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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卓程还有一句没提,他是想以自己的方式站到顾怀的面前。
天色渐渐暗下,路边亮起一排排的路灯。
顾怀磨蹭的站起来,声音里卷着日常的疏懒,“流量,演员,其实并没有太大的隔阂,你别把自己框死,路总归是能走出来的。这个圈子有时候确实身不由己,但你现在有那么大群喜欢你的粉丝,有还不错的资源。论起点,已经比很多小朋友都高了。”
齐卓程挤挤挨挨的站到顾怀的身边:“我还有哥哥这个金手指,我觉得我现在在开挂。”
顾怀瞥了他一眼。
齐卓程指着眼前柏林的夜色:“如果不是你,我肯定不会到这里来的。现在应该在做什么商演。根本不可能站在世界电影的领域里。”
“世界电影……那你还差得十万八千里,你们这群小屁孩,现在那是连边都没有摸到。”
顾怀朝外走,“你先想想,这次要拍什么吧。
“我想好了。”
——
《犹金的城堡》。
齐卓程熬夜写出了一个他人生中第一个故事大纲。
早上还不到六点,齐卓程就从十六楼来到二十八楼。
顾怀觉得齐卓程这个闹钟简直比秦墨那个还可怕,二十四小时不带歇业的。
顾怀看了看齐卓程的大纲,竟然有些不知从何说起。
“emmm……”
“是不是很丑?”齐卓程坐在沙发上,心里无比忐忑。
顾怀思忖半天,还是点了点头:“丑主要是因为太寻常,你想要写的元素,城堡,公主,吸血鬼这三个,但你这个故事其实并没有很好的凸显这三个元素。”
齐卓程垮脸了。
顾怀利索的起床,对齐卓程催促说:“去收拾行李,带个两三天的衣物。”
“去哪里?”
顾怀:“带你去看看最漂亮的城堡。”
齐卓程没想到顾怀说走就走,带他来到了新天鹅堡。
飞机一落地,齐卓程和顾怀刚刚打开手机,同时接到了国内的消息。
秦墨神经质的大叫:“顾爷,齐卓程突然上热搜,你没有暴露吧。”
齐卓程那边已经点开了微博。
#柏林偶遇齐卓程#
不知道是哪个游客拍的,恰好拍下了齐卓程在排队买热狗的情景。这人站在一群五颜六色的游客中,的确比较显眼。
拍的人刚开始并没有认出实齐卓程,只不过是觉得偶遇了一个帅哥。
结果照片刚发出来没多久,就被眼尖的粉丝一眼认出来。
“嘛呀,这不是我家程程吗!”
“卧槽!程程在买热狗!这是什么亲民的人设!”
“我现在就去买个同款热狗!”
“喂,楼上,程程在柏林好吗?”
粉丝大军纷纷涌到那个博主的微博下,求着让他再放点图,一张不够解馋啊。
博主十分遗憾的表示,旅行团走的急,他就只拍了一张。
顾怀凑在齐卓程身边看他的手机,颇为嫌弃道:“这张拍得不好,没有构图,没有布光,你重新发一张。”
齐卓程大囧:“不要了吧,我当时也没怎么拍。”
“嗖——”
齐卓程接到一条顾怀当着他面发的微信,里面正是那张偷拍,齐卓程在勃兰登堡门下的照片。
齐卓程:“???”
顾怀丝毫没有“当时我说了谎”的那种觉悟,理直气壮的说:“快点发,发完去赶车了。”
齐卓程:“好。”
齐卓程和陆霜说了两句,随后登录了自己的微博大号。
齐卓程V:感谢相遇。/微笑
配图自然是顾怀发给他的那一张。
照片一出,微博下的评论瞬间爆炸了。
“嘛呀!这是什么神仙摄影啊!”
“尼玛!我程程A爆了!”
“那是胜利女神啊,哦,那是我的男神!”
“@吃瓜不吐皮:等等这照片是谁拍的呢?”
“啊啊啊啊!程程到底和谁一起在柏林啊?”
“是顾大吗?”
“不是……顾大的微博还是安静如鸡QAQ。”
……
这时,出机场的路上,顾怀一路催促。
“走了,走了。微博有啥好看的。”
齐卓程收起手机,连忙跟上。他留意到顾怀刚才好像也打开了一下微博。
齐卓程的最新微博下又多了一条评论。
@海边的契舍尔:拍照的人太厉害了。/微笑
建在富森高地的新天鹅堡,是梦幻的童话世界。
第10章
山麓上,面朝静湖。
城堡外墙是白色圣洁的墙体,云雾缭绕高耸的塔楼。远处的阿尔卑斯山上,覆盖着白茫的大雪。如同与世隔绝一般的纯粹。
在柏林的时候,顾怀已经提前预约好了参观门票,在接待处兑换了门票,顺便租了两副耳机,两人跟着络绎不绝的人群,进入城堡。
走在富丽奢华的城堡里,齐卓程的注意力全部被墙上无穷尽的壁画所吸引。耳中的游览介绍说,新天鹅堡内的每一幅辉煌的壁画,画中的内容全都来自于浪漫主义作曲家瓦格纳的歌剧。
“国王为作曲家建的城堡?”齐卓程第一次听到这个故事,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也不一定,毕竟还有一位奥地利皇后。”
顾怀走在齐卓程身边,他没有齐卓程那么专注,偶尔回答下这人的疑问,“路德维希二世当初到底为谁建的这座城堡,已经不是很重要了。”
城堡的主人,巴伐利亚国王的路德维希二世,称得上是瓦格纳最忠实的信徒。两人相交忘年,路德维希二世即位后,把瓦格纳亲自接到王宫,为自己仰慕的这位作曲人倾尽一切。
然而在当时内阁长老会的压力下,瓦格纳被迫离开巴伐利亚,两人至此再无相见。之后,本就无心政治的国王更加厌恶权利的争斗,他避世的躲到这里,在山上建起他梦中的童话城堡。里面只有他醉心的艺术③。
顾怀把耳机随手塞在口袋里,不紧不慢的跟着齐卓程的步伐。他忽然发现齐卓程动了好几次耳机,每走两步,就要重新调整一下。
“怎么了?”顾怀走上两步。
“好像是坏掉了。”齐卓程摘下耳机,“变成了沙啦沙啦的噪音。”
“用这副。”顾怀把自己的耳机给他。
“你不用吗?”
顾怀拿过他手里那副坏掉的:“不用,我来过的,这些历史故事知道得七七八八了。”
齐卓程眼前一亮,索性把两幅耳机一起塞到背包里。
“不如哥哥跟我说说吧。”
顾怀横了他一眼:“我不是导游,不会讲故事。”
齐卓程走在他身边:“你说什么,我听什么。”
两人往二楼走,这里连扶手的细节处都被设计成了天鹅的形状。
走道的尽头是一幅路德维希二世巨大的自画像。
感触,亦或是无奈。
顾怀无波无澜的说:“无治世之才的国王,最后卑微的躲在自己营造的幻想中。也许是找了一世,才终于找寻到属于自己的路。人大概都是这样。”
两人站在花园回廊的栏杆前,面前是一大片静谧的湖光。
“能在有生之年遇到您,是我毕生的幸运。”
齐卓程顿了顿,“路德维希曾对瓦格纳这样说过。其实我觉得,他并没有对自己的选择后悔,他知道自己要的是什么。只是他想要的,不符合他的身份。他的确不是一个好的国王,但起码,留下一座让世人相信童话中美好的城堡。”
“我之前那个故事确实挺烂的。”齐卓程轻笑,“没想过原来城堡也可以是一份灵魂的慰藉。”
由于城堡里面不能拍照,许多游人在外面一顿狂拍。一个旅行团三四十个人,吵吵闹闹的从边上挤过来。
顾怀一见到人多,就打算离开了。旅行团的领队刚巧从石阶下匆匆忙忙奔上来,差点迎面撞上顾怀。
顾怀身后的齐卓程猛地把顾怀拉回来,拽到自己的怀里,没有和那人撞上。
“对不起,对不起。”领队连连道歉。
顾怀挣开齐卓程的手臂,忽然像被定住了一样 ,紧紧盯着那个领队 。
领队抬起头,第一眼看到顾怀,一刹那,她脸上的表情像打翻了染料瓶一样多彩。
“顾怀?”
女人咬牙切齿的吐出两个字,竟是有着强烈的恨意。
齐卓程看到顾怀的面色也随之一变,脸上那抹云淡风轻消散得彻彻底底,整个人一下子阴翳下来。
顾怀扶了下墨镜,对齐卓程说了一句:“走了。”接着目无旁视的从女人身边经过。
女人看上去和顾怀差不多年纪,穿着十分普通的运动衫,扎了一头马尾。
齐卓程注意着那张脸,忽然生出了一些印象。
“顾怀!”女人冲上去,一把抓住顾怀的手臂,“见到我,就这么急着走吗!”
顾怀反手扣住她的手腕:“我不是很想见到你。麻烦你最好走远点。”
这时,一群团友在那边高声喊着“领队”。
顾怀松开手,漠然的看着她。
女人从愤怒一点点冷静下来,慢慢的,嘴角勾起一味戏谑。
她讥笑道:“要我走远点,呵呵,我怕不能如你所愿了。”
顾怀望见女人转身跑向旅行团,他的心脏冷不丁狠狠的一跳,激起一阵抽痛。
顾怀慌忙抓紧胸口的衣服,齐卓程察觉到这人不对劲,揽着顾怀的腰,把他往自己怀里一带。
“没事吧?”
顾怀扶住他的手臂,深呼吸了两下,半晌,摇了摇头:“没事了。”
这人嘴上说没事,但齐卓程却发现他脸色苍白,几乎整个人的重量都挂在自己的身上。
——
回到酒店后,顾怀才缓过来一些,吃晚饭的时候,还叮嘱齐卓程:“明天上飞机前,把大纲赶出来。”
齐卓程求情:“能不能回柏林再给?”
顾怀给了他一个“想也别想”的眼神让他自己体会。
因为就临时住一天,顾怀预定了两间相邻的标准房。
房间里,齐卓程把一张偷偷拍下来的女领队的照片,发给一个署名“季昱”的人。
不一会儿,一个国内的电话打了进来,齐卓程刚一接通,对面一道破锣嗓门子就喊了起来。
“哎哟,你不是在德国吗?从哪里挖出来的这个过气女演员啊。啧啧,瞧这沧桑的样子,看来没了当年的风光,现在过得不咋咋的啊。”
“她到底是谁?和哥哥有什么关系?”
齐卓程敛起眸子,一改往日平和的样子,面色冷峻。
“那女人叫方若怡,过气五六年了。当年一出道还拿过最佳新人。对了,还是你哥哥带她起来的,不过后来就……”
“就怎么了?”
“被封杀了。”
与此同时,隔壁的房间里。
顾怀吃完了药,倒头就睡。头很重,迷迷糊糊的,那些记忆里掩藏着的过去,就开始肆无忌惮的爬了出来,张牙舞爪把人折磨得更加难受。
顾怀九岁那年,父母离婚,他跟母亲。在江城住了没几年,母亲便因为抑郁症离世了。
顾怀因为这件事回去找过父亲,却看到那时的顾博容已经娶了同校的教工,许觅云。
那个时候的顾怀还不知道,许觅云跟她的前夫有过一个女儿,就是方若怡。
方若怡拿了最佳新人奖。
公司内部的庆功宴上,方若怡喝得大醉,拉着顾怀吐露真相。
“顾怀,圈子里都说你人聪明,演技又好,是天生的演员。哈哈哈,可你连我这么拙劣的演技都看不破,你不知道我一直在骗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