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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过午饭,他三人并排往教室里走去,姜晚被挤在中间,转头瞪了江誉一眼。
江誉意会,连忙往旁边挪了挪。
于是,这条路上便可看到这一场景——姜晚和王仁尧挨得很近,倒是他身旁那个高高瘦瘦的男孩距离他们约有两个拳头的距离。
江誉嘟囔了一句“老婆偏心”,却仍乖巧地与姜晚保持距离。
毕竟老婆为大,姜晚说什么就是什么。
王仁尧其实特别好奇,好奇自家班长和江誉同学小学和初中时的相处模式是否也像现在这般,一个以“老婆”来称呼对方,一个满脸尽是嫌弃。
他三人一同回了教室,王仁尧一眼便看到了黑板上数学老师所写的午休小作业。
紧接着他的视线又落在了离他最近的第一排桌上的那一张试卷,只觉一阵窒息。
仰天长叹一声,他此刻心情十分郁闷。
姜晚拍了拍他的肩,对他扯出一抹假得不能再假的笑容,“乖乖去做吧,别怨天怨地的了,都是些无用功。”
“班长教训得极是。”王仁尧还未来得及发话,姜晚身旁的江誉先来了这么一句。
王仁尧望了他一眼,心想着这哥们儿果然重色轻友。
各自回到座位上,姜晚将平铺的试卷对半折了起来,拿起笔开始认真做题。
江誉坐在他身后,探出脑袋视线越过他的肩膀落在了他已然做出几道题的试卷上,见他这般认真,便不由轻扬嘴角,将脑袋伸了回去。
他还是老样子,盯着试卷转了一会儿笔,这才落笔做题。
方才他“偷看”姜晚做题的模样恰好被他同桌的妹子看在了眼里。
妹子抿了抿唇,心中虽有不甘,却也无可奈何。
毕竟先来的是姜晚,而后到的人或许是没有这个机会了。
要知道,江誉现在已经晋升为班草,班里有个别女生对他心存好感,但碍于他跟班长的感情,她们便唯有将这有如嫩芽一般新生出来的喜欢藏在了心底。
黑板上白色粉笔写得清清楚楚,在上第一节课之前将试卷收起来交到办公室。
于是,临近一点的时候,早已做完题的数学课代表开始一个个收试卷。
姜晚就看见王仁尧转过身来朝自己瘪了瘪嘴,一脸的“难受想哭”。
这表情过于喜感,姜晚轻轻笑出了声,给他竖起个大拇指。
因背对着江誉,故而姜晚便没有看到江誉对王仁尧的一顿瞪眼“大法”。
不过换个思路想想,自己今天中午朝王仁尧点了个赞,此时才不过过去了一小时不到,姜晚便也朝他比了个大拇指。
这是什么?这就是所谓的缘分,四舍五入一下自己和姜晚锁了。
得亏姜晚不知江誉此时此刻想脑子里装的都是些什么乱七八糟的,否则他非得拉着江誉去医院好观察一下脑子。
对江誉来说漫长又无趣的课程结束后,便迎来了放学。
听班主任说明天上午还要补课,他们真正休息的时间只有周六半天和周日一天。
姜晚背上包之后顺手将双手插/进库外套兜里,当指尖触碰到一个硬邦邦的东西后,他忽然想起早上江誉给了自己一颗大白兔奶糖。
将奶糖拿出来攥在手中,姜晚回头望了一眼江誉,却不想恰好对上了他那双明亮的眸子。
江誉的表情似笑非笑,但姜晚分明能从他的眼中看到一抹窃喜。
这场景让姜晚感到一丝窘迫,他暗自攥紧了手心里的奶糖,径直往外走。
江誉并未跟上来,远远地看他走出了自己的视线。
走在楼梯上,姜晚回头看了一眼,见江誉没有跟上来,这才安心摊开手掌,拆了糖纸将奶糖放入嘴中。
楼梯过道角落处放了个垃圾桶,姜晚将糖纸扔进去,继续往下走。
奶糖奶味十足,含在嘴中香味四溢,同时也甜到了心窝里。
走着走着,姜晚忽然意识到一件事——为什么自己吃颗糖要在江誉面前偷偷摸摸的?既然已经收下了他的糖,那么大大方方地在他面前吃又有什么难度?
思及此,姜晚恨不得狠抽自己一巴掌,暗叹自己怎么突然变得这么怂了。
“晚晚,明天见。”
走出了楼道,头顶蓦地传来熟悉的声音,姜晚并未抬头,因他知晓那个喊他的人姓甚名谁。
“明天还给你糖吃。”那人见姜晚没有反应,便又说了一句。
声音响亮,真是不怕被别人听了去。
姜晚伸手挥了挥,给江誉留了个潇洒的背影。
而江誉,他站在走廊上望了地上的人儿许久,直至那人消失在自己的视野中,他这才转身进了教室。
“江兄。”
进门的一瞬间王仁尧的声音猝不及防响起,江誉当即循着声音来源转头望去,“原来你还没走啊,王兄。”
学着王仁尧喊人的方式,江誉也来了一声。
“对啊,就等着跟你一起走走聊聊。”王仁尧搭上江誉的肩膀,眉头一挑,“走吧。”
所谓“走走聊聊”,江誉大概能猜出王仁尧想和自己聊的是他和姜晚以前的故事。
对此他表示,有关于他和姜晚两个或美好或不美好的回忆,他一律不会告诉别人。
于是乎,王仁尧跟着江誉走了很长一段路,却什么也没问着。
不过他倒是知道了一件事——江誉跟他居然住在同一个小区,也算是有缘人了。
“回见,明天下午一起打篮球。”与王仁尧道过别后,江誉继续往里走。
小区里的树大部分已经黄了叶子,随着清风拂过偶尔掉落下几片来。
江誉在一棵树前停下脚步,抬头仰望这棵几乎已经秃了的树——其上只剩三两叶子还顽强地存在着,在这一排树中倒成了最醒目的那一棵。
这个秋天很快便会过去,迎来一个寒冷的冬季。而江誉一直记得,冬季是姜晚最喜欢的季节。
天色愈沉,他不再多作停留,转身朝家的方向走去。
回了家,姜晚“啪”一声将门关上,“妈,我回来了。”
耳边传来客厅电视机的声响,他拖鞋换了一半探头往客厅看去。
一个人正舒服地靠在沙发上,手里拿着个遥控机不停切换着频道。
他原本穿一身西装,外套和领带被脱了放在沙发旁,而他此刻身上只剩一件单薄的衬衫。
“爸,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姜晚迅速换好鞋子,隔着玄关问了声。
“早回来了,一家人就等你啦,快去洗手准备吃饭。”姜父关了电视,从沙发上起来,笑眯眯地朝姜晚走来。
姜晚应了一声,把书包往椅子上一放便去了卫生间洗手,就等着一会儿美滋滋吃一顿了。
第5章 第5章
周六中午十一点半,白云轻轻缓缓地飘走,原本在它身后躲着的太阳便没了藏身之处,将温暖而稍显刺眼的光芒洒向大地。
上午的课结束,姜晚正准备回家,却忽然被一只手拉住了手臂。
他回头,看到的是江誉一张写满笑意的脸。
姜晚的目光缓缓下移,在落到江誉那只拉住自己的手时微微蹙眉,“干嘛啊?”
江誉唇角扬起,阳光落进他眼底,照亮他的深褐色的眸子,“我来这所学校这才没几天,这附近有什么好玩好吃的地方我一点都不知道,所以我想请姜晚同学带我去逛逛,顺便我们一起吃顿午饭吧,我请你啊。”
江誉的语气略显委婉,也没再用到“晚晚”或是“老婆”之中的任何一个称呼,姜晚见他态度诚恳,抿唇犹豫片晌便答应了下来。
见姜晚答应了,江誉眼中是藏不住的喜悦,他将手伸进外套兜里,在摸到一个硬邦邦的物体后轻眨一下眼睛,“走吧。”
姜晚瞥了一眼仍旧被他放在椅子上的书包,“你不带包吗,一会儿不直接回家?”
“我下午约了王兄一起打篮球。”说着,江誉朝王仁尧的方向轻挑下巴,“是吧,王兄?”
一个王兄一个江兄,你俩可真般配……姜晚无语,不禁腹诽。
还打篮球呢,这俩人到底才认识多久啊就在这儿称兄道弟了……
十一点三刻,姜晚带着江誉走下了楼梯。
一直到出校门之前,两个人都没有话说。倒是江誉,刻意拉近了他与姜晚的间距。
“江同学。”
出了校门,二人走在行人专道上,由姜晚打破了他们之间的沉默。
“嗯?”江誉微低下头来望向右侧比自己矮上约莫半个脑袋的姜晚,内心一阵窃喜,心想着自己这招“欲擒故纵”貌似是成功了。
“你到底有什么本事,老王跟你才认识多久你就约上他一起打篮球了?”姜晚不想仰起头来去看江誉,便索性只看向前方,但却撇了撇嘴,似有不快。
“这可能就是传说中的‘自来熟’吧,没办法,像我们这种长得帅的就是人缘好。”江誉低下头凑近了姜晚,在他耳畔放低沉了声音,“怎么,晚晚你吃醋了?”
“吃你妹的醋,少臭美了,就你这副德行,我会喜欢你?”姜晚伸手将几乎要贴到自己身上来的江誉推开。
“诶?我可没说你喜欢我哦,不打自招了吧。”江誉嘿嘿一笑,语气半认真半戏谑。
“死开点,再胡说八道你就让老王带你去逛吧,我回家了。”姜晚轻哼一声,手在口袋里摸索着手机。
“好好好,我保证不再乱说话了,现在立刻马上就闭嘴。 ”说完,他的手在嘴前做了个拉拉链的手势,真的不再说话。
“那我先给家里打个电话。”姜晚掏出手机,点开通讯录拨了过去。
江誉边走边望着通电话的他,电话内容他没有刻意去听,而他注视着姜晚侧脸失了神,自然姜晚跟家里人所说的话他一句也没听进去。
跟姜母说过自己不回家吃饭之后姜晚便挂了电话,带着江誉继续往前走。
前方是一条繁华的街道,商场、影院、各家商铺都开得热热闹闹。
他二人走过去,一家家敞开着大门的店铺看过去,最后在一家名为“徐记黄焖鸡米饭”的店门口驻足。
“吃这家吧。”江誉抬头望了眼招牌,确定这一家。
“好。”
这家店姜晚来过几次,不过一般都是他自己来,偶尔两三次也和王仁尧一起来过这里。
现在正好是饭点,店里人有些多,姜晚和江誉坐在门口等了会儿,很快便有人吃完出来,他们便紧跟着坐到了空位上。
恰好是个面对面的二人座。
“小姜来啦。”
在听到这个称呼之后,江誉愣了半秒,当即反应过来老板喊的并不是自己。
老板一见到姜晚便热情地同他打招呼,就好像他们是几日未见的老朋友一般。
在点了两碗鸡米饭后,老板继续去忙活,而江誉略带疑惑地问坐在他对面的人,“你经常来吗?”
“也不是,有空了就来吃一次吧。”姜晚想了想,说道。
江誉笑笑,未有言语。
记得初中时期,姜晚最喜欢的有四样——麻辣烫、黄焖鸡米饭、奶茶和大白兔奶糖。
于是,当江誉看到这家黄焖鸡店之时,他才会停下脚步来。
他们等了一会儿,热腾腾冒着白气的黄焖鸡便被端了上来。
老板将两份黄焖鸡放在他们面前,转身去给他们盛饭。
姜晚拿了筷子,夹起一片土豆举于面前,轻轻吹了两下放入口中。
他咀嚼着这片土豆,目光不经意落在了对面的江誉身上。
他这才发觉,江誉一直在盯着自己看。
“你看我干嘛,吃你的啊,我又不是黄焖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