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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父母在这儿上班吗?”
“不,我的姑姑在这儿上班,是文化传授公司的,我每次放学都到她的家里吃饭”
“哦……”我点点头。
就这样,我们很快成了朋友,每天上学放学我们总是走在一起,和她在一起的日子,让我感到了无比的幸福,满足和快乐,学习时,我们在一起做几何算术。记英语单词,闲暇时,我们一起聊天南,夼海北。
也许是前世的注定,发生在我们身边的事总有太多的巧合。
一次放学回家的路上,我和可颖骑着自行车,聊着天儿,肩并肩地行驶在车来人往的路上。刚一转弯,于对面的王舒撞个正着。
“王舒!怎么会是你”还没等我开口可颖就先招呼了。
我们急忙停下车子。王舒的眼睛瞪的象个碟子,疑惑而惊奇地望着我和可颖。
“你们认识?”王舒说。
“对,我们是刚刚认识的,她是我新来的同桌”我解释着。
“你们也认识?”可颖狐疑地。
“是的,我们是在上高中时刚刚认识的”我再度解释着。
“哦,看来我们三个都挺有缘分的”可颖笑着说,然后她又问王舒:“你是转学了吗?”
“不,我不上了”王舒的脸上有些低沉。也许在她心灵的某个地方,还是以前的样子。
“为什么?”可颖又问。
“不为什么?只是我想改行学电脑”梁会的心里有些不安。此刻,我多想继续那个有关过去的话题,可我不能,我怕再触动她的心。
“在电脑培训班怎么样,还行吧?”我探究地盯着她的脸,这才使我发现,在她眼睛下面有两个昏暗的眼晕,皱纹从那里爬了出来,爬上了她的眉梢。哦,那不是皱纹而是一种沮丧。
“挺好的”她恢复了笑容。
“那你今天怎么没有去上班?”可颖问。
“噢,今天是周六,是我们的大礼拜”
“哦,怪不得我们会在这儿相见”我笑着,因为我知道笑声可以使人温暖,但我不知道这一笑能否会给她带来一些慰藉。
“可颖,一定要好好地珍惜你们之间友谊,闫朝的确是一个很不错的男孩”王舒突然又把脸绷的很紧,看看可颖,又看看我。
我不知道她为什么要说这样的话,但我不想去想的太多。我把目光从王舒那张矜持,怅惘的脸上移开。
良久我们都没有说话。txt电子书分享平台 霸气书库
第13章 可怜天下父母心
柳宗元曰:“为农信可乐,居宠真虚荣”
《伊索寓言》这本书里,讲到这样一个故事,说的是一只苍蝇叮在大车轮子上非常神气地自我吹嘘道:“大家看啊,我扬起了多少灰尘啊”
在这个世界上却实有这样一种现象:那些越是身无长物的人,越是要用偷梁换柱的方式,去追求外在的光艳……就象寓言中的那只苍蝇一样可恶又可恨。
篮球场上。
“嘟……”一阵清脆的哨声响起,紧接着就是一阵呐喊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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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快把球传给我”“哎呀,好一个双手胸前传接球”“哎呀,踩我的脚啦”“球回后场,严重犯规”“你看你,往哪传”……吵声越来越大。
我一看这情景,忙聚精会神,死死地盯住在头顶上飞扬的球。
“闫朝,接球!”球员中有人在喊。
我猛跑过去,“噌”的腾起,谁知对方用力过大,球“嗖”的一声从我的手指尖滑过,滚在球场外的绿坪上。
我急忙追逐着,跑了很远。
“喂,这位小伙子”我捡起球欲走,突然背后有人在叫我。
我回过头来,见一位穿着褴褛,步履维艰,背着一个大重包,泥巴气十足的中年汉子。
“哦,这位大爷,你有什么事,”我急忙问。
“麻烦问一下,高一八班在啊个教室?”中年汉子笑着。
“你找高一八班?我就是那个班里的学生”我惊讶中带着喜悦:“请问你找谁?”
“黄兵,你认识吗?”
“怎么不认识呢,我们还是好朋友呢”我开始有些惶惑:“你是……”
“哦,我是他爹”他温和地说,脸上露出一丝惊喜。
我的心不尽一颤,难道这就是一位农民企业家吗?最起码形象上还不够。瞧,他的脸孔熏黑,皱纹重重,很像榆皮的样子,他的眼睛凹陷,没有一点光彩,牙齿脱落,满头华发,银鬓飘拂,毫无生气,几丝惨黄的胡须…了的架子牛,眉宇间显现出一种深沉、老道而又略带忧愁的样子——-也只有那种饱经忧患的诚实庄稼汉才有的那种神态,特别是他那弯弯的象虾仁般一样的背,还有那晒成棕色的秃头好像西瓜一样圆。
“闫朝,你在那儿干什么呢?敢快把球扔过来”球场上的同学们急不可待地大喊。
“小磊,接球!还有请帮我来替换一下角色,我有点事要办,办完后马上回来”球从我手中飞过去,做了一个抛物运动,落在了小磊的手中,然后,我又转身对黄兵的父亲说:“黄伯伯,走,我带你去找黄兵去”
“那太感谢你了,小伙子”
“还谢什么呢,这都是应该的”我朝他笑着,接过他背上的包,朝教室的方向走去。
“黄伯伯,现在家里一定很忙吧听黄兵说,你还是一位著名的农民企业家呢?”我打趣地问道。
“这孩子净瞎说,俺还不懂农民企业家是个啥玩意呢”黄兵的父亲乐呵呵地笑着,摆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
我没有再说什么,这又让我怎么朝下说呢。平时,黄兵大吹大擂,自高自傲,追慕浮华,大手大脚,寅吃卯粮,与别人比豪华气派,比名牌时装,比物质享受,在人前慷慨之至,以求得周围人的赞许和羡慕,都是他为了满足自己的虚荣心的一种表现。
哎,也惑许我们人的天性就是喜爱将堂而皇之的东西呈示出来,拿给别人看……
我的心在跳动着,从教室走出来时,没有找到黄兵的踪影,但好不容易才在一家酒吧找到了他。
这是一家高档酒吧,站在酒吧的门外,我们站了她久都没有说话,他那布满皱纹的脸上,绷的更紧了,也许在他的生平中还没有来过这样的地方。
吧内,那梦幻般的光,亮的刺眼。录音机里放出的音乐不是节奏不清,就是快的怕人。长这么大了,还从没有感受过这样堂皇、温蕴的气氛,虽然,我的爸爸是一个高官。
进入楼上的雅座,偌大的餐厅中,黄兵和刘花坐在一张餐桌旁,还津津有味地吃着。桌上盘和汤已经置满了一桌,煞是丰盛。真的不知道他们两个是什么时候厮混在一起的。如果这样下去,特别是刘花蕊,她就可难会被埋没在灰色的海洋里,没有赞美,没有欣赏,也可能会失去她一生中最宝贵的东西ZZZ———青春。
“闫朝!怎么这么稀罕”是刘花蕊先拔开稀薄的餐客看到了我。
“闫朝,你来了,快过来坐吧,今天我请客”黄兵听到刘花蕊叫我的名字,急忙招手着。
“不用了”我的声音极低沉:“黄兵,你爸爸来了”
“我爸!”黄兵的脸色一暗:“他怎么来了,现在在行径地方?”
“他正在门外等你呢”
“这……这……好,那我先出去一下,你们先在这儿等我”钠兵的脸色更加难堪。
“我们一起去吧”本来我也不想去,但我却想看看他到底有多虚伪。
“对,我们一起去吧”刘花蕊又接着重复着。
“不……不行,花蕊你不能去,若让我爸看到了我和你在一起,挺不……不好意思的”也许是黄兵怕走露了自己的身世。
哎,虚荣心啊,就好比一幅有色眼镜,戴上它后,就像被蒙上了一层烟雾……
“爸,你来干什么呢?”黄兵看到父亲的样子,脸上变得阴沉了许多,也许在他的眼里,他的父亲原本就不该来,特别是在这个时候。
“是你妈让我来的”黄兵的父亲和霭而又亲切地说:“二月二不是刚过吗,她让我给你送点炒爆米花”
“嗨,我以为什么事呢,这人什么稀罕的,况且我又不喜爱吃那东西”黄兵的语气忽然间变得生硬冷漠,开始有几分忐忑不安,还带着一些不耐的微笑。他顿了顿,又朝我不胜吹嘘地:“我爸也真是的,越来越应得没有出息了”
“不,天下的父母都是这个样子,谁不喜爱自己的孩子,”困惑在我的脸上加深,我没有用一种尖酸刻薄的语言来反击他,因为我知道,每一个人都是有自尊的,特别是那些爱慕虚荣的人。
“爸看你这身打扮,人家会笑话咱的”黄兵显得格外失望,堆上一脸不自然的笑,然后,又对他的父亲故作大方地说:“走,我带你先去商店买件合身的衣服,然后再理理发”
“这怎么行呢,那得需要花多少钱?”黄兵的父亲用一种急促的、争辩的、祈求的声音在说,叫人一望就知道她的生活际遇一定很不如意。
“爸,你总是钱,钱钱!难道钱就对你那么重要吗?钱是人挣的,要舍的花”黄兵的眼睛瞪的像个鬼,一脸的邪气和流气充斥着。他轻轻地咬了一下嘴唇,屏息敛气,低着头,垂着手,懊丧地望着地下。
“爸,这次算我求你了好吗?给我一点体面,不然我成绩会下降的”
“黄兵!”我咬牙切齿地迸出几个字来:“难道说面子对就那么重要吗?”
“对,实在是太重要了,只有这样才能拉得上社会上有用的人……他妈的,这年头没有社会地位谁也瞧不起”黄兵为些很不高兴。表面上是说给我,也像是在说给他的父亲。
“可这……你……”我抑制不住心中的怒气,就把它表现在脸上。
“孩子,别闹了,我依,我依……”黄兵的父亲嘴边又浮起那个哀愁的微笑,露出他那两排烟黄的牙齿,带着一抹深深的无奈。
穿上中山装的父亲,梳着个大背头。从造形上虽然美化了许多,但却无法掩饰他那张铺满皱纹,印着岁月泪痕的脸。
第二天,听说黄兵的爸爸要走了,同学们都来看望这位“农民企业家”。
站台上,黄兵的父亲望着衣着考究的儿子,细细打量着,那神态似有几份苦楚,然后又把手伸到内衣袋里,颤微微地拎出带一叠着体温的皱巴巴的票子,塞到了黄兵的手里:“孩子,如果不够的话,尽管往家里要,我们有的是钱”
“爸,这是我最后一次给你要钱了”黄兵挨到父亲的耳朵旁,近似耳语地说:“以后,我学着课外打工挣钱”
“别傻了,孩子那样会影响学习的……只要你学习好,爸爸什么都愿意付出”
黄兵低头无言,我知道人心都是肉长的。
“回去吧,孩子“黄兵的父亲粗鲁的声调,带着不寻常的沙哑,一步三回头地走着。
“我爸呀,这几年搞科研,都累的不成样子,有时我也挺心疼的”黄兵装出一副菩萨心肠,又吹开了。
妾那间,我看到了,看到了仿佛快要小成一个点的父亲骤然间变得高大起来。
这是一个多么伟大而又可敬的父亲,可他却有一个没有良知的儿子,亵渎了他的爱。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