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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闯进杜塞的办公室,这两个人与马莱面对面。“马莱先生,”监察长说道,“没有我的允许,你是不能离开精神病院的。”接着,他又转向杜塞说:“这事有些问题,逮捕他。我亲自到治安部那边去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此时,靠在屋子另一边的马莱偷偷伸手掏口袋内的手枪,而这一动作在镜中被映得一清二楚,于是这3个人──拉波德、杜塞以及监察长立刻抓住他并夺下了手枪。这时,有消息报告说被马莱枪击的那位军官已命在旦夕。
随着马莱的被捕,一切都结束了。所有的参与者,包括参与政变的军队及国民卫队官员,都被投进了拉枫斯监狱,接受军事审判。有84人接受审查,14人被判有罪,以“企图推翻拿破仑政权罪”被处以极刑。尽管大多数卷入此事的高级官员们都没有意识到马莱给他们的文件是伪造的,只是信以为真而忠实地按其命令执行而已,但在受到审判后均被革职;马莱、吉达尔、拉霍雷和索尼尔及其下属如布特鲁等人都被处以极刑;最后只有那位西班牙牧师受到了宽大处理。
这件事给那些卷入此事的高级官员们以强大的冲击,因为就是这么一个孤僻的疯子几乎成功地颠覆了拿破仑的政权,就是他差点成功地干成了成千上万由英国、普鲁士、奥地利以及俄国组成的联军想干却无法成功的事——解除巴黎武装,颠覆拿破仑政权。正如事后治安大臣萨瓦里所承认的那样:“马莱确实有可能在很短的时间内控制全巴黎的大多数政府机构。”他继续说道:
由于我军在俄国的劣势,马莱甚至有可能在皇帝陛下回国途中不费吹灰之力地将之绑架……国家面临的危机毫无疑问是巨大的,我们过晚地意识到如何保护我们的国家并将之从这类阴谋企图中解救出来……我们尤其备受打击,因为我们的军队如此轻易地相信“我们的皇帝陛下已死,政权已交接”,而这一切甚至未经任何官方发言的证实,他们就信以为真了,他们的所作所为很明显是没有考虑到拿破仑的儿子和继承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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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 马莱之变(5)
当然,马莱的企图应该很快就被识破,应该是数小时就能处理的问题,他并没有取代拿破仑政府的执政团。但是“谬论居然传播得如此之快”——正如萨瓦里所指出的那样——令民众为之动摇,给了皇帝陛下的敌人以可乘之机,使他们可以利用这个局势至少造成全国范围内的暴动。如果说在马莱没有一个成熟而周详的计划来组织政变胜利后的新政府这一点上富歇是对的话,从另一方面来说,他对于马莱的早期行为(如逮捕重要官员,控制重要部门)则完全没有能事先估计到——如果马莱叛乱得逞,数周后拿破仑返回巴黎对于局势起的安定及恢复作用就无法保证了。事实上,这场叛乱归根结底是一个人的作乱,而就这么一个渺小的人物居然可以撼动当世最强的帝国!警务大臣萨瓦里总结道:“我们中没有一个人以智者的冷静眼光来分析判断所发生的事。他们只不过是在一个叫巴黎的地方受到惊吓和震动,只不过是发现自己身处火山口而已——人们的迷乱是可以理解的,当他们最终发现自己获救了,又重回坚实的地面时,一切都会恢复正常。处于危机中人们总是慌乱而不知所措的,而危机过后,冷静与有序将重回人们心中,他们就又会恢复成为举止正常的人了。”
第三十五章 死亡进军(1)
同以往常一样,拿破仑在博罗迪诺战役中大获全胜且毫发无伤,只是因发号施令过多而患了轻微的喉炎而已。
9月14日至15日,拿破仑在莫斯科城外扎营地的行军帐篷里过夜后便进驻莫斯科,梅内瓦尔对拿破仑进驻莫斯科一事这样描绘道:“这里没有以前攻占一座大城市后所受到的热烈的夹道欢迎。所有的街道都非常安静,只听得见炮车的车轮声和士兵的脚步声……我们经过的街道两旁华美的建筑物,但却都门窗紧闭。”他们经过“华丽的宫殿、教堂以及精美的公共建筑……这一切都是一座靠商业发家的繁华都市的写照,都反映出这里轻松而奢华的生活”。然而,这里仿佛没有任何有生命的东西,一个人影也见不到——花园里没有嬉戏的儿童,街道或庭院里甚至没有马匹或马车。事实上,“莫斯科似乎正陷入沉沉的睡梦中,犹如《一千零一夜》中所描述的那些令人着魔的城市”。但不同的是,莫斯科城是个死城,城内30万居民绝大部分在法军进驻前已经撤离了。
最后,我们决定找地方休息一下,特别是需要补充点食物。这确实是一幅令人惊奇而印象深刻的场景;这座巨大的城市突然出现在我们面前,其风格与其说像欧洲倒不如说像亚洲。这座城市突然出现在光秃秃的、荒凉的平原上,城里1;200座教堂尖塔、古雅的大钟,碧蓝的天空中点缀着闪烁的星星,一切都是那么神圣而美丽!我们为了征服这里已付出了极其沉重的代价,但拿破仑仍希望这次征服不会引起暴动。然而,第一个入城的那不勒斯国王却向拿破仑报告说,这座城市看上去无法居住,毫无人气,没有军队或市民代表,没有任何贵族前来欢迎大军,甚至连一个牧师的影子也见不着。
拿破仑感到无比迷惑,一个被征服的城市不应有这样的表现。
走在骑兵队的最前面,拿破仑径直向眼前气势磅礴的克里姆林宫的高墙前进。
城墙内耸立着皇宫、军火库、参议院、帝国档案馆、主要公共建筑、数不胜数充满历史感的教堂和寺院……包括一些最近取自土耳其的战利品装饰以及富有地方特色的装饰品,更不要说那华丽绝伦的皇宫了,其间更有历代沙皇的陵墓,陵墓的装饰也极具奢华,配以各种金银饰物,虽显其富丽堂皇,却也不可避免地给人以野蛮人的庸俗感。
9月15日中午法军开进克里姆林宫,拿破仑进入沙皇的私人房间后,发现“一切都井然有序,所有的钟都准时报时,就像他们的俄国统治者们仍在宫里一样”。这简直有点怪诞和离奇。身为青年近卫军指挥官的莫蒂埃元帅在负责维护城内的秩序,而仅在一小时前该城的前任长官罗斯托普金①才刚刚离开。
“(进驻该城时无任何人迎接,)随后又接到各种古怪的报告,令皇帝陛下显得比以往更加焦虑。”科兰古记述道,“这里最让人感到窒息难受的是沉默……自我们进驻以来还没遇见过一个人影子。”法军接管了克里姆林宫及城里的一切军事设施。
15日晚上8点左右,中国区传来了发生火灾的报告,那里有众多的作坊以及各种珍贵的货物及商品,有皮毛制品、精美的衣物和来自印度及中国的丝织品等等。然而,所有的救援及灭火工作都是徒劳,火势迅速蔓延,现在已危及了整个城市……城市已像个巨大的熔炉。
开始,法国军官并没有把火灾看得太严重,认为这场火灾只是由一些喝醉了的士兵及脚夫们引起的。“皇帝陛下很早就休息了……但是晚上10点半时,”科兰古回忆道,“我的副官叫醒我并告诉我城市已着火,大火已持续了40多分钟了。我对此一点儿也没怀疑,因为我的房间已被蔓延的火势烧着,我及时离开了那里,还被浓烟呛了好几口。随后,我又叫醒了克里斯多夫……帝国卫队已待命,但我们仍决定再让皇帝陛下多休息一会儿。我迅速上马亲自去查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并看看我能组织什么样的救援工作……但是从北方吹来一股强风,正是从最初着火的两处火源的方向而来,风助火势,浓烟滚滚,弥漫了整个城市,并对城市造成极大的危害和破坏。”
午夜12点半又发生了另一起火灾,接着又连续发生了另外几起火灾。情势已十分危急,因此,大家决定叫醒整夜一直在沉睡中的拿破仑皇帝陛下。据发现,城内所有的水管等灭火设施都被罗斯托普金离城前给毁坏掉了。但科兰古却成功地在克里姆林宫内找到了两条可用的水管,与此同时,仆役和士兵们搬运成桶的水及沙土来灭火;但火势太大,虽然军火库有大量的士兵保护,但宫殿的窗子已经开始纷纷碎裂脱落。“刚开始,拿破仑认为这场大火是由我们不守规矩的士兵疏忽大意造成的,”科兰古继续道,“他无法相信……俄国人会为了阻止我们占领这座城市而狠心放火焚烧自己的都城。”但是,被法军抓获的纵火犯很快就招认了是罗斯托普金下令焚烧城市的。“接着我又检查了帝国的马厩,那里有一些欧洲的马匹及沙皇的御用马车。”科兰古报告说,“这场火灾使我们全军总动员——我应该这么说——这里的所有人都在全力救火。我们呼吸的不是空气而是烟火,我们的肺里充而满了烟尘。”在帝国卫队的帮助下,通往克里姆林宫南面的桥梁总算保住了。热浪席卷之处热得让人无法多待上一分钟,士兵们皮帽上的毛也由于过热而焦枯了。
第三十五章 死亡进军(2)
当天下午4点半,拿破仑最终下令撤离莫斯科城,他们的下一个目的地是位于通往圣彼得堡公路上离莫斯科仅数英里之遥的彼得罗夫斯柯耶宫。风助火势,火助风威,城西已经完全被烧毁了。拿破仑万分艰难地逃出莫斯科城,费尽周折总算于日落时分到达了郊外的安全地带。
在彼得罗夫斯柯耶宫,拿破仑显得很安静,怔在那儿出神。他原本打算留在莫斯科同沙皇进行和平谈判的,但是现在一切都清楚了:如果俄国人愿意与他进行谈判的话,那么他们就不会放火焚烧莫斯科城,就不会做出如此巨大的牺牲了。拿破仑决定缩短在此地的逗留时间,每件事都必须安排得井井有条,以便为最后的攻势做好准备。但是,这一决定在拿破仑听到缪拉带来的最新消息后就做了更改——该消息说:在审问了若干俄国官员及囚犯后,缪拉可以确定俄军已受到重创,士气十分低落,过不了多久沙皇就会被迫投降的——这一消息令拿破仑决定延长在莫斯科的逗留时间。
于是,9月18日,拿破仑回到了克里姆林宫。在两天的时间内整个城市遭到浩劫,就连在火灾中扑救下来的房屋也遭到洗劫,斯洛博达宫──这座极其奢华的宫殿是拿破仑在克里姆林宫外为自己保留的住所──已在火灾中被夷为平地,而整个莫斯科城近3/4都被付之一炬,这其中包括近800多座教堂。法国军队不得不将刺刀对准自己过于放纵、趁火打劫的伙伴,并就地正法了一些人。
拿破仑十分肯定俄国人会投降并且送信到圣彼得堡要求和谈。“皇帝陛下反复强调他所发动的这场战争是纯政治性的……并非为了个人的野心。而以最快的速度取得和平则是他的主要目的……因此,他不得不为了上述理由开战并打到了莫斯科,而这一切(发动战争)并非他所愿。”
然而,圣彼得堡方面的看法却大相径庭。库图佐夫早已宣布他在博罗迪诺对拿破仑的战役已大获全胜,沙皇已命令他庆功。然而,随着各种详细的报道日益增多,亚历山大已逐步意识到尽管库图佐夫在这场战役中确实给了法军以重创,但库图佐夫还是无法阻止法军攻占莫斯科——更有甚者,库图佐夫的军队还被法军赶跑。对和平的呼吁压倒了对胜利将军的欢呼——首先是罗蒙索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