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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迁向我走近了一点,把手里的格子伞移到我头顶:“下雨了,我给你送伞。”
下雨了?我抬头望天,秋天细绵的雨丝好似一根根银针坠落下来,悄无声息。
“爸,你怎么在雨里走,头发都湿了。”他满脸关切地靠过来,我反射性往后退了退,不然我可能会紧张到说话都结巴。最近不知道怎么了,我觉得我的脑袋真的应该换一个了。
池迁刚刚抬手的想帮我擦头发的手在半空中硬生生收住,缓缓垂落下来。
我突然意识到我的举动落在他眼里就好像排斥他一样,我赶紧解释:“不是。。。。。。我。。。。。。”
“没事的,爸。”池迁淡淡笑了笑,将那只手j□j口袋里,“我不会再做爸爸讨厌的事,放心吧。”
我不是这个意思。
“回家吧。”他说,目光投向前方,不再看我了。
我看着我和他之间刻意留出的一只手臂的距离,突然觉得难过得不得了。
最近总是这样。
“我不会再做爸爸讨厌的事。”这句话简直像魔咒一样。
因为池迁有一只手不能动弹,所以生活上总是要依赖我,我帮他穿衣服,帮他洗澡,帮他拿东西。这让我觉得曾经分外依赖我的小阿卷又回来了,不管做什么我都觉得甘之如饴。
可是,慢慢的,我的兴致就不那么高昂了。
前两天我参加教师素质考试的成绩出来了,我是高中部语文组的第一名,虽然在复习时有点蹭了重生的光,但我还是很高兴,在完全不记得题目的情况下还是能考到这个分数,算是略微证明了自己一直都有努力工作吧。
池迁也听说了这件事,那天我下班回来,他就在客厅迎接我,笑容满面地要给我一个拥抱,结果却在张开手臂的那一瞬间硬生生改成了双手插口袋的姿势,只是笑着说:“爸,祝贺你了。”
混蛋,我都做好被抱住的准备了,居然给我来这个。
晚上洗澡的时候也是,我拿着肥皂帮他往身上抹,怕伤口淋到水,他高高举着手臂任我摆布。
洗澡的时候当然是光溜溜的,未免我的衣服淋湿,我也只穿了一条短裤而已。
眼睛左瞟右瞟,怎么都避免不了看到池迁的身体,一边拿肥皂往他擦,一边描摹着他身体的轮廓。
他生日在冬天,过不了两个月这孩子就十五岁了。
因为每天打篮球的关系,他的身高窜得特别快,早在春天就高过我了。身材也不像以前那样瘦巴巴的,用力的话,手臂已经有鼓起来的肌肉了。肚子上虽然还没有腹肌这种东西,可是却完全没有赘肉,脂肪都长在最合适的地方,一点也不会碍眼。
叫他转过身子帮他搓背的时候,看到他渐渐展开的肩部和背部呈现的完美线条,我喉咙都莫名干燥起来了。捏着肥皂的手触碰到他的皮肤就忍不住一抖,结果肥皂就从手上掉到地板上了。
那一瞬间我脑中突然闪现了上辈子看过的许多关于“捡肥皂”的笑话段子。。。。。。不知出于什么恶趣味,我咳嗽了两声,若无其事地对池迁说:“阿卷,给爸爸捡一下肥皂。”
“嗯。”毫无所觉的池迁十分顺从地走了过去,弯下腰——
我连忙捂住鼻子扭过头去。
刚刚突然有一种喷鼻血的冲动。
“爸,你怎么了?”捡完肥皂回过头的池迁看到我扭着脖子,很奇怪地问。
我干笑着挥挥手:“没,没事。”
偷偷看了一眼手心,没有血迹,我“呼”了一口气,要是真的流鼻血,那就糗大了。
“我帮你冲干净吧。”我这么说着走了过去,脚下却突然一滑:“哇呜——”
就这么一头撞进了池迁的怀里,肌肤相贴的地方传来一阵湿滑的温热,我抓着池迁的腰部,借助他的力量抬起头来。本来心跳有些快的我看到池迁高举着手不敢碰我的样子,就好像兜头浇了一桶冷水,整颗心一瞬间就凉掉了。
不仅如此,平时一起坐在沙发上看电视都是并肩靠在一起的,现在中间却故意隔了一个抱枕,有时两个人碰巧一起伸手去拿遥控器,两个人的手指相碰,池迁就会像闪电般缩回手。
。。。。。。臭小子。
至于做到这种地步吗,那天我明明什么都没有说。。。。。。我又没说我生气了。。。。。。
这样刻意的疏离反而让人更讨厌。
算了,就这样算了。我哀愁地想,反正以后他也要结婚的,早晚都会变疏远,我还是早点适应这种有距离的生活比较好。免得到时接受不来。
“爸。”
撑着伞一路上都没说话的池迁突然叫了我一声。
“嗯?”我回过神。
“下个礼拜四晚上,能不能陪我去看电影?”
唉?看电影?
“如果爸爸很忙的话,就当我没说过吧。。。。。。”
喂,我没有说我很忙啊!
“啊,那什么,我那天好像没什么事。”我装作思考的样子,慢吞吞地说。
想和儿子修复以前的关系,出去玩一下也不错,说不定感情又会好起来了。不过那天晚上好像轮到我值班,要下班级晚自习,唉,不管了,反正那些学生也不会有什么问题要请教我,自习课的时候他们没把屋顶吵掀掉就不错了。
翘掉算了,大不了隔天被年段长骂一顿嘛!
“是吗?”池迁眼睛亮了亮,“昨天阿良说沿河路新开一家烤肉店特别好吃,我们看完电影还可以去吃吃看,然后再去广场上放孔明灯,看音乐喷泉,爸爸,我们一起去吧?好不好?”
哇,这是在肚子里酝酿了多久啊,想得那么周到。。。。。。
不过,好久没看到他露出这种开怀的表情了,连带着我心情也明亮了起来:“好。”
一听我回答他立刻就笑了,清澈的眼睛弯起来,笑意盈盈。
也不知道是不是这个原因,接下来几天池迁都显得很开心,仿佛冰雪消融一般,整个人显得和气了不少。看到他如此兴致勃勃,我对下礼拜四也变得好期待。
“唉,我说,你们家池迁是不是交女朋友了?”周末去爸妈家吃饭的时候,二哥神经兮兮地和我咬耳朵。
“交你个屁。我们家池迁下礼拜四才十五岁——”脱口反击的我一愣,是哦,下礼拜四是池迁生日啊!原来如此,他是想和我一起过生日啊。
只有我们两个人一起过生日唉。想到这里,我忍不住嘿嘿笑了两声。
“十五岁怎么了,十五岁正是初恋的时候好不好,你看池迁最近春风满面的样子,一看就是谈恋爱了。”二哥翘着二郎腿说。
“那是因为我们约好了下礼拜一起去看电影他才那么高兴的。”我骄傲地说,看儿子多看重我!
二哥噗嗤一笑,斜了我一眼:“沦落到要和老爸去看电影有什么好高兴的?”
嗬。。。。。。和老爸去看电影怎么了!干嘛要用“沦落”来形容啊!
我气呼呼地倒水来喝。
这个没有儿子的孤老鬼,怎么可能理解我!
“一看就不可能好吗?池迁怎么可能没有女孩追,怎么可能悲惨到有老爸陪着看电影就高兴到多吃两碗饭的样子。”二哥竖起一根指头摇了摇,又探头看了看门外,看池迁帮我老爸洗碗还没有回来,于是他继续压低声音继续说,“上次我在云川广场看到他和一个女孩从宾馆里出来……”
“噗——”
我一口水喷出老远。
二哥嫌弃地往边上挪了挪。
“你胡说八道!”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么激动,愤怒好像来得有些莫名其妙,“我们家池迁才不会做这种事,你肯定看错人了!”
“我要是乱讲头给你踢。”二哥就差指天赌咒发誓了,“我看见他叫了他,他还和我打招呼了。”
我刚要说我绝对不会信的,池迁就走了进来,我飞快地从沙发上弹起来,上前一步抓住他的手,拽着他往外走:“阿卷,我们回来吧,回来吧。”
二哥还在我身后嘀咕:“不信算了,我也是好心,话说那姑娘腿还挺长,挺好看的。”
作者有话要说:用手机发了半小时才发出来,泪目……
嘤嘤嘤,乃们不夸夸我么!
在远离文明社会的山窟窿里,我只有看评论这一个爱好了!
p:相信阿卷会和妹子去开房的举爪!
第40章 番外
“该走了哦。”卫家阿姐探进头来。
卫衡点点头;抱着一个超大的纸箱站起来。姐姐“哇”了一下:“这么多啊?”
“没办法,跟那家伙幼儿班就认识了。”用手臂把箱子压住;跟在姐姐后面上了车;卫爸爸正坐在驾驶座引吭高歌。卫家老姐极其威猛地踹了一下车门;卫爸爸立刻收声,讨好地转过头:“都收好了啊?没落下的吧?”
没办法,这个家里姐姐地位最崇高,不知道别人家的姐姐怎么样,反正卫家两个男人,谁都不敢惹这个扛着煤气罐健步如飞上六楼的壮汉姐姐。
“收好了收好了;开车吧。”姐姐坐进副驾驶;不耐烦地摆摆手。
后备箱没位置了,卫衡把纸箱搬进后座。卫爸爸开着女儿跟朋友借的现代掉了个头,朝着火车站开去。卫衡转头去住了五年的家,这是姐姐嫁到外国祸害洋鬼子前住的房子,因为他念大学友情提供给他住。独门独院,特意布置得很南川的家很像。
这让他经常产生幻觉,好像还身在南川,院子里的香樟下好像还能看见青森的影子,站在他房间的窗子下面,一遍一遍,不厌其烦地叫他起床,然后等他哈欠连天,像个游魂一样从门口晃晃悠悠地飘出来。
青森跑跑闹闹地走在他前面,捡一根树枝一路颠一路刮着墙壁。
卫衡从小就懒散,总是半睁着眼睛跟着青森的影子走,半睡不醒的样子很容易撞到电线杆,于是青森又会折回来牵他的手。
住的那幢独门独院的屋子渐渐被挡住了,像是抛去了什么重要的东西一样,胸口那种丢脸的酸胀感又膨胀起来,卫衡下意识把手插在口袋里,轻轻摩挲那半个玉葫芦。
那是前些年生日的时候他送给青森的,出事那天撞碎了。
“上火车以后小心点,背包上厕所也要带着。”姐姐回过头来,进行每日的例行一唠叨,“还有哇,别人给的东西千万别吃,尤其是饮料啊烟什么的,旁边坐的人跟你搭话,你意思意思理一下就行了,现在的人心歪着呢,别被人合伙骗了。。。。。。”
虽然卫衡很想说他又不是女的,五大三粗一爷们,用不着这么小心。但是以往惨痛的经历告诉我,这种时候最好不要顶嘴,耐着性子听完就可以了,不然姐姐一定会更没完没了。
卫衡嘴里嗯嗯啊啊,一副虚心受教的样子,魂已经不知道飞到哪里去了。
然后就不可抑制地想到青森。最近卫衡都是这种状态,满脑子都是他,以及去年春节,零点敲钟的时候,漫天炸开的烟火和吵得耳膜发疼的鞭炮声里,手机轻微地“嘀”了一声。
“阿衡,我爱你~~~”
卫衡瞪着那三个字足足有三分钟,才忐忑地回过去:“你发错人了吧?”
“没有,阿衡,我是认真。”差不多是立刻,手机又震动起来。卫衡几乎可以想象,青森捏着手机在等短信的样子,手机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