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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一个闭月羞花,沉鱼落雁的绝世美人儿!
说真的,个子高的人不看脸,看这腿这身材; 都能让人疯狂点赞。
“停止散发你的魅力吧。”程耀见李柏舟迟迟不肯穿上外套,只好替他穿上。
外套是双排扣藏蓝色夹克,初剪羊毛面料,尖角翻领。李柏舟摸了摸袖口和前片; 都有着旧金色金属4G钮扣。
他弯腰穿上黑色袜子和棕色的皮鞋,才退后几步仔细地打量自己。
脸上的笑容缓缓收住,他沉了一下表情,整个人浑然多出一层气场。
谁都无法看出他其实连纽扣都买不起。
尊贵、倨傲、与呼之欲出的英俊,与生俱来。
李柏舟以前也不是没穿过正装。有一次在团学研代会上借的同学几百块钱的淘.宝货,面料糟糕,全靠李柏舟颜值在撑。当时他手里拿着一沓装在袋子里的文件,胸前挂着代表的牌子,举手投足间被同学称为“精英社畜”。李柏舟为了不堕了名头,整个会上都没有玩手机,而是严肃着脸举手表决,想像自己是在为人民服务,连拍手姿势都要和领导人一致。
现在他穿的这身不是高定,但也是大品牌的高级成衣。
不是几百块钱的衣服能比的,几万的衣服穿在身上,底气也是不一样的。这是将光荣挂在外面,犹如在车头的车标。
“说,你是不是趁我睡觉偷偷量我尺寸了?”衣服未免太合身了。
“不,我光明正大量的,反正你睡得跟猪一样。”
李柏舟拉着领带斜觑程耀一眼,程耀一怔,然后上前拉过他的手。
“还有手表。”程耀帮他扣上。
是一块蓝盘石英表,镶嵌了无数细小的钻石,耀眼生辉。
“这手表多少钱啊。”李柏舟感觉手腕一沉。
“只要十几万。”程耀说着扬了扬自己手上的手表,说,“这只传承系列,三十万,要不要和我戴一样的?”
“不,现在这个就好了。”李柏舟认为太贵重的手表会压得人惶惶不安。他自己以前只戴过1000左右的Swatch,还是考试考得好爸妈奖的。
穷玩车富玩表。花几百万买手表和买房买车当然不一样。手表的功能其实已经不重要了,一块好手表,往往是身份和地位的象征。
十几万的表的确算不得贵,李柏舟的视线投向旁边的抽屉,那里装着百万级别的表。
将一辆跑车、一套房子套在手腕上是什么感觉?
李柏舟见程耀戴过,好像没什么特别的感觉,该勾着他脖子还是勾,连李柏舟的脖子感受到的冰凉程度也没什么区别。
程耀的手指划过领口,然后给他理了理领带。
程耀穿的是白色的扣领衬衫,让李柏舟想起了第一次在更衣室里换衣服的情景。
已经过去挺长一段时间了,他们也有所不同了。
李柏舟低头,这回看不见锁骨了,只能看到程耀白皙修长的手指,搭在深蓝色的领带上,色彩的冲击令人难忘。
像第一次那样,程耀撩开了李柏舟短短的刘海,李柏舟看进他的眼里。
有点傻,又有点美。
程耀放下手,穿上一件修身剪裁的尖角翻领夹克,精细的格纹让他看上去典雅犹如贵公子。
——他本来就是贵公子。
出别墅,坐上法拉利,出发。
......
蓝色的天空中飘着极高极薄的白云,刚才也许有飞机飞过,拉扯出几条白白的长丝。
心情也像悬着的白云,融化在晴空中。
云水天地是本市几乎无法预约到的大酒店,而现在似乎是被包场了。酒店门口,红毯直铺脚下,气球扎在道路两侧,每隔个一米就有放着礼品的小桌子。
“看来他们没准备大肆操办。”程耀若有所思。
李柏舟则是无言。
他已经觉得很盛大了,因为订婚宴这种东西,他没有参加过。他家的亲戚会办,但只请大辈不请小辈,而且一般是办个小酒席吃一顿就差不多了。
在停车的地方,李柏舟就见识到了不一样——来的豪车和大人物太多了。
西装革履、雍容典雅的人们互相点头致意,或含笑问候。李柏舟就见到不少在身边似乎是秘书一样的人跟在老总模样的人进去。
“陈董,近来可好?”
“托您的福,好极了哈哈哈!”
“进去说话!”
“请!”
李柏舟并不认识他们,但也能从称呼中窥得一二。
在出示了请贴后,李柏舟和程耀并肩踏上红毯。
耳边隐隐传来优柔的音乐声。
“一对新人向我们走来~”一声活泼的喊声。
程绮玲放下与另一名宾客的寒暄,含笑看着他们。
她作为今天婚宴的女主人公,在门口迎接来宾。她穿着一袭抹胸小白裙,像遮月的薄云,温柔秀美。
她和上回的哥特装给人的感觉简直是两个极端,这会儿她微微笑着,露出好看的牙齿,胸前硕大的蓝宝石明晃晃地添上一抹华美。
而在她旁边,几乎是在过道的另一边,站着百无聊赖的一个梁傅如。
梁傅如的黄毛拿油固定在了脑后,几根发丝造型感十足地垂到额头上,不用说,肯定是总监Tony老师做的造型,充满了风流倜傥又不失庄重的感觉。
他穿了身白色西装,颀长挺秀。他向每一位宾客致以问候,态度虽然不是很认真,但也风度翩翩,无可厚非。
梁傅如一转眼,看到了李柏舟和程耀,睁大了眼睛,然后浮夸地拍了拍胸口,一下子从彬彬有礼的富家少爷变成滑稽搞笑的小混混。
“吓死我了,还以为你们是来抢风头的,还好我的帅压过了你们。”
李柏舟心里一动,拉过程耀的手,掰过一根手指,点了点自己的脸。
“干嘛,你脸上有什么好看的吗。”梁傅如有些懵。
“程耀点了李柏舟的脸,猜三个字。”
“盛点粥?”梁傅如微微沉吟。
“是耀点脸啊傻逼。”程绮玲毫不留情地讽刺。
这两个今天要订婚的人顿时瞪在了一起。
从他们身边经过的长辈却都笑呵呵的:“年轻就是好哇。”
“哟程耀,差点忘了,叫声姐夫来听听。”梁傅如败下阵来,转移目标,眼睛有些得意地眯起。
程绮玲也眼睛一亮,笑吟吟地盯着程耀。
“你们这是夫妻一致对外啊,对吧梁夫人。”程耀并不是很在意这种小事,“是吧姐夫。”
说完后,他越过呆住的两个人往里面走去。
李柏舟也连忙跟着进去,这时程绮玲拉住他的手臂,悄声说:“你直接往前走就好啦,在里面等程耀。”
李柏舟有些茫然,但很快他就知道为什么了。
因为酒店大堂里站着两对气质出众的中年男女。
程耀正快步迎上去和他们聊着天。
他们之间的气氛是长辈对出色的小辈的关怀与鼓励。
其他宾客也都或是受宠若惊,或是热情洋溢地围上去,恭贺着,围成了一个小圈子,只有少数的人才能突破这个圈子。
他们都互相认识。
李柏舟是以梁傅如的朋友的身份被邀请来的,那些尊贵的大人物自然不认得他。
李柏舟看了两眼,然后安静地从旁边的走道经过。
就像经过了一个和他没多大关系的世界,但他正迈向的也是一个原本无缘的世界。
李柏舟忽然想家了,想他的姑姑姑父,想他的阿姨姨父,想他的爸妈,想所有一切熟悉的人和事。
他这时候生出点奇怪的想法:他为什么要参加这样一个订婚宴呢?明明除了少数几个人,都是陌生且无法拉近距离的。是梁傅如的朋友的话,送上祝福不就好了吗。
他不是一个怕生的人,但总归产生几分不适应。
“喂,你是嫁女儿了还是嫁儿子了,一脸不开心?”
李柏舟转过头,看见了靠在花架上,嘴里叼着根烟的林存儒。
“一起进去?”
他的眉毛挑起,是一个有点滑稽又有点温暖的笑。
☆、订婚(中):程耀的妈妈
两片树叶都会在树上做着春.梦; 两片白云都会在天上亲亲密密地交.欢,两个即将订婚的人却吝啬于向对方展示时刻挂着的笑容。
酒店门口的客人总算少了些,程绮玲趁空档揉了揉笑得有点僵硬的脸颊,呼出一口气。
而在好言好语送走某位难缠的老总后,梁傅如也立马收回了笑容。
他们注视着猩红的地毯,程绮玲率先开口。
“梁家到了你这一代,就像兑了水的酒; 闻着还香,但喝起来已经是大不如前了吧。”
“你以为我家需要靠你程家来勾兑吗?”梁傅如将垂到眼睛上的发丝拈到耳后。
“不然呢,梁家老爷子若是有个山高水远; 你,梁傅如,能压得住吗?”
“你可真行,还没过门就在这咒起我爷爷来了。”
“反正你可别管我去找男宠; 大家各玩各的。”
“求之不得。”男宠,呵; 什么玩意。梁傅如心里想着,却没说出口。
红毯上再次响起尊贵的脚步声,他们两个换上一副笑脸,这时候; 宛如一对璧人。
在大堂里,程耀被两位贵妇人从她们丈夫手里拉到了一边聊着天。
披着真丝羊毛混纺提花披肩,打扮精致典雅的贵妇人惊喜地握着程耀的手:“婶婶好久没见到你了,真是越来越一表人才了。”
另一名别着真丝方巾; 打扮雍容富贵的贵妇人也调笑着:“这可真是要抢了我们傅如的风头了。”
“你是一个人来的?没有女伴吗?”程太太眨眨眼。
程耀笑着摇头:“不,是跟朋友一起来的,我正准备跟您介绍他呢。”
他回头,准备让李柏舟走上前,却不由一怔。
“他好像先进去了。”他转过头来,依然笑着说。
“看来是个站不住的小朋友,和我家傅如一模一样。”梁太太说着瞟了眼门口,梁傅如果真站不住,坐在了放礼品的桌子上晃着两条腿。
一边的梁父余光中注意到这一幕,直接气沉丹田:“梁傅如!”
其他人纷纷劝说:“这都一上午了,梁公子也累了。”
“外头太阳大,人都到齐了,让他进来歇歇吧。”
程耀与两位夫人告了别,皱着眉走进去。
......
“一起进去?”林存儒一身银色西装,端的是俊美无俦,风度翩翩。
他靠在花架上,手里揉捏着几瓣花瓣,然后猛得抛出,抛了李柏舟一脸。
“来来来,沾沾喜气,别苦着脸。”
林存儒凭借身高优势,搭上李柏舟的肩膀,就要带着他往里走。
新仇旧恨一起涌上,李柏舟忘不了,那个凌晨四点给他点赞的男人。
他五指成刀,劈在了自己的肩膀上。
林存儒吓了一跳,不由自主松开他:“你干嘛打自己?”
“再见,我要去找我姑姑了。”
李柏舟欲飘然离去。
林存儒感到吃惊:“你姑姑也来了?”
“......我是杨过。”
林存儒愣了半晌才反应过来,他哈哈哈地大笑着,继续搭上李柏舟的“断臂”,轻声问他:“你要去找你女神吗?我爸不在,绿他!”
李柏舟从未见过如此儿子,会让自己的朋友去绿了自己的爸爸。
“我不想有你这个狗儿子。”
林存儒毫不在意地哼起歌:“爱是一道光,如此美妙~”
他们走在摆满了花架的廊道里,芳香扑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