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队伍龟速前进,双腿站得快要冻成冰柱,总算把热气腾腾的肉包子拎到手,乔一鸣哼着小曲儿转进巷子里,满心期待着得到几句微不足道的夸奖,不,一个恬淡的笑容也可以。
在乔一鸣没有注意到的角落里,箱式货车的门也从里面被打开,两个穿着厚重看不清面目的男人悄无声息的跟进深巷,驾驶位上的年轻男人依旧吞吐着烟雾,隔着玻璃窗冷眼盯着幽黑的巷口出神。
心脏突然跳得发慌,身后紧随而至的脚步声让乔一鸣不禁皱起眉头,偏僻的小路人迹罕至,刚刚也没见有什么行人走动,这突兀出现的声响让他感到强烈不安。
猛然转身,身后一片空旷,除了忽闪的路灯和紧密排列的车辆,不见半个人影。错觉吗?乔一鸣不放心的左顾右盼,响动再没出现过,只好转回身继续往车子方向走去,一颗心紧紧提起。
不对,还是不对!脚步声听起来像是刻意放轻,这绝不是普通路人会发出的声音,一定有谁跟在身后!
就在转身的刹那,脚步声骤然加速,乔一鸣心知糟糕,敌人不止一个,身后跟随的只不过是个诱饵,真正躲在暗处伺机而动的另有其人。来不及看清冲到面前的是什么,只觉得一股刺鼻的味道充满口鼻,眼前陷入沉沉黑暗。
冷,好冷!有人在争吵,好乱,谈话声引出一连串回音,像是梦境那样空洞不真实,完全听不清他们在吵什么。冰冷的水泼了满头满脸,沿着领口滑入衣内,抢走属于自己的温度。
乔一鸣颤抖着睁开眼,最先进入视线的是一张陌生又熟悉的脸,这张脸熟悉到令他憎恶的同时又不禁心生怜悯,“迟澜?”
不对,迟澜已经死了!尽管这张脸与迟澜相似到难以分辨,但还是带着些许违和感,因为这个人比迟澜高出许多,而且从头到脚穿的都是男人的衣服。
难道是……
“迟麟?”
“哈?你认识我?”迟麟惊讶的将目光移向站在一边默不作声的陆挺,“你和他提起过我?”
“我才没那么闲。”陆挺皱着眉头否认。
“也是。”迟麟满意的点着头,再次审视面前狼狈的男人,“如果你告密,他也不会傻呵呵的到处乱跑了。”
告密?乱跑?这是从接到电话之后就开始预谋的吗?情况恐怕不乐观,乔一鸣紧抿双唇回瞪着迟麟,“你打算干什么?”
“没什么,就是想让你看看我姐死的有多惨。”
一张张照片被举到面前,艳红的血液浸透柏油路面,乌黑的长发和着血水黏在惨白的脸颊上,微微睁开的双眸中一片绝望的死灰,眼角还带着尚未干涸的泪痕。
不再有笑容,也不再会怒骂,属于她的时间被永远定格在那一刻。
这……就是死亡。
“喂,看傻了?我姐是不是很漂亮?”
照片里的人,与举着照片的人,两张相同的脸在脑海中重叠,怪异的既视感惹得脑袋发晕,胃中一阵翻涌,乔一鸣紧闭双眼努力压抑想要呕吐的冲动。
“不要闭上眼睛,睁开啊!是你害死了她,不敢看吗?”迟麟抬起腿狠狠踹向被绑在椅子上的乔一鸣,椅子翻倒,绑着的人也滚落在地,痛苦的蜷缩起身体,“给我起来!那么大个子白长了?这么不禁打。”
该死!要不是肋骨的伤刚刚恢复,身体还不够灵活,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瞥见散落在地面的尸体照片,乔一鸣再也忍不住,秽物吐了满地,也溅到迟麟的鞋尖。
“混蛋!脏死了!”迟麟惊得连退几步,站在远处跳脚怒骂,“脏东西就是脏东西,录音是你录的吧?姐都告诉我了。录音笔也是你邮寄的,你以为隐藏得很好?使点手段就能查出来。”
“那你想怎么样?杀我偿命?”烦,真烦。乔一鸣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这个迟麟根本就是个被家里人惯坏的二世祖,拉拢些不入流的小混混还真把自己当个老大,“你报仇是不是找错对象了?逼死迟澜的不是录音的我,而是那个把录音散布出去的人吧。”
这话是说给陆挺的,乔一鸣毫不掩饰脸上的嘲讽之意,状似询问似的望着陆挺,“陆总,虽然我录音是有不对,但是毕竟没到逼得迟澜自杀的地步,你要抓也是该抓散布录音的人吧?”
“这个不用你担心,我怎么会放过散布录音的人。”迟麟提起早已冷掉的包子,随手捏起一只一口咬下,“这是给他买的晚餐?耽误你们吃晚餐真是不好意思,不过我把他也请来了,你们在这里吃也不错。”
“你说……什么?”乔一鸣惊愕的抬起头,果然瞧见迟麟手中握着的是自己的手机,“他在哪?”
“在来这里的路上。”
第10章 门缝与对峙
怎么会这样?不对,搞错了!散布消息的人不是曾辰!
乔一鸣震惊的怒瞪着陆挺,对方闪躲的目光更让他火大。这混蛋比想象的要卑鄙太多,打算把自己做的好事推到曾辰头上吗?
“陆挺!你……唔!”痛,肚子挨了重重一脚,牙齿割破舌头,血腥味弥漫口腔,未说完的话哽在喉咙,和着血水一同吞回肚子里。不等他喘过气,又是一阵毫不留情的拳打脚踢。
行凶者不是迟麟,而是陆挺。将带着血丝的口水吐在陆挺脚下,乔一鸣冷哼着爬起来,皱眉看着地上的污渍,显然对战果不怎么满意,“嘁,吐歪了。”
“你想说什么?想帮他证明清白?真是条好狗。”陆挺气急败坏的扯过乔一鸣的衣领,抬起腿冲着对方胸口又是一脚,“他让你睡了?至于你这么卖命护着。”
这一脚踹得非常不妙,肋骨似乎又发出了轻微脆响,不会是又断了吧。乔一鸣痛苦的剧烈喘息着,陆挺分明是不想让自己说话,这样下去可不行,吃尽哑巴亏,陆挺瞪过来的眼神充满警告意味,只要话锋不对,一定还会继续挨揍。
冷静,稍安勿躁。
一次次深呼吸,让冰冷的空气充满肺叶,尘土的味道呛得他喉咙发痒,“畜生,心虚了?”
糟糕,一不小心又说出激怒暴徒的话,眼看着拳脚又要落下来,乔一鸣本能的闭起眼睛躲避,可预想的疼痛没有降临,许久没出声的迟麟拦住陆挺的暴行,挪到面前蹲了下来。
“你好像有话要说?”
“哈。”乔一鸣呼出一口热气,厌烦的瞥了眼陆挺,意有所指的说,“算是吧,不过有人好像不太希望我开口。”
“没事,你说吧。”
乔一鸣摇头,视线扫过身边两人,像在看一件没有生命的家具,最终落在紧闭的铁门上。这个房间看起来像是废弃的旧厂房,还有些落满灰尘的机床堆放在宽敞的房间角落。
不知道曾辰现在怎样了,是被胁迫之后只身前往,还是被绑来的路上?那个狡猾的家伙不可能会傻乎乎的一个人跑来吧?而且……他也不一定会为了救自己而赶来这里吧。
还是被绑来的可能性比较大,之前袭击自己的人至少有两个,其中一个不是陆挺也不是迟麟,但背后偷袭的那一个没能看到脸面,只能通过身高体型来推测,也不像是迟麟,会是陆挺吗?
不太可能,陆挺一副官架子脾气,不可能亲自做这种事。那就是说敌人除了面前两个以外,还另有两人,是他们抓住了曾辰吗?
这可怎么办?如果只有自己一人,怎样都好,真要打起来,自己未必会吃太大亏,陆挺虽然高大,但看起来就是多年养尊处优的模样,彼此体型不相上下,揍他不成问题,迟麟更不用说,一副二世祖少爷相,也没多大威胁。
怕只怕另外两个是迟麟雇来的打手,再加上很可能成为人质的曾辰,状况就变得非常不乐观。
说还是不说?陆挺看似沉着的表象之下已经快要沉不住气,乔一鸣不敢保证迟麟拦得住陆挺。
双手还被牢牢绑在身后,此刻两双眼睛都一眨不眨的紧盯自己,看得死死的什么都做不了。墙边散落着些许碎玻璃,只要能让这两人转移一下注意力,就能把握逃脱的机会。
“还是等当事人到齐了再说吧。”不得不赌一把,人越多越容易陷入混乱,现在要做的就是尽可能拖延时间,等待曾辰到来。身体已经不允许再受更重的伤,不然即使挣脱束缚,也没有对抗敌人的实力。
“好啊。”迟麟没有察觉乔一鸣的心思,痛快的答应下来,坐回破椅子上捏起一个包子吃起来,“这包子还真好吃,难怪你不惜跑那么远去买。”
乔一鸣低垂着头靠墙而坐,完全不理睬迟麟的调侃,他需要休养生息,尽快恢复体能,碎玻璃只有一米左右距离,此时不能轻举妄动,必须等待时机。
“为了喜欢的人,还真是不辞劳苦。是吧?姐夫……”
突然被点到的陆挺有些晃神,他在紧张,紧张得没有仔细去听迟麟说了些什么。乔一鸣说的一点错也没有,他心虚,冷汗浸湿掌心,满脑子都在回放着‘姐夫’二字,这一声呼唤,没有温情,有的只是无尽讽刺。
“我姐曾经也是这样对你的,但你从没感动过。”
“我也一直这样对你,从未改变,你感动过吗?”终于压抑不住憋在心里多年的质问,陆挺一把拍掉迟麟手中的包子,雪白的面皮看起来那么刺目,堪堪触动了最不愿回想起的那段记忆,美好得像是做梦一样的回忆。
他留恋那段三个人一起生活的日子,可以明目张胆的亲近填满这颗心的人,只为了讨迟麟开心,用了整整一天时间给迟麟包了几个歪歪扭扭的包子,没有被夸奖好吃,但是惨不忍睹的造型让迟麟开心的笑了一整晚,这便足够。
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了呢?刻意的疏离快要把心撕碎,陆挺至今都忘不了迟麟说要搬出那个家时的表情,冷然,决绝。
“陆挺!别忘了你是我姐夫!”
“姐夫?”面对迟麟的咆哮,陆挺冷哼着捏起迟麟的下巴,说出让彼此都无法面对的事实,“迟麟,你也别忘了,如果当初你没有选择离开,现在也不会变成这个局面,你明知道,我爱的一直都是你,不是迟澜!”
响亮的巴掌声在空旷的车间里不断回响,陆挺蒙了,乔一鸣也蒙了,但他仍然没有忘记趁着两人发生争执的此刻,挪向那块碎玻璃紧紧握紧手中,任由冰冷锋利的边缘割破掌心。
许久的沉默之后,迟麟突然爆出一声惊怒的质问,“你在报复我?我姐那么爱你,你这样太自私了!”
“到底是谁自私?她爱我我就必须回应吗?你希望我和她结婚,我做到了,但是你呢?你为什么要给我玩儿消失?”
为什么?还用问为什么?如果留下,心会碎吧,一边是最亲的姐姐,一边是喜欢的人,不管怎样选择都会让一个人伤心。
手机铃声响起,那是乔一鸣的手机,迟麟接通电话,听筒中传来曾辰的声音,“我到了,开门。”
迟麟挂断电话推开陆挺,笑着起身去开门,“我们一起给我姐陪葬,怎么样?当然……还有这两个家伙。”
第11章 门缝与暴行
破旧铁门打开,合页摩擦出刺耳声响。门外站着的人面色苍白,慌张的向着空旷房间内张望。
乔一鸣只觉得心脏似被狠狠一抓,他试想过曾辰出现在这里会是怎样一副画面。冷静得游刃有余,或是装作事不关己的漠然,唯独没有预见这张神色焦急的脸会出现在门口。
在担心吗?而且是一个人赶来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