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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城雨季-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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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下来的一礼拜,常医生放弃了研究恋人和朋友的辩证关系问题,但显然没打算放过陶郁,他找来各种娱乐项目企图占据对方所有可能的无聊时间。
    陶郁每天从污水厂回来累得要死,实在受不了这种“贴身盯防”战术,终于在某天晚上爆发了。
    “我说咱们非得玩‘大富翁’这弱智游戏吗?”陶郁忿忿地甩掉手里的“假钞”,“要玩也在电脑上玩啊,还能炒股,这推个小车买地数钞票有什么好玩的?!”
    常征这几天被他挑三拣四搞得也有些火大:“教你下国际象棋你嫌费脑子,玩桥牌你说我不让着你,大富翁不用你动脑子,你又抱怨运气不好买不到地!你还炒股?你算得过来账吗?”
    “常征!”陶郁跳起来,转了一圈想找什么东西发泄一下,最终转身冲进卧室狠狠甩上门,客厅墙上的装饰画被震得一跳,摔到地上。
    屋里屋外两个人都安静了。
    常征在沙发上坐了一会儿,起身去清理地上的碎玻璃。陶郁拉开门,靠着门框看他蹲在地上,用杂志将玻璃碴撮成一堆。
    “您的手金贵,还是我来吧。”陶郁说着弯腰推他。
    常征不说话,较着劲继续手里的活。
    陶郁叹口气说:“我错了行吗?咱们玩桥牌吧,比大小我会。”
    “你没错。”常征声音僵硬道,“是我的方式不对,你想玩什么告诉我?想去外面吗?”
    陶郁无奈道:“我真没那么大瘾,我累一天了,你也累一天了,咱们就跟从前一样你看你的笔记,我整理我的数据,到点睡觉行吗?”
    常征把碎玻璃撮起来,连着杂志一起倒进垃圾桶,背对陶郁说:“行。”
    之后的两天,陶郁明显感觉到对方在冷处理这场毫无预兆的争执,其实连争执都算不上,压根儿也没吵起来,但就是让人心里不痛快。陶郁有些心虚,毕竟常征是为了陪他,显得自己有点不知好歹,于是他小心翼翼地拍对方马屁,可总拍不到点子上。
    “这还没完了?”两天后陶郁终于开始不耐烦,心想我就摔个门,至于这么小心眼吗?于是单反面将冷战升级,当天晚饭也没做,从污水厂回来直接把车开到医院,车钥匙丢给常征,自己跟同学去学生俱乐部打保龄球去了。
    玩到十一点多,陶郁才搭别人的车回家,进门发现客厅里亮着灯,常征坐在沙发上看笔记,等他回家。
    陶郁有些心慌,那一瞬间让他想起魏玮,想起那些隔三差五的争吵,想起对方曾经责问他到底想不想在一起。有些事情就怕回头看,他忽然意识到自己在那段关系里付出的也许没有想象的多,而对方的处处保留,也未必没有自己的责任。
    此时站在客厅里,陶郁等着常征发火,可对方抬起头看了看他,只是说:“下次把手机开着,打电话我去接你,太晚了这附近不安全。”
    “骆丰送我回来的……”陶郁下意识解释道,“都是系里的同学,明天过节,大家约好今晚去玩……”
    常征起身走到他面前,陶郁不由自主往后退了半步,对方却伸手把他搂住了。
    “你说的对,恋人取代不了朋友,你需要自己的空间。我不想让你觉得生活无聊,结果反而把你推开了。”
    陶郁嗓子里发堵,好一会儿才说:“其实跟他们打保龄没劲,水平太差。”
    客厅里昏黄的灯光照在两人身上,在墙面投映出重叠在一起的虚影,常征低声说:“古希腊有个人说爱是一个灵魂住在两个身体里,我觉得这话其实说反了,恋人是一个人两个灵魂,再亲密的融合,也是两个思想,有各自的半边世界。”
    陶郁收紧手臂,靠着对方肩膀,透过阳台门向外看,远处有星星点点的庆祝烟火绽开又转瞬熄灭,就像那些激情的时刻,你不知道它什么时候会来,但是知道它一定会消逝。不变的只有太阳每天升起落下,是习以为常的平淡,也是不可或缺的滋养。
    第二天是美国独立日,两人赶清早的飞机去了纽约。
    常征的父母家在曼哈顿上东区,陶郁刚来美国一年,也听说过区号10065是全美房价最贵的地方。
    “你不是说你父母的工资都用来做慈善了吗?”走在公园大道上,陶郁感觉内心里飘过一朵云,罩在“常大善人”的光辉形象之上。
    “这是我祖父来美国时买的,那时房价还没这么贵。”常征解释说,“我小时候住在皇后区,后来祖父母去世,我父亲继承遗产就搬过来了,这里离长老会医院和我妈的诊所很近。”
    说话间,常征在一栋四层公寓楼前停下。跟周围的高层相比,这座楼占地宽广,无论是暗红的石头墙壁,还是台阶两侧的雕花栏杆,又或者高台阶上的厚重大门,都带着上世纪早期的印记,有种时间锤炼的老于世故的魅力。
    “你家住几层?”陶郁问。
    “顶层。”常征在电子锁上按下古罗马字体书写的“FOUR”。
    陶郁发现每层都只有一个按键,好奇地问:“每一层还雇个人负责开门么?”
    常征没回答,对讲机里响起悦耳的女声。
    “Hello——”
    “妈,是我。”
    电子锁发出“嘀”一声响,大门随即弹开了一道缝。
    常征拉开门,回头看陶郁仰头望天不知道在干什么。
    “看什么呢?走了。”
    陶郁正没出息地数窗户,不可置信地问:“这一层只有一户?”
    卧槽光正面就有八扇窗户!
    常征点点头。
    “这一年得多少地税?”
    常征想了想:“跟我四年贷款差不多。”
    陶郁:“……”
    他妈的以后再也不相信常医生哭穷了!
    第二十二章
    纽约市寸土寸金,不适合盖占地大又不经济的独栋别墅,上东区的豪宅大多是公寓式的,每一层楼一户人家,一套公寓上千平米并不罕见。
    走进电梯,陶郁盯着显示屏上的数字,蓦地感到紧张,他还是第一次以这种身份见家长。这楼里处处透出的凝重保守的气息,让他压力很大。
    常征看他屏气凝神的样子,抬手在他后颈上揉了揉,笑着说:“不用担心,就像到自己家一样。”
    陶郁联想到自己的父母,觉得这话没起到一点开解的作用。
    电梯在四层停稳,缓缓开门,露出一段玄关式的门廊。另一头的大门也随之拉开,常征的妈妈微笑着站在门口迎接他们。
    亲切有活力,这是陶郁对常妈妈的第一印象,她穿着这个岁数的妇人想穿而不敢穿的鲜艳服饰,肤色很白,有着比常征更明显的混血外貌。
    “妈。”
    常征上前和母亲拥抱,贴了贴脸,随后拉过身边的人为她介绍:“这是陶郁。”
    常妈妈也给了陶郁一个西方式的拥抱,笑着说:“我从昨晚就开始激动,终于见到家里的新成员了!”
    她的热情让陶郁悬在半空的心渐渐回落,放松了些,由衷道:“阿姨,您看起来真年轻!”
    常妈妈很高兴,拍了拍他的手臂说:“自从常征拿到驾照,我有十年没听到这样的赞美了!”
    常征跟在后面无奈道:“妈,你小儿子一天赞美你十几遍。”
    “你弟弟有求于人的时候,连我摔碎一个杯子都要赞美一声。”常妈妈对陶郁说,“他们两兄弟性格完全不一样,常征叛逆期的时候,多说一句话都不耐烦。他十七岁拿到驾照以后对我说‘Give me a car, leave me alone!’ 结果驾照被他爸爸没收了三个月才还给他。”
    陶郁想象不出常医生这样的人也有过人嫌狗不待见的青春期,不由得转头问:“你那时是不是像《成长的烦恼》里的美国青年,留爆炸头、穿喇叭裤?”
    “怎么可能!那是我爸那个年代的造型!”
    “噢,他留过长发。”常妈妈揭发道,“一会儿给你看照片。”
    常征哀叹一声:“妈,你别说了……”
    进门时陶郁注意到,在外面看到的八扇窗子竟然属于同一个房间,是一个巨大的开放式客厅,容纳上百人开个酒会不成问题。客厅的整体装饰简洁现代,而立柱式的结构和角落里的细节,隐约带着上世纪三十年代的风格。
    “我祖父买下这个公寓后,打通了几个房间,装修成舞厅。”常征见陶郁打量这间屋子,介绍道,“据说我祖母年轻时热衷于开舞会,舞厅是按照他们在大陆时家里的样子设计的。后来我父母搬过来,把这里重新装修过。”
    陶郁想起常征说过,他家里是四几年离开大陆后来又迁到美国的,在陶郁脑海里常爷爷一直是个乱世里拖家带口背井离乡的流民形象。可初来乍到能置办下这样的房子,他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这位爷爷恐怕不是一般的流民。
    常妈妈把他们领到一个家庭聚会用的小客厅,和蔼地问陶郁:“你想喝橘子水还是苹果水?”
    “妈,陶郁又不是小孩,你能不能别用那种哄小病人的语气?”常征拿了两罐零卡可乐递给陶郁一个,问母亲,“爸去哪了?”
    “在他的书房,和其他医院的专家在远程会诊,你上次去西雅图接收心脏时见过的Doctor Craven也在线,你是不是应该去打个招呼?”
    常征放下可乐,对陶郁说:“你坐一会儿,我马上就回来。”说完起身走出去了。
    客厅里留下陶郁自己面对常妈妈,让他多少有些拘谨。对方倒是没留出任何冷场的时间,她坐到陶郁侧面的沙发上,微笑着对他说:“我很高兴你能和常征一起来。三个月前他给我打电话,说找到想一起生活的人了,我很激动,那时就想飞去芝加哥见见是什么样的人。但是他让我先等一等,要确定你和他的想法一致。现在你们能一起来,我想应该是确定了。”
    陶郁想三个月前正是他们从唐老师家搬出来,刚开始同居的时候。原来那时常征还不确定他的想法,却不吝于给他一个一起生活的承诺。
    “常征很好……他很照顾我。”
    陶郁不大习惯和别人谈他们之间的事,毕竟在大多数人眼里这不是正常的恋人关系。然而面前这个人是常征的妈妈,对方鼓励的眼神让他觉得自己应该说点什么。
    常妈妈笑道:“我的儿子我知道,他哪会照顾人,我倒是听他说你很会做饭。”
    “我不是指生活上的照顾……”陶郁犹豫着该怎么表达,“他的态度一直很明确——我是说对我们的关系,有了矛盾他会积极地解决,这让我相信那些矛盾都不会影响我们一起生活。”
    和对方母亲说这番话让陶郁有些脸红,却并没有觉得不合宜,也许是对方倾听的姿态和专注的眼神激励了他。陶郁想,常征的妈妈不愧是儿科医生,大概多难搞的小病人见到她都会乖乖听话。
    “两个人里总该有一方起到引导的作用,这样的关系会更牢固长久。”常妈妈说,“常征能做到这一点,我很欣慰。他的性格对人对事都很坦白,我想对感情应该也是一样,两个人有什么情绪直白地告诉对方,对他来说,这是一种安全感的体现。”
    陶郁若有所思地点头,想到前一阵两人冷战的原因,也许就是因为对方猜不透他在想什么吧。
    在陶郁和常妈妈说话的同时,另一间屋子里进行着一场父子间的谈话。
    常父关掉会议视频,看着坐在对面沙发椅上的大儿子。无论从外貌、性格、还是职业选择上,长子都继承自己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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