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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城雨季-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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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常征半知半解地点点头说:“我爷爷也抗日,后来去了重庆。再后来日本投降开始内战,他和国府政见不同,最后交出军队带着家人离开了。”
    陶郁听完有些无语,觉得常家的家史好像有点脱离广大人民群众,半晌他叹口气说:“我一无产阶级大好青年,怎么落你这资本家遗少手里了!”
    常征还没来得及回话,身后突然冒出一双手卡住他的脖子。
    “Give me your money or give me your life!”
    陶郁大吃一惊,正要转身扑向后面的人,就见常征扯着对方手臂把人拽到面前。“抢劫者”脚下不稳,当即摔了个马趴。
    “Oh man, what a grouch!” 地上的人一翻身坐起来,冲着常征喊了一声——
    “哥!”
    第二十四章
    常征把弟弟从身后扯开时,陶郁敏感地闻到一丝怪味,很淡。他差点要脱口而出,却在听到那声“哥”时,把冲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常征也觉察到了,俯身凑近闻了闻,瞬间变了脸色。
    “你抽大麻了?!”
    “还能闻出来?”常弟弟低头嗅了嗅,“我出门前换衣服了,哥你那鼻子赶上警犬了。”
    常征揪住他的衣领将人提起来,怒道:“你脑子里在想什么?!你是不是想气死爸妈啊!”
    “Easy, easy。”常弟弟朝周围看过来的人笑嘻嘻道,“Never mind。 This is my bro。”
    要不是中央公园里人多,常征真想痛揍这小子一顿,他一言不发地拽着对方衣襟打算回家收拾。
    常弟弟被拖着往前走,依旧嬉皮笑脸地转头冲陶郁打招呼:“嗨,我是常徊,你就是我哥的男朋友?你叫什么?”
    常征回手一推他弟的脑袋:“你再没大没小说一句试试!”
    常徊不以为意,蹬鼻子上脸地搭上他哥的肩膀,从背后看两人倒真是一对好哥俩。陶郁走在他们后面,纳闷儿这没脸没皮的货,究竟是怎么在严肃的常父眼皮底下活到这么大的。
    回到常家,陶郁不打算观摩常征怎么教育熊孩子,他按照记忆中的路线去找常征的房间——这个家很大却让他觉得压抑,只有那间屋子能令他稍感放松。
    可惜他半路走岔了,没找到常征的房间,却在走廊尽头看到一扇被刷成粉色的房门,门上挂了一个小美人鱼形状的木牌,用花体字写着“Chloe”。
    是常征姐姐的房间。
    关于这个名字,陶郁听到的大都是那个因她而立的基金,而对于拥有这个名字的女孩,他仅仅知道她是个威廉姆斯症患者,五岁时死于心脏病和肾衰竭。
    好奇心让陶郁想推门看看,又觉得不合适,就在他要离开时,门却开了——常父从屋里走出来,看到他停住脚步。
    “……叔叔。”陶郁赶紧打招呼,解释道,“我走错路了,本来想找……”
    “常征的房间从那里左转。”常父抬手指了指不远处的走廊。
    陶郁道了谢,见对方要关上门,他鬼使神差地说:“常征给我讲过他姐姐,这是她的屋子吗?”
    常父看了看他,把原本要带上的房门推开一些,说:“是的,Chloe以前住在这里,后来她妈妈把这改成了纪念室……要进来看看吗?”
    陶郁点点头,跟在常父身后走进去。和这家里其它房间相比,这间屋子有些小,但对于一个小女孩来说足够了。房间的墙壁是粉红色,白纱窗帘,墙面上装饰着迪斯尼公主的贴画——有些已经褪去鲜艳的颜色,有些还很新,应该是Chloe过世后家人贴上去的。
    房间里有一整面墙贴满了相片,记录着一个女孩从出生到离开的轨迹。照片上Chloe的样貌与陶郁在教会见到的那些小孩类似,有着典型的威廉姆斯症特征。
    “她的头发是金色的?”陶郁惊讶地问。
    常父解释说:“常征他们的外祖父是波兰移民,他们妈妈小时候也是金色头发,成年后渐渐变成棕色。”
    墙上的照片背景各异,家里、医院里、公路上、超市、博物馆、沙滩……而照片上的主角永远带着笑意,穿着各式各样的公主裙,梳着整齐漂亮的小辫子。
    “我们一开始就知道她可能活不到成年,所以想在她去的每一个地方都留下回忆。”常父看着照片上的女儿说,“她总是很快乐,理论上这和她神经系统发育不全有关,但我们宁愿相信那就是她本来的性格。”
    看着满墙的照片,陶郁不敢想象拍照的人是怀着怎样一种无望而留恋的心情,清楚地知道女儿会不久于世,知道这些照片就是今后怀念的唯一途径。
    陶郁被一张放大的彩照吸引,女孩趴在一张摇篮边,探着身子小心翼翼地亲吻摇篮里熟睡的婴儿。
    “那是常征吗?”陶郁问。
    常父看向他手指的方向,点头说:“是的,那是他出生两天,我们刚从医院回到家里时拍的。”
    陶郁觉得镜头下那对姐弟很可爱,感慨道:“Chloe看起来很喜欢她弟弟。”
    常父似乎想起了有趣的事,微笑道:“她把弟弟当成一个大玩具,走到哪都要带着。那时她三岁,不会喊妈妈,却表现得像个小母亲。”
    陶郁看到常父在谈起女儿时,一贯严肃的表情变得柔和。
    “……我们花了很长时间寻找心脏源,周围的每个人都劝我们不要执着,因为她的身体不只是心脏的缺陷。但我和她母亲无法放弃任何一个机会,即使她不完美,她的出生仍然让我们体会到了为人父母的喜悦,让一个家庭更紧密的联系到一起。”
    这些话从常父口中说出来,让陶郁感到震撼,那是父母最深沉的爱,对每一个子女都无法割舍,无论她有着怎样的缺陷。
    他隐约觉得自己窥到了维系在家庭成员间、外人难以触碰的牵绊,连带着这个令他感到压抑的房子,似乎也带上些温情的味道。
    “我很感谢您和阿姨对我们的理解。”站在Chloe的房间外面,陶郁鼓起勇气对常父说,“我知道您担心我的身份问题,怕解决不好,会对我们的关系有影响。”
    常父说:“我的担心不是没有根据,这个国家对同性恋人的态度还没有开放到那个程度。常征的性格做什么事都认真,如果他心里有一丝犹豫,就不会对我们讲,更不可能带回家来。我担心他期望太高,最后因为客观原因得不到好的结果。”
    陶郁说:“我现在的保证都没有说服力,但是就像您对Chloe的心思一样,我们也不会放弃任何的机会。您也许看我们还年轻,未来还有很多不确定的因素,但是和常征在一起,我觉得我们能够解决这些问题。”
    回程的飞机上,常征依旧觉得不可思议:“你怎么会和我爸在一起喝酒?”
    陶郁翻着杂志说:“这事解释起来有点复杂,总的来说还是由于社会主义先进性造成的。”
    常征把他的杂志抽出来,卷起来敲了敲说:“麻烦您用资本主义的理论解释一下。”
    “解释什么?我跟老丈人喝个酒你怎么那么多话!”
    “老丈人是什么意思?”常医生认真地问。
    “回家自己去Google!”陶郁心虚地转了话题,“你弟的教育工作抓得怎么样了?”
    提到弟弟,常征叹口气,没心思再管老丈人了。
    “陶郁……”
    “嗯?”
    “跟你商量个事……常徊八月份开学要到芝大参加一个交换培养项目。”
    陶郁莫名觉得肝儿颤,问:“多久?”
    “三个月。”
    “住哪?”
    “客厅……暂时的,安顿好以后让他在芝大附近找找短期租房。”
    陶郁忽然开始晕机,跟那位祖宗在一个屋檐下住仨月,还不要了他亲命!可真让人去芝大附近找房,那说不定就要了常小弟的亲命。
    他娘的,陶郁心想,暑假要过完了,怎么熊孩子来了!
    第二十五章
    跟五好青年常医生相比,常小弟身上体现出更多美国年轻人的特点,活跃大胆、热衷交际,无所畏惧——或者说对任何事物都缺乏应有的畏惧。
    在陶郁眼里,常徊就是一块切不动煮不烂的滚刀肉,别人说什么都是天上的浮云,顶多飘到头顶挡一会儿太阳,过后他依旧灿烂他的——心理素质好到这个程度,凡人难以企及。
    常徊住进家里的第一天,常征就下了死命令,敢在这抽大麻就滚回纽约去。常医生说到做到,每天晚上回家亲自给他弟弟做尿检,陶郁于是再没闻到过那股特殊的气味。然而新的问题又来了,半个月后那小子开始夜不归宿。
    暑假里陶郁完成了一轮污水厂采样工作,开学后一边上课一边整理数据,和之前测的空气循环率结合到一起,做一些统计分析。十月份将有一个关于空气和水污染治理的年度会议,老安德鲁让陶郁投了篇摘要,用现有的数据写一篇关于污水厂空气污染状况的初步调查报告。因为准备仓促,陶郁原本没抱多大希望,结果摘要居然被会议收录了,并且给他发了邀请在会议期间做一个二十分钟的演讲。这下陶郁紧张起来,没课的时候就在家憋着改文章。
    这天上午,他正在电脑前打字,忽然听到钥匙开门的声音,多日不见的常小弟居然出现了。陶郁见对方一脸疲倦,挂着两个大黑眼圈,显然这几天嗨了一溜够,回来补觉来了。
    “吃饭了吗?”陶郁问。再不满意,好歹是常征的弟弟,还真不能不管他。
    “没吃。”常徊把书包丢在脚边,倒在沙发上说:“你能帮我炸两个鸡蛋吗?就是你给我哥做早饭那样的。”
    陶郁:“……”
    好像强行被人安装了一个老妈子模式,系统还不能卸载,陶郁忿忿地起身去冰箱里掏出两个鸡蛋。
    荷包蛋煎好时,常小弟已经处于半迷糊状态。陶郁过去把人拍醒,面无表情道:“吃完再睡。”
    常徊梦游似的摸到桌边,半闭着眼睛吃鸡蛋。
    陶郁坐回电脑前,抬眼看了看他,忍不住问:“你这礼拜上课了吗?”
    “上了啊。”常徊嘟囔说,“上个周末Labor Day活动多,怕半夜回来我哥又要发火,所以住在朋友家了。”
    你夜不归宿他火气更大啊,陶郁心里腹诽,这半个月常征发火的次数比过去一年都多。
    “您这白天上课晚上Party,日夜操劳,受得了吗?”
    “这不是回来睡觉了嘛。”常徊不耐烦道,“你又不是我哥,管那么多干嘛!”
    说完他一口吃掉鸡蛋,叉子一扔,缩回沙发上补觉去了。
    陶郁被噎得说不出话,搁一年前他绝对咽不下这口气。可现在经的事多了,尤其打工那会儿,比这难听的话也没少听,何必跟熊孩子一般见识。心里想着“有种别吃我做的鸡蛋啊”,他起身把盘子塞进洗碗机,觉得家里没法待了,收起笔记本电脑去了学校图书馆。
    下午接到骆丰电话时,陶郁才发现已经快六点了。常征晚上在医院值班,平时如果自己一个人就在学校对付一顿,可现在家里还有个小少爷,等着他回去做晚饭。
    一边收拾东西,陶郁用肩膀夹着手机问:“Home ing是什么?”
    “周年庆啊!”电话里很吵,骆丰大声喊道,“去年你打工错过了,学校每年都搞,有小型摩天轮、迷你高尔夫、攀岩,好多活动,还有烧烤和冰激凌,免费哦!”
    最后一句话让陶郁动心,不用做饭了,他问:“只能在校学生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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