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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皎童抱着课本站在教学楼前,要暂时和这栋高个子教学楼说再见了。他的视线触及高三教学楼,仿佛穿过钢筋水泥看到了坐在教室里备考的别惜何。
“想什么呢,回家了。”别惜何拍拍他的肩膀,趁傅皎童转过头来看他的间歇,接过他手上的课本。
“回你家还是我家?”傅皎童跟上去,凑近别惜何提问。
“想去哪个?”他反问。
“想有个我们的家。”傅皎童挽他的手臂,第一次在学校里以这样亲密的姿势走在一起。
别惜何抿唇,他的回答出奇的短:“会有的。”
傅皎童瞪大眼睛:“真的呀?我还以为你会说我白日做梦呢。”
“乖巧的孩子的愿望都可以被满足。”别惜何哄他,把人带出了校门口才把整句话说完:“特指傅皎童。”
“我也觉得,我是天下第一乖吧。”
给点阳光,傅皎童就能晴空万里。
你是天下第一好,别惜何心想。
两个人先回了一趟傅皎童家放下书本日杂,跟蓝佩芝说一声晚上去别惜何家吃饭就跑了。
蓝佩芝站在阳台上往下俯瞰,两个孩子变成了两个圆圆的黑点,走远一些就能看见矮个子一直在说话逗乐,高个子话不多,但脸上一直带笑。
真好呀,小年轻。蓝佩芝感叹一声,回身进了屋。
晚上在别惜何家自己做饭,在冰箱里搜刮出来仅有的三颗鸡蛋,桌上倒是放着新鲜的半只鸡。别惜何说今晚给他做咖喱鸡,给傅皎童高兴得搬个小凳子坐他旁边哼歌。
“你去我房间自己玩会儿,等下好了我再叫你。”别惜何嫌他碍事,摆摆手把人赶出了厨房。
傅皎童嘿嘿一笑,就等着这句话呢,带着小板凳麻溜地进了房间。
他都有一个月没有来过了,房间似乎又被别惜何收拾过一遍,有些东西的摆放变了,可傅皎童一下子又说不出来哪儿变了。
他在书桌前坐下,桌上摊开摆着一个本子,上面零零碎碎写了几个地名,看样子是在做旅行攻略。
虽然还没成型,姑且先当它是攻略!
傅皎童想起还没在一起的时候去别惜何课室里找他,当时都不敢动桌上的东西,草稿本都没敢看,把汽水放下就没动桌子上的东西了。
当然,现在也不是很敢翻他的书桌。
他抬头在书架上找书,一个个书名浏览过去,忽然发现了一本高二数学全解。这个好像是一开始教他数学的时候别惜何带着过来的?傅皎童抽下来,跟着一块下来的却还有一张照片。
照片上是戴着草帽的傅皎童,别惜何在他旁边,两个人背后是蓝天白云,仔细看还能看到低矮的草莓田。
原来是他们过年的时候留下的合照,他把照片翻过来,背面还写了一行字:
收起感动给以后怀念。
第36章 番外1…上
每年毕业季,各大旅行社陆续打出花样繁多的国内外旅行团宣传。一中门口右边那条街上有两家比较大的旅行社,高考结束那晚,这两家像是憋足了劲儿似的,一口气放出了接近八十套毕业游方案。
吃完晚饭,傅皎童跟蓝佩芝出门溜达,从他们家一直走到学校门口,他一路上没少说学校里的搞笑事逗蓝佩芝开心。
“惜何的自招怎么样了?”她看了一眼黑暗里的校园,周围太暗,傅皎童看不清楚她的表情。
“还好,过了。”傅皎童刚放假就知道结果了,他尽量控制住自己上扬的嘴角,不让它翘起得过分夸张。
蓝佩芝想想当年她读书那会儿的景象,忍不住感叹一声:“这都七月了啊。”
“对呀,七月啦。”傅皎童跟妈妈并排走到旅行社门口,哪儿正好在播放城市旅行宣传片。
羊城木棉、巴蜀笑星、外滩夜景……在宣传短片里,每个城市似乎都成了最合适养老的地方。傅皎童思路飘远,脑子里已经开始思考以后蓝佩芝退休了,他们要去哪个城市定居。
“你们俩什么时候出发啊?”被脑内安排养老的蓝女士突然问道。
“啊,上哪儿去?”傅皎童一脸茫然。
“不是惜何跟我说你们要去成都毕业旅行的吗?”蓝佩芝也奇怪,敢情都是别惜何一个人在忙活,傅皎童别说当甩手掌柜,压根都没入股。
成都啊,成都也好啊,蓝佩芝也能吃辣,气候也舒服。
自己妈在耳边唠唠叨叨,一边数落自己什么都不做光让对象做准备,一边又叮嘱着旅行要注意安全注意身体。
九点多回到家,傅皎童袜子都还没脱就钻进自己房间,拿着手机就是一通发。
“我妈数落我了,说我不干活,就知道使唤你。”
“你怎么不告诉我你决定好去成都了呀?”
“有一点点委屈。”
半真半假的抱怨说没超过三句,傅皎童就开始憧憬和别惜何两个人的旅行。
别惜何早就做好了功课,他花了十来天做好详细的攻略,查询机票信息住宿信息,每个景点的门票多少,学生优惠与否……他认认真真地规划不过三四天的旅行。
“你不是要上课嘛,我等自招结果的时候就顺便做了。”别惜何刚洗完澡,坐在桌前收拾凌乱的宣传单。
说起自招傅皎童就高兴,他都觉得他比过了自招的考生本人还要兴奋,恨不得上一中门口放鞭炮。
他把做好的攻略给傅皎童发过去,包含了机票住宿这两块大头。
“你已经定好机票了啊?”傅皎童翻看对象发来的十几页PDF,心里美滋滋,面上也藏不住笑。
“都订好了,酒店定在春熙路了,那边吃的东西多。”
“别哥哥,我要感动到流下珍珠泪了。”
“别,”别惜何压着嗓子,听着像是躺到床上去了,“眼泪留一晚上给我。”
傅皎童能听不懂吗?当然不能。他起身下床,蹲在自己衣柜前一通翻,把大件衣服都掏出来扔在床上,一个个口袋翻找东西。摸了十来个口袋,他终于在一件羽绒服的口袋里找到了一管乳膏一样的东西,上面写着密密麻麻的、他看不懂的日文。傅皎童拿出来端详了一会儿,夸张的包装设计还是把他的脸弄得一阵阵发烫。
出发那天,蓝佩芝亲自送两个孩子去机场。
她一边开车一边嘀咕,傅皎童他爸也太会挑日子了,孩子这头出去旅行,他那头休假回家,她给傅皎童送机去,回头又得来机场接孩子他爸。
傅皎童哄了一会儿他妈,注意力就分散到他对象身上去了,嘴里还在说着话,眼神不住地往别惜何身上瞟。
他今天穿的衣服怎么这么好看?胡子是不是新刮过了?今天的眼神也特别亮,看着我的时候。蜜糖在心里从这一边流到那一边,甜蜜蜜填满了他的心房。
车子停在航站楼前,别惜何下车拿了行李,又谢过蓝佩芝,伸手撸了一把傅皎童后脑勺,问他:“傻笑什么呢?”
“没什么,感觉好像私奔。”他咧着嘴笑,傻气都要从头顶冒出来了。
靠,谁家搞对象私奔还要妈妈开车送到机场的啊。别惜何心里嘀咕,想着到了成都得给傅皎童找个老中医看看这傻里傻气的能不能治。
结果这想法没憋多久,就在飞机上被傅皎童逼出来了。
他一只手搭在别惜何大腿上,不轻不重地捏他的大腿肉。
“这不叫傻好吗,这叫恋爱脑。”傅皎童说得一本正经,手却渐渐跑偏,从大腿上方往内侧移动,也不用手指捏了,改用指尖胡写乱画,“我要是不喜欢你,那我聪明着呢!只要你毕业了,一中门口光荣榜常客就得换成我。”
“嚯,这么厉害呢。”别惜何顺着他说,瞪着眼睛装惊讶。
“那可不?你也不看看我是谁。”傅皎童哼了一声,往椅背一靠,自个儿骄傲去了。
飞机落地三个小时后落地,傅皎童把杯子里的肥宅快乐水一饮而尽,踏着欢快的步子迎接他对象的毕业旅行。
哎,不同年级谈恋爱就是好,这一次算作别惜何的毕业旅行,等到明年他自己毕业了,又能去一次旅行,简直美滋滋!
别惜何的旅行攻略做得太好,他俩第一天就把熊猫基地和武侯祠逛完了。两个行李箱寄存在酒店,傅皎童本来背了个小包,结果逛着逛着又到了别惜何身上。
“哥,这个写的什么啊?”他勾着别惜何的小尾指,点点面前的一块石碑。
“昭烈皇帝陵,这儿一片都是……”除了傅皎童指的那块石碑,别惜何还把后头整个陵园都给傅皎童介绍了一遍。
旁边经过一对年轻的外国夫妇,他俩拿着手机语音讲解在听,不过估计中文还不是非常好,又没请翻译,这会儿皱着眉停住脚步。妻子的目光落到眼前正在给人讲解的男孩身上,以为那是本地导游,兴冲冲地上去问能不能给他们解释一下语音讲解里面的部分内容。
别惜何失笑,拿过讲解界面,教他们将语言设置成英语。他自认为口语还算流利,日常交流问题并不很大,谁知给武侯祠语音讲解处的工作人员处理好他们没做完的工作以后,旁边长了朵亮着星星眼的小喷菇。
“你们兄弟两个感情真好。”丈夫的中文口语有些生硬,冲着俩小男孩牵着的手笑了笑。
“不是,”别惜何摇摇头,“我们是情侣。”
傅皎童脑袋一空,旋即炸开朵朵烟花。有一个光脚小人在他脑子里跑来跑去,招呼来更多的小人,他们都不高,身子也小小的,声音却出奇地大:“我们是情侣!”
他都没听清那位丈夫后来说了什么,巨大的粉红色泡泡把他包裹起来,空气都变得甜甜的。
“走了,傅皎童同学。”别惜何和他十指相扣,牵着他继续往里走。
傅皎童跟上他的脚步,挨着别惜何的肩膀,小声问:“哥,你不怕啊?”
“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为什么要怕?”别惜何反问。
“嗨,那不是怕别人歧视咱嘛……”
“没事。”他牵着傅皎童的手紧了紧,“我们过好自己的生活就好了,妈都不介意,别人介意什么?”
“那也是……”傅皎童应了一声,低头看脚尖走路。他一个字一个字地回味别惜何说的话,忽然发现了盲点。
妈?
“哪个妈呀?”他试探道。
“咱妈。”
这大小伙子,忒会说话了点。
从武侯祠回来,两人就在春熙路地铁站底下的银石广场吃了晚饭。说是晚饭,其实也不那么正经,傅皎童吃了钵钵鸡又跑去吃炒酸奶,炒酸奶吃完又想吃蛋烘糕。
别惜何手里还端着一碗炒酸奶,跟在傅皎童身后准备结账。炒酸奶冒着凉气,眼看着就要化成水了,他也没有下手的欲`望。他不大爱吃这种又甜又凉的,加上刚才傅皎童没吃完的钵钵鸡他还帮忙解决了一大半呢,胃里空位不多,不过这下子又要给小朋友善后了。
“哥,你尝尝这个!”傅皎童买好蛋烘糕,把露着奶油的一边递到别惜何嘴边。
尝一口就尝一口吧,这倒霉孩子非要缠着让他说说尝后感。
“好吃。”别惜何言简意赅,两个字就完事了。
“甜不甜?”
“比你甜一点吧。”他别过脸看别的商铺,不动声色地开着黄腔。
“你是不是觉得在外面我不敢亲你?”傅皎童瞪大了眼睛,看起来凶巴巴的。
“你敢吗?”别惜何把脸转过来,挑衅地笑。
傅皎童这人吧,孩子是好孩子,就是经不得对象激将。他二话没说绕到别惜何跟前,双手搂着别惜何的脖子就亲了上去。只是很短暂的亲吻,蜻蜓点水般落在嘴角,却给别惜何脑子里塞满了黄色废料。
陌生城市的地铁站里来来往往,没有人大喊大叫把他俩隔离起来,也没有人带着奇怪的眼神上下打量这对奇怪的“恋人”。别惜何揉了一把傅皎童的脑袋,又捏上他的后颈,不轻不重地按揉。
快到出口的时候,别惜何忽然抱住了傅皎童。
“让我抱一下。”他把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