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瓶子里的天使-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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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的妇女,是整座房子的管理员,也是这个房子的所有者,女房东。
  一居室,带有卫生间、厨房和一个小阳台,二十多平方米大小。房子有些老旧。墙上有浅黄色的水痕,小孩子的涂鸦。墙角、被家具遮住过的地方都是霉斑。房间里有前几任主人留下的东西,一张铁床,几张贴在门窗玻璃上的明星海报。阳台上放着两小盆花草,土壤已经干裂,却仍有新叶冒出枝头。这也是旧主人留下的。阳台边挨着的便是厨房,只足够容纳一个人活动的空间,灶上留着一些无用的瓶瓶罐罐,还有一口破旧的铁锅,除此之外空无一物。正对着对面楼的厨房,彷佛伸出手就可以够到人家的厨房。 
  房东给宁馨介绍房租以及水电费交纳日期,又说了一些其他有的没的。房东女人说的是一种南方方言,却不至于听不懂,但如果语速过快,宁馨就听不懂了。因此宁馨必须全神贯注地听她讲话,尽管很不耐烦,因为当中有很多废话。宁馨觉得这些话与她无关。
  “你要把你的身份证给我看登记一下,虽然我们这里是农民房,也要把租户的信息交给片警的。对了,还要一份身份证的复印件。”房东女人飞快地说道。
  “那,那个我稍后再给你吧。”
  宁馨从超市买了被褥、毯子,挂在墙上的便携式衣柜,还有窗帘,锅,碗、筷子等生活用品。宁馨花了一下午的时间将房子收拾干净,换上新买的大花窗帘,铺上被褥,整个房间也算换新一番。傍晚时分,宁馨拉开没有罩子的电灯,光亮塞满整个房间。从别人家的厨房飘来饭菜的香气,还夹着暖暖的风,以及泔水的气味。
  宁馨躺在床上,身上有一种暖流缓缓流过。心里想着,明天再去找工作吧,虽然她走时带的钱足够花上两三年,可是她得为以后的生活做好打算。这里只是暂时歇脚的地方。从冷啸寒那儿掳来的银行卡是不能用的,否则他们会查到这里。当初之所以带走它们,就是为了拖延时间而已。
  一切即将都是新生的,包括她整个人。
  
  
                  零碎的片断
  那样的夜晚,是平常的夜晚。因为房间仍是这个房间,连房间内的摆设,窗帘的颜色,都是惯常的。春、夏、秋、冬,床上的人儿都是这样的睡姿:双腿蜷曲在胸前,像个熟睡的婴孩儿,她的确是在熟睡。
  可是每到深夜,她总是睡得不安稳。感觉总有一双又热又软的大手伸入被褥里骚扰她。它轻轻地缓慢地将她蜷曲的双腿拉直,分开。它试着向她的身上伸去。然后被子被丢到一边。床上的可人儿,长长的睫毛动了动。身体仍在发育着,还是稚嫩的。胸前微微的隆起,少女特有的处子气质让手的主人发狂。
  少女有多大?十四岁多一些,十五岁未满。
  手缩回,有很长一段时间躲开她的身体。他在观察她,仔仔细细的,连一根毫毛都不放过,因为它们都在引诱他犯罪。而她是他的小妹妹,也是他爱的人,他对她充满了毁灭一切力量的情欲。杜拉斯说过:哪种激情都无法替代乱伦的情欲。
  双手再次回到她的身上。它抚摸她的全身,从脚趾头开始,小腿,大腿,胸部,灼热的大手在发育还不是很完全的胸部停下来,反复爱抚。有时它会突然抚摸她下身的私密处,双手战战兢兢的在那儿撩拨着,他变得挚热难耐,它也是滚烫滚烫的。
  她皱着眉,将双脚抵在他身上,双腿合拢。于是他叉开双腿跪在她身上膜拜似的吻上她的身体,偶尔像羽毛滑过,偶尔像是要啃噬。
  从那一天开始,她夜夜睡得不稳,有时她故意捱到很晚再睡,可是仍然不安。偶尔第二天大腿两侧会有酸疼感。这样的日子断断续续过了两三年,她被诊断为轻微的神经衰弱,并吃了一些药。
  时间越往后,第二天她的肌肉的疲累感越明显。
  直到那一天,她十七岁的生日。她喝了点红酒,第一次没有听话,没吃那讨厌的药丸就上床了。可是她没有睡着,只是闭眼想着这些年她奇怪的病情。
  那个夜晚的幽灵却光临了,轻轻地爱抚她。她像是在做梦。一股叹息声传来:我们多像丘比特和赛姬,只能在夜晚拥有彼此。吾爱,我还要等你到什么时候呢?
  如同那上千个夜晚的梦一样,他开始了自己的“工作”。她的身体在黑夜中轻颤着,承受着他炽热的吻和爱抚。花蕊被揉捏出爱液来,他灵活的舌尖像采蜜的蜜蜂一样熟练地吸走它。还不够似的,他热的发烫的分身在花蕊上反复摩梭,轻轻地捅着,要试着进去的架势。
  那一刹那,她的脑子一片空白,一只脚却反射性地踹向他的胸膛,却被身手敏捷的他捉住。她愣在那儿,懊恼自己愚蠢的举动,紧紧地闭上眼睛。想伸回脚,却被他牢牢的抓住不肯放。
  大手顺着脚摸到她的小腹,声音传来:“醒了也好”。
  激烈的挣扎,她被他死死地按在身下,动弹不得。可怜的睡衣破碎地躺在一旁。她想呼救却被他狠狠吻住。鲜嫩的身体被粗暴的对待,她只能流下眼泪,觉得屈辱。私密处的花蕊也被捏肿了。
  他放开被自己吻的发肿的唇。她嘤咛的哭声似猫泣。睁大的双眼瞅着他,一副我见犹怜的样子,怯怯地低喊一声:大哥…
  他仍跨骑在她的身上。她身下的娇嫩处被他的硬物挤着,很疼,很疼。她拼了命似的反抗,凌乱的长发被他死死的拽住,从床边拖了她回到中间-他的身下。
  “我要告诉爸爸。”


  “宝贝儿,等着生米煮成熟饭吧,到时候老头子又能怎样?”
  呜呜……她任命地闭上眼,等着他解决掉自己的欲望好了,就当被不听话的畜生咬了一口好了。
  过了一会儿,该有的疼痛却没有来,她身上的重量也没了。“二哥――!”她扑到冷啸情的怀里,哭了起来,大把大把委屈的泪珠掉了下来。
  “你疯了吗!你不是答应我会继续忍耐的吗!”冷啸情愤怒地责怪着冷啸天,“要不是你对我的承诺,这几年我会帮你一直开药给她吗?会乱捏造病情吗?你怎么可以这么贪心?你自己不也是说还不是时候吗?”
  “够了!不要再教训我了!你是和我一样的人!”冷啸天手指头戳着他弟弟的胸膛。“现在她知道真相了,很不好办……我立马要了她生米煮成熟饭!”说着便将她扯了过来压在床上…
  
  清晨的微光照进小小的居室,宁馨满脸汗水地惊醒。这些事,她本来以为再也不会出现在她的梦里。这些片断会不会只是冰山一角呢?她不知道,她只是在当初被告知和徐子东订婚的前半个月,梦到刚才这个梦。当然,这件事是的的确确发生过,不是个梦!
  宁馨在床上躺了一会儿,将那个梦――那件事慢慢地消化在清晨的空气里。然后迅速行动起来,洗脸,刷牙。在七点一刻准时出门。街上已经大亮,太阳下飘着雾气般的小雨,等公交车时,雾气般的雨聚集在她的白色大T-shirt上。
  坐上公交车,她要为自己办一张假身份证去。
  在赛班岛,她忆起了那件事的后半部分――冷啸情将被压在床上的她解救出来,他的主意是用他的催眠术将宁馨催眠,这件事会被隔在大脑皮层的某一处。但冷啸天一开始并不同意,说这样危险系数过高,冷啸情却挑着眉讽刺他:难道我这个哈佛心理学的优秀毕业生你也信不过?!
  所以她曾经在某一段时间内忘记了这件事。只是催眠就是催眠,她只是让你暂时忘记而已。
  
  
                  新的生活
  南方的冬天并不冷,但潮湿,雨却是清冷的,也不定时,很任性。屋内也变得潮湿,衣服和被褥有一股霉味。
  在办好假身份证的第三天,宁馨找到了一份工作――XX糕点屋的收银员。这个糕点屋就在宁馨所住的那片居住区的街道对面的高档小区内。每天早晨六点钟,宁馨准时站在柜台后面,晚上十点整下班。虽然工作时间长,但真正忙碌的时间只有两三个小时――早上的上班高峰,以及晚上的宵夜时间。其余时间都很轻闲她和另一名女服务员,坐在椅子上观看玻璃橱柜里的精美点心,偶尔也会跑到厨房看那些小伙子们制作糕点。
  奶油的气味,香草的气味,各色水果的气味,弥漫在这个糕点店里。闻闻这些气味,彷佛就可以解决一顿餐食。
  糕点店的工作让宁馨喜欢,但也知道,这份工作只是过度。如果她满足于此,那么就和温水里的青蛙没有什么区别。她正在积极寻找待遇好一些的工作。休息时,宁馨会一个人跑到图书馆。虽然办了假身份证,但是宁馨并没有办理图书借阅证,因为还需要一张相片,而这些信息都会和互联网上相通的,因此她不得不顾虑到这一层来。一整天,宁馨一整天的在图书馆里进行阅读,饥渴性的阅读。在可以上学读书的日子里,宁馨从未如此大量地进行过阅读。
  家里,也是她阅读的场所。与图书馆的阅读气氛不同,家的堡垒很脆弱,周围都是嘈杂喧闹的声音――女人挥动铲子炒菜的声音,葱花蒜姜爆锅的声音,电视的声音,家人交谈的声音,孩子哭闹的声音,下班回家的男人踩在楼梯上疲惫的鞋声,还有吵架的声音,因为孩子不肯好好吃饭,某一件小事街坊邻居争的面红耳赤。这里不是混凝土的建筑,是混泥土的建筑,这隔在人与人之间的堡垒并不坚固,人们没有被隔阂开。即使相互不交流,也知道别人家的芝麻大的事情――对门的夫妻为什么吵架,旁边家的孩子为什么挨揍了,甚至知道对面那幢楼里对层人家的事情。在这里,人与人之间是没有多少秘密可瞒的。
  或许,也根本不需要瞒。女人们,无论是年轻的,还是上了年纪的,来自哪个地方,都高声说话,毫无在意他人的看法。她们说着各自的方言,这方言却不是吴苏软语,而是硬邦邦的强调。女人们的嗓子格外的突兀,声调也高,全不见江南女子的温婉。细节中则露出粗鄙来。四十岁的中年妇女则更无形象可言。身上总是穿着不符合年龄的衣裙。不是过于老气横秋,就是有装嫩的嫌疑。尤其后者,反而徒添可笑。
  年轻女子,则分为两个极端。一端是浓妆艳抹,极力地扮成熟;另一端则是继续扮幼齿。这些女子不懂的衣服的质地,款式,以及自身的缺陷。只是一味盲目地追赶潮流,不得要领和精髓,往往被潮流所累。必备单品,搭配常识全然不懂。
  但这也不能怪她们,生活已经将她们逼得无处藏身。年龄大一些,女子的激情更是早已消磨殆尽。年龄越大,脸上的麻木越明显,她们毫无憎恶感。生活逼得她们没有心情去享受生活,去追求幸福。另一层则在于她们的固有性格,与北方女子强势自立相比,她们依赖性更强。因此容易向男人妥协,向生活妥协。而向男人妥协,则意味着很大程度上不会被善待。向生活妥协,则意味着终将被生活的琐碎所吞没……
  但是,这样的环境却让她的心很静,安心的感觉,就像疲累而归的旅人看到家人为他留的那盏灯时万分温馨的心情一样。这些声音,让她感觉到自己此时此刻是真实的存在。她清楚地认识到这个家是她的一片小天地,属于她自己的,这里有真实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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