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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礼上很多宾客,宁馨勉强摆出笑脸跟在冷啸天身后应酬着。结婚礼不过是个累人的过场,冷啸天看出宁馨有些厌倦就让她去化妆室休息。
宁馨踢了高跟鞋歪在沙发上闭眼休息着。钱海宁敲敲门便自己进来了,宁馨不悦地皱着眉头,却也懒得理她,心里知道钱海宁万般委屈,可是宁馨却生不出一丁点儿的同情心来,也是怨她当初不肯帮自己,如今更见不得她的怨妇相。
两人像在比赛似的,谁都不肯说话,只是互相打量着。最初的钱海宁是百合花般的女子,虽苍白却十分纯净美好,如今的她怨气越来越重,似被人负心的痴情女鬼如花。
“既然得不到,又何必强求不属于自己的缘分?”终究还是不忍心,宁馨只能如此劝她,又低语道:我若是你这般自由早就走了。
听宁馨这么说,钱海宁立马站了起来,声音颤抖着说:“我走?我往哪里走?我的家都被他们强占去了,我还能去那儿?回日本吗?回去也是去现眼去的。”见宁馨不言语,钱海宁心里更恼了,气道:这都要托你的福,嫂子!
宁馨见她三番五次如此咄咄逼人,实在气不过,怒斥道:这又能怨谁,我当初不是没求你帮我一帮,你是怎么对我说的?难道你忘了?你自个儿在冷啸情心里的位置难道你不清楚吗?决心嫁给他那天你就应该想到今天这个结果!这又怨得了谁?
钱海宁被宁馨抢白的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缓过气来却扔下一句:你们兄妹干得龌龊事,别以为我不知道。
冷啸天进来时见宁馨正在生着闷气,双手揽过她的颈子,哄道:别生气了,我会让啸情处理好的,嗯?
“你们做的孽还不够吗?”宁馨甩开他的手,冷啸天并不介意,揽过她的肩膀,说:好了,不要小孩子气了,今天这个日子应该高兴些。
宁馨也不敢激怒他,便不再说话沉默的低着头。“怎么了?”冷啸天勾起她的下巴,嘴角挂着细微的笑。眼眸里泛着怜爱,而后他扶起宁馨的身子,在她的唇上轻啄几下,道:跟我出去招呼宾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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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
宁馨走到窗边,庞大的落地窗户,如何也搬不开。她还不知,她可以看清外面的一切,外面的人却看不见她站在窗边看向外面。
宁馨想,她的婚礼从一开始就跟别人不一般,她虽是新娘却是最后一个被通知到场的人。没有蜜月,没有洞房花烛夜,从婚宴出来她就被扔在家里的最高楼层。外面的几道门一下子将她隔在这个空间里。在还没弄清楚情况下她便失去了自由。
这个诺大的空间里,除了一张床外空旷的什么多余的摆设都没有,衣橱里的衣服都是薄纱晨褛,只有红黑两色,内衣也是这两色,倒也衬她雪白的肌肤。白天,宁馨就披着床单,也不穿那隐隐约约可见侗体的衣服。房间里有一面电视墙,宁馨天天开着它,也不看,也听不清它整天在说什么,只是希望寂静的室内有个声音。
然后每到饭点,总有个年轻的女佣进来给她送餐。年轻女佣人看见女主人披着床单在室内晃荡,恭恭敬敬地道一句:夫人,吃饭了。宁馨瞅她一眼,拿起牛奶杯一饮而尽,然后再将那一小碗粥慢慢吃进胃里,偶尔还会有一盅鸡汤或者鱼汤之类的。年轻女佣人见女主人吃完便悄无声息地收拾出去,中间的用餐过程她也从不多嘴,即使宁馨问她诸多问题她都答不知道,最初宁馨让她出去留自己一个人用餐她也不肯出去,只道主人会生气的。宁馨也不为难她只得作罢。
而那些饭菜都是粥或者汤水,真不能让人吃饱,可是宁馨竟不觉得饿,却也没什么力气。每天半夜冷啸天都会进来,不做别的,单单搂着她入睡而已,时间长了,宁馨也放松了警惕,到后来竟不清楚搂着她的人终究只是冷啸天,还是也会有那兄弟两个人。
事情的发展出乎她的意料,让她乱了分寸,并一天天失去耐心。孩子她也见不着,哪一个她都见不着。她只能夜以继日地焦虑,冷昊是不用她担心的,他是他们的血脉。倒是芷薇,身上虽留着她的血,可是在他们眼里她却是活生生背叛的证据,这些人不知会怎样待她。
可是,她在这里只能无能为力,直到此时此刻她才理解母亲,那个她一直不屑的母亲,懦弱的母亲。还有她的父亲,供养她,却一直对她冷漠的父亲。如果他们对她的女儿芷薇像父亲对她一般的冷漠倒也让她放心。
宁馨的头轻轻侧靠在落地窗上,整个上半身的重量都压在右侧的胳膊上。外面秋雨如丝。一定很凉,宁馨想。在南方,这个时令正是桂花蒸,晚间的热气流让人胸闷难耐,清晨早起偶尔可见天边那一抹蟹壳青,那是旧时期文人所描绘的江南天空,那一刻,她才真正感觉到自己站在江南的土地上,而不是属于她现在脚下所踏的这里。
宁馨叹了一口气,他们这是故意在冷着她。揉揉额头,右胳膊在玻璃上挪移擦过,整个背部便落在落地窗上,遮掩去一片黄昏晚霞。
年轻女佣端来一杯牛奶递到宁馨手里,宁馨接过杯子,扫了一眼女佣,貌似不经意地问:少爷们都在楼下吃饭?
女佣点点头答是。宁馨喝下半杯牛奶,又问:小少爷也在?小小姐也一起?
女佣再次点点头答小少爷也在。
宁馨拿着杯子端详半晌,抬眼注视着女佣的眼睛,问:“小小姐还好吗?”女佣点点头又摇摇头,说:夫人,我不清楚小小姐的事,照顾小小姐的是另外一个保姆,小小姐的饮食起居都是由那个人一并照顾的,我不清楚。
宁馨喝完剩下的半杯牛奶,将杯子咯噔一声放到托盘上,摆摆手说:你出去吧。她知道,她从女佣的嘴里是问不出什么的,也不必为难她。
墙上的电视在播报新闻,宁馨专注地看着,但和往常一样,只是白花花的一片,她什么也没听进去什么也没看进去。外面已经全黑下来,与这温暖明亮的室内形成强烈的比照。宁馨双手交叉抱在胸前,和这宁静的夜相反心底焦躁的很,掐指一算,她被软禁在这房间已经个把月了。没有人和她说话,又不能离开这个房间半步,不能和他们一样正常用餐,连粥和汤水也不再供给于她。他们究竟要做什么?就是要消磨她的意志这么简单吗?
宁馨焦躁地瞅着房门,上来那天她便清楚地看见,这道门的外面隔着一小空间还有两道门,即使通过了这三道门,要想下楼,还要通过最外面那道指印防盗门。她要见着他们,可是他们总在她入睡之际才出现。
宁馨焦躁地抖动着脚,不经意间瞥见冷啸情坐在床沿边闭着眼睛像是在休憩。宁馨着实惊了一下,出于本能,她悄然后退靠在落地窗边屏气凝神地观察着他,据她先前的观察冷啸情已经不再是单纯的冷漠,而是变得阴阳怪气的。不用说,她离开这段时间,他已成功地被兄弟们所洗脑。
宁馨估量着形势对自己的利弊,心底不禁骤然一紧。
“你最对不起的人就是我。”冷啸情睁开眼突然来了这么一句,宁馨茫然地不知如何回应他是好,但他好像并没有指望她给出什么解释,闭上眼静静地坐在那儿。
“啸情,”宁馨温柔地喊他一声,双手放在他的肩上,轻轻叹了一口气,将他的头揽在胸前,抬起一只手轻轻抚摸着他。
“我知道,我知道……”声音哽在嗓子眼不住地呢喃,“我最不想伤害的人就是你。”宁馨觉察怀里的人的身体变得有些僵硬,便接着说:“对不起,对不起…可是你要理解我。”
“在我眼里心里,你是不同于他们的,也是我最不需设防最信任的人。”
宁馨的话被冷啸情半路截了下来,他带些许怒意地指责着:“最信任?是吗?每次你选的人都不是我,我对你说的话你都不听,倒是错信啸寒。”
“因为,因为很多原因,啸情,你要知道,”宁馨顿了一会儿,平复下心情,接着说:因为有钱海宁,她可以给你一切我所给不起的,她比我更好更适合你。宁馨见冷啸情欲反驳,急忙用手遮住他的唇。“何况,那时你们已经在一起了,我不能,不能破坏你的感情。”
冷啸情扯开她的手,讽刺道;难道你不知道她只是颗棋子吗?以你的聪明早该看清这些。
“不,我看不清。”宁馨摇摇头,冷啸情仰头看着她的眼睛,没瞧出一丝闪烁,便闭眼靠在她的胸上听着她的心跳。宁馨长长叹了口气,似在说给自己听,“我希望你幸福,这幸福我不能给,这你早就清楚,不是吗?”
“可是,我没想到,你会参与,你会那样对我,”宁馨哽咽着倾诉道,“但我知道,我知道你的心底其实是在挣扎的,所以不怪你,并不怪你…”
一滴眼泪落在冷啸情的手上,咝的一声像在燃烧。
宁馨仰起头,长长的乌丝在脑后晃动着,白皙细嫩的脖颈完全敞露于空气中,毫无防备,那颗黑色的头颅埋在她雪白的胸脯上,蛇信子般的舌头灵巧地探索着她滑如凝脂的肌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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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馨整个身体呈半圆形向后狠狠凹去。那一把又厚又黑又长的头发像挂在头盖骨上似的,直直的垂落在空气中,不时地随着身体的颤动而在明亮的室内划出妖冶的弧线。
宁馨整个人趴在大床上,伸手关闭灯光。诺大的室内只剩下喘息声以及汗水,精液的气味。
最后,只剩下男人轻微的呼噜声。宁馨将靠在她怀里的头挪了挪,这些日子来第一次觉得有了困意。许敏的话却突然闪现在她的脑海里,“你们都是执着的人,你们都很执着,他们执着地爱着你,你执着地不爱他们逃离他们,谁都不肯退让半步。”
迈
宁馨侧脸伏贴在冷啸寒的胸膛上,眼睛直盯着他古铜色的肌肤。
“寒…”
尾音像是故意拖慢了一节拍,听来似在撒娇。她迟疑了一会儿,终于鼓起勇气问他:“孩子还好吗?”
问的小心翼翼,像是受了惊吓的小猫咪。
冷啸寒闭目养神地靠在床背上,一只手不断地摩挲着宁馨的黑发,像是在感受上等绸缎的丝滑质感。
见他不答话,宁馨只好再问一句:“呵呵,他们有乖乖的听话吗?”生硬地扯向所期望的话题,但效果却不好,冷啸寒仍是不语。
“嗯,我很想他们,也许,也许他们早已忘掉我这个妈妈了。”宁馨哀怨地说着。
生怕冷啸寒的目光穿透过来,宁馨轻轻地闭上眼睛屏息等待着。
半晌,宁馨才听到冷啸寒的回答,“小孩子不都是那样的生活着吗?”
嗯?宁馨扭头看着闭眼休憩的冷啸寒。冷啸寒呵呵笑着,捏捏她的鼻子,“小孩子无忧无虑地有什么可烦恼的?”
“可是…可是…”宁馨被他堵得无话可说,只能轻声嗫嚅着。冷啸寒勾起她的下巴,眼睛含笑地问:可是什么?
“可是,可是小孩子更需要父母的爱。”宁馨被冷啸寒的眼神锁住只能硬着头皮说完,心里不断嘀咕:狐狸!
只见冷啸寒的脸色突地一转,以讽刺的语气说道:“我们兄弟几个在那样的家庭环境下不都是健康地成长着吗?何况昊儿是我的亲生儿子,我怎么可能带他不好?”
他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