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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也没多长……但是很喜欢,”夏烧怔怔地看向应与臣,“真的很喜欢。”
拉开了客厅的窗帘和落地窗滑动门,应与臣回头冲夏烧说:“那你要是当他面儿,能说出这几个字吗?”
能吗,夏烧问自己。
“能吧。”他的嘴比思维先给出反应。
“别委屈自己。就算他不喜欢你,也可以说。”应与臣说着坐回沙发,挡住了窗外出太阳后悄悄钻入客厅的光线,“没有谁规定人一辈子只能喜欢一个人。如果他不喜欢你,大不了就笑笑,再想想别的办法。虽然我没怎么恋爱过吧,但见得也多了,感觉敢爱敢恨点儿也没什么,因为能遇到个喜欢的人很不容易。”
夏烧很少听应与臣这么正经地和自己讲话,不免也认真起来,“可我觉得……我好像很容易就栽进去了。”
“那说明是真的喜欢啊,”应与臣笑他,“你遇到了个让你无法抵抗的人。”
夏烧同意应与臣的说法。
毕竟自己每次在下班的路上,路过市里护城的江都会想到那个人。那个人像江畔的日光沾染水气,直往人群中去,像明晃晃的月亮碎在酒杯里。
会谈结束,应与臣说他得收拾一下,去一趟车馆帮他哥接待一位重要客人。
他边吐槽那位客人有多不好对付,边逗夏烧,一改刚才的正经模样,笑着非要得到一个准确的答案:“哎,小骚,你喜欢的真是上回我看到送你回家的那个男人?”
“怎样!”
“就是那个,你们合照的对吧?”应与臣再次确认。
“对!”
“他看起来,好像不能让你……”
“……”
听完应与臣的又一次调侃,夏烧不用他说都知道下一句是什么,也不打断,两个人默契地纷纷消音。
夏烧边打哈欠边往卧室内走。
他歪了歪头,耳朵红红的,烫得肩胛骨处像被谁亲了一下。
整个下午,夏烧先收起乱糟糟的心,把公司拍好发过来的视频看了几遍。
柳岸说最近浏览量上升得太猛,议论的人和杠精也多了,让他看看有什么需要注意的,自己有梗就后期加。
忙到黄昏,窗外晚霞一路烧至天边。
夏烧看了看时间,天也差不多黑了,外面开始刮风。路上行人很少,几乎都在裹着衣服跑。
看样子是降温了。
柳岸单独发来消息,说合作商让把刚刚在微博发的视频发到抖音账号上去。
他很少刷抖音,一般都是品牌要合作或者要营业了才偶尔去发个视频。他账号千万粉丝,随便动动手指就上热门,夏烧也经常挨着挨着回复,有时候太累,回复完前几十个就睡着了。
等夏烧发送完公司剪辑好的视频,再编辑文字@了品牌方,准备关闭抖音。
已经夜里十点多了。
手一滑,界面不小心划到了一旁的“同城”。
夏烧好奇心重,顺手上滑了几下,发现有个用户发了个视频。
【@xxxxx:老手较量,胶着啊!'/点赞'】
视频定位和背景是一处拳馆,擂台上一左一右站了两个人。
稍微高点儿那个明显没占上风,也没在状态,几下闪躲没躲到,结结实实挨了一拳。反而矮点的那个拳拳生威,稍稍低了腰,一拳揍到对方腰腹,裁判没喊停,场边围观群众欢呼不止。
高个儿的那个,他只需要看模糊不清的侧脸就能辨别出是谁。
一条播放完毕,抖音app自动播放下一条。
【@xxxxxx:下雪啦!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定位是本地,背景是欢快的纯音乐。
视频上是已一片漆黑的夜空,有少量的飘雪零零碎碎地下坠,一晃一晃的,像有什么天边的星星落下来。
这些雪小得看不清,但有人在用手接,有人在尖叫。
夏烧的内心也在尖叫。
他很冷静。
他快速翻到上一条,截图了拳馆的定位,再到衣柜最里边儿把小薄荷的钥匙拿出来,胡乱地从冬装架上拎了件去雪山才穿的加厚羽绒服,开门就冲了出去。
第40章 初雪
今夜特别冷。
不知道怎么回事;白天的时候还是大太阳,一到了夜里,风吹雪飘;街道上出来看雪的人特别多;全裹着厚厚的冬装挤在马路边,动作统一,仰头看天。
夏烧一路电梯下楼,从消防通道冲到车库,跌跌撞撞地跑到他和江浪霆放摩托车的地方。等人都跑到了才想起来自己有东西没拿。
在武汉给江浪霆买的哈雷模型;没拿。
那是生日当天要送的礼物。
夏烧在网上专门买了包装纸和带子,虽然手残,把整个礼物包装得像用包装纸贴了外壳似的,但远看还不算太丑。
要不要上去拿?
夏烧看了看时间;再过二十多分钟就十一点了;江浪霆打拳的地方离这里不算堵车起码半小时车程,能不能在十二点前赶到还是个问题。
骑摩托;他不敢太快。
车更没有;打车又怕来不及。
但是他也没办法拿,因为小薄荷没有安尾箱,而且那个模型还不小。夏烧曾经考虑过要不要安个尾箱,但越想越像外卖快递小哥,再想起上次江浪霆故意问自己送几层的惨烈场景,决定放弃。
路上雪下得很小。
地面湿滑;夏烧骑得慢;终于赶在十二点前到了拳馆门口。
这里是一处比较偏僻的地界;一到夜里就没多少人,街口街尾就没什么灯光。拳馆门口聚集了好几拨人;全是些上了年纪的中年男人,也有几个年轻的,正拿着手机不知道在和谁打电话。他们身后的拳馆灯火通明,营业通知上明明白白写着“早8:00—晚22:00”。
现在时间早过了。
“还没完?”有刚到的人冲里面出来的人询问。
一个才从里面出来的大叔边走路边往嘴里塞烟,打火机起的火苗被风吹得一烫手,“哎哟”一声,连忙甩了好几下胳膊才说:“没完呢。打来劲儿了,都没走!”
另一人凑上来问:“啧,那得打到什么时候?”
“非要有个胜负?得,我都看累了。”大叔把烟点燃,摆摆手。
停好了车,夏烧头盔都没来得及取,直接往里面冲。
十一点三十分。
嘘声一浪接一浪,场内过于紧张的气氛有些控制不住。拳馆怕惹事,把室内擂台的顶光灯开得很暗,整个偌大的中场就只能看见台上两个人不断出拳的对手和台下黑压压一片的人。
拿手机拍视频的人也不少,发亮的屏幕通通成了光源。
夏烧进来的时候那可太招眼了,一个戴着摩托车头盔的人就这么火急火燎地往人堆里挤,一头扎到前圈儿,瞬间吸引了在场不少的目光,有些人的手机摄像头自然也就过来了。
连台上正在“干架”的两个人都往夏烧所在的地方望。
这么整一下,夏烧根本不敢把头盔取下来。
他看到今天的江浪霆是红手套,是主要进攻方。
江浪霆侧过头正在台上看他,很明显愣了一秒,但隔得仍有距离,夏烧看不清楚他的眼神,只觉得浑身发热。也就是这么一秒,蓝色拳击手套的对手前脚掌一内旋,胯部发力,手臂往前出拳,拳峰往手腕下走,猛地一记砸向江浪霆的胳膊。
是左边。
江浪霆脚下没站稳,粗喘一声,连往后腿好几步。
场内一片倒吸凉气的声音。
收回视线,江浪霆用右手套轻轻捶了捶左胳膊,再将重心稍微往后脚压些,滑步向后。为了限制对手二次进攻,他稍稍再往边缘线挪了挪。
他靠着跳步伐挪到正对着夏烧的位置,抬眼又看了夏烧一下。
他压低头颈,往远处看人时总是会把眉骨压得低低的。像在压迫什么,又像在从深渊往天空望。
夏烧这才看清,江浪霆肩胛骨那一块儿被打得发红,像被手套上什么边角蹭了,划拉出很长一道暗红色破皮伤口,眉骨边不知道有哪里蹭来的血,还是被磨破了,鲜红一小块挂在鬓边,稍稍动一下,就混淆了汗液往锁骨处淌。
很明显,之前被连击好几波。
黑暗中仅剩的点点光芒流转在江浪霆鼻尖。
几次闪避过后,江浪霆才打出一记拳。
这一声砸得特别响,直中对手面门。
蓝手套想躲,没躲开,抬起手臂挡脸,侧身回敬一记,见江浪霆摇晃着避开了,再发狠,一拳一步打好,后脚跟上,直接打得江浪霆单膝跪下去。
拳馆内安静下来。
江浪霆撑着膝盖,上半身不断被喘息连带起伏。
他在不到三秒的时间内站了起来。
夏烧松一口气。
“哗!”又一记直拳上手,耳畔风声带劲,江浪霆躲过蓝手套狠命砸上手臂的攻击。
紧接着,他前脚抬起往前,后脚不断跟上,换了好几次站架,顺勾摆出了连续几记拳,打得蓝手套微微躬身抱头,直接被顶到擂台边缘的软围栏上。
软绳像蓝手套的救命稻草,被攥住了就再不放开。
一看对手稍占上风,另一边心态容易崩,阵脚大乱,连连回了几次绵软无力的攻击。
江浪霆只看他瘫软地靠在软绳边,试图用弯曲的膝盖支撑全身站起来,脚底却像抹油了,怎么都滑不动腿,只能靠在那儿低声喘气。
十一点三十五分,这场胶着许久的小较量终于结束。
铜铃敲响之后,看热闹的人议论纷纷着,各自散去。拳馆的工作人员冲上去给江浪霆递酒精和棉花。
“不好意思,麻烦让一让!”
往外走的人太多,夏烧的声音闷在头盔里,引来不少人侧目而视,都在用好奇的眼神瞧他。他也没管这么多,而是选择逆流而上,往更衣室的方向走。
江浪霆就站在更衣室门口等他,脸上挂了彩,喷的止痛药也不顶用,正一只拳套脱了单手插兜,另一只手臂夹着拳套,把他盯得死死的。
要不是眼神比较和善,夏烧真感觉江浪霆还没发泄够,等会儿逮着机会要把他按在更衣室里边儿揍。
夏烧走得着急,一个没留神撞到拳馆内的铁棍上,撞得头盔“桄榔”一声响,他还没感觉到疼呢,当没发生,暗自庆幸还好戴了金钟罩。
等夏烧过来了,江浪霆才看一圈周围忙着清理场地的工作人员,伸手拽过夏烧的胳膊,不由分说地把人往更衣室里面拖。
不得不说,更衣室真是个好地方,夏烧和江浪霆在这地方相处了两回,回回都能让夏烧心跳到爆炸。
但这次不是因为靠得太近。
江浪霆有独立更衣间,一进去就把门反锁上了,夏烧看这更衣间太窄,自己勉勉强强能把背靠着门板。
冰冰凉凉的。
室内人多,又开了暖气,他一身厚得能去南极的羽绒服捂得他满脑门儿热汗,脸自然也红彤彤的,硬是憋着嘴,大气不喘,就那么站在那儿,直溜溜地把江浪霆锁定在视线最中央。
江浪霆捂着左边胳膊,疼痛难忍,浑身像被焯烫个遍。见状,夏烧伸手一碰,还没开口说话,江浪霆先倒吸一口凉气,再微微侧过头,转过脸也不吭声。
知道有要害和伤还这么打,真不要脸。
又不是什么生死局,非得把人往死里整。而且从战况来看,自己来之前江浪霆是处于下风的,根本没在状态。
越想越来气,夏烧快咬破嘴唇了。
“操。”他没憋住气。????“没想到,”江浪霆听夏烧这声儿骂得奶声奶气,边喘边乐,“你还讲脏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