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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烧点点头,侧身探过去亲了他一下。
蜻蜓点水结束,夏烧动作自然地拿起放在座位上的羽绒服,开车门就要跑。
不料江浪霆一把抓住他的胳膊,想把人拽回来:“过来!”
夏烧一只脚已经跨出车门了,回头,满脸无辜:“怎么了?”
江浪霆也不说话,就用手臂死死拽着他不放人,拽了没几秒,就开始又皱眉又倒吸一口冷气,看样子是疼得不得了。
夏烧猛掐一把他手背上的肉,揶揄道:“你这是右手!”
“……”
啊,被发现了。
江浪霆不说话了,把手放回到方向盘上。
夏烧小心翼翼地凑过去。
见夏烧主动送了嘴唇过来,江浪霆才带着笑轻轻吻他一二,用在密闭的车内都只有两个人能听见的声音说:“刚没亲到。”
回了家,夏烧一直在回想江浪霆亲他的时候。
想得魂不守舍。
他一直以为真正拥有了的时候,或许就不会那么迷恋、那么朝思夜想了。可是如今,他发现逐渐去挖掘一个神秘男人的另一面让他更为快乐和沉醉。
洗完澡,夏烧携带着一股白麝香味儿扑上床。
他迷恋这种气息,迷恋到把沐浴乳和洗发水都全部换成了这个味道的。
应与臣返校了。
现在家里就他一个人。
夏烧疲惫不已,洗了个澡之后更困了。
他抱着被褥在床上打滚三圈,关掉了房间里所有的灯。
眯了一会儿眼,夏烧才从床上翻身坐起来,抓过手机调设闹钟。
他设好闹钟,想到江浪霆的下班时间,发了条微信过去:
——我可以拥有一个叫/床服务吗?
这条消息完全是他想“调戏”一下对方才这么发的。
夏烧越想越开心,正拿着手机要等到睡着时,江浪霆回了一句:
——可以。几点?
夏烧说了个时间,把微信通话提醒声打开,再把手机充好电放在了床头柜上。
一翻身,他面朝着城市偌大而孤独的繁华夜景。
眼前万家灯火,无数窗口的灯正在点亮着黑夜……真好,自己也不是一个人了。
夏烧又贴着枕头滚了好几圈,把手机锁屏按亮,想看看几点了。
黑夜中,屏幕就这么亮起来,上面江浪霆的脸也愈发明晰。
夏烧看了一会儿,把手机举起来,又仔仔细细地看这张脸。手机越拿越近,越拿越近……
夏烧闭上眼,动作轻轻地在发烫的手机屏幕上小声亲了一口。
嘴唇是热的,手机屏幕也是。
亲完之后,夏烧像被自己的行为傻到,忍不住笑了笑。
早有耳闻说恋爱中的人都是傻子,自己果然没有被骗。
一觉睡到第二天清晨。
夏烧本来起不来的,一般要三个闹钟以上才能被烦到自动清醒。
闹钟把他催得从床上撅屁股爬起来,下半身逐渐顺着被单滑到地面,跪在床沿不肯动,脑袋还贴在床上。
也就是说,在江浪霆的电话打过来之前,夏烧的身体已经苏醒了,但灵魂还在睡。
“喂?”江浪霆的声音。
夏烧几乎是瞬间清醒,连忙边清嗓子边说:“我起来了的!”
可不能留下我很懒的不良印象。
“哦……”那头沉默几秒,“还在床上吧?”
夏烧:“?”
正不知道如何忽悠时,夏烧又听电话那头沉沉传来一声笑:“好懒。”
夏烧:“……”
早上到了公司,柳岸见了夏烧,也没跟他多说什么,只是把一天的工作安排递过去,再使了个“你自己理解”的眼神。
夏烧被看得心跳加速,实在不明白柳岸什么个态度。
不过也不重要了。
拍摄一整天,夏烧脸快被摄影棚的灯给烧伤了。
他一下来,小彭就拿着冷敷袋往他暴露出的脖颈、脸颊上一点儿一点儿地弄,夏烧咬咬牙,看了眼服装架上挂得五颜六色的衣服,觉得自己还能再挺一会儿。
临近下班时,应与臣发消息过来说今晚要回家,说又要来公司接他。
等接到人,夏烧看他打包好的虾仁粥,嘴馋眼馋,盯着手里的外卖口袋看了一路。
回到家之后,应与臣和夏烧换鞋进屋,看入户处贴了张纸条,是贺情的字迹:
不回家吃饭:)!
应与臣突然觉得自己打包虾仁粥简直是明智之举,因为近期疫情特殊情况,贺情早不允许他们去人流量密集的地方吃饭了。
两个饿到要死的小孩儿刚准备开吃,贺情的电话打了过来。
“查岗的。”应与臣在接电话前指了指手里的手机,悄声对夏烧说。
“你快接吧。”夏烧帮应与臣把虾仁粥搅拌凉一点儿。
贺情在电话那头大概就是问说在哪里吃饭、和谁、吃什么等等,应与臣对答如流,正准备立点儿保证书再挂电话,突然看到夏烧的手机屏幕是一个男人的照片,再继续偷偷瞧,夏烧好像真的在微信上和一个明显是男性的人发了一句……
应与臣电话没挂,凑过去靠近夏烧,说悄悄话似的学:“知道了,亲亲。”
我靠,被看到了!
夏烧一下捂住手机,瞪他:“你烦不烦!好好接电话!”
“你不会真……”看他这反应,应与臣顿时觉得眼下夏烧的状况更为重要,压低嗓音,近到夏烧脸侧耳语:“……弯了吧?”
贺情的声音快穿破听筒:“什么弯?!”
应与臣一拍脑门,“哎哟”一声叫唤,迅速恢复表情,朝着电话麦克风冷静道:“他脊柱侧弯。”
夏烧:“???”
我没有!
“那得去看医生啊,”贺情在电话那头听起来有些急,“小烧你和应与臣说有什么用!”
夏烧:“……”
已经不知道以什么表情和语气来面对。
挂完电话,应与臣决定给夏烧好好谈一谈。
考虑再三,应与臣谨慎开口:“他现在是喜欢你,但是……但是他不一定会一辈子都喜欢你啊,你们到最后说不定就散了,然后他再不道德地找个女人结婚,然后……”
“他不会那样的。”夏烧皱眉。
“你都没和女孩儿谈过,你怎么知道你就不喜欢?”应与臣急了。
“没有过想法啊,”眨眨眼,夏烧眼神纯澈非常,“我……我就对他一个人有过想法。”
“你不能就这么轻而易举地把自己交出去!”
夏烧一下子就理解了言情剧里面那些不听劝告的女主角。
许多事在旁观者看来总是不可理喻,但当人一旦掺杂于感情之中,许多东西就看不清或者愿意昏头了。
夏烧继续说:“他经常送我回家,真的花了很多精力在我这里。”
应与臣一拍大腿,拍得疼到自己仰头龇牙咧嘴一阵,缓了口气儿,才继续道:“他送你回家怎么了?说不定他就只是看你长得可爱,才……不对,看你长得可爱就送你回家,那更坏了!”
“哦。”
夏烧感觉虾仁粥已经凉下来了,低头搅拌。
“你哦什么哦?”应与臣悄悄地,说个话像做贼,“如果非得怎么怎么,你得在上边儿。我……”话说一半,应与臣又想着要装模作样保护一下家庭隐私,把话到嘴边的“哥就在上边儿”给混着虾仁粥一起咽了下去。
夏烧睨他一眼,继续和手里的虾仁粥作斗争:“……”
“唉,他比你壮实那么多,你不打算采取点儿措施?”应与臣真的很怕夏烧受欺负。
“什么措施?”夏烧表示疑惑。
“就……”应与臣被夏烧一副生死看淡的表情惊呆了,“不行,你打算怎么办?”
夏烧顿了顿,把粥里虾仁挑出来喂进嘴里,“就让我听着情歌流眼泪。……我说,你那么好奇干什么?你也想试试?这么多年母胎solo就为了等你的真命天子吗?”
“天女。”应与臣纠正。
纠正完后,夏烧自觉接不上话,就安静地乖乖喝粥了,剩应与臣一个人在旁边白着脸干着急。
等夏烧去厨房捣鼓洗碗机时,应与臣忽然看见手机屏幕上弹出了提示。
——文章链接:【2020新指南:快速认识异性三大宝器】
应与臣原本以为是什么酒吧夜店电音节之类的,结果点进去说因为特殊情况,建议大家在手机上下载SOUL、探探、微信摇一摇等等软件快速结交。
“……”
应与臣正在想如何从沉默中爆发再在沉默中灭亡时,微信一阵,夏烧非常“体贴”地又发来一条:
——这个也可以参考,不要害羞哦。
——文章链接:【如何快速结交同性好友?(亲测有效)】
应与臣已经被伤害到麻木,面无表情地回过去一条:
——古有谁谁谁揭竿起义,今有我应与臣大义灭亲。
紧接着,他开微博客户端在夏烧的超话逛了逛,认真思考着要怎么替好兄弟曝光恋情,发那种锤得不能再锤的锤。
哦,对了,还有去年九月份夏烧那一晚说梦话惊醒的录音。
可是在超话看了一会儿夏烧的视频剪辑cut、高清出图等等,应与臣心里那股气又压下去了,只剩无尽的叹息。
完了,小骚谈个恋爱学坏了。
第52章 往事
江浪霆是在刚出来闯荡社会的时候“捡到”辛猎的;在那种深夜过后无人管制的街边大排档。
小好几岁的辛猎一头血站在马路牙子上,用脚尖有一下没一下地踢着摔碎的啤酒瓶。
那会儿辛猎十四五岁,还属于对世界认知懵懂不已的状态;进了局子也没味儿过来到底发生了什么。
前些年;夜店生意还没这么时兴。
大多数人的娱乐根据地都还以KTV、洗浴中心娱为主。
那会儿江让还在上高中,学业繁重,每天晚自习都上到深夜里。
因为学校选址偏僻,旁边不是居民区,治安没什么保障;所以一到天黑,高中门口总有一大堆家长聚集在一起准备着接孩子。
唯独数江浪霆一人最扎眼。
他那个时候还满脸稚气,一副肄业没人管的模样蹲在马路牙子上,时不时看看聚集着人群的校门。
江浪霆常常是埋着头的;嘴角咬着根没点燃的烟;就那么孤零零一个人,等要到时间了再挤入家长人群中。
他个儿高;又壮实;长得还帅,在一群上了年纪的叔叔阿姨中间显得格外醒目。
那个时候,青春期小男生好面子,江让也是个不善于表达的主,性子比江浪霆还冷好几个度,放学一见了哥哥就点点头;面无表情地走在身后;也不说话。
学校里也常有小姑娘问他;总来接你的那个男人是谁?
江浪霆试着与叛逆期的江让搭腔,两兄弟却无法沟通起来。
等走到要到家的路口了;江让才开口说哥以后你别来接我吧,我同学都问我是不是请保镖了。哪儿这么大了还让哥哥来接的?
江浪霆哑然。
过了好一段时间,他干脆不自己来接了,就派几个人跟着。
江浪霆从十五岁开始就没借住在江让家。
后边儿他干过辅警、当过“倒爷”,还跟着摩托车维修厂做过学徒,最后找对了门路,算是白手起家,没拖过江家的后腿。
辛猎第一次见江浪霆的时候就觉得这哥们儿狠啊,在维持生计之余还有空闲去支持兴趣爱好。
因为那个时候的江浪霆明显不富足,胯/下却是一辆红漆斑驳不已的二手杜卡迪Monster795。
后来江浪霆渐渐开始叫着辛猎帮自己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