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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一出,旁人也还罢了,唯两人心中暗叫糟糕。一则是庞太师,他知皇帝素来惜才,倘若那白泽琰真是个同展熊飞一般的少年英雄,此事必然又是高高举起,轻轻落下,岂不是又被那包希仁逃过一遭?另一个却是今日亦随包希仁上朝来的展熊飞,听得皇帝有意封白泽琰官职,一时心中慌张,以白泽琰那般高傲心性,安能愿意?只心中这般想,却作声不得,唯有暗暗叫苦罢了。
殿中之人心思各异,却俱都对白泽琰好奇,实则生平从未见过如此胆大包天,却又机敏百变之人,因此都伸长了脖子往那门口瞧去。就见那殿前走来个白衣公子,生的面如冠玉,墨画也似两道剑眉,点漆也似一双美目,当真俊美至极,更兼气度不凡,一时之间,竟无一人则声,全都看呆了去。
于一片静谧之中,只听皇帝于龙椅之上,喝一声彩,道:“好个锦毛鼠!”
第25章 第 25 章
这一声惊醒了众人,就见白泽琰于殿前款款下拜,口称圣上,皇帝急急地便叫免礼,又欲起来去扶,只白泽琰却不是展熊飞,听他免礼二字一出口,话音不曾落地,便自个儿起来了。皇帝只看的暗暗称奇,心道包卿说这白泽琰心高气傲,果然如此。
又询问白泽琰那盗三宝之事,果然同包希仁说的一般无二,又道:“总是草民一人的罪过,却与包大人同展护卫不相干。”
庞太师在旁听了多时,等的就是他这句话,此时立刻发难,道:“此言差矣!陛下,臣有本奏!这白泽琰盗三宝,并非乃是像他说的,是什么称呼之争,意气用事,实则是包希仁指使所为!”
言罢,便将手中奏折呈上。
那奏折乃是他昨晚便同幕僚拟好的,自然是构陷之辞,却罗列捏造许多似是而非的证据来。庞太师虽则为人贪恶,却是个老于做官、精于世故之人,深知这些东西亦不足以扳倒包希仁,只不过却要出一出气,削他面子罢了。
别人尤可,独展熊飞着急起来,唯恐白泽琰着恼,在这金殿之上闹起来,不是玩的。一抬头却见他不慌不忙立于殿下,嘴角竟含着几分笑意,说不出的好看促狭,他极为了解白泽琰,只一眼便知道,这竟是个得意的神色。
皇帝接了奏折过来,他是有意偏袒,也知庞太师素来与包希仁不合,故作刁难罢了,本也不曾打算细看的,不过做个看折子的样儿,却在思索怎的能使这事儿过去方好,谁知不过扫了那奏折上的内容一眼,好悬不曾笑出了声儿——哪里是什么参奏包希仁的折子,竟是个自首的罪状,乃是以庞太师的口吻,自述自个儿于昨日收受了某官多少多少贿赂的。
他一抬眼,便见白泽琰虽不声不响立于殿下,却一脸几乎掩饰不住的得意洋洋,心知必是此人的手笔无疑了,也不知是什么时候掉了包儿的。不由心下暗叹,又起那爱惜人才之心,心道这白泽琰果然是个心思玲珑又艺高大胆之人,若能为朕所用,不是一件美事?复又觉得好笑,想朕这老泰山为官多少年,老成精的人物,如今竟也这般阴沟里翻了船去。
皇帝心念电转,面上却不显,只将那奏折命御前总管送回去,不动声色道:“庞卿怕不是早上起来不曾睡醒,瞧瞧自己递上来的这是什么?”
庞太师见他这般,不由狐疑,遂道一声“是”,接过奏折只一看,吓得面如土色,扑倒在地:“这、这……老臣……”
展熊飞冷眼旁观,见此情景,心知是白泽琰趁他不知道的时候不晓得又做了什么,不由得好笑不已,暗道这小耗子一眼瞧不见便要作妖。正感慨间,猛地听那殿上皇帝道:“此事来龙去脉,朕已悉知,白义士虽冲动之下做下此事,念在到底不曾造成什么后果,便也封白义士做个四品带刀护卫,入开封府将功折罪,如何?”
皇帝到底要面子,生怕白泽琰心高气傲当场拒官,先给自己留了个退路。便是展熊飞听着,也长出一口气,心道泽琰虽说傲些,却不是那等不通情理之人,皇帝话说的委婉,他必也辞的委婉,这场风波,总算有惊无险地过去了——谁知白泽琰一辞不曾辞,竟在殿下下拜,口中道:
“草民,领旨谢恩!”
皇帝大喜过望,连连道:“既这般,白护卫快快请起,包卿,如今你又得一良助矣!”
包希仁亦喜出望外,出列道:“都是吾皇宽仁,臣铭感五内。”
唯有展熊飞愣怔不已,只愣愣盯着白泽琰出神,正百思不得其解之间,便见白泽琰突然一眼看过来,同他恰是个对视,神色里竟是说不出的百般心绪、千般情思。
这个眼神透过监视器映在包拯眼里,便显得格外深情缱绻,让他几乎忘了喊卡,幸好有公孙策在一旁一拍他肩膀叫了他一声,他才回过神来,喊道:“好!辛苦各位,我们今天就到这里!”
白玉堂气场蓦地一松。他这几天连轴转似的拍戏,天天在片场呆到几乎后半夜,一天都没消停过,加上这几天颜查散的态度热络的让人难受,让他觉得有些疲于应付,难得今天结束的早,现在还不到五点,此刻只想回去休息。
他站在那里,等展昭过来,便两个人一边商量着晚上吃点什么,一边一起往化妆间走。刚走了两步,颜查散突然迎上来,他也还穿着那一套宽袍大袖的戏服,神色有些局促又有些害羞地道:“玉堂,你晚上没什么事的话,我能不能请你吃个饭?有些话想对你说。”
展昭一愣,几乎是本能地戒备起来,几乎就想开口说自己跟白玉堂已经约好了,白玉堂的手却突然在后面戳了他一下,这是个再明显不过的暗示,然后白玉堂一笑,回答:“好啊,颜大哥开口了,这个面子我一定要给。”
颜查散顿时高兴起来,笑着说:“那玉堂,西餐行吗?我一会儿接你?”他报了一个西餐厅的名字,是这附近比较上档次的一家。
白玉堂说:“好,我先去卸妆,待会儿我自己过去就好,一会儿见。”
他脸上的笑撑到颜查散走了就垮下来,叹口气,说:“唉,爷真是走到哪里都会遇到这种事。”
展昭更迷惑了,他问:“玉堂,你不想去,拒绝就是了,怎么还答应他?”
他其实觉得有些吃醋。
自从前两天那场戏开始,从白玉堂在表演的时候突然说了一句“我的展大哥”开始,他一直处于一个茫然而恍惚的状态,夜深人静的时候,也总是在思考,他究竟对白玉堂抱着什么样的感情呢?
他还记得他第一次见到白玉堂,好看的青年对他微微一笑,说自己是他的白泽琰,当时还不曾意识到,如今回想起来,那时他心跳如擂鼓。他也还记得他跟白玉堂的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吻,发生在小饭馆的小包间里,明明只是为了拍戏,一点儿也不浪漫,更与爱情无关,可他却清楚地记得白玉堂嘴唇的触感和呼吸的温度。
而他讨厌颜查散的原因,也不过就是因为对方总用那种求而不得的、又温柔又深情的目光看白玉堂罢了。
而这一切都跟白泽琰无关,亦跟展熊飞无关,是展昭与白玉堂之间的事。
可他明明是喜欢女人的,他从未对哪个男人动过那方面的欲望,他和前女友在一起的时候,也从未觉得对方因为性别而不能挑起他的兴趣。
所以他才一直以为,自己是入戏太深。
可如今他突然迷惑了,戏里的展熊飞爱上了戏里的白泽琰理所当然,他们本来就应该是相爱的,那么……戏外的展昭呢?
他正思绪纷乱间,就见白玉堂瞥了他一眼,用一种科普的口吻说:“猫儿,这种事情,你呢,是不会懂的。我就说颜大哥这几天怎么这么不正常,一开始爷还以为是错觉呢。”
展昭还是一脸迷糊,白玉堂只得把话挑明了说:“颜大哥那是想追我,你一个钢铁直男,看不出来也正常。你看他刚才那个神色,约我吃饭,八成是要告白,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不让你说话?这种事情不能拖,得快刀斩乱麻,爷对他没那个意思,赶紧拒绝了对两个人都好。”
仔细想想,颜查散这种不正常的热络,大概就是从那天他在更衣室打电话碰到他开始,必然是他听到了自己跟大哥说性取向的问题。没想到颜查散看着挺直的,居然不是个直男。
他以为展昭听到这种消息,必然要震惊一下,谁知道展昭脸色变来变去,居然张口说了一句:“其实我也不是那么直。”
白玉堂简直受到了惊吓。他这种事见的多了,被同性追求的经验也多,自认自己对这种事情判断还算准确,没想到颜查散不是个直男也就算了,展昭居然也说自己没那么直,堪称颠覆了他的世界观。
他调侃展昭成了习惯,惊讶之下脱口而出:“怎么,你也要追爷?”
某个瞬间,他似乎看到展昭脸红了一下,可随即展昭就笑了,还是那个温柔淡定四平八稳的展昭,说:“玉堂放心,我要是弯了,肯定只考虑你一个,毕竟我还没见过哪个男的长的比你好看。”
白玉堂气结,说:“那我谢谢你啊展大人。”
展昭只是笑笑,问:“需要我陪你一起去吗?别万一闹出什么不愉快,就不好看了。”
以白玉堂对颜查散的了解,这大概是不会的。颜查散就是个温和绅士的男人,和展昭这种切开黑不一样,颜查散是真的温柔脾气好,但考虑到他之前对颜查散性取向的判断也出现了重大失误,白玉堂有些吃不准了。
其实他还真不担心自己会有什么危险,他好歹个是一米八的成年男人,这点儿自保的能力不至于没有,他怕的是颜查散真做点什么被他大哥知道——白锦堂前两天刚因为展昭的事发过脾气,估计还被他承认自己是双性恋刺激了一回,这个时候颜查散再冒出来,万一他真的做点什么,非被白锦堂沉湖不可。
这么一想,果断地说:“那猫儿你跟我一起去,到时候你小心点儿,别被颜大哥看见就是了。”
展昭顿时就觉得开心了起来。
第26章 第 26 章
颜查散说的那家西餐厅,位于影视城的边缘,在这边算是很有口碑的一家。
白玉堂一进门,就有服务生过来引他就座,等他到了颜查散所在的角落,顿时于无声中叹了一口气,最后一丝希望也破灭了。
小小的一方天地被爬满了精致漂亮假花的半人高的隔板隔开,桌上有鲜花有蜡烛,铺着精致的丝巾,颜查散特别正式的穿了一套西装三件套,还特意将接的头发都剪了,显然认真打理过。
他果然是要告白的。
白玉堂有些无奈,又有些歉疚,最后他坐下只说出一句话:“颜大哥,你把头发都剪了,明天还怎么拍戏啊?”
颜查散温柔一笑:“没关系的,再接就是了,不费事。”
他殷勤地招呼白玉堂点餐,烛光映衬下他眼睛里的一往情深挡也挡不住,怪道别人说,喜欢一个人的心情是遮掩不住的。
白玉堂放在桌上的手机一震,他拿起来看,是展昭给他发微信:我坐在你们隔壁,感谢隔板,你们看不到我。
他忍不住失笑,回复展昭:你也吃点东西。
一直盯着他看的颜查散问:“怎么了玉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