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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推开我也不是第一次了!我去他公司打听过,根本没有其他人能近他身!”兰迪抓狂道。
杨文宇试探着又拍了拍秦宁肩头,正正是兰迪刚才拍过的位置,然而趴着的人显然睡得极沉,一点反应也没有。
两人此刻终于确信,不管出于什么原因,至少在肢体接触这一点上,杨文宇是与众不同的。
没办法让兰迪动手帮忙,杨文宇把车钥匙扔给他,又从秦宁身上摸出了家里的钥匙,折腾半天,好容易才将秦宁背了起来。
“你就打算这么背回去?”兰迪问道。
“那你告诉我,待会我一个人怎么从车里把他捞出来再背到背上?”
兰迪略想了想杨文宇把秦宁公主抱的画面,自言自语道:“不行不行!”又对杨文宇道:“行吧,那我先把车停回去。”
幸好这夜宵摊就在小区外面,走回去也不过十来分钟的事。杨文宇背着秦宁走在沉沉夜色里,心里将见到秦宁的一幕幕拼接整合,杨文宇敢肯定,秦宁是认识过去的自己的,而今天的状况,又说明了什么呢?
他想起第一天见面时那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熟悉,心里隐隐出现一个模糊的猜想,但终究不能肯定。
有什么温热的液体顺着右侧脖颈滑进了领口,一滴,两滴,杨文宇有些不知所措,他看了看秦宁单元楼的方向,大约还有三分钟的脚程。
背上的人微微吸了吸鼻子,那声音就在杨文宇右耳边,刺激着他紧绷的神经,那人似乎陷入了无尽悲伤的情绪,原本搭在杨文宇肩上的双臂交叉着环上了他的颈项,用力收紧,仿佛生怕圈着的人跑掉似的。杨文宇不甚舒服地微微动了动脖子,加快了步伐,只觉得落在颈项间的泪水越发多了起来,滚烫得灼烧肌肤。
出了电梯,兰迪已经等在了门口,杨文宇摸出钥匙递给兰迪,让他帮忙开了门。
杨文宇试着用哄小孩儿的语气侧头对背上的人说:“到家了,乖,我放你到床上。”秦宁再次吸了吸鼻子,发出意味不明的呜呜声,果真松开了箍着杨文宇的双臂。
杨文宇将秦宁轻放在床上,一边给他拖鞋一边吩咐兰迪:“热毛巾和垃圾桶。”
说完继续给秦宁脱去外套,帮他松了松衬衣领口,让他能睡得舒服些。杨文宇接过兰迪递来的热毛巾,让他把垃圾桶放床头柜旁边,开始给秦宁擦脸和手,再给他掖好被子。
整个过程,秦宁没有任何反抗动作,极其配合,像一个天生乖巧听话的孩子。只是在给他擦脸的时候一直皱着一张脸,眼泪如开了闸的水一般接连不断地往外冒,杨文宇扯来一张矮凳坐在床边,隔着被子在秦宁胸口上轻缓地拍了几拍,温言宽慰,“不哭,我不走,你好好睡觉。”。
只不知此刻秦宁睡梦中梦见了什么,似是能听到杨文宇说的话,闭着眼睛抽噎着从被子里抽出双手,拽住了杨文宇有一下没一下轻轻拍打的手臂,倒叫他动也不是不动也不是。
不知过去多久,杨文宇见秦宁呼吸渐渐平稳绵长,想是睡得沉了,抬起另一只手拭去秦宁脸颊上尚未干透的斑斑泪痕,低声唤了声“秦宁”,见他没反应,这才开始小心翼翼掰开秦宁拽住自己的手指。
脱开秦宁第一只手的时候,睡着的人不安地哼唧了一声,惊得杨文宇僵立原地大气也不敢出,等了好半响确定没有动静之后,才再接再厉对付第二只手。好在第二只手抓得比较松,杨文宇很轻易就把自己的手抽了出来,立时长舒一口气。
转眼去瞧秦宁,却见他眼皮微微动了动,一双朦胧的睡眼似乎很是费力地缓缓睁了开来!杨文宇只得抱歉道:“送你回家了,你好好睡,我走了。”也不知秦宁听进去没有,只见他怔愣地望着自己,眼里一片迷雾,似乎还没清醒过来。
杨文宇起身欲走,却被人死死抱住,他听到抱着自己的人几乎是带着哭腔嚎叫了出来:“你别走!你为什么要走?!为什么要走?……”
这近乎歇斯底里的声音撕扯着杨文宇的耳膜,狠狠挠抓在他心脏之上,环抱住自己的手似乎用尽了权力,手指因为用力过猛掐得杨文宇腰腹的皮肉生疼。
“我……”杨文宇张了张口,却不知如何作答,只能勾着身子由着秦宁紧抱着自己放声痛哭。
隔了好一会儿他才反应过来,伸手在他背后帮他顺气,结果那人身体突然僵了僵,继而猛地一把将他推开,正莫名其妙之际,只听“哇——”的一声,秦宁趴在床沿吐了出来。
好在事先让兰迪放好了垃圾桶,杨文宇庆幸地想,赶紧回过头找兰迪,却见他不知道什么时候避嫌似的退到了卧室外面,急道:“快,找水来!”
在床头柜上扯了几张抽纸,等秦宁吐得差不多了递给他,“擦一下吧。”
秦宁只觉一阵天旋地转,收拾妥当支起身子,茫然地看着眼前的杨文宇。
兰迪疾走过来,将水递向秦宁提醒道:“漱漱口。”
见到兰迪的一刻,秦宁惊觉有什么不对劲,他来回看了看兰迪和杨文宇,一瞬间仿佛被天雷击中,有种天塌地陷的错觉,彻底清醒了过来!
静默片刻,秦宁接过水漱了漱口,将水放到床头柜上。
“失礼了,谢谢你们送我回来。”秦宁无力地说,“吐出来好多了,你们回去吧,这里我自己收拾就行。”
“没事,你躺下好好休息,我们收拾好就走。”杨文宇道,他看着秦宁,其实很想问刚才秦宁的举动是怎么回事,却开不了口。
然而秦宁如何看不出杨文宇那探寻的眼神,他逼迫自己直视杨文宇的眼睛,强作镇定地说:“抱歉杨总,刚才醉糊涂认错了人,请你不要介意。”在情绪快要失控之前,秦宁低下头,好叫人无法看清自己的表情,深吸一口气催促道,“请你们走吧,拜托了。”
杨文宇和兰迪交换了一个眼神,嘱咐几句离开了。
终于只有自己一个人了,豆大的泪滴再也拦不住,夺眶而出,一颗接着一颗溅落在被单上,很快湿成一片……
作者有话要说:
情节需要,请遵守交通法规,饮酒后不要驾车!
第75章 我要追求他
一路往回走,两人都沉默着没有提起话头,各自心里揣着心事。
杨文宇暗自回想刚刚的细节,秦宁眼角泛红却埋首不想让人发现,紧紧揪着被子的双手骨节毕现,料想他一定忍得很辛苦。他想起坐在秦宁身边,为他拭去淌入两鬓尚未干透的泪迹时,褪去了成熟外衣时秦宁的模样。无声而隐忍的哭泣,就像一个无助的小孩,在陷入熟睡当中时,安份沉静,更像一个听话懂事的小孩。杨文宇不禁想,这个人,到底经历过什么?他的过去,到底和自己有没有交集?莫非自己真的仅仅是醉酒时分他认作他人的替代品?
直至回到家,兰迪才一脸沮丧地说:“我失恋了。”
杨文宇回头看了对方一眼,什么都不明确,他没什么好说的,一边动手脱掉外套挂在衣架上,一边对兰迪说:“你先洗吧。”
然而兰迪不死心地继续道:“你们俩以前肯定有一腿,你伤害了秦。”
“言之过早。我对待感情向来是认真的,这么多年你见我乱来过吗?”杨文宇薄怒,他不确定是因为自己的好兄弟竟然这么不相信自己的为人,抑或是因为被人当作了替代品,他听见自己恶狠狠的声音说,“你刚才没听到吗?他说他认错了人!”仿佛是在说给自己听。
“那你怎么解释他唯独能接受你的触碰?”
是啊,为什么呢?心底似有小小的希望,却如残烛细短的灯芯之上明灭不定的微弱烛火,只需一丁点微风就能将之熄灭。
他只能说:“也许我恰恰有什么地方跟那个人相似罢了。”
“天底下哪有那么多巧合。”兰迪道。
“如果真是你说的这样,我到这个城市第一天就遇见了旧爱,这才是巧合。”
兰迪悠悠看了杨文宇一眼,不再说话,转身去了浴室。
杨文宇烦躁地扯开领带,将自己粗暴地扔进床里,闭上眼睛全是秦宁无措和隐忍的样子,他挥动拳头锤了锤发胀的脑袋,此时此刻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迫切地想要找回自己的记忆。
接下来几天,大家仿佛相互间约定好一般,默契地没有见面。
杨文宇拿到了私家侦探的调查结果,结果有意料之中,也有意料之外。
正如他的猜测,他和秦宁、以及在纽约遇见的两个分别叫魏东和王小非的人是旧识,大学里一个寝室的室友,而何梦瑶,则是秦宁的同学。除此之外,还牵扯出了至今未曾谋面之人,杨文宇曾经有过一个男朋友,却并非秦宁。
得到这样的结果,杨文宇一时之间竟生出些许失落,这感觉来得毫无征兆,却如成千上万只蚂蚁在啃咬心脉一般,不是很痛,但让他麻痒难耐又喘不过气,这让他想要做点什么,来纾解内心无端的气闷。
杨文宇一张张翻看着手里的照片,照片上的人颓废而陌生,一旁的资料上赫然印着照片中人的名字——萧奇思。
与此同时,得知秦宁并非杨文宇的前男友之后,兰迪立即与好兄弟一笑泯恩仇,把碎掉的心又缝缝补补拼到了一块儿,嘻嘻哈哈继续往秦宁跟前凑,顺便凑到了刀刀小朋友的生日聚会。
纵然秦宁有千万个不情愿让兰迪同行,却拗不过无比喜欢兰迪叔叔的刀刀。
小孩子一到农场就闹着要去摘草莓,老人家领着去了,留下几个年轻人准备烧烤。几人分工合作,秦宁、何梦瑶、兰迪一组去租烧烤架,负责生火、准备佐料、肉食和餐具,康庄与苏晓小两口去菜地里采摘新鲜的蔬菜。
秦宁生上火之后,康庄和苏晓还没从菜地里回来,何梦瑶已经串上了几串鸡翅放到了烧烤架上,对秦宁道:“这个烤的时间长,先烤着吧。”
秦宁有模有样地往鸡翅上刷上油,突然想起生日蛋糕还在后备箱里,让何梦瑶去取来,可这女人懒得令人发指,秦宁只得让兰迪照看一下烧烤架,自己去取蛋糕。
“我们家庭聚会你跑来干嘛?”待秦宁走远,何梦瑶出声道。
“我是刀刀的干爹,参加家庭聚会,没毛病。”兰迪给鸡翅刷上酱料,翻个面,继续刷。
“干爹?睁眼说什么大瞎话呢?我这个亲娘同意了吗?”何梦瑶拿不准是不是秦宁同意了。
秦宁自然也没同意,兰迪无话可说,他不解何梦瑶为什么自上次见面起就开始有意无意与自己针锋相对,毕竟他只是个无辜受害群众,便问:“姑奶奶,我什么时候得罪你了?”
何梦瑶讥笑一声,“真不好意思,我突然对从美国来的人过敏了。”见兰迪摇晃着脑袋不接茬,又道,“你不是跟你们那杨总同开一辆车吗?这大周末的,他能让你一个人把车开出来浪?”
“去J市了,昨天我给送去机场的。”
“出差?”
“你很感兴趣吗?”兰迪似笑非笑望向手里正在串里脊肉的何梦瑶,见对方一脸鄙夷的样子否认道:“这不是闲得蛋疼吗,随便问问,爱说不说。”
兰迪心里吐槽,你哪来的蛋啊姑奶奶?
“我倒是有件事情很感兴趣……”兰迪等何梦瑶抬头看着自己,才继续说,“秦以前和杨是室友,为什么要装作不认识?”
何梦瑶手里的动作顿了顿,“你说什么?”
“我知道你们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