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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自然是要拿来妆扮娘子你的。”
锦娘听了那笑容就僵在了脸上,气得头皮发麻,冲过去毫不犹豫两双手捏了他的脸道:“是,就你好看,你最美,我是丑八怪,我现在就把你捏成个丑八怪,让你陪着我做一对丑八怪。”
冷华庭也不反抗,任她捏子,原本艳丽不可方物的脸,被锦娘捏成了柿饼,嘴唇也被她扯成了一条直线,活像个海绵宝宝,锦娘越看越有趣,不由哈哈大笑了起来。
秀姑哪里见过他们两的如此阵仗,站在一边就急得不得了,少奶奶也真是,爷们的脸面可是最重要的,她竟然像逗小孩子一样去扯爷的脸皮,那可是对夫君的大不敬啊,若是爷发起脾气来,少奶奶连反驳的话都没有,不由在屋里连咳了几声,希望少奶奶莫要再玩下去才是。
锦娘笑够了,又觉得很爽,每天对着这张妖孽的脸,已经够自卑了,偏他还要时不时地骂她丑,让她更加对自己的相貌不满意起来,这会子终于有了机会将他也变成了丑人,心里便有一种破坏后的快感,就像将一件属于别人的精美艺术品打碎了一般,笑得见牙不见眼,哪里听得到秀姑的咳声。
冷华庭却是听到了,想说话嘴巴被锦娘横扯着,一说话便漏音,但看锦娘笑得没心没肺,他又觉很开心,这几日过得实在是太沉闷了,坏事一桩接一桩的来,使她难以展颜,这会子让她笑笑也好,于是还故意耸住鼻子,将脸皱成一团,脸上的肌肉便全挤成了怪状,只得一双凤眼清亮清亮的,看着就像一尖鼻子的狐狸。
两人玩了一阵,锦娘才将那簪子递给秀姑,对她说道:“明儿找个人去外面查一查,看看这簪子是哪里买的,出过多少,总能查出些珠丝马迹的。”
冷华庭却道:“查什么,这可是宫里的东西,你看那簪子后面,是不是刻着将作营的标记?”
锦娘拿来了一看,果然有呢,不由冲口问道:“珠儿怎么会有宫里的东西?”
“这种东西下人们是难得到的,府里只有回事房的人才有机会得如此贵重的赏,看来,父王那个小厮怕是不那么简单啊。”冷华庭很随意地说道。
他的话令秀姑一震,少爷这话听着可是成熟多了,难道少爷的心智又好了?可是时不时的他又会犯浑,像个孩子样的哭闹,唉,也许,也时不时的会清醒了吧。
“相公,你是意思是,这个簪子是去后院那小厮送给珠儿的?他跟珠儿是什么关系?”锦娘听了也觉得诧异,这事怎么越发的复杂了起来。
“你先去问过外面的那个小丫头后,再去理了这簪子之事吧。”冷华庭看她的秀眉又皱了起来,不由有些心疼,轻声说道。
锦娘一想也是,推了他又出了里屋,叫金儿的那个小丫头吓得正哆嗦,低着头,正暗自抽抽着。
听到轮椅的声音,那丫头抬起头来,眼睛一亮,对冷华庭道,“少爷,二少爷,奴婢是金儿,金儿啊,您还记得奴婢么?”
锦娘听了不由看向冷华庭,难道他与这金儿有什么瓜曷不成?可是看他脸神冷冷的,眼里有丝茫然,似在回忆,又似不耐,却没有做声。
金儿见了忙道:“您不记得了么,您小时候,常给奴婢糖吃的,还说奴婢是鼻涕鬼,脏死了,其实,奴婢只是在被您弄哭的时候流鼻涕的。”
“你是那只鼻涕鬼?啊,想起来,原来长这么大了,变了样,没认出来,不过,还是只鼻涕鬼。”冷华庭上下打量了下金儿,脸上便露出一丝笑意来。
“奴婢原是在东府里头办差的,托了好多人,才来这院子里,奴婢会做一手好菜呢,想着以前二少爷总是给奴婢好东西吃,奴婢也想做东西给少爷您吃,也算是报答小时候,您对奴婢的恩情,可是,秀姑今天突然抓了奴婢来,奴婢也不知道犯了什么事,奴婢一直很老实的啊,从来也没偷过厨房里的东西,为什么抓我啊。”金儿絮絮叨叨着,表情生动,却也清纯可爱,看着憨实得很,不像是那会耍心机弄计谋的人,就是锦娘看了,也有几分喜欢。
秀姑听了便对冷华庭道:“爷,奴婢也是奉了少奶奶的示下,在金儿的屋里查出一包白参来,她又是厨房里做事的,还是个生面孔,由不得奴婢不怀疑。”
金儿听了便急了,也不等人问,便说道:“金儿体虚,又虚火旺,要降火,那是金儿的婆婆花了好几两银子买来给金儿治病用的,不信,你们可以去问我婆婆,大院里的张婶子也知道呢。”
锦娘听了便笑了,虽说是查事情,也不能但凡有人有了白参就怀疑人家有鬼吧,但是,秀姑说得也没错,金儿这事说来也太巧了,不过要证实其实也简单,找个大夫来给金儿诊下脉,再去下人们住的大院里头查问查问,便可以知晓了。
于是便道:“金儿你且先起来,这事情太过巧了些,你既是藏了白参在屋里,也就有了嫌疑,也怪不得秀姑,只是清者自清,一会子再让人给你探个脉,若你真是体内虚火,这白参又来得是正路,那就没什么事了,你仍在厨房里好好办差就是。”
心里却想着,没想到这金儿还是冷华庭的青梅竹马呢,听她那语气,定是小时候一起玩闹过的,只是,没想到这小丫头还老记着他恩……谁知道是记恩还是有别的小心思,又是从东府里来的,不如先留着,好好观察,看东府里是不是又想闹什么鬼,说不定,这金儿就是根线,能扯出些人来了是有的。
金儿听了忙磕头致谢,止了哭,直说少奶奶是好人,一派坦然天真的模样。
冷华庭看着也有松了口气的感觉,他指着金儿的脸道:“快回去洗洗吧,瞧你那张脸,又成了鼻涕鬼,脏死了。”语气里却是带着丝欢喜。
锦娘不禁又抬又看那金儿,一张圆圆的小脸,皮肤很白,眼睛也是大儿圆,却灵动有神,小嘴也是肉肉的微微向上翘着,虽算不捍很漂亮,却是清新可爱,很讨喜的样子。
金儿笑嘻嘻地下去了。
锦娘便对冷华庭道:“这簪子的事,要不要问过娘?”毕竟是王爷手下的小厮,自己去查问不太合适。
冷华庭听了点了点头,却是懒懒的,一副提不起劲来的样子,喃喃道:“你说阿谦这会子又去了哪里,这家伙最近总是神不知鬼不觉的闹消失。”
他这话也转得太快,让锦娘一时没想转来,半晌才道:“怕是又去了将作营吧,才还在的呢?不过,他不是向来就如此吗?还真没啥奇怪的啊。”
冷华庭一听便向她翻白眼,嘟了嘴道:“我的人,你倒是比我还清楚呢。”说着推了轮椅往里屋去,锦娘顾不得跟他治气,忙在后面帮忙推着,“保不齐,这会子阿谦正拿了新做的轮椅回来了呢。”
锦娘的话音未落,就听冷谦在外面道:“少奶奶可真是神了,在下可是真的拿了轮椅回来了,少爷,快来试试!”
第七十二章
冷谦难得一次说这么多话,冷硬的脸上也带了丝兴奋,搬着个大椅子就进来了。
四儿正好从后面出来,一见他这样不管不顾的进了正屋,脸便沉了下来,嘀咕道:“这人真是,越发的不守规矩了,这里也是他一个大男人随便来的么?”
冷谦听了脚步微顿,他刚才也是太兴奋了些,一心只想让少爷坐上椅子试试效果,平日里他都只在外面守着的,这会子听四儿一说,就有点不自在,搬个大轮椅楞在那,进也不是,退也不是,脸色变得更僵了。
四儿看他那样子又想笑,抿了嘴,故意冷着脸,过去扯住他的椅子就往屋里走,嘴里骂道:“真是个木桩子,少爷和少奶奶正等着看新轮椅呢,你杵那就不知道动了。”
冷谦被她一扯,下意识又跟上了,到了里屋门口,到底还是站住了,僵着脸不再进去,四儿看了就噗嗤一笑。
锦娘早听到了冷谦的声音,也是很高兴地推着冷华庭出来了,见冷谦着个脸快要变成木板了,不由嗔了四儿一眼,说道:“还不去给冷侍卫沏杯茶来,他可是客呢。”
这话不说还好,一说冷谦更难受了,少奶奶这哪里是在斥责她的丫头,明明也是在调侃他呢,他明明就是少爷的贴身侍卫,哪里算得上客了,可是……第一次进正屋,可不又是客么……
“阿谦,抱我上去。”冷华庭上下左右将冷谦新做来的轮椅看了个遍,越看觉得没什么新奇的,感觉也就是换了根轴,后面像是加了个小支架,却不知有什么作用,他也迫不急及待地想试试,主要是想看锦娘的设想,究竟会不会奇巧。
他的话无异是解救了尴尬中的冷谦,他立即过去熟练地将冷华庭抱进新轮椅,因着突然着了力,轮椅惯性地往后滑了下,就这一下下,就让冷华庭的眼睛都亮了起来,他兴奋地用手自己推轮子,果然只轻轻一推,轮子就向前滚动起来,比起以前,至少要省一半的力气,他又运了气,左右摇晃着,轮子却纹丝不动,稳稳的停住。
锦娘见他玩得不亦乐乎,自己也走上去拉起边上的一个手柄一摇,冷华庭便感觉身子在向上升,他先是一惊,很快看到是那个支架将轮椅升上来了,他百十来斤的体重,以锦娘那娇弱的样子,竟然能将他连人带椅轻轻松松地就升了起来,看来,那个支架巧妙呢。
“娘子,这……是你想出来的?”冷华庭忍不住激动地说道。
锦娘便得意地斜了眼去看他,“当然,这回相公不再说我是笨丫头了吧。”
冷华庭看她那小人得志的样子就想去揪她,不过,这个椅子还真是做得独具匠心,从外表看,并没多大改变,但内里肯定是换了不少零件的,而正是那几处小小的改变,让这椅子变得轻便灵活了起来,就是转弯也很轻松方便,若是要上台阶,完全可以将椅子升高,就算无人抬他,也能自己推着轻松而过了,所以,他真正想的……是想将她揽进怀里,好好的……不过就那一想,自下腹部便传来一阵燥热,自己倒是先羞了起来,脸也跟着红了,像朵红艳艳的桃花,垂了眼睫不敢再看锦娘。
锦娘被他变化奇快的表情弄得莫名奇妙,不过,这厮好像是在害羞呢……坐个椅子而已,用得着么?不过,真是美啊,秀色可餐,只是,怎么眼含春色呢?
冷谦可没看出两个主子间眉眼里的奸情,他粗线条地握着抚手将椅子往后一翘,冷华庭猛然间向后一倒,顿时四脚朝天,正要本能地动气旋身而起,冷谦又扶着椅子在屋里飞快地打了个转,又轻松地将椅子放正,冷华庭晕头转向地坐在椅子上,半天没有回神。
却是看得锦娘哈哈大笑了起来,还是第一次看到他也有害怕出糗的时候,那原本含了春意的脸如今惊魂未定,又气又急,却是更加妖艳眩目了,她突然就又想去捏他的脸,丫丫的,太妖孽了呀。
“阿谦,你是不是找抽啊。”冷华庭咬牙切齿地瞪着冷谦道。
冷谦听了头皮一麻,慌忙解释道:“少爷,阿谦只想把这椅子的功能给你展示一遍而已,并无其他意思啊。”眼睛一瞟,就见少爷一副要撕了他的样子,忙又道:“你看,转起弯来真的好方便,少奶奶可真是兰心惠质,将作营的华师傅可是把少奶奶夸上了天呢,非说要来拜访少奶奶不可。”
冷华庭了抓起一旁的绣凳就往冷谦身上砸,“你是笨蛋啊,少奶奶也是那些人能见的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