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婢一会要是看到人来,一定要挡一挡,所以,奴婢就挡了少奶奶和少爷的道。”
锦娘听她说得也还在理,这婆子看着就是个爱财的,不过,见她眼神仍是闪烁,不由又诈了她一句:“你道我是傻子么?用这些胡话来唬弄我,茗烟原是来这里与珠儿串供的,他既选了今天来,就一定考虑周详了的,又怎么会预见我和少爷会来?你再耍奸打滑,小心我让你喝了那碗水去。”
那是茗烟洗了手的水,茗烟虽没有说,但锦娘早就发现茗烟是躲在挂帘后面的,而自己差点的就套出了珠儿的话,茗烟害怕珠儿会说出不该说的来,便将毒粉抓在手心里,等珠儿一说到紧要处,便借着捂珠儿的口,将那见血封喉的毒药捂进珠儿的嘴里,珠儿只吞了一点点进去,便一命乌乎了,也正是想通了这一点锦娘才敢大胆的说自己找到了证据,果然将茗烟的手一洗,茗烟便知道再也狡赖不过去,只能低头认了罪。
如今那婆子一听要她喝那碗水,吓得面目全非,看来,她定然也是知道那碗水里的毒性的,锦娘因此更加笃定婆子也是参与杀害珠儿的凶手之一。
“少奶奶,奴婢……奴婢”果然那婆子眼神闪烁,四处乱瞟,一边的冷华庭看着就不耐了,抓起桌上一个鸡毛弹子抡起就对着婆子劈头盖地就一顿乱抽了下去,打得那婆子哇哇乱叫,左躲右闪,“少爷饶命,少爷饶命。”
锦娘便笑着嗔了眼冷华庭道:“相公,你手上伤的还没好全呢,可别为这贱婆子又伤了,快歇着吧,一会子外面打板子的婆子来拖了她去,打个五十板子她就会说实话了。”
冷华庭这才住了手,冷冷地将那鸡乱弹子扔在一边,喝道:“快老实地回了少奶奶的话,不然,仔细你的皮。”
那婆子双手紧抱身子,哆嗦着对锦娘道:“少奶奶,不要再打奴婢了,奴婢说了就是,茗烟……茗烟手里的药是奴婢给的,是世子妃院里的杜妈妈给奴婢的。
她前儿来说,珠儿是害了平儿的凶手,迟早是要被王妃处置的,还说,珠儿一旦承认是杀了平儿的凶手,那王妃必定会将奴婢一家都赶出府去,不如奴婢自己动手,在珠儿认罪之前让她死了,王妃便死无对证,不会再对奴婢一家怎么样,再者,少爷还会看在珠儿多年服侍的份上,有些照顾也不一定。
奴婢原也是不肯的,珠儿也是奴婢身上掉下的肉,怎么舍得,可那杜妈妈说,珠儿已经没救了,总不能让她一个无用之人连累了全家,最重要的是连累了奴婢的儿子,奴婢在这府里也过了一辈子了,自然是知道,被赶出府的就没有活路可寻,想着奴婢的儿子,奴婢……也就接了那毒药,可奴婢还是下不得手去,后来,茗烟就来了,奴婢就将那药粉给了茗烟,没多久,少爷和少奶奶就来了,事情就是这样,求少奶奶放过奴婢吧,奴婢的儿子还小,不能……”
“不能什么,这会子你又有了慈母之心了?谁跟你说过珠儿是杀了平儿的凶手,王妃?还是王爷,再或者,是二少爷吗?虎毒不食子,你竟然听信那杜婆子一面之词,便下狠心害死自己的亲生女儿,你……简直就不是人。”锦娘再也抑制不住心里的愤怒,对那婆子喝道,巴不得冷华庭再拿鸡毛弹子抽死这恶毒的婆子才好。
事情到了这份上,与先前锦娘查出的事实也有些相符,那杜婆子也不是个简单之人,如今最重要的便是先拿了这婆子去王妃院里,让她将这番话说给王妃听,杜婆子是世子妃院里的人,自己无法去拿她,只有王妃才有权处置,这样一想,锦娘便对冷谦道:“阿谦,这婆子便交给你了,你一定要派人好生看守了,再不能让她出半点差子了。”
冷谦听了便对外面打了一个手势,立即闪出一个黑衣人来,冷谦将那婆子拎起,交到那人手上,那人一闪便又消失了。
锦娘看得目瞪口呆,没想到,自己周身其实还是有高人在护着的,不由看向冷华庭,冷华庭将她一扯,说道:“好了,回吧,这地儿也真是污浊得很呢,还有个死人在。”
锦娘听了点了点头,带着四儿跟在冷华庭的身后向王妃屋里走去。
二太太正坐在王妃屋里喝茶,见锦娘和冷华庭脸色很难看的来了,清冷的目光里闪出一丝异色。
王妃见锦娘脸色不好,便随口问道:“怎么?珠儿可是说了?那簪子是从何处来的?”
锦娘一愣,没想到王爷竟然没有与王妃说起茗烟之事,更没想到,大通院里发生那么大的事情,王妃竟然不知,还如此悠闲地与二太太喝着茶?是王妃太不管事,还是她的消息被人控制,一时到不了她的耳朵里?若是后者,那王妃的院里也得进行一次清洗了,不然,以后可有得是害人的剑冷不丁的冒出来。
锦娘微微叹了口气,看了眼一旁优雅喝着茶的二太太,给二人行了礼后,才回道:“娘,珠儿死了,茗烟也死了。”
只是短短几句话,锦娘看到二太太的手微微抖了下,清秀的眉稍稍收拢又散开,很快又恢复了平静冷清,就像是听到何处杀了一只鸡,哪里死了一条狗一样淡然。
王妃却是惊得差点泼了手里的茶,不置信地又问了一句:“你说什么?”
锦娘无奈地看着王妃道:“娘,茗烟把珠儿杀了,茗烟……又莫名的死了。”
王妃总算听明白了些,大而美丽的眼里会是凌厉,丰润的嘴唇也轻咬着,看了眼二太太后对锦娘说道:“可是查出些明目来了?”
看来王妃并不想背着二太太来问事,锦娘寻思着有些不明白,不过,这事当着二太太和府里其他人的面问起来倒是更好,也算是有人作见证吧。
“如今也就是将珠儿的娘拿来了,据她交待,是世子妃屋里的杜妈妈逼她杀死珠儿的,她自己下不得手,就将毒药给了茗烟了,茗烟怕珠儿说出什么,就真的杀了珠儿。”锦娘说完这番话时,有种快要脱力的感觉,真的好累啊,为什么不肯好好的过日子,非要勾心斗角的,日日活在阴谋里呢,一时,好想念前世简单又自在的生活,可惜,再也回不去了,如此一想,她便伤感了起来。
冷华庭在一直在一边静静地注视着她,这会子见她神色很黯淡,完且没有方才审出珠儿的娘时那种胜利后的小得意,还……带着丝忧伤,不由自己将轮椅推到铁娘的身边,广袖下,轻牵了她的手,大拇指在锦娘手背上轻轻抚摸。
他的手干燥温热,抚得她痒痒的,却给她一股安宁和温暖,锦娘垂眸时,便触到他清凌凌的凤眸,丝丝关怀,暖暖如涓涓细流,轻轻流过她的心田,滋润她疲惫萎顿的心,像是春日的和风,吹去了她心头的哀伤,从来,她就是打不死的小强,前生便是短命鬼,既然上天又给了自己一次生的机会,那就得好好把握住,就算再难,她也要活出精彩来,何况,如今不是她一个人,她还有他,有这个美得天怒人怨,别扭得人怒天怨,又温情可爱得自己不怒不怨、只爱只怜的男子陪着,路也许峙岖,但一定不寂寞,不是吗?
“世子妃屋里的杜妈妈?你可是问清楚了?”王妃的脸色更加严峻起来,也不等锦娘回答,便对碧玉道:“带几个人去,先拿了那杜婆子来了再说。”
碧玉听了便要下去,二太太却道:“王嫂不可,那杜妈妈可是郡主娘家的陪房,若是没有实在的证据随便拿了,到时,可是不好交待呢。”
王妃听了便冷笑一声道:“郡主又如何,她既嫁进王府,就是我的儿媳,不过是一个奴婢,就算我冤了她,她也得给我受着。”
锦娘听得一喜,没想到王妃到了正经时刻倒是硬气得很,做事也果断大胆,全然不管别人如何看法,不由多看了王妃一眼,只见王妃递给她一个安抚的眼神,锦娘心里一暖,更觉先前的疲惫消散了不少,至少,不是自己和冷华庭两个在孤军奋战,还有人站在他们这边助阵呢。
二太太听了也是一怔,王妃的话说得有些蛮横,却也在情理之中,便不再劝了,仍一副悠然之态,端了茶在喝,碧玉出去叫人了,锦娘便让冷谦将珠儿的娘带了进来。
不过一盏茶的功夫,碧玉空手回来了,人没带到,上官枚却是气势汹汹地来了,一进门也不行礼,先就哭了起来:“母妃,你这是何意,为何突然要拿了枚儿的陪嫁之人?”
王妃听了便看向地上珠儿的娘,说道:“你院里人呢,杜婆子呢,碧玉,你怎么没拿人来?”后面那句话是问的碧玉。
碧玉为难地看了眼上官枚,躬身对王妃道:“回王妃的话,奴婢适才使了人去拿那杜婆子,世子妃派了人挡着不让奴婢拿人,说是自己来给王妃您一个交待,奴婢便只好回来了。”
王妃便似笑非笑地看着上官枚道:“枚儿,碧玉此话当真?”
上官枚被王妃那眼神看得有些心虚,但想着相公在屋里说的话,她又来了勇气,瞟了眼锦娘,对王妃道:“母妃,难道相公只是个庶子,您和父王便再看不上相公了么?如今连着枚儿的陪房您也要怀疑说事,我们究竟做错何事了?您要一再的相逼?”
这话说得没头没脑,王妃听得莫名其妙,不解地看着上官枚,但锦娘却是知道上官枚的意思,刚才王爷对冷华堂下了狠手,将他一个胳子卸了再安上,那不止是身体上的疼痛,更要心灵上的伤害,一个不被自己父亲信任地儿子,被父亲用非常乎段拭探的儿子,精神上所受的伤害比身体上的更大啊,如今上官枚正是借王爷对冷华堂的愧意,故意来说事,想连着杜婆子的事一起揭过,甚至,想要闹得更大,让王妃和自己自此不能随便去查世子妃院子里的事情。
“枚儿此话何意,平日里,我何时逼迫过你?你倒是说出个一二出来看看,如今正好你二婶子也在,大家做个见证,别一会子闹出去,人家当真以为我虐了庶子庶媳了。”
王妃脸色严肃地坐在椅子上,语气冷冰冰的,往日温柔如水的眼神此刻也变得凌厉了起来。
上官枚一听便哭得更厉害了,抽泣着对二太太行了一礼道:“二婶子,您在这里更好,这事说来二弟和二弟妹是最清楚的,适才二弟妹与二弟一起去找珠儿,不知怎的珠儿就死了,我和相公原是要去老夫人院里的,路过大通院,便听见那里闹哄哄的,就去看,谁知就出了人命,后来,二弟妹查出是父王身边的茗烟杀了珠儿,父王一气之下就踢了茗烟一脚,相公也是气急,跟着也踢了一脚,谁知那茗烟就死了,父王便认定是相公踢死的,相公乃一介文弱书生,哪里就有那本事能踢死茗烟,可是父王却是不信,竟然……竟然将相公一条膀子给生生卸了再接上……”
话说到此处,上官枚也没有再往下说,王妃和二太太早已变了脸色,王妃还好,觉得这也没什么,若是换了自己,怕也会不信堂儿的吧,谁让这事就那样凑巧呢?太巧的事情就有阴谋,所谓的天仙局全是人设计的。
而二太太却净震惊得无以复加,她从将茶碗往桌上重重一放,对王妃道:“王爷此举确实做过了,堂儿早就接了世子之位,王爷却总是不信任于他,将来他要如何去执掌整个王府?下面的人会不会信服于他呢?”
王妃听了便斜了眼睛去看二太太,这个二太太平日里清高傲气得很,一般不管别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