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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聂先生的恩宠-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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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转眼到了晚宴当日,聂铮下飞机后先回了一趟住处。刚准备回房间洗漱换衣,女秘书拿着手机过来,“老宅那边的电话。”
  隔老远就能听见他母亲疯了似的嘶叫声:“我是聂太太,凭什么不让我去!?”
  聂铮顺手接过来,对着话筒沉声说:“您不去更好。”
  简直着魔了,老聂自己生日宴放任明影帝做主,为什么要自取其辱地去做一个有名无实的女主人。
  电话转瞬到了旁人手上,那人陪着小心,“聂先生,对不起,太太一定要给找您说话。”
  “让太太安心在家待着,”聂铮说,“今晚不许有任何纰漏。”
  他外公曾经有过多少次机会对老聂出手,结果都没有,为什么?投鼠忌器!顾忌的自己亲生女儿。
  电话接完聂铮进了房间,二十分钟后出来,笔挺西装一尘不染。
  下楼,助理和秘书都在客厅等着。
  聂铮瞟一眼女秘书苍白得没有血色的脸,“你休息。”吩咐男助理,“你跟我去。”
  女秘书有气无力地问:“这样没问题吗?”聂家父子到了如今这个地步,哪还有什么单纯的聚会,全是端着架子摆场面给人看,顺便让那些骑墙观望的人看懂路该往那边走。
  聂铮理了下袖口,“有什么问题?”
  陈助理也笑着说:“放心吧袁姐,我会注意。”
  女秘书肚子疼得厉害,只得点头,今晚场面说小不小,但对聂铮来说还真不算什么。
  迈下庭前石阶时,聂铮余光突然被什么灼了下,眼神顿时被拉过去:庭院花圃石蒜地被丛中不知何时打出了几枚火红的花苞。弱小花苞被交错舒展的油绿茎叶衬着,看起来可怜兮兮,但那红色热烈得近乎妖异,无端让他想起一张不算熟悉的脸。
  拜外祖父所赐,聂铮对园艺有些讲究,他确认庭院里从没种过这个,疑惑的瞬间忍不住皱一下眉。
  男助理见了,“这是火百合还是红水仙?花期不对?”
  聂铮大步往车前去,忍着不悦,“是对兰。”接着便缄口不语。他真要说了这花来得异常,旁人势必来个以物喻福祸那套的,还不如不说。
  晚宴地点在离S城不远的一个小岛上,对不同的人来说,远近也是有区别的。比如童延,跟同伴颠沛两小时到临市,下午五点终于到达指定码头,出示邀请函后,才上了去岛上的快艇。
  幸好晚宴不要求正装,海边的party,童延这天穿的是一件质料轻薄的衬衣,配米色长裤,占年轻颜好条顺的便宜,一身不到两百的行头,硬是被他穿出了比原价高出几十倍的效果。因此,到了岛上,看见三五成群、直让人眼花缭乱的各色俊男美女时,童延也没多局促。
  他到得早,沙滩和棕榈林间晚宴场地已经布置完毕,还真像陈助理说的,没像外头传的那样不正经。就连来往服务生不分男女都裹出了一身禁欲气质。也不是没坦胸露腿的,但大都是混不进正经演艺圈的标配蛇精脸。
  暮色渐临,宾客纷纷而至,沙滩被灯火燃得一片金黄,长长红毯从码头一直铺到会场。
  越往后来的越是大牌,老聂出现时,天已经擦黑。照说位置最高的人应该压轴,童延远远望着,见跟着老聂的只有明影帝,聂铮人影都没有,心里有些急了。老子都到了,当儿子的今晚别是不来了吧?
  他旁边两位应该是哪个明星的助理,也开始小声嘀咕:“没见聂先生。”
  正在此时,满场三五成群的宾客有了些异动,聂铮出现时,童延几乎能用肉眼看清人头的流向:原本坐着瞎扯乱聊的家伙们站起来了,原本站着的那些大牌大佬以一个不太露骨的速度和密度慢慢地围拥在红毯尽头两边。
  这百鸟朝凰的架势,……厉害了。
  作者有话要说:1、就是这次晚宴!睡了金主。
  2、神经病想把童延留着自己带。
  ——
  小剧场:
  为什么两次出场,郑总监在聂BOSS的霸王之气下都没有瑟瑟发抖?
  童延:姓郑的我艹你祖宗。
  郑总监:聂铮,他说要艹你祖宗。
  聂铮:→_→


第11章 太岁
  童延离人群远,站得高,他看见跟自己已经算是熟悉的聂先生以一个陌生的、高得无可仰望的姿态出现在这里,这次,他明确地知道了什么叫气场:聂铮从人群中过,看看起来依然谦和优雅,但那上位者的气势,旁边所用人敬而畏之的、细小肢体动作里看出来。
  童延热血澎湃,但脑子突然有点懵。
  身后的两个人还在小声说话:“聂太太没来,有意思了。”
  ……?什么情况?
  另一个小白替他问了这句话。
  结果起话头的人卖了个关子,“待会儿你看着吧。”
  这也是第一次,童延真切地明白,为什么聂铮不是小聂,而是聂先生。为了搞清楚高层的门道,晚宴上他东西都没心思吃,一直悄悄摸摸跟着那两位八卦精。
  夜色渐沉,聂铮初到跟老子祝寿后就坐到了西北角。而只要仔细看,就能瞧出场上宾客来去走向相当有意思。
  “看到没,围在老聂那边的是些什么人?”
  “明影帝。”
  “就知道影帝,看其他人啊,老聂那头,咖位大的明星都少,公司股东也少,聂家人都没几个,剩下的全是小嫩模和不入流的玩意儿。”
  “挨聂先生近的,有公司的几大股东,聂家大部分亲戚,还有,艺人档次都高些。没有聂太太,老聂至多代表他自己,聂先生则一直能代表他自己,背后还有赵家,聂家则是顺风倒的。你看看今晚哪个金主大?”
  童延:“……”大金主果然比爹还牛?
  突然不敢相信,几天前自己居然妄想用几句话把这男人糊弄过去。
  不一会儿,接到陈特助的电话,确认他也在场,陈特助专门交待一句,“别问为什么,我点你一句,今晚别出风头,离老聂远点。”
  童延痛快地应了声好。懂!聂铮很在意老聂管不住裤裆的秉性,为了亲妈恨上爹了。
  “聂先生去了西边临海阁跟人私谈,你要是想见他,可以去路上的凉亭等着。”
  这可能是最后的机会,童延当然不会放过,悄然离开,沿小路就往那边去了。
  已是深夜,海风飒凉。他越走心里越忐忑,只觉得汗毛都竖起来了。
  挨近时才发现亭子里有人说话。
  “郑总监,那事都过去那么久了,你何必还放在心上。人都是往前看的,眼下这局面,您也该为自己打算。”
  神经病总监本色发挥,“我记仇,我愿意。”
  听墙脚不是好事,童延往一边躲几乎是不用考虑的。
  可还没等他转身,郑总监一脚踏下凉亭,“哟,仇人二?你还真来了?”
  等亭子里另外一个男人出去,童延才笑了下,“我找洗手间。”这人眼睛有毒?灯这么暗都能一眼认出他。
  有毒的眼睛饶有兴致地盯着他看了一会儿,“眼睛放亮点,看清聂铮是什么人。”
  这话实在了。
  童延从来没像眼下这样清醒过。聂铮是什么人?真要爬床轮得到他这喽啰?就今晚,围在这位金主旁边奉承的,各路大牌,男的,女的,随便一个拎出来都不比他差。
  不知道他那点自以为聪明的小伎俩,聂铮看没看出来,看出了多少,看出来不说又是个什么心态?造亲民人设?
  还有那些草稿都没打过的瞎话,他眼皮都没眨一下就当着聂铮的面甩出口了,这简直是往自己脖子后头架刀。
  这可怎么办才好?
  真赶在小白花之前坦白从宽?
  童延突然想起他妈说过的那句话,越是有钱人越不好惹。可沾不上大腿,他这种人该怎么出头?
  庭院里枝叶乱晃,活像妖魔鬼怪挥舞的爪子。
  童延靠着亭柱,听到清晰、沉缓的脚步声,然后,看见聂铮高大、端肃,严整得一丝风也透不过去的背影,出现在他的视线中。
  立刻把身子站得挺直,“聂先生。”
  聂铮立刻转头,接着停下脚步,转过了身,正面对着他,“是你。”
  可不就是我吗?童延难得找不到台词,于是没出声。
  然后他看着聂铮过来了,脚步缓慢坚定,“你有话跟我说?”
  随之而来的是一股不算浓厚的酒气。童延在这人面前刷好感度几乎成了本能,不用思考地从掏出兜里带着一瓶水,乖乖递上,“给。”
  聂铮灰蓝眼眸在昏暗灯光下幽幽的,一如既往的讲究,道了声谢,接过去了。
  童延看见聂铮还真拧开瓶盖喝了一口。
  水放下,一双眼睛依然牢牢地锁住他。
  聂铮真是个严肃的长相,不笑的时候,眼神沉而利,给人感觉活像把磨光的铲,像是能顺着视网膜下去,把人肚子里头藏着的那点东西连着心肝脾肺肾一起挖出来。
  童延是真的怵了。他始终想不通,小白花怎么会天真地以为跟这人坦白能得到原谅并就此飞升。这样强势的男人,分明从骨子里就不可能容得下糊弄自己的人。
  别说让他打跪着哭诉家里困难,没外头跑场子那点钱,一家子人都不能活。那招没屁用!关键是他对人家没实在用处,不沾亲不带故,人家站在上头的人遭了他的冒犯,还有心思管他死不死活不活。
  童延这边心里乱成一锅粥,聂铮也确实在等着。
  被当成傻瓜似的欺骗,说聂铮一点不痛快都没有那真是骗人的。公司薄待过这群孩子,日子困窘自找谋生手段可以原谅,即使无视契约精神违约,也可以酌情对待。可是童延找了个最不应该的方式应付他,或者,还有利用他。这到底是仗着什么?
  聂铮反省,自己对童延一直还算温和,可是,这孩子对他,连最基本的信任都没有。那位姓黄的经纪人恶形恶状他大致能想象,所以他顺水推舟让人走了。今天他很忙,但也可以抽空给童延一个机会。
  他等着童延说,我错了,我不该,以后再也不会了。
  如果今天不坦白,以后也不用再开口。小孩子认个错很难?
  二人相对无言,突然“咕噜”一声,静夜中听得格外清楚。
  大眼瞪小眼,有点尴尬。
  为防自己太盛气逼人,聂铮趁机缓和气氛:“今晚菜味道不好?”
  童颜恨不得弄死自己这不争气的肚子,“哈?不是……味道不错。”
  晚宴的菜品糟糕程度一个很字完全不足够形容,聂铮不信这话,“你认真的?”
  或许是悟透爬床无门,或许是脑细胞都管着欺瞒聂铮的那点事去了,童延倒真是本色了一把,呵地笑声:“认真的难吃,一股性冷淡的味儿,我血气方刚,不爱那些个做法。”
  这话说得可谓非常率直。就是这样,这孩子自己倒未必是故意,但无论从外表还是言语,甚至体质,都容易让人想到些不该联想的东西。聂铮无端又想起他庭院里凭空而来的那几朵可怜又妖异的对兰。
  打量一番童延在灯光下眉目如画的优美面容,聂铮说:“你才多大?”把血气方刚几个字从脑子里挤出去。
  熟了,可以吃了。可能对爬床这事执着太久,童延脑子里居然跳出这么一句话。但说不得,只抿着嘴,咬了下唇,嘴角微微扬起,笑也没笑开。
  见气氛终于松快了些,聂铮觉得时机到了,突然问,“想好说什么了?”
  “聂先生,原来您在这儿。”小径靠会场的那边有个男人匆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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