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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聂先生的恩宠-第7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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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很快又对着聂铮笑了,“也对。”
  聂铮没多少难受,不是正好?要不,他真连开解的词都想不出。
  因为跟将要离开的女秘书有几分情谊在,童延心里有些打鼓,或许是基于这个原因,他对上门替代女秘书的Fiona才有些排斥。可能是因为有这份排斥在,他才觉着Fiona对他也不客气。
  但次日,他确定这女人对他的鄙夷真不是他的错觉。
  清晨,早餐桌上,Fiona在聂铮和女秘书离桌时,虽然还是一副棺材脸,但至少保持基本的教养用眼神示了个意。
  接着,他放下筷子起身,即使不情不愿,但想着这是在聂铮家,他得替聂铮维持表面和谐,也跟离开的前两位一样表示了下基本的礼貌,“慢用。”
  此时旁边没有别人,Fiona连眼角都没给他,只当没他这个人,失礼到理直气壮。
  这下,童延吃准了这女人确实在针对他,至于原因,还用得着说?
  童延临走时憋了一肚子火气,心想老子热脸贴冷屁股也就这一回,以后大家大不了相互无视。
  可相互无视很显然不能满足Fiona对他表达厌恶的心思,这女人再次挑衅上他,是在第三天,具体时间也是在清晨,地点是聂铮的书房。
  事情发生时,聂铮在泳池,还没回来,女秘书则在楼上。童延到书房还书,进门瞧见Fiona正在打扫,脚没停,他不想搭理这女人,但也没必要躲着。
  不就是一个拿自己挺当回事的助理,他为什么要躲着?
  他到书架边上,凭着记忆把看完的书插回原位,接着,又看上一本,抽出来,翻了几页觉得有点意思,决定带回房慢慢看,于是把书摆在矮柜上,又接着选。
  Fiona收拾完桌子,过来继续收拾书架,手里抹布拭过矮柜时,顿在了那本书旁边。
  这种情况,照说直接把书挪开就好了,可Fiona不是。这女人真可谓是别出心裁,她放下抹布,从兜里摸出手帕,随后拿手帕包着书脊,隔着一层布才放心用自己的手接触童延碰过的那本书。
  童延差点以为自己得了什么能传染的病,这女人可是当着他的面表示嫌他脏,表示得还挺彻底,Fiona将书拿开后,干脆把手帕也扔到一边的垃圾桶里。
  娘的!先撩者贱。
  童延看着女人在他面前完成全套表演,这次到底没忍住,“我得罪过你?”
  Fiona还是那副死人脸,但这次至少眼神跟他正对上了,“我说话直,你确定要听?”
  看,是不是?真他妈有意思。
  说话直?一个助理,伺候过赵老爷子,又跟过聂铮三年,说话能有多直?这人脑子用不用拐弯,全看冲着谁。
  看不起他,憋在肚子里,童延也说不出什么,毕竟不是全天下女人都是他妈。但撞到他眼皮底下来看不起,就别怪他不留情面了,童延状似不在意地笑下,“讲啊。”
  Fiona果然就把弯曲的肠子拉直了,瞟了眼书架密密麻麻的书脊,冷冷地说:“别指望用这些本来不属于你的东西粉饰自己,没用。你是什么就是什么。聂先生多优秀,你心里清楚。对他来说,你就是个污点。”
  呵!童延唇角弧度更大。
  Fiona又说,“你知道晏千仪小姐吗?女人,世家小姐,那才是能配得上聂先生的人,我是说各方面的配得上。他们自小青梅竹马,长大联姻,这对聂先生来说本来是大好局面,可你这个污点毁了一切。”
  晏千仪?晏家三小姐?童延一怔。
  他立刻把这名字跟身份联系上了,这一扯上心头火气更胜,他承认他不如那位世家小姐,各方面。他是个什么,他清楚,但这事儿轮得着眼前这女人给他点破?
  到底给了聂铮这么久,童延压下骂街的冲动,顺着聂铮一贯的行为方式,微微笑着问:“Fiona,你希望我把你当作女士照顾吗?”
  平心而论,对着女人,他一个男的再怎么样也得客气些,但Fiona身上显然没有任何属于女性的美好特质,他也不用把这人当成女人看待了。
  童延听见Fiona凛然道:“没有必要。”
  他笑意更甚,“那好,我说话更直,你听着。”
  Fiona没出声,镜片反射出两片冷得刺眼的光。
  童延直视女人的眼睛,开口时声音也失了温度。
  “你现在是拿钱替老板办事,哪来的那么多废话?你得的那份报酬要求你住在这儿,还包括跟我这个你看不上的东西相安无事。你替人打工,钱拿了,人来了,再看不惯我也得忍着。”
  不就是掐个架?没问题。对他来说家常便饭。
  在聂铮身边耳闻目染,一边说理一边耍横、以及偷换概念对童延来说也都不算事儿。
  童延把这段话一气说出来没打喘,“所以你在干什么?把话讲明,你对我不客气,我也不打算憋着气对你客气,这整个屋子的人都知道,狗咬我一口,我都得咬回去。等我跟你闹起来,最后不安宁的是你的老板。你拿了老板的钱,住进来在他家挑事儿,Fiona,你本分做不到,上赶着当搅屎棍,这是助理该干的事儿?”
  Fiona脸色铁青,嘴唇发抖,“你——”
  童延笑眯眯地说:“生气?忍着!出来赚钱讨生活,干什么能不受气?我劝你以后别说你跟过赵老,这是寒碜谁呢?我那个每月开两千的小助理都比你有职业素养。”
  虽然童延也不想给聂铮惹不痛快,但Fiona指头都撩上他的脸了,他还抱屈默默受着,门都没有。
  给自己艹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憋屈样等人拯救,那是小白花的格调。童延的性子一贯是自己怼回去,把憋屈倒塞给不长眼的人。
  赚钱讨生活,干什么都得挨眼色,没毛病。这道理童延懂,要说Fiona这在职场上混了十来年的人不明白,童延还真就不信了。
  所以,他那一番话说得没留情面,但也就是给Fiona一个教训:弄清楚自己是来干什么的,消停些,别再胡乱作妖。以后他们彼此不搭理,相安无事就好,都别他妈给聂铮添堵。
  但这次,事情发展再次出乎他的预料。
  这一晚,聂铮回来的时候,他照例迎到楼下。
  Fiona也照例候在一边,和上次一样没被女秘书的眼神带走,不仅没被带走,还上前一步对聂铮郑重地说:“聂先生,我想跟您谈谈,请您给我五分钟。”
  童延第一反应是,这女人得告他的恶状。但就算事情扯开他也不是不能咬回去,因此他也只愣了一瞬,接着笑意如常地瞧着聂铮带着女人进了书房。
  几分钟后,聂铮出来了,神色阴霾,面沉如水。从书房到客厅这段路,男人步子又沉又疾,明显就是怒火中烧的模样。
  童延本来坐在沙发等,这一瞧心里一个咯噔,急忙站起来,迎过去。
  对上他的眼睛,聂铮面上的厉色像是强压回去些许,眼神瞬间软了许多,开口时,语气也十分温和,“你还没上楼?”
  这显然是怒火与他无关的调调,男人脚步没停,童延亦步亦趋地跟着,“发生了什么事?”
  “Fiona辞职了。”提到这个名字,聂铮眼神再次变得森然。
  童延:“啊!?”辞辞辞辞辞职?
  这尼玛真是神了,他到底是个什么特殊体质,他妈的,前有凌青华,后有Fiona,他尽被这些爱挑事的玻璃心碰瓷。
  Fiona这是要以退为进,憋大招黑他一把?
  可Fiona这次还真没碰他的瓷。
  童延紧追着问:“她要辞职,为什么?你没劝?”
  这个劝字是试探那女人到底有没有以退为进。
  而后他听见聂铮冷冷地说:“她的生活习惯不适合跟我们住在一处,辞职的态度很坚决,她今晚就走,你不用替她说好话。”
  童延:“……”他说个屁的好话!不对,那女人还真的没提他,被他掐走,还找了个别的理由?宁可激怒聂铮也没提他?
  真汉子?
  这对他来说本来是件好事,可,凭什么啊?
  明明Fiona才是先挑事的那个,凭什么用这样忍辱抱屈不发一言的姿态退场?活像个被奸妃暗地迫害的忠良。
  没错,童延这奸妃帽子又扣到了头上,这次,他掐走了聂铮刚来三天的新秘书。
  还不确切,他掐走了一位为赵家和聂铮公司服务很多年、并被聂铮认为可以信任的员工……
  回到房间,聂铮想到刚才在书房的场面。
  Fiona提出辞职,并陈述原因:生活习惯跟他出入太大。
  他当然不会相信,说:“这不是真实原因,你在公司这么多年,适应能力一直很好。”
  Fiona终于坦诚,“那是在我没确认你是GAY的前提下。”
  聂铮火气就是这么来的,他怎么也想不到,会被自己的助理歧视一把。虽然怒不可遏,但他还不至于因为一句话就对谁赶尽杀绝,他只愿Fiona再别出现在他面前。
  看一眼正垂眸替他解领带的童延,这孩子刚才还关心过Fiona的事,很显然还没跟他一块儿被实质行为歧视,还好。这事他就没必要说出来让童延炸毛了。


第59章 云泥
  Fiona的离开比到来更加利索,几天后,来了新的替代者,童延的耳朵旁边,再没有人提起她。
  女人离开的次日,这个城市迎来入冬后的第一场台风,这场台风来势汹汹,只刮了一天。这一天过去,聂铮别墅再次恢复往常的宁和。
  只是,平静后的清晨,童延眼光朝院子里瞟过去,庭院里满地残枝败叶。终究,不是风过无痕。
  听到聂铮一声轻咳,他才回神,立刻把注意力拉回来。
  宽大的写字桌后边,聂铮眼光依然垂视着桌面,“接着说。”
  对!接着说。
  童延继续跟聂铮说他的新戏的故事,这部戏的名字叫《苍龙角》。
  他干脆把小说丢一边,说他自己的角色,“石六斤是个贼二代,这马匪头子的儿子在亲爹一命呜呼后,带着滩上兄弟继续做劫道的勾当,那一帮大老爷们吧,看着前任当家的面,倒还算听他的话,但总是让他有那么些不痛快。”
  聂铮是个不错的听众,听到他卖关子,虽然没说话,但抬了下眼皮示意他继续。
  童延笑了声,“倒不是因为别的什么,石六斤这马匪头子,偏有个比姑娘还俏的长相,人家背后都说他是白羊滩上的一朵花。还有不怕死的爷们敢打他的主意,他暴脾气一上来就把人胳膊卸了一条。”
  年轻的马匪头子,特质是俊俏,又俊俏又暴躁。
  聂铮眉头压下去,眼里却漾出浅薄笑意,“这角色很适合你。”
  可不是?跟马匪头子不同,童延挺喜欢人夸他模样好,被聂铮夸则格外不一样。
  但到了今天,童延对角色的关注要是还停留在这层表皮,就真是浅薄得对不起人了。
  于是,他也没多谈石六斤的美貌,接着往深里说:“所以,故事开始的时候,石六斤的人生方向是相当不明确的,人家觉着他像个姑娘,他总不能把每个人都杀了,于是尽做些让自己看起来挺爷们的事儿。他每每出去做活计,骑马持刀跑在最前头,这还不算完,白羊滩附近的几个驿上,到处都是他的姘头,从窑姐儿到小寡妇,什么都有。”
  行,年轻俊俏又暴躁的马匪头子,还是个浪荡子。
  聂铮不太想让注意力停在浪荡两个字上,“有什么转折?”
  童延在脑子里组织一下措辞,“本来劫个道喝个花酒,他带着一帮兄弟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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