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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洺想辩驳,可再也开不了口。他颤抖地抬起手,想帮尚千聊擦擦眼泪,却被重重地拍开。
“你不解释解释?”尚千聊啜泣道,“哥哥,你连骗骗我都不愿意了吗?”
江洺抿了抿嘴,开口道:“千聊,对不起。”
听了这句话,尚千聊竟疯魔地笑起来,“好,哥哥,是你先背叛的我和父亲,那我以后做什么都不算对不起你了。”
尚千聊抛出一块石子,院子角落的水缸嘭地裂了,声音在四处回荡,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突兀。
像是在回应他一样,远处传来一群人飞檐走壁的声音。
☆、获救
江洺心里一惊,他很清楚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但还是不相信尚千聊会对自己痛下杀手。
“我只是对吞云会说你已经没有用了,”尚千聊平静地说,“留着也是祸害。”
“他们是吞云会留给我用的人,本以为派不上用场的,没想到今晚你竟然来了。”
后面传来一排人从空中落地的声音,江洺转身一看,映入眼帘的清一色都是拿着刀的黑衣人,他们整整齐齐地站在江洺身后。
江洺又偏过头看了看尚千聊,在漆黑的夜色里,他笑得疯魔,像是个鬼魅般的存在。
尚千聊冷静地看着江洺,抬手做了个手势。黑衣人们见了这个信号挥舞了一下大刀就向江洺冲来。
江洺反应极快,一见黑衣人冲过来就连忙朝右边的大路上跑去。
奈何黑衣人个个都是武功高强之辈,一使轻功就可以掠出好长一段距离。江洺刚跑了二十来丈就被黑衣人围堵在高墙边。
他背靠墙头气喘吁吁,视线穿过黑衣人看向远处的尚千聊,后者却冷血无情地关上门退回了自己的院子里。
人生的经历总是相似的,不久前蔺庭面对杀手对他举刀时想必也是这样绝望。江洺一想到这里就在心里冷笑,百因必有果,这可能就是自己的报应。
黑衣人一步步地向前,将圈子越围越小,直逼江洺而来。
“李昀!”江洺故作惊奇,冲黑衣人的身后大喊道。
黑衣人一听李昀的名号,就立马回过头去查看,情急之下习武多年的他们竟也没有注意到身后根本没有任何人的动静。
江洺一见诡计得逞,电光火石之间就从衣袖间撒出一片白色粉末,稍近的几个黑衣人一闻就躺倒在地,江洺立马从就近的黑衣人身旁冲了出去。
其他的黑衣人这才反应过来中计了,立马追上去。
江洺只顾奋力地向前跑,白色的衣诀随着动作狂乱地翻飞着。
没想到跑得太快最后竟被一个石子绊倒了,江洺重重地跌在地上之后,黑衣人迅速围了过来。
为首的那个黑衣人高高地举起了大刀向江洺走来,月光冰凉地照耀在刀面上头,显得它更加锋利。
面对着如此威逼,江洺坐在地上喘着气拖着跌伤的腿向后退。黑衣人来到他的跟前,手中的刀在空中转了一下,刀光一闪就向他砍来。
江洺本能地抬起胳膊护住头部,心如死灰地等着刀砍向他。
没想到刀始终没有砍下来,却传来了刀掉落在地上的脆响,黑衣人也随着声音倒在了地上。
黑衣人倒下后,江洺才看清楚面前的李昀,他顿时松了一口气。
李昀还是穿着那件亮白色丝绸的外衣,他身姿挺拔,手中长剑指地,凛若冰霜,盛气凌人。
其余的黑衣人一见自己的老大被人斩杀了首级,也顾不上杀江洺的事儿了,一齐上前去对李昀发起攻势。
李昀挥舞着剑在黑衣人之中起起落落。这些人都是一等一的高手,李昀对付起来很是费劲儿。他一面抵挡着他们的攻击,一面又在找他们招式的破绽,好一会儿才把他们全都砍杀在地。
李昀用死尸的衣服擦净了长剑的血迹,又将剑插回剑鞘,最后才起身向坐在地上的江洺走来。
“怎么弄得这么狼狈。”李昀蹲在他旁边。原本是想着要好好嘲弄江洺一番的,但是李昀看他这副惊魂未定的样子自己也心疼,就不忍心再出言刺激他了。
江洺别过头不去看他,“你怎么来了?”
李昀没着急回答他,想了一下才说:“陈不觉算到你今晚有血光之灾,求了我半天让我过来救你。他这个道士当得一言难尽,这次好像是第一次算准过。”
江洺不信他的胡言乱语,眼神复杂地看着他,“你是故意放我出府,就是要让我知道尚千聊已经和我不是一路人了不是么?”
“是,”李昀爽快地承认道,顿了顿又道,“你这是在怪我挑拨你们之间的关系?”
谁知江洺听了这话竟低下头去,月光在他脸上投下一片阴影,李昀看不清他的表情。江洺好久才说道:“我承认那些事儿确实是我做的,你没有编造。”
李昀没想到江洺会这么说,还以为两个人又会大闹一场的,现在不禁有点讶异。
“这些事他早晚都会知道的,我跟他闹开也是迟早的事,你不过是让这个局面早点形成罢了,”江洺抬头看了看天,道,“但是现在确实太早了。”
李昀不接话茬,道:“我们先回去再说。腿怎么样,还能走吗?”
“疼。”江洺咬了咬牙,扶着李昀强撑着想要站起来,“但是能走。”
“拿着。”李昀将剑丢给江洺,后者接过剑还没反应过来。
李昀顺势将他的胳膊搭上自己的肩膀,一手穿过他的腋下绕过后背,一手抬起膝盖将他横抱起来。
江洺僵住,一动不敢动。
李昀嗤笑一声,走了几步就使用轻功腾空跃起飞向房舍的屋檐,故意没有抱紧怀里的人。江洺被吓得不轻,立马搂紧了李昀的脖子,生怕李昀一不小心把自己摔下去。
李昀一见诡计得逞,嘴上也憋不住笑,还趁机低头亲了一口江洺的额头。
江洺偏过头埋进李昀的颈项,暗暗在心底里腹诽着。
夜空深深,银河迢迢,星垂阔野,月涌江流。点点繁星在两人的头上不断地旋转闪烁,似被卷入银河的洪流之中慢慢搅拌着一般。
没过多久,两人就来到了王府之中。直到走进了江洺的卧房,李昀才放下他。
“去准备热水帕巾还有金疮药。”去门口吩咐完康子之后,李昀又关上房门在江洺跟前蹲下,想要亲自查看他腿上的伤。
江洺忙婉拒道:“我自己来。”
今日天气比平日里炎热得多,所以江洺也穿得少,这才使得自己摔伤了。
李昀看了看他,撇了撇嘴在凳子上坐下,示意他自己脱下短靴。
江洺见李昀一直盯着他,更加不好意思了。
李昀叹了口气,又从座椅上起身,也没有搭理江洺怎么想,毫不拖泥带水地伸出手脱下了他的短靴,之后又小心翼翼地帮他卷起了裤脚。
贴身的里裤已经和血肉模糊的伤口沾在了一起,稍微一动就让江洺倒吸一口凉气。李昀虽然表面上看上去没有顾及江洺是否疼痛,但实际上动作还是温柔得很。
血淋淋的膝盖与下方的小腿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更加衬得伤口触目惊心。
这时候,康子也使唤着丫鬟将备好的东西送到了房门口,“殿下,东西都送到了。”
李昀起身接过来之后,康子又关切地问道:“殿下,是否还需要其他的东西?”
李昀想了想,道:“纱布,快些送来。”
“是,小的即刻就去。”
李昀将热水端进了房搁在地上,热水上的腾腾热气打着旋儿地上升,最后消失在房间上空。
帕巾放在水中浸湿一半之后,李昀又将他拧干,在江洺跟前蹲下细细地擦拭着伤口附近。
等到擦得差不多了,李昀又换干的那一头吸干净伤口附近的水,拿着药瓶子全神贯注地给江洺上药。
李昀虽然小心得紧,但是也有弄疼江洺的时候,而江洺只是轻抿嘴唇,默默地咬着牙忍受。
“疼就说,”李昀头也不抬,道,“别死扛着。”
江洺在人前永远是一副风雨不动安如山的样子,“不是很疼。”
李昀也不多说,继续全神贯注地给他上药。
等到敷完药粉了,李昀又从早就在门口候着的康子手里拿来了干净的纱布,给江洺膝上的伤口处裹了好几层。
江洺在李昀打好结之后,自己又小心地放下了裤管,穿上鞋袜。
膝盖这部位比较敏感,一伸腿一收腿就会传来撕扯般的痛楚。
“以前不是挺有礼貌?,怎么现在这么辛苦地给你处理好了伤口,连句多谢也不舍得同我讲了,”李昀一笑,意味不明地说,“这是觉得,对我不必向以前那般客气了?”
江洺一听就笑了,“难道这不是殿下应该做的么?要是那么计较的话,殿下恐怕还欠我一声抱歉。”
李昀看着他的眼睛,心里暗猜江洺是不是看出什么了,但思来想去也没有想出来自己哪里漏了马脚,于是还是装糊涂道:“什么道歉?”
“殿下看看这个是否眼熟?”江洺摊开右手,掌心里躺着一块光滑的鹅卵石。
李昀一愣,眼神躲闪,“我道歉……”
“普通大街上铺路都用的麻石,哪用得起如此精贵的鹅卵石,要不是我心细察觉到这块石头与其他的不一样,是不是就被殿下蒙骗过去了?”江洺反问道。
“我细瞧了这块石头,觉着它倒有点像王府后花园小道上的。”
李昀叹了口气,“我承认,是我飞出石头抛向你的脚踝害你摔倒的,但我也没想害你摔得这样惨,刚刚看到伤口我也很是愧疚,还亲自动手给你上了药,别揪着不放了……”李昀越说声音越小,说到最后竟有点撒娇的意味。
江洺没忍住笑了出来,但立马又憋了回去。
李昀眼睛一亮,愣愣地看着他,惊奇地说道:“你笑了!这么久我可是第一次见你对我笑。”
“现在太晚了,回去歇息吧。”江洺抬手用衣襟按了按嘴巴。
李昀方才好似吃了个甜枣,也不再任性地缠着江洺以免他心生厌烦,亲自服侍江洺睡下后就离开了。
外头月影朦胧,星光依稀,东方天际已经开始泛白。李昀走在水边回廊上,若有所思地望着湖面上的粼粼波光,天亮了才回房。
……
“大人,为何两个新人是在田府完婚?”蔡湘诧异地问道,“我们又如何寻由头进荣王府内?”
王晏哭丧着脸,“这次是我失策了,竟没想到陛下会赐个新宅下来。”
“要不您再去跟陛下说说,让他收回赐府的旨意……”蒋崇贤也觉得这个不靠谱,说着说着便没声音了。
天子的话哪是那么容易收回的。
“前几次因为将成亲之人由李昀变为郭进酒而责怪陛下已经惹了大怒了,此刻再去……”王晏叹了口气,无奈地摇摇头。
☆、酒席
一晃眼六天过去,进酒的婚礼在即,他一大清早就被林总管叫起来梳洗准备着。进酒虽然性情寡淡,但也是第一次成婚,不免有些焦灼。
一想到以后就可以和沈清雨一起长相厮守,进酒满心期待的同时也忧虑自己做不好一个好丈夫,会给不了结发妻子想要的生活。
“成婚是人这辈子的大事儿,一定要打起精神认真对待。”林总管语重心长地叮嘱道。
进酒郑重地点点头,“这些天让林叔费心了。”
“我乐在其中哩,看见你成婚就像看见了当年我与我的娇娇一样……”林总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