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怕把病气过了去才作罢。”
“让夫子担忧了。”江洺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正这样说着,杜无言突然从身后转了出来,“江哥哥,你病好啦?”
江洺道:“不是什么大病。”
杜无言笑得灿烂,“终于有人陪我吃糕点了。”
“伤寒刚好,甜食得忌口。”陈不觉斥道,“有好吃的你也不先给师父尝一口,真是不孝顺。”
杜无言噘了噘嘴,“师父你吃得还不够多么?”
章益也转头对他劝道:“年纪大了,甜食也得少吃,小姑娘这也是为你好。”
“章老先生读书多见识广,他说的都对!”杜无言立马如小鸡啄米般点着头。
陈不染张了张嘴,无奈屈服道:“我晓得了。”
江洺看他们两老一少的聊得很是欢心,也跟着展颜一笑。起初还怕章夫子住在这儿会无聊,现在才知道是多此一虑了。
……
此时,李昀正在梳妆镜前注视着自己的容貌,他发现自从江洺来了府上之后,他照镜子的次数跟以前相比就大大地减少了。
明明是一样的脸,为何对自己的这张就失了点兴趣,相反对江洺的那张脸就魂牵梦萦起来了呢。
门口传来三声敲门声。
“进。”李昀收回看向镜子的视线,向后靠在椅背上。
凌鹰推开门进来之后又关上了门,他拱了拱手,“殿下。”
“歇息了这么多天,休整得如何了?”李昀摩挲着腰间的玉佩,淡淡问道。
凌鹰听出来李昀有事交给他去办了,为了更多的银钱就献殷勤道:“整装待发,就等殿下一句话。”
李昀开门见山道:“去仔细查查江洺的娘亲。”他脑中闪过那天晚上江洺哭着唤娘亲的模样,不由得觉得些许奇怪。
凌鹰皱了皱眉,好奇地问道:“江母此人有何不妥之处吗?”
“其实属下前段时日去查江家的时候也查过江母,但此人身份隐秘,只知道她母家姓俞。”凌鹰道,“属下也没有继续追查下去。”
“姓俞……”李昀眉头皱起,嘴里喃喃道。
凌鹰突然想起荣王妃也姓俞,心里咯噔地一声,不由也升起了多种猜测。
“你先下去吧,仔细些查。”李昀若有所思地舔了舔嘴唇。
凌鹰垂首,“是。”
他正要退下,又听见李昀说:“顺便交代康子一声,让他设计引燕子来屋檐下再多搭几个窝。”
凌鹰百思不得其解,不知晓李昀要做什么,却又忍住没问,只是俯首称是。
……
柳斌在外奔波多日,终于查到了些许重要的东西,正急着向皇帝禀告,没想到却被拦在了乾清宫大门口。
“陛下此刻正在郭贵人宫里。”站岗的小太监道。
柳斌点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转身就往外走去。他是皇帝的亲信之一,拥有各处的通行铜牌,只要不过格,能在后宫畅行无阻。
半个时辰后,他来到了萃青宫。这萃青宫正是郭贵人的居所,名字里头虽是带了个“宫”字,但因为不得宠的缘故,实际上只是个偏僻的小宅子。
“去通传一声,就说我有要事禀告。”柳斌道。
“柳大人这么快就办好差事回来了?”小禄子假惺惺地哭丧着脸,“这可真不赶巧,陛下难得来一次萃青宫,咱也不好随随便便进去打扰,省得让郭贵人白高兴一场。”
柳斌看他的样子就知道是收了郭贵人不少的好处,可是这郭贵人一向与世无争,怎么突然开始争宠了?又难道……是李昭?
他早就看出来李昭胸有丘壑,没想到现在竟开始慢慢动手了。
“何公公呢?”柳斌深知何老太监的城府不会轻易被收买,李昭也没蠢到去收买何太监的地步,于是便开口直接找他。
小禄子叹了口气,“师父他奉陛下的口谕去内务府给郭贵人置办东西了。”
柳斌知道现在这状况是见不到皇帝了,就只好站在门口等他出来。
正这样想着,屋里头突然传来点窸窸窣窣的动静,还伴着几声老人家的咳嗽,只见小太监将门帘一掀,皇帝正边捂着嘴巴咳嗽边从里头走出来。
☆、认亲
“殿下,有人求见,此时正在府门口等候。”福子敲了敲门。
李昀站起身理了下衣冠就出了门,刚走到王府门口就见到一个穿着麻布衣服的年轻男子。他点头哈腰惺惺作态地跟门口站岗的家将唠嗑,看到李昀走过来了就两眼放光。
“草民参见世子殿下!”男子往前走了几步,顺势双腿跪地伏在地上行了个大礼。
李昀失笑,心底觉得此人倒也是个妙人。这第一次见面就行如此大礼的真是少见。
“不必多礼。”李昀笑眯眯道,“你是吞云会派来的?”
那人愣了一下,似乎没想到李昀这么直截了当,难为他还装模作样了这么久,“殿下英明,小人赵笛,正是我们家大人遣我来的。”
“何时何地?”
赵笛讶异,有些为难地看了看四周的人,暗示李昀去个偏僻的地方再说话。
李昀不为所动,戏谑地看着他。
赵笛只好认命道:“明日夜间戌时正,河清坊被殿下烧毁的宅子中,我们大人会准时在那等候。”
李昀听了这个地点之后目光一闪,但又很快地恢复了原来的样子,“我知道了。”他说完便转身回了府。
那日他让郑麟山给王晏带口信,在江洺走后又偷偷折回来向郑麟山施压,说王晏要是不来就将他让进酒搜查到的其他几处据点也都尽数捣毁。
郑麟山原以为他只是信口开河,不相信李昀能够还能查出其他几处据点。
但在李昀报完准确那几处据点的位置之后,郑麟山大骇。他是王晏手下最受信任的亲信之一,自是知晓吞云会在京城中的每一处重要据点,更是知道每一处据点建立起来的不易,现在一听李昀要将之烧尽,心里也起了几分恼怒。
好在他被麻绳捆的严严实实,不然就得将李昀痛痛快快地胖揍一顿。
李昀刚走到望心亭欣赏着湖光潋滟的美景,猜想着明日和王晏见面是一幅怎样的场景。
前方又有一个下人迎面走来。
“启禀殿下,太后娘娘宫里的翠萝姑娘来了。”
李昀抬手示意他退下,“将她带到会客室。”
翠萝从小在太后膝下长大,性格安静沉稳,心思细腻,最受太后宠爱。她身上穿的锦缎头上戴的珠钗都是名贵之物,气质也自是不比寻常人家,走在王府的后园子里,好似一朵娇艳明丽的花。
她被王府的小厮领着向会客室走去,路过舒心亭的时候却被一个小丫头的清朗笑声吸引了。
杜无言正远远地在与府上的丫鬟们在一块儿玩捉迷藏。
“那位姑娘是何人?”翠萝心里升起一丝好奇,不由得开口问道。
小厮嘿嘿一笑,“那呀,是陈道长新收的女徒弟。”
“女徒弟?”翠萝咕哝道。因为太后疼爱李昀的缘故,她也经常在荣王府里走动,自是认识陈不染。
“是啊,这小姑娘活泼开朗,机灵古怪,府上的人都很喜欢她。”
翠萝远远地看向杜无言,她也不知道为何,只觉这个小姑娘很熟悉,竟也无缘无故地对她升起了一股亲近感,好似冥冥之中有一根细线将她们串在一起。
她紧盯着杜无言,拎起罗裙快步朝她走过去。直到看清楚了她手背上黑色的胎记之时,翠萝心底的猜测终于解开。
她眼中难掩欣喜,心里怦怦直跳,张口唤道:“小姑娘,过来让姐姐看看。”
杜无言转头好奇地看着她,眨了眨眼睛,甜甜地笑道:“漂亮姐姐!”
“小姑娘是哪里人?家里可还有亲人?”翠萝轻轻捧起她的手,细细抚摸着上头的黑色胎记。
杜无言虽然疑惑为什么问这些,但也如实答道:“我从洛阳来,家中已经没有其他人了,是个流浪儿,幸得师父收留。”
“那对幼时可还有什么记忆么?”
杜无言听着翠萝问的问题,又看她一直摸着自己的自小的胎记,此时也联想到了点什么,“姐姐可是有我家里人的消息?”
翠萝心里一动,看着她水灵灵的眼睛道:“我有个自小失散的妹妹,估摸着也与你一般大了。”
“我隐约记得,她手背上也有一块跟你一模一样的胎记。”翠萝优美悦耳的声音落在杜无言的耳朵里。
杜无言傻傻地愣在原地,心里乱得很,好半晌才傻乎乎道:“姐姐?”
翠萝一直浅笑着看着她,看着她渐渐地由呆愣转向惊讶最后又变成惊喜的模样,她眼里也闪着光回应道:“妹妹!”
杜无言闻言立马扑向她,大声喊着姐姐。
翠萝被她撞得没站稳往后退了一步,也伸手搂着她,双眼热泪盈眶。
两个人紧紧地拥抱在一起,好久都不舍得分开。
这时李昀正赶过来,远远地正好看到杜无言抱着翠萝喊姐姐,他失笑道:“这小丫头怎么见谁都叫姐姐,王府里那么多丫鬟还不够她认的,认亲都认到皇宫里头了。”
“我终于找到亲人了,我以为我这辈子都找不到了呢。”杜无言泪眼婆娑,脸颊上还挂着两道泪痕。
翠萝看着心疼,忙用袖子帮她擦了擦眼泪,“这些年在外头过得怎么样?”
“虽然以前经常吃不饱穿不暖的,还经常受别人欺负,但是自从遇见师父以来,就好了很多!”杜无言又问道,“姐姐呢?”
翠萝叹了口气,“自从家中出了事,我就被太后接到宫中做了宫女,太后待我很好,只是一直记挂着你。”
“你们……”李昀一路走过来,刚好听到她俩的谈话。
“殿下。”翠萝行了个礼,又直起身看向杜无言,“这是我失散多年的亲妹妹,亏是在王府里找着了,不然指不定什么时候才能见到呢。”
“姐姐……”杜无言刚止住哭泣,但听了翠萝适才的那句话又想哭了。
翠萝替她拭了拭眼角,柔声哄道:“别再哭了,眼睛都要哭肿了。”
李昀反应过来,撇撇嘴道:“翠萝姑娘一家团聚,真是天大的幸事。”他抬眼看了看虚无的半空叹了口气浮想联翩,竟开始怀疑是不是当年那两只狗崽子在保佑着进府的每一个人。
“叙旧有的是时间,正事要紧,翠萝姑娘前来有何要事?”李昀正色道。
翠萝克制住感伤的情绪,恢复了原来端庄自持的仪态,转头面向李昀道:“殿下前些日子进宫探望娘娘,可惜不赶巧,娘娘那时身子难受便没怎么招呼殿下,今日娘娘精神好了些,便想请殿下进宫一聚。”
李昀露出为难的神色,婉拒道:“今日怕是不得空,等过几日闲下来了我自会去。”
翠萝点点头。其实太后的意思是让李昀有空过去坐坐,但她怕李昀因上次的事生闷气不肯过去,所以才进一步紧逼说是今日,这样李昀就算回避了今日的请安,接下来的几天也是避不开了。
“无言,好好招呼你的姐姐。”李昀又对杜无言说道,趁翠萝不注意又给她使了个眼色。
杜无言诧异,犹豫着点了点头。
李昀说完便离开了,留下两个亲姐妹在舒心亭里促膝长谈。
今日日暖云清,和风清昼,就算是搁在春日里也是难得的好天气。
李昀走进后花园,想看看运气好不好能不能遇见江洺。他刚一转进绿荫里,青天白日下一袭耀眼的白衣就映入了眼帘。
“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