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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怎么不行？”赖无双问得勉强算上平静，五个人十道征询的眼光齐齐扫向站立窗前的罗宁。
“紫谦，你说呢？”抬脸，微笑着回视，目光锁定在苏紫谦的身上。
苏紫谦显然没有想到罗宁会把问题抛给她，讶异过后很快的恢复常态，搜刮着罗氏的规章条例，好半天，才艰难的想出了个冠冕堂皇的理由，“团队集训，没有特殊原因，原则上不允许私自离队。”
“是吗？那受了伤算不算特殊原因呢？”话是问紫谦，眼神却是看向罗宁的。
“当然算，你受伤了？”打量了眼赖无双，看不出伤了的样子。
“恩，还是伤得不轻。”她的瘀伤虽不严重，可吓人足够了，“要不要看看？”
“伤哪了？”紫谦担心了，毕竟受了伤可不是小问题了，身为人事部经理，保证每一个参加培训员工身体健康是最基本的职责，“怎么不早说？赶紧找队医过来看看。”
“肩骨，打靶挫伤的，是不是要看看验验才能离队呢？”很认真的商讨口吻，没有丝毫的恼怒和不满，是情绪隐藏得太好，还是真的不以为然呢？
“当然不用。”苏紫谦连连摆手，赖无双的要求本不过分，毕竟朋友都过来了，她自己都没搞明白罗宁为什么会态度如此坚决的反对。
“那？”赖无双扯开嘴角，笑了，都已经有了离队的理由了，看还拿什么挡。
“呃……”苏紫谦眼神扫向恢复了面无表情的罗宁，一时间也不知该说什么了。
“既然如此，那行吧。”空气中的沉寂持续不过一秒钟，罗宁淡淡开口，随即眼光看向多多和丁叮，“开什么车？还有位置吗？”
“路虎，有。”在罗宁的眼神注视下，丁叮不由自主的应着。
“介意捎上我吗？”罗宁扬了扬手掌，没说什么，却意图明显，她也受伤，她离队也是情有可原，本无须多此一举，她是老板，她做的任何决定房间里的所有人都不可能去反驳，摸不懂她此刻千转百回的心思咯。
“荣幸之极。”丁叮笑着说着客气话。
“那就这么定了吧。”罗宁不管众人的疑虑，一语敲定，“都去收拾吧。”
赖无双有些想不明白罗宁到底安的什么心思，几天处下来，两人很难“和平相处”的事实铮铮的摆在跟前，志不同，道难合就该安安份份的各走各的，怎么好不容易两人能抓着机会提前一个晚上说拜拜了，她偏又跟上来了呢？
多多开车，上了车，赖无双刚坐上副驾座就被丁叮拖了下来硬塞进了后座，不开口说话的罗宁身上与生俱来的迫人气势让她肯定不能好好的在车上补觉，于是，只能牺牲好友，保全自我了。
“双双，你的伤没事吧？”车内太过于安静，多多话多，又开夜车，没话找话，“记得大学打靶你也伤得不轻，怎么人长了，记性不长呢？”
“没事，小瘀伤，记性长也不管用，枪都还没摸热，子弹就发出去了。”整个人放松往背椅靠了靠，尽可能的不去扰了身边看似浅睡的罗宁。
“这次打了几环？”
“额……”赖无双打算以沉默糊弄过去。
“她？全打我靶子上了。”罗宁的话让她无处遁形。
“哈哈，双双，你也太逊了……”多多嘲笑起人来可一点都不心软。
赖无双白了眼罗宁，哪壶不开提哪壶，她不说话又没人拿她当哑巴。
多多扯了些她们大学时代赖无双的糗事，比如永远分不清男生A、B、C……，把A送的礼物退给了B，把B做的唱片不知退给了C还是D又或者是E，再比如图书馆都关门了还泡在里头，等人满世界找人找疯了的时候她才想起有手机可以带她出去，又比如常常穿着睡衣到隔壁寝室逛着逛着就跑错了方向，更可耻的还是能躺别人的床上呼呼大睡直到被人发觉，多话的多多还提起了木木，唏嘘感伤着昔日珍贵挚诚的友情，罗宁听着，大部分的时间沉默，偶尔会接句话让人知道她在听，而赖无双没听一小会儿思绪便越涣散，渐渐的沉入了梦乡。
深夜的罗氏大厦在夜景灯的装饰下矗立在繁华的闹市里，显得格外的宏伟抢眼，依着罗宁的要求把她送到公司楼下，赖无双关上车门的声音终于把从一上车就开始沉睡的丁叮惊醒，揉着眼睛看清街景，嘘了口气，语带慵懒的嘟哝着，“终于要到家了。”
多多重新踩下油门，车子开得并不快。
“双双，你们老板结婚了吗？”多多问。
“不知道呢。”赖无双下意识的回答，突然想起罗宁的“初吻”，又道，“应该没。”
“你觉得她是LES吗？”多多又问。
“你别自己是LES以为全天下都是LES啦，哪有这么巧的事。”丁叮接茬，“咦，你别是看上人家了吧？不是我打击你，要追上，难！”
“LES？不知道呢。”赖无双实话实说，她对罗宁的了解就只在于她是罗氏的老总，其他一概不知。
“才不是想追她呢，只是觉得她对双双很有兴趣呢，刚一路在说双双的事情，她百听不厌呢。”大大咧咧心直口快的多多一下子把她的直观感受给说了出来。
“对我有兴趣？什么兴趣？”赖无双摸上前头，弹了弹多多的脑袋瓜子，“她被我咬了两次，心里记恨着呢。”
“不是吧？咬？双双，你什么时候会咬人了？”丁叮一脸惊悚，从大学的迷糊到毕业后的成熟冷静的赖无双她全都知道，会咬人的赖无双她貌似第一次听到。
“气极了咬的，哎，说起来太麻烦了，等有时间了再说吧。”
“说说，不麻烦，晚上就是不睡觉也要听，嗯，干脆晚上住你那吧，我明早早些回我那，多多，你看好不好？”看来丁叮的八卦精神一冒泡，想扑灭都不行了。
“OK。”多多点头，提速，见过多年太正常的赖无双了，难得有些不正常的事情发生了，当然是要统统给挖出来了。
赖无双闭目，扶额，面对吃定她的两人，除了无语还是无语。
军训过后的认知和技能培训安排得很是紧凑，赖无双各个部分的考核成就都还不错，算得上是比较出色的完成了新员工培训。
从正式进入销售部工作开始，赖无双就挺忙的，忙得也没空去想几天前丁叮和多多分析她和罗宁相处点滴之后得出的结论。
多多坚定不移的认为，“就算罗宁不是LES，也距离成为LES不远了，因为她对的兴趣不仅仅表现在了言语，而且体现在了她的行动，她们之间的暧昧是爱情降临前的征兆。”
丁叮言语笃定的表明，“罗宁不可能是LES，只不过她之前刻意隐藏的低调勾起了罗宁一时间的好奇，好奇之心人皆有之，等好奇得差不多了，所有的感觉也该随之烟消云散了。”
在多多和丁叮之间，赖无双很是自然的选择了丁叮，原因有三，第一，她不认为她和罗宁有暧昧，所有的点滴相处有不合理之处，但也是形势心境所逼，第二，从罗宁见她的第一眼开始，便是探究，第三，她们之间，不可能有爱情。而连着几天根本连罗宁的影子都没有见过，更加坚定了她的想法。
第二十五章
都说“师傅领进门，修行在个人”，这些日子也的确是赖无双潜心修行的日子，毕竟对她而言，销售是一个全新的领域，从零开始，有些时候不仅仅需要勇气，还要有足够的自信毅力和勤恳智慧，跟着全销售部最难相处，销售业绩却最好的极品啰嗦男混了一个来月，每天恨不得二十四小时当成四十八小时来花的努力结果还是挺有成效的，行有行规，要入哪一行之前先摸清了这一行的条条道道可节省了不少投石问路的时间和成本，对于销售工作，她也算是摸清了点道道，至于业绩，假以时日，突破坚冰之日也该指日可待吧。
又到周五下午，整理好桌面上杂乱的文件资料，关掉电脑，赖无双拿起挂在转椅背上的小西服外套准备下班，她那可敬可爱又可恨的唐僧师傅翘着兰花指，恶心兮兮的挡住了她的去路，“无双啊无双，我跟你说了多少遍了，下班回家之前要跟我打个招呼，就这么一声不吭的走了，我万一还需要你怎么办呢？你是故意拿我话当耳边风呢？还是真就这么不长记性啊？还有，你那大框镜，还不趁早摘了，严重污染我眼球，哎呦，我的眼啊，美感，你懂不懂？做销售的一眼看过去要有美感，平易近人，亲和力……”
尽管耳朵为了抗议可能过早的长了老茧而“嗡鸣”不已，赖无双还是脸色淡然耐心的听完了段长风比长城还要长的数落和批判，但凡某一领域特别出众者，总有一些让人无法忍受的癖好，比如眼前的段长风，销售业绩首屈一指，而他的间歇性化成伪娘念叨功夫也是无人可敌，再加上挑剔古怪的性格，几乎整个销售部的人都对他敬而远之。
同事一个又一个的从赖无双的身边越过，同情的目光一道道的扫了过来，赖无双抬着下巴，始终保持着礼貌的微笑，因为很多人都无法忍受段长风的炮轰，所以很多人失去了从他的身上看到比珍珠还璀璨的光芒的机会，而那样的光芒，影射到她的身上，心灵，却会成为她无形的财富，她性子不咸不淡，不冷不热，就是再不中听的话，只要她自个儿不去在意，让他说说又有何妨，取其精华，去其糟粕，精华据为己有了，糟粕嘛，左耳进右耳出，从哪里来，回哪儿去呗。
终于，眼前的段长风说累了，兰花指一收，端起赖无双桌上的水杯就想往自个儿嘴里送，赖无双眼疾手快抢了回来，“里头没水，我去给你倒杯。”不动声色的把水杯收回抽屉，开玩笑，口水要留她口杯上，那还了得！
到段长风的桌上拿杯子倒了杯水送到他手中，赖无双清了清喉咙，笑容清澈，“第一，我说过了，如果我没有告诉你要加班，那么我必定准时回家。第二，美感与否，因人而异，不能以你有色的眼光来看待所有的人，包括我。第三，下班时间已经过去十五分钟了，你是我师傅，我尊重你，也请你尊重一下我的自由时间。OK？”
有些精华照单全收，有些糟粕扔回去的同时还是希望别真还是糟粕，偶尔的反击，有利于增进师徒情谊，顺便，可以趁着段唐僧愣神的功夫拍拍屁股走人。
被段长风炮轰着打回原形，赖无双的衣着风格恢复了“渴望变身”前的职业化，披上外套走出公司大门的时候，没有直接搭公车回家，踩着高跟鞋走在粗糙的水泥地板上，望着车水马龙的街道，心里头盘算着去哪里犒劳自己的胃，民以食为天，肚子有些饿得等不及她回家煮菜做饭了。
走进位于世纪大厦二十层的爱琴海音乐主题餐厅，选了可看见钢琴演奏的靠窗位置，赖无双点了份海鲜套餐，吃着白米饭，喝着玉米汤，耳边听着缓慢悠扬的琴声，光良的《童话》，放下碗筷，专注的看着修长的十指在黑白分明的琴键上跳舞，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