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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舒凡说得很激动,身体都不自觉的颤动起来,峪希轻轻将手放在他的手上,握紧,希望他可以镇定下来。莫舒凡顺着峪希的手看去,发现他的脸变得红红的。
“我尝试着转移注意力,把全部精力放在等我爸回来的那天,想象着他会带好吃的鱼给我,我向他坦诚一切。于是,我每天都盼啊盼,即使日子过得很慢,也终于等到那天。可是,没想到却发生了那场灾难……”
一想到父亲的离开,莫舒凡的泪水一下子滑落了,猝不及防的,把峪希吓了一跳,他今天是第一次看见他哭泣。
在峪希眼里,莫舒凡好像是一个跟哭、泪水、软弱,这些词语无关的人。他就像一株绿树,一缕春风,一池潭水一样,是沉静的、温和的、平稳的、波澜不惊的、超然物外的,没有什么能打乱他内心的平静。可是从交往的那天起,峪希却见识了不一样的,生动鲜活的莫舒凡。这是好事,这让峪希感觉到两个人的距离在拉进。
而今天的泪水,虽然让峪希觉得惊讶,但是他希望他可以尽情地流泪,在自己面前尽情的宣泄情绪,不要再像以前那样独自承受,两个人可以成为互相倾诉的关系。
这一刻峪希才明白,莫舒凡说的“因为你和我很像”这句话的含义。他是聪明的,一眼就看透峪希是自己的同类,一样受着来自家庭的苦楚,却倔强地选择独自承担,并且在外人面前装出自己很幸福的模样。
峪希伸手拭去莫舒凡脸上的泪水,看见他瑟缩的模样,他突然很想给他一点温暖。峪希坐起,使自己往对方身边移动,他想要用自己温热的嘴唇轻抚莫舒凡颤抖的嘴唇。“阿嚏”一声,一个喷嚏阻挡了峪希大胆的行动,他退了回去,低头用手揉了揉鼻子。“啊,真糟糕啊,搞砸了,怎么办,现在好尴尬”他在心中担忧。
这时,峪希的下巴一下子被捏住,莫舒凡稍微用力,迫使他抬起头。他看见他的脸变得更红了,活像一个大番茄,真是可爱又好笑。峪希被盯得满脸发热、羞涩难当,他刚准备推开他的手,就感觉眼前一黑,接着自己的嘴唇被一个冰凉的嘴唇吞没。也许是因为紧张和尴尬,峪希心跳加速,体温急速升高,他感觉到莫舒凡的这个吻出奇地冰凉,竟然比现在呼啸吹过的海风还要凉。在热与冷,冰与火的纠缠下,峪希有些晕眩了。
这个吻极尽缠绵,持续了很久,莫舒凡才肯把他放开。脱离禁锢的峪希像受惊过度的小猫一样后退几步,接着猛然咳嗽了起来,他捂住嘴瞪大眼睛看向莫舒凡,含糊不清地说:“我好像感冒了,这样会传染给你的!”
只见莫舒凡微微一笑,他快速逼近,接着非常魄力地拿开峪希的右手,咻地一下又亲上了峪希微微发烫的嘴唇,吓得峪希把眼睛睁得更大了。
“传染给我最好,明天我们就可以一起向学校请假了!”他笑得满脸童真,一扫刚才的忧郁,峪希看得有些着迷了。
☆、误差
早该做的事情今天一定要做,那些该告白的话再也不能遮遮掩掩了,这是莫舒凡此刻的决心。
经过了刚才的互动,莫舒凡不仅确认了峪希的心意,也更加确认了自己的心情。现在,他觉得没有什么比和峪希在一起更重要的了。那些过去的事就随着人走时迁散去吧,不必刻意纠结,这是他从二叔上身学到的,虽然领会的时间比较长。
“后面的事你也知道了,我爸至今下落不明,估计已经长久地沉睡在海底了吧。我妈在痛苦了一段时间后,抛弃了我和以往的一切再嫁了,并且有了一个女儿。”莫舒凡看了看峪希,继续说:“那个男人不知踪影,总之再也没出现过。他的老婆在我妈离开以后也没来找过麻烦,我估计她是放弃了吧,毕竟还有年幼的孩子要照顾。”
峪希全神贯注地听着,虽然他也有很多话想问,但是他选择做最好的听众。
“一直以来,我都以为那个男人只有一个孩子。后来,我在跟二叔离开前,曾经偷偷潜去他家看了一眼,我不知道当时是怎么想的,明明是去买饮料,却鬼使神差地走到他家。我发现原来那个男人有两个孩子,一儿一女,女孩年纪要大一些,当时已经上学了。那天,我看见那个男孩一个人坐在院子里玩弹珠,不一会儿弹珠就滚出了院子,滚到我面前,我将它捡起,一抬头看见一张本不该出现在一个孩子脸上的平静而淡漠的表情。他的姐姐跑出来喊他吃饭,我将弹珠递给他后便离开了。也许是同病相怜吧,我一直记得那张脸,纵使他不曾记得我这个路人。”
莫舒凡停下来看着峪希,希望能从他眼神里读出一些想法,但是什么都没有。过了一会儿,他才勉强开口:“峪希……那个男孩就是你!”
听了这个事实,峪希并没有被吓到,反而显得十分淡定,好像事先已经知道了一样一直在思考着什么的样子。莫舒凡感觉到害怕,他在心中揣测,“我说得太突兀了吗?还是应该在时机更成熟的时候再说吗?还是说那个该死的尹胜允已经提前告诉峪希了吗?”
莫舒凡仔细观察峪希的神色,没有发现抵触和反感的情绪,但他还是不放心,于是小心翼翼地试探:“嗯,峪希,你不觉得震惊吗?还是说你……?”后面的话他没有勇气问下去,他怕自己再没有回旋的余地了。
峪希若有所思,“听完你的话,事情的大概我已经清楚了。只是有一点我不明白,在这个故事里,有尹胜允什么事呢?他并没有出现啊,可是他却给我一种知道什么关键信息的感觉。还有,他为什么费尽心思地要给我看那两封信呢?难道这里面有什么我们不知道的隐情?”
听到信的事情,莫舒凡吓了一跳。本以为是自己曝光了,但是仔细一想,他就发现峪希说的是“两封信”,而且是说“尹胜允寄的”!
这是怎么回事?“尹胜允不是已经知道是我将信塞在峪希家信箱里了吗?而且怎么还有第二封?”想到这,莫舒凡的第一反应是“难道他还没有告诉峪希?”
莫舒凡感觉到这可能是自己的机会!虽然峪希没有明说,但是他猜测到事情很可能是这样的。“那天聚餐结束后,尹胜允并没有急于告诉峪希自己寄信的事情,或许是出于自信,或许是另有目的,总之他又伪造了第二封信,并且以相似的手法寄给峪希。没想到偷鸡不成,不仅让峪希发现了他的所作所为,而且让峪希顺带以为第一封信也是尹胜允寄得。哇,天下还有这么巧合的事?真是天助我也!”
莫舒凡发现峪希果真一点都没有怀疑自己的样子,他转念一想,“既然我现在已经把事情都说出来了,所以究竟谁寄的信也不重要了,不要让尹胜允钻了空子,牢牢抓住峪希的心才是最要紧的!”
莫舒凡突然拉住峪希的一只手,使他看向自己,然后说出满分情话:“我也不知道他为什么要那样做,但是我知道,现在你不需要一个人苦恼了,全部告诉我,我会和你一起分担!”
明明是最普通的语句、最轻微的诺言,却在峪希心中烙下重重的印记。是啊,长久以来,他都是自己一个人,他孤独太久了。也许从那颗弹珠起,就注定了今天的缘分。现在,他终于有了一个可以互诉烦恼的对象了。于是,他用另一只手紧紧覆在莫舒凡的手上,轻轻地点了点头。
莫舒凡继续讲他的故事,“本以为很多事在我离开这里后就会告一段落,但当我进入高中,在学生会的新生入学手册上再一次看见你的名字后,记忆也像巨大的弹珠一样重新翻滚回来。当时,我很激动,我非常迫切地想知道,叫这个名字的人是不是你。但是我又不敢轻举妄动,生怕只是同名同姓的外人,我很矛盾。”
峪希看着他的眼睛,看着他的嘴一张一合,听得津津有味,像是在听别人的故事。
“终于到了入学大会,我站在讲台上,很快找到了你所在的班级,并且一眼就从里面认出了你。你的眼神,你的表情,你的动作,虽然变得柔和了一些,但是全部跟以前一模一样。”
峪希终于好奇起来,“我什么样啊?”
莫舒凡看着他,眼里好像闪出了光,他微笑道:“你有我喜欢的模样!”
他说的确实没错,只是这种喜欢是自己感受的一种延伸和好奇。是的,当莫舒凡在新生名册上看到郭峪希的名字时,的确非常兴奋,并且激动到差点把册子撕了的地步,只是这种兴奋是隐藏在浓浓的好奇之下的情绪。他好奇同样是被家人背叛,在历经十年的时间洗礼后,峪希到底变长成了什么样子?是和自己一样改头换面,在编造的人生中过得有声有色?还是禁不住心中的怨恨,每天自怨自艾,变得神经兮兮?
莫舒凡预想了很多结果,可是他没有想到峪希并没有改变,还是以前那副样子。沉静、淡漠、善良。他不相信这是真的,他觉得这一定是峪希装出来的。于是他开始观察他,无时无刻,并且努力制造最好的相遇机会。
世上没有所谓的巧合,有的只是必然的结果。
莫舒凡对峪希讲的这些全部都是真实的,但却不是完整的。大概他永远都不会亲自说出自己将信两次塞进峪希家邮筒时的真正想法了吧。因为那是他最不愿意面对的,对于别人的幸福伴随着憎恶的羡慕!
嫉妒,是人心灵上的毒瘤!第一次寄信,是嫉妒峪希的父亲为家人编织的假象。同样是出轨,为什么他可以瞒着家人,而自己的母亲却要被悲惨地发现?所以莫舒凡寄出那封信,比起揭穿,他更多的是想要破坏对方家庭表面的和谐。第二次寄信,是嫉妒毫不相干的尹胜允居然可以和峪希变得那么亲密。虽然他痛恨自己对峪希的心情发生了不可抑制的改变,即使整天处于困惑和犹豫中,他也不希望其他人接近峪希。很多时候,如果自己得不到,只能毁坏。
嫉妒是一种恨,这种恨使人对他人的幸福感到痛苦,对他人的灾殃感到快乐。只是现在,莫舒凡对峪希的喜欢暂时遮盖住了他的嫉妒之心。
傍晚的北海浴场,夕阳缓缓地滑落,由布满星辰的夜幕取而代之。海风还是那么猛烈,吹得衣服瑟瑟发抖,也将人心吹向更远。
想说的话全部说完,自己的告白也得到了真诚的回应,此刻的莫舒凡毫无戒备之心,在峪希面前呈现出原本的单纯和坦然。
如果没有外界的侵扰,没有世界的影响,没有旁人的伤害,一个人的成长是不是会始终如一,并且永远怀抱一颗赤子之心?恐怕这个问题没有人知道答案,因为大家都生活在社会当中,都是平凡的芸芸众生。
“呐,我们回家吧?”看到峪希的鼻涕都快流下来了,他提醒道。
“嗯,回家!”这次峪希终于主动地拉起莫舒凡的手,他们一起朝出口方向走去。
☆、渴望与探望
回到家中,峪希把卧室的窗户全部关闭,然后直接钻到被窝睡起觉来。看来他这次的感冒确实有点严重了,更何况热伤风本来就不容易康复。他觉得脑子已经乱成一锅粥了,晕晕乎乎的,什么都想不起来,除了莫舒凡的笑脸。
“这也有,那也有”即使峪希闭着眼睛都能看见,他算是中了莫舒凡的毒了。
睡了一阵,胸内的气流便不安分地乱窜。“咳咳咳”他连续咳嗽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