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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从怀里掏出夜明珠,荧亮的绿光替我照清了前路。
“含光你这混账,让我白白丢了一个美娇妻,赶明儿你要再敢跟我作对,看老子不把你的皮给扒了……”
两旁的树木茂盛的交错在一起,月光被遮蔽,妖气浓重起来。
我咽了口口水,嘀嘀咕咕地自言自语,“呐,这回我娘子要是一气之下回了娘家,你得负责摆平,让她回来跟我好好过日子。如果她不肯,那、那你就去再给我找一个……”
想到美处,我有些心花怒放地笑:“要有纤芸的温柔体贴,要有东海三公主的美貌娇俏,还要有……”
“你不要太过分!”熟悉的声音窜入耳朵。
我瞬间炸毛,怒道:“我哪里过分了!你这小气鬼!”
前方兵刃交缠,仙法冲撞的光芒照亮了半边天,前方湖边上,两个男子悬空于上,面对面站着。
身着暗青衣袍的男子持着鞭子,生气道:“现在到底是谁过分了?含光,我们井水不犯河水,你又何必苦苦相逼呢?”
哦,不是在说我。
我想了想,收回夜明珠,猫身躲在石头后面,先看看战况再说。
含光一身白衣,黑发如墨,嘴角带着淡淡的笑,手中的长剑在夜色中泛着冷冷的光。这会儿,我忽然有点明白为什么这么多女人都被他迷得神魂颠倒了,这小子确实长得很好看。
“把沧海明珠交出来,饶你一命。”
含光神情冷然,竟有些不似我认识的那个人了。我挠挠下巴,纠结地猛摇头,这厮不是说自己斗不过人家嘛,都什么时候了,还这么嚣张!
就在我思索怎么救他的当口,哎哟,好家伙,这两人已经打在一块了。
刚开始我还跟傻子似的紧张地扒住大石头观摩战态,可是看了一会儿,我已是无聊的由左手托腮,改到右手托腮,眼皮子直打架,想睡觉了。
看这样子,含光明显占了上风,我还跟着掺和什么劲儿?
这账以后我再跟他算,我冷哼了一声,明目张胆地站起来,重重拍去我喜服上的灰尘,扭头就走。
“白寒!”含光大喊,“白寒!”
再理你我就是猪,天下第一猪!我有傲气的昂高头,走得更快。
“白寒……”含光的声音忽然痛苦的扭曲起来,“救我……”
倒霉(上)
我终究耐不住好奇心,回头看了一眼,如今形势逆转,含光被那妖兽打得连连败退,嘴角含着血丝,额头甚至冒着冷汗。
但我站了一会儿,既没急着去救他,也没掉头就走。
反正含光这厮一时半会儿也咽不了气,我得先仔细想想,他这回是玩真的呢,还是故意来骗我?毕竟我一准备走他就败下阵来,未免太蹊跷了。
“白虎王,我季渲与你素无纠葛,你若插手此事,莫怪我不给你面子!”我还没想明白,那蛟龙却忽然冷冷道。
哟呵,向来只有我不给别人面子,别人还不敢不给我面子。这嚣张的二货可把我给惹火了,念了召唤术,我抄起大刀,冲上天去就向他劈过去!
“看招!”我大喝道,“看招!看招!”
老子打得气喘吁吁,含光却闲了下来,一边看着,一边凉凉地评头论足:“你打就打了,怎么这么多废话?”
“滚!”我抽空骂他,额头青筋暴起,“等我收拾了他,再来收拾你!”
含光负手而立,轻轻一笑,安静下来了。
这蛟龙吃了沧海明珠,妖术大增,我也勉强与他打个平手。我这人平素爱偷懒,仙术本来就练得不怎样,这要再这么打下去,我肯定得栽。心里明白这个道理,可是我却不想在含光面前丢了面子。
我一面费力抵抗住蛟龙凶猛的攻势,一面绞尽脑汁的想万全之策。
蛟龙却不给我分心的时间,一鞭子甩过来,差点就毁了老子的容。我怒火攻心,发出一声虎啸,顺势拽住了他的鞭子,用力一扯,断了!
说起来惭愧,我的力气大,在仙界是出了名的,他这小玩意儿被毁完全就再意料之中。蛟龙愣了愣,仿佛有些不可置信。
我趁着这当口,瞬移到他身侧,右手在空中急速甩了几下,运足马力照着他肚子给了一拳!
蛟龙被我打飞了去,脸都绿了,“哇呕”一声就把沧海明珠给吐了出来。
含光就知道捡现成的,连忙飞过去将珠子收入囊中。
我累了,把大刀扛在肩头,单手插着腰喘气,瞪着他说:“你也太不要脸了吧?珠子我抢回来的,凭什么就落你兜里啊?”
含光轻飘飘看我一眼,理直气壮地淡淡道:“本来就是我的。”
我酸溜溜地瞟他,嗫嚅道:“那至少……至少也该分我一半嘛……知恩图报,知恩图报,死兔子,你到底懂不懂?”
含光一笑,漂亮的眼睛里流转着晦涩不明的光。
“……干嘛?”我被他看得浑身起鸡皮疙瘩。
“没事。”
我磨磨牙,冷哼一声,正待把今儿个他搅黄我婚礼的事拿出来说一说,抬头却见一片黑鳞照顶。
饶是含光再淡定,也禁不住脸色一变。
“你看看,你都招惹了什么人!”我急忙运足仙力去抵抗,冷汗湿了后背,这妖兽疯了,竟然剥了自己的黑鳞要与我们同归于尽。
含光傻站着没动,我急得踹他:“你动啊,你想死,我还不想死呢!”
“……来不及了。”
“什么?”
含光也不管我听不听得清,一把拽住我就往水里跳!这混账,也不早说,害得我只来得及吸了半口气,就跟他一块落进了冰凉的湖水里。
完了,这是我失去意识前脑子里唯一蹦跶出的两字,我不会水啊!
半个时辰以后,我趴在岸边,一个劲儿呕吐,比那些怀了孕的女人还要厉害,只不过人家那叫害喜,我这吐出来的是什么,是酸水,是那些在口里闭了气的鱼。
真是造孽啊……
我虚脱地按着肚子,企图再挤出些水来,而含光坐在一旁的石头上,撩起衣衫下摆,悠闲惬意的将它拧干。两相对比,我觉得我今儿个真是倒霉到家了。好不容易娶了个媳妇儿,连房都没来得及洞就没了,现在呢,妖兽没收服,我堂堂白虎王还堕落到跳湖逃命!
面前死了三条鱼,还有一条正在努力蹦跶着,死不断气。
我傻呆呆地看着,伸出手指戳了戳它白嫩嫩的肚皮,这小家伙跟着抽搐了两下,可怜至极。
叹了口气,我挣扎着坐起来,把湿淋淋的头发往脑袋后一甩,双手捧起它就往湖边跑。小家伙落进水里,在原地顿了半晌,有些迟钝的摆摆尾巴,慢慢游走了。
我忍不住笑了一下。
这个时候身后也传来一声轻笑,我敏感地扭头瞪他,含光径自在我身边蹲下来,半真半假地感叹道:“对不住,这回是我连累你了。”
清澈的湖水倒映着我俩的傻样,意外的和谐。
我认真想了想,说:“对,你应该赔偿我的损失!”
含光侧过脸来看我,眸光带笑:“哦?你既没缺胳膊,也没断腿,要我赔偿什么损失?”
听听,这小子一点也不厚道。
我飞快地说:“第一,为了管你这么点破事,我筹备已久的婚礼白费了不说,我家娘子还气得回娘家了,甚至扬言再也不会踏进我白家大门!”我故意夸大说,好让他也内疚内疚,待会儿也能好好讹上一笔。
含光挑了挑眉,索性一屁股坐了下来。
湖边还带了点风,吹过来,我冷得禁不住打了哆嗦,连连打了三四个喷嚏。含光忽然扭头看过来,我有些尴尬地揉揉鼻子,抱紧双臂坐下。
“第二,我水性不好,刚才差点就淹死了,你知不知道?”我振振有词地控诉他,“难道你就一点责任都不用负吗?”
“唔,好像有点道理。”
含光唇边泛起淡淡的笑,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
我一听有戏,连忙凑近了些,兴奋地说:“认识你这么久,总算听到句人话了!你打算赔偿我什么?”
“赔偿你?”含光奇怪地说,“我几时说过要赔偿你了?”
“……你你你刚才还说有道理的!”
含光笑了笑,慢悠悠地说:“有道理是有道理,可是你也不想想,这错能在我吗?其一,嫂夫人是被你气走的,与我何干?我只求你替我收尸,也没求你救我啊!其二,方才若是我不拉着你跳进冰湖,现在你就不是落汤虎这么简单了,而是肉饼虎。”
我的呼吸急促起来,火蹭蹭往脑袋上冒。
含光一顿,挑了细长的眼,目光在我脸上转了一圈,也不知看出个什么明堂,然后只听他欠揍地笑道:“你说呢?”
“啊……”我跳起来,掐上他的脖子,“你个混账!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亡!老子忍了你百来年,非要灭了你不可!”
“咳咳……”
含光憋红了脸,狼狈地喊:“有……话……好……好……说……万……事……有……商……量……”
倒霉(下)
含光在我手里就是一只蚂蚁,现在只要我轻轻一捏,他就得下去跟阎王下棋去。奈何我太善良,听了他“有商量”这句话,慢悠悠收回手。
秉持“小不忍则乱大谋”的智慧,我从他身上爬下来,整整衣衫,居高临下地说:“要商量?也行,那就得好好商量,一切按着我的意思办。”
“……你的什么意思?”含光从地上撑坐起来,脸色还是通红的,声音有些嘶哑,但也意外的性感。
“我的意思,简单!”我笑了笑,得意洋洋地道出我的妙计,“既然你让我失去了一个贤妻,那你理应再去给我找一个。”
含光沉默了。
我忽然有些不习惯这种安静得有些诡异的气氛,忍不住轻咳一下,说:“怎么样?你到底答应不答应?”
“你就这么想成婚?”含光忽然抬头看我,目光有些凌厉灼热。
这个问题好像有些……深奥……唔……
我抓抓下巴,沉吟道:“谁到了我这个年龄还孤家寡人啊?哦,除了你。好歹我也是白虎王,这事儿拖久了,一来对我的声誉不好,二来我们白虎山也确实需要一个女主人压场嘛!”
“你就因为这些?”
“对啊,不然呢?”
含光瞪大眼看我,仿佛难以置信,我也瞪大眼看他,输人不输阵。半晌,他败下阵来,垂下头,声音显得有些有气无力:“你可曾去阴间查过你的上一世?”
“没有啊……”查那东西做什么,莫名其妙。
含光摇头,叹气道:“白寒啊白寒,上一世你绝对是头猪……”
“……”
他的嘴还真不是一般毒,这是在拐着弯骂我蠢?还是间接性的侮辱猪?
困在这里,一时还出不去。
谷中阴寒,没有什么东西可以遮风避雨,幸好老天对我不薄,没有下雨来折腾我,风是冷了点,但勉强可以入睡。
我们分占一边,中间隔了好几十米。
我躺着,含光坐着。
我睁眼,他的表情恰巧隐匿在阴影中,看不大真切,但我隐约觉得他的目光落在我身上,像是有温度一样,这种感觉很不舒服。
翻了个身,我强迫自己入睡,谷中蝉虫低低鸣叫,树叶随着微风沙沙作响。
不行!我打了喷嚏,猛地坐起来,大步朝含光走去。
他靠在岩石上,眼帘轻闭,面容安静,仿佛刚才那一切都只是我的幻觉。我站起来往回走两步,停下,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