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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璘黑漆漆地大眼睛盯着面前的人,这个人虽然很面生,但是身上散发的信息素却是那么的温柔熟悉,让年纪尚小不谙世事的他情不自禁地想要亲近。
高天辰看今天天气好,推着牧锦出来透透气,他精神不佳走不了太久的路,高天辰干脆抱他上了轮椅,还将一直黏着他不肯松手的小团子放在他身边。
他们独处的时候,话总是很少,以前是高天辰听牧锦说,自己沉默不语,现在却基本是高天辰出声说点什么来缓和气氛,只换来牧锦的微微摇头或点头。
“天辰,你说,”牧锦一边轻轻勾了勾高璘嫩滑的脸蛋,轻启双唇,声音有些沙哑,“我们现在算什么关系?”
高天辰听他发问,视线落到牧锦身上,眼睛里神色复杂,掩饰似地低垂下眸子,不答。
这个问题,从牧锦醒来他就开始逃避,面对着对方如此直白地问话,却是再也躲不下去了。
第29章
这个问题着实有些尖锐棘手,牧锦心思细腻敏感,高天辰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经历了这么多,自己早已放不开对方了。
“小锦,别想太多,你是我唯一的伴侣。”停下推动的轮椅,他微微俯身,骨节分明的细长手指轻轻撩起对方一缕被风吹乱的碎发。
轮椅上的人面色平静,不着痕迹地偏过头,避开了高天辰的手指。
“因为我是孩子的生父么?还是因为那合法的结婚证?”
牧锦语气平静得有些莫名渗人,如一滩死水般,毫无波澜。
这样的牧锦他从未见过,仿若陌生人般,高天辰有些急了,觉得对方似乎并不相信自己,有些急促地反驳道:“不是的,因为我…”
“你是不是要说你爱我?”牧锦淡淡地抢过他的话,语气是褪去了昔日温柔染上的凉意。
高天辰没有接过他的话,只是有些用力地俯身将牧锦扯到自己怀中,对方瘦弱如骨的微凉身躯贴在他宽厚的胸膛,令他不由自主地想要与之相融,去疼他,惜他。
“如何我说是的,你…会信么?”
牧锦被他搂得微微喘不过气来,却并没有推开他,微微垂下头,细碎的发丝遮住了眼眸的神色。
“没事的,天辰。”他嘴角扯出一丝苍白的微笑,挂在毫无血色的面容上,“你不用因为怕我难受,说这些好听的来骗我。”
“我彻夜难眠地想了很多日子,才狠下心了做的这份决定。”
牧锦的声音微弱,吐出的话语却如锋利的尖刀一般,割得高天辰的心隐隐作痛。
“不!这不是骗你的,我是真的…对你动心了。”
听到这话,牧锦身体微微一僵,有些惊讶,棕如琥珀般的眼眸怔怔地盯着高天辰,如一潭清澈的泉水。
“那…小泽呢?你还喜欢他么?” 牧锦声音很小,话语温柔,但高天辰还是察觉到他语气中的颤抖。
他知道牧锦在怕,怕下一秒他即将给出的答案,而他自己都在听到那人名字时心中蓦然一痛,压抑又复杂,那个人,在自己的心里扎根太深,即使现在想要连根拔去,也会痛得蚀骨烧心。
牧锦就这样安静地等着身后人的答案,整个人都僵硬着,随着沉默,心里的惶恐与不安渐渐加剧,吞噬着那一丁点的希望。
意识到对方并不会给他答案了,牧锦有些自嘲,自己是哪来的勇气敢拿弟弟来比较?只不过是给他生了个孩子,就开始得意忘形了么?
“不好意思,是我想多了,当我没问吧,你们真的很般配,连我这个默默羡慕的丑陋情敌都觉得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轻叹一口气,叹尽心中遗存的期望和侥幸,牧锦早已有了决定,就算小泽不在了,自己也不该这样狠心地束缚着他。
他轻轻挣开高天辰的怀抱,仿佛无知觉一般地说着,声音轻似呢喃。
“抱歉啊,害你失去了挚爱,和不爱的人生活了这么久,还要无辜地承受我的一厢情愿。”
“把协议签了吧,你就自由了。”
当夜,日光尽落,阴翳遮蔽着世间的一切,别墅内的灯几尽关灭,只留书房一点余光,分外显眼。
宽大的办公桌上什么也没有,只摆上一杯未动的香槟酒,淡金色的酒液缠绕着杯中如剔透水晶般的冰块。
高天辰拉开抽屉,里面的东西就这么安安静静地躺在屉底。
轻轻抽出来,明明只是几张薄薄的纸页,他却感觉有千斤重。
一点点地翻着,动作缓慢地好似锈掉的机器,签名处那熟悉的字体,还有那处空白的地方,真是刺眼啊。
无声地叹口气,牧锦从来都是一个固执到过分的人,从前执着于他的爱,如今却执着于他的放手。
从前不懂珍惜,肆意践踏着对方的付出和深情,把对方割得遍体鳞伤,是怎样混蛋的自己,才能将对方如斯深情消磨殆尽,只求解脱。
眉头紧紧地蹙着,脑中混沌一片,强烈地胸闷压得他快要喘不过气来。
这就是活该吧?自食其果?他当初不懂得珍惜,只会一味地逃避,以为只要逃避事情便不会发生了,将心中挂念的人伤害得体无完肤。
待最后一滴香槟落入苦涩的喉中,他颤抖着手,拿起了笔,一笔一划地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第30章
当夜,日光尽落,阴翳遮蔽着世间的一切,别墅内的灯几尽关灭,只留书房一点余光,分外显眼。
宽大的办公桌上什么也没有,只摆上一杯未动的香槟酒,淡金色的酒液缠绕着杯中如剔透水晶般的冰块。
高天辰拉开抽屉,里面的东西就这么安安静静地躺在屉底。
轻轻抽出来,明明只是几张薄薄的纸页,他却感觉有千斤重。
一点点地翻着,动作缓慢地好似锈掉的机器,签名处那熟悉的字体,还有那处空白的地方,真是刺眼啊。
无声地叹口气,牧锦从来都是一个固执到过分的人,从前执着于他的爱,如今却执着于他的放手。
从前不懂珍惜,肆意践踏着对方的付出和深情,把对方割得遍体鳞伤,是怎样混蛋的自己,才能将对方如斯深情消磨殆尽,只求解脱。
眉头紧紧地蹙着,脑中混沌一片,强烈地胸闷压得他快要喘不过气来。
这就是活该吧?自食其果?他当初不懂得珍惜,只会一味地逃避,以为只要逃避事情便不会发生了,将心中挂念的人伤害得体无完肤。
待最后一滴香槟落入苦涩的喉中,他颤抖着手,拿起了笔,一笔一划地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盛夏的雨总是来势汹汹,冲刷着干燥炙热的地面,被雨水湿润的弯月闪烁在天空,发出清亮熠辉的光,似薄纱笼罩,飘飘洒洒。
牧锦提着刚从超市里买好的一些补给,走在河边的小路,看繁星倒映在河面上,像撒上了一层细碎的银粉。
夏夜的风徐徐吹来,清新凉爽,吹走了他一天的疲惫,缓缓前行。
住宅楼的周围是个不大的市场公园,这个点正是人们出来散步的时候,他穿梭在公园间,身边皆是欢声笑语,好不热闹。
他就这样不急不缓地走着,面容温和冷淡,享受着空气中洋溢的放松与闲适。
美满和睦的家庭,恩爱温馨的情侣,可爱活泼的孩子,都曾是他梦寐以求的一切。
可是这些对于他来说,不切实际到了极致,他努力争取过,甚至拼了性命去换,可惜最后也是无疾而终。
事到如今,就何必再去纠结了呢?
一声叹气,牧锦默默地埋怨自己飘忽不定的思绪。
公园圈出了一小块地,作为孩子的游乐场所,还修了一些相应的设施。几个年纪相仿的孩子,嬉笑着从滑梯上尖叫着冲下来,神情兴奋又活泼。
看着这几个可爱的小娃娃,牧锦想起了被养在高天辰那的高璘,心里一阵难捱的刺痛,胸口发闷,不可抑止地思念占领全身。
一个月前,高天辰终于签了协议,两人这段纠结的孽缘也算终结了。
但高天辰执意用高璘是高家和牧家唯一继承人的理由,不允许牧锦带走他,牧锦可以随时来看高璘,但前提是必须让他知晓。
而且自己身体尚未调养如初,不宜动消除标记的手术,所以在手术前,牧锦的发情期都由高天辰负责。
这些看似无理至极的要求,牧锦都欣然接受了,经历了这么多,他只求一个解脱,而且自己已经跟牧家决裂,孩子跟着高天辰,受到的教育和照顾都会是他拼尽一生都给不起的。
他又回到了顾老板的书店,还用所有的积蓄买下了他之前住的那间单人房,老板还是和以前一样的平和温柔,毫无怨言地收留了他。
整整一个月了,他没有回去过那栋冰凉的别墅,也没有见过亲身孩子一眼,发情期来了也靠着药物和抑制剂强捱过去。
不到万不得已,他不会去打扰,只要他爱的人能过得好,纵使思念成疾来献祭自己,他都无所谓了。
如今的他,只求平静。
从进入盛夏后,气候变得愈发闷热难忍,火热的太阳炙烤着干燥的地面,伴着窗外聒噪的阵阵蝉鸣。
正是午后,顾客很少,顾子谦在收银台后闲坐着翻着书,店里开着足够的冷气,倒是比外面凉爽多了。
牧锦从休息室走出来,手里端着一小碟甜点和一杯泡得香浓的红茶,轻轻放在店长身旁。
“谢谢。”顾子谦并不知道牧锦会烹饪,而且手艺还很不错。
之前一个Alpha带走了身怀六甲的他,原本以为再也见不到这个可爱乖巧的小店员了,却不想几个月后,牧锦再次回到了这里。
“我给奚楚留了一份,他最喜欢吃甜的了。”
“对了店长,我今天可以早一点下班么?”
牧锦难得地提出早退的要求。
顾子谦视线移到窗外,从刚才开始,天空便有些阴沉下来,伴着炎夏的风,卷起树叶拍打着门窗,沙沙作响。
似乎有一场暴雨要来临了。
“可以是可以,但看着天气,一会可能要下大暴雨了。”顾子谦有些忧心地犹豫。
“没事,我会带上伞的。”牧锦语气中隐隐有些急切。
他今天有个打算,怕一会儿晚了就错过了。
拿起一把雨伞,牧锦步履匆匆地离开了书店,站在挤满路人的车站前等车。
车辆来来往往地在眼前穿梭,带着他心情期盼的悸动着。
现在正是下班的高峰期,牧锦好不容易挤上公交,一手紧紧地抓着上方的扶环,摇摇晃晃了好几站才下了车。
乌青的云层遮蔽碧空,天色阴沉只剩下微微亮光,牧锦埋头快步走进一栋粉色的高大建筑。
按陈姨给他的消息,今天是高璘被带去做游泳发育的日子,若是平时都是高天辰亲自带儿子去,今天他有场推脱不开的应酬,牧锦可以来看看小高璘。
天知道牧锦收到消息时有多么的激动难耐,儿子是他最无法割舍的执念,哪怕是看一眼都是无限的兴奋。
顺着安静的走廊一间一间的数过去,这是一家高端的婴儿游泳馆,每一间房间都按照宝宝不同的性别进行了特定别样的设计装修,靠近走廊的那面墙被做成了透明落地玻璃窗的样式,里面的世界一览无余。
十几个粉嘟嘟的不同月份的孩子从他眼前一一闪过,牧锦走到一个窗边,蓦地驻足。
双眸睁大,牧锦感觉眼眶有些发热,鼻子一酸,有什么温热的液体滑出眼眶,掉过于颌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