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楚流莺便问起璇玑灯之事。
陆无一和傅弈舟躲在一角看着楚流莺与钱老爷你来我往的谈话。聊着聊着楚流莺的脸色变得不大好,似乎听到了坏消息。
没过多久楚流莺便趁着钱老爷没注意跑回来了。陆无一急急问道:“怎么样?”
“钱伯伯说那个高人就在刚才已经来过,还把灯带走了。”
陆无一一拍大腿:“现在追应该还来得及。走,傅弈舟。”
傅弈舟点点头。楚流莺遂道:“我也去。”
“不必了,你回钱府看着三小姐。”傅弈舟柔声道。这也要跟着去,他何时才能摆脱这么个粘人精?
陆无一恍然想起什么:“流莺,还记得你欠我一个承诺么?”
现在是说这个的时候吗?楚流莺不大明白陆无一的意思还是点了点头。
“你得跟我们一起去苗疆。”
楚流莺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去苗疆?”
“容不得你拒绝。”陆无一笑道。
傅弈舟急忙阻止陆无一:“阿一你在说什么?怎么可以让莺儿与我们一道?这一路危险重重,万一伤了她,我该如何向义父和师父交待?”
空山派的掌门还是傅弈舟的师父吗?这样岂不更顺他意:“所以你得保护好流莺。君子一言,驷马难追,要反悔吗?”
这样的要求分明是在帮自己。楚流莺忙不迭点头:“当然,我说话算话。”
傅弈舟总算明白了,陆无一根本就是故意让楚流莺跟着来折磨他,好跟他清算之前的账——果真是睚眦必报的小心眼!
话已说定了,陆无一便不再多言,顺着楚流莺问来的方向追去。
******
钱府内——
钱府四少爷正坐在钱府六小姐的屋内照顾她。钱府六小姐吓得不轻,虽然已经不再胡言乱语,口齿不清,但仍心有余悸。
她躺在床上不停问:“哥哥,你说五哥他会不会变成鬼来找我们算账?”
钱府四少爷忙宽慰她:“不会的,放心好了。没有了大哥和五弟,钱府的家业只能由我来接掌,到时你就能得到爹的宠爱,要什么有什么。”
“可是三姐……”
“放心,若爹帮三姐找到好夫婿,我们就像对付五弟那样对付他。任何挡住我们去路的人都得死。”
钱府六小姐的脸色似乎一直很苍白,她喃喃着说自己还是很害怕间,屋门忽然便被推开了。
钱府四少爷和六小姐吓了一跳,急忙闭口缄默。
当看到来人时,不禁露出了疑惑不解又欣喜的表情:“道长,你来了。”
站在屋门前的是一个中等身材,穿着道士服,左手拿拂尘的道士。他两道花白长眉垂目,看年纪似乎已过五旬。但站姿笔挺,颇有几分仙风道骨的模样:“看来两位的事情进行得很顺利。”
“还得多谢道长提点。若没有你帮忙,恐怕我这一辈子都接掌不了家业。”
道士笑了笑,甩了甩拂尘道:“那施主可还记得贫道之前对你们说过的话?”
钱府四少爷频频颔首:“道长交待的事情我们一定照办,道长且放心。”
那道士得到承诺便道:“好。贫道这就告辞,两位施主多加保重。”
钱府四少爷想要起身送他,道士却道:“不必相送,有缘再见。”
道士悄无声息的来又悄无声息的走了。钱府四少爷一边目送一边感叹高人果真是高人,就是不一般。
******
陆无一他们没有追到那个所谓的高人,于是又折反回钱府。钱老爷那头已经问不到璇玑灯的事情,所以他们只能问问其它人那所谓的高人究竟是何方神圣。
然而令他们意想不到的是,钱府四少爷会主动找上他们。
他们被请到钱府四少的住处,甚至还被当成上宾那样上坐了。陆无一和傅弈舟已经知道事情真相的大概,心里都在猜测钱府四少爷请他们过来的原因。
楚流莺倒没他们想得那么多,直接开门见山道:“四少找他们有什么事?我正和他们两人玩着呢。”
钱府四少爷抬手请他们喝茶:“有位高人曾对我说,二位不是普通家丁。现在近看二位长得如此一表人才,英气超然,果真不像池中鱼。虽不知二位缘何进来钱府当下人,不过你们要离开钱府随时都可以。”
“高人是哪位高人?他又在哪里?”没想到要找的“高人”竟然主动找他们,怎么看都不像巧合。管他是陷阱还是什么龙潭虎穴,陆无一从未怕过。
钱府四少爷笑了笑,道:“高人已经走了,他要我给二位传话。”
傅弈舟也紧张起来:“什么话?”
“想要拿回宝物就先找到秘笈。至于是什么秘笈,他说你们心里有数。”
陆无一和傅弈舟对视一眼,沉默了。看来这个高人对他们很了解,而且对斗月教的至宝和那秘笈也有研究。
两人谢过钱府四少爷后打算先直接离开钱府,再与方心玉和残影会合。
秘笈一时半会儿找不到,那璇玑灯的事很难再有下文,不如先解了盅毒再作打算。依那“高人”所言,想来找到秘笈之前璇玑灯暂时不会现世。
待他们离开钱府去与方心玉他们会合后,六人就一起赶往下一个目的地。
他们离开襄城的当晚,钱府不知何故失火。四少爷与六小姐的卧居离火源最近,两人没来得及逃走,被活活烧死了。
而白日在他们面前出现的道士此时正立在远远的屋顶上,火光将他半边脸照亮。他甩甩拂尘,自言自语道:“只有死人才不会泄密。”说完,他揭开脸上的人皮,丢进了那熊熊燃烧的大火之中。
第40章 龙脂豚血(1)
陆无一将披风裹上身感觉到久违的安心感。他抬头透过稀疏的枝桠望向蓝黑色的天空,下弦月隐藏在薄薄的云层中,满天的星星如晶石般闪烁。四周虫鸣蛙叫点缀着夏夜的静寂,山风拂过,一阵清凉惬意,好不自在。
惟独站在身边那个凶神恶煞的男人有些煞风景。
陆无一终于忍不住开口道:“有话想说?”
残影半边脸被阴影遮住:“没有。”
陆无一轻哼一声,转过身朝之前架起的火堆那头走去:“你不是个吞吐的人。”
残影挑挑眉,才道:“浪费。”
“不是浪费时间。我自有打算,你在旁边看着就好。”
“担心。”
“不必担心,在到苗疆之前能借武林盟主的手找到璇玑灯最好。若然利用不到,待解开身上的盅毒也可一举杀之。你与我和姐姐联手还怕不是他对手么?”
“楚女。”残影提醒道。
“她是个伶俐姑娘,本座倒喜欢得紧。可惜……罢了,到时她也能成为我们手中的一枚棋子。”
残影摇摇头,似乎不大相信他的话:“心软。”
陆无一闻言顿了顿脚步方才叹息道:“你知我向来如此,那时才不想受命当教主。然如今我已坐上这位置,我便会为教主该为之事。”
陆无一说到此事时,残影的脸上闪过一瞬的怔愣。他不再说话,跟在陆无一身后不远不近的走着。
方心玉坐在火堆旁,正举着翡翠烟斗一边吞吐烟雾一边低头逗弄在地上竖直身子的蛇群。
看到他们回来,她便道:“阿一我有话跟你说。残影能回避一下么?”
残影四周看了看,不见傅弈舟和楚流莺的身影便点点头,真的转身回避了。
陆无一在离方心玉有些距离的地方坐下,单刀直入问:“姐姐这么郑重是想跟我说什么?”
方心玉也不卖关子:“你可知离新月还有几日?”
陆无一愣住了。他只管横冲直撞,四处沾惹麻烦,真忘记了自己时日有限的事。经她提醒再细数下来,他脸色倏地一变:“还有三天?”
方心玉语气缓和了些许:“……无一,三日内断不可能赶到苗疆,你要做好准备。”她从怀里摸索许久终于摸出一个物什递给陆无一。
借着折射下来的斑驳月光,陆无一看到那物什是一个晶莹的瓷瓶。他挑了挑眉问:“这是什么?”
“用猪油和杏花做成的花膏。”方心玉答得自然。
陆无一沉默了一会儿,试探问:“有作何用?”
方心玉目光幽深地凝视着陆无一,缓缓道:“还用姐姐明说么?”
果然是那个用途吗?陆无一瞬时被激怒了:“姐姐,我好歹也是个七尺男儿,这次绝不会像上次那样任傅弈舟为所欲为。”语毕他腾地站起身,雄赳赳气昂昂地走掉了。
方心玉吃惊道:“你重点是这个么?”
他不是极度厌恶与傅弈舟的亲密接触?现下听来好像已经不在意了?然则就算不在意也需做好准备,不然又会像上次那样弄伤……
看来还是交给傅弈舟比较保险。
陆无一在这个不大的树林里徘徊了好一会儿让自己冷静下来才决定回去。
残影不知道跑哪里去了,傅弈舟和楚流莺也不见人影。刚才他还差点对方心玉说出马上去把傅弈舟压到身下的话,幸好控制住了。
不然不仅方心玉,连自己都会怀疑自己是断袖。
整理好心情的陆无一听到不远处听有声音。他好奇得朝着声响走去,才发现是傅弈舟在练剑。而楚流莺则蹲在离他一丈多远的地方崇拜地注视着他。
什么毛病,大晚上不睡觉在练剑?
楚流莺傻子似的不时拍掌夸赞,那双看向傅弈舟的眼睛闪闪发亮。
傅弈舟手上的剑在月光下泛出通红的光泽,剑身虽薄如蝉翼却削铁如泥。
陆无一见傅弈舟练得起劲,心也痒痒的。站了没片刻就抽出腰间的长鞭飞身上前。
横空突来一鞭让傅弈舟暗自吃惊。他下意识举剑格挡,目光一斜便看到陆无一纵身而来。
陆无一见一招没得逞,手势一转抽回长鞭二话不说又再袭去。
没有任何杀意,看来陆无一也想活动活动筋骨了。傅弈舟欣然一笑,与陆无一你来我往的切磋起来。
楚流莺原本还沉浸在与傅弈舟单处的欢乐之中,没想到陆无一横插一脚,顿时颇为气恼。可如果不是陆无一她已经被傅弈舟赶回空山派了,她又无法真的生陆无一的气。
一番捣腾陆无一尽兴了,他立身收势,而傅弈舟也将剑收起。楚流莺一路小跑过来对傅弈舟道:“弈舟哥哥,你的剑法又精进了。要是爹爹在的话又得惋惜不已。”
陆无一收起长鞭好笑道:“惋惜什么?”莫不是惋惜傅弈舟没有变成他家女婿?
楚流莺没有听出陆无一话里的嘲讽之意,抱着傅弈舟的手臂眯眼笑道:“弈舟哥哥是空山派创派以来最年轻的出师弟子,如果他不是荣伯伯的义子,下一任的空山派掌门可能就是弈舟哥哥了。”
陆无一带着几分意味不明的眼神看向傅弈舟。原本他与傅弈舟是老死不相往来的死对头,没想到傅弈舟身上也背负着与他一样的重托。却不知道傅弈舟是不是也像他那般迫不得已。
傅弈舟发觉到陆无一的目光,露出浅浅的酒窝:“别听她的。掌门一职怎么能随便让些小辈担当?夜深了,莺儿你也该去休息了。”
楚流莺却粘得更紧:“可我还想和弈舟哥哥再多待一会儿。”刚才陆无一突然出现害她失了不少相处时间,她向陆无一使了使眼色,示意他识相些。
凉风阵阵,树影婆娑,柔和月光洒散,点点星辰如明珠如玉石,夜色如此之美,正是谈情的好去处。
陆无一会意,看着傅弈舟无奈又苦恼的模样他心情更加好了,把之前与方心玉的谈话忘得一干二净:“那我便不做那不识趣之人了。”
傅弈舟叹气,真真是个会给自己添麻烦的人。
这一路被楚流莺粘着委实不自在。归根究底都是陆无一要带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