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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言阿言阿言……”
当叶止第N次提起阿言时，程玿终于不能忍了，卷起书就往小鬼头上敲，“听课！”
擦擦擦擦，耳朵都生茧了好吗？！
“好……”有气无力。
程玿，“……”
“阿姨，我想跟你问一个人？”下课后，程玿以问工资的名义打发了小鬼来到厨房。
“是小玿啊，想问什么？”
“叶止的第一任老师是……？”程玿话都没说完，就看见叶母前分钟还笑意盈盈的脸一下子就乌云密布，立马噤住了声。
“那啥……阿姨不想说也没关系，我……当我没问过哈哈哈哈。”程玿装做不在意的转身走人，却听见叶母一声及其细微的叹息，“……那孩子还是没忘记吗？”
这句话问的程玿一愣一愣的，搞不清楚这是问他还是叶母的自言自语，他是该走还是该留。
这时，叶母发言了，“我们去客房说吧。”
叶止因为多动症而被多次退学，无奈之下叶父只能给自家儿子请了私人教师。
肖言是叶止的第一位老师，温润如玉，照顾叶止照顾的很好，甚至比为人父母的叶父叶母还细心体贴，给了叶父叶母的极大的希望。
“你知道吗？！”叶母上前紧紧抓住程玿的手，说话的声音有几分颤抖，“有一天……有一天我看见……看见肖言趁着小止睡觉亲了他。”
叶母忆起那天的场景仍有心惊，“我绝不能……绝对不能让那种人靠近小止。”
“他会毁了小止的。”
“他不能把小止引入歧途。”
“所以我让他走了。”说到这，叶母的情绪稳定了许多，“走的越远越好。”
听着叶母一口一个的“他”，语气惊恐。程玿的心骤缩地疼，没有想到小鬼与他口中的“阿言”原来有这样的故事。
“那……小止对肖言？”程玿试探的问。
“我本来以为赶走他就能止了他这份心，没想到小止还是能与他联系，他对我说过说，‘他不会放弃的。’”叶母的眼眶一下子红了起来，她再一次紧紧握住程玿的手，用几乎恳求的语气对他说，“小玿，你一定要帮帮我们。”
“我……我不想小止误入歧途……”叶母的抽噎声渐渐变小，抓住程玿的手却越来越紧。
程玿于心不忍，没有多想就下意识的安慰说，“我会的，我会帮你的，阿姨。”
程玿走在街道上，一脸茫然，心里乱糟糟。
起初他并没有把小鬼的话当一回事，难道他真的明天要去见那个肖言？那他是不是该把这件事告诉叶母？
程玿很忐忑，很不安，他下意识的就想打电话给秦余风，而事实上，他也真的这么做了。
当电话打通，那头传来熟悉的带有笑意的“喂”，程玿一下子就安心了。把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诉了秦余风，程玿心里的大石头终于落下，安静的等待着秦余风的回音。
“你答应了叶止的母亲？”
“嗯……”程玿总感觉电话那头的秦余风有点不对劲。
“那你就好好帮她吧。”
“尽自己最大的努力。”
“然后……我们不要再见面了。”
听到这句话的程玿如坠冰窖，在这样的炎炎夏日感受到了丝丝寒冷。
“学长，你……你在开什么玩笑……”程玿的心跳的很快，是那种忐忑的、不安的跳，好像要失去什么很重要的东西。
“嘟”一声，两声……
电话被挂断了。
第8章 _（：з」∠）_
秦余风深深的看了一眼放在桌子上的手机，眼里是深深的疲惫。
在这样的情况下，你选择放弃他们帮助那位可怜的母亲，那如果有下次，下次是你呢？
你是不是会选择你的母亲而把我远远的丢在一边，跟本不给我争取的机会。
又或者，我根本没有被选择的机会。
秦余风苦笑，伸手抚了抚桌上相框里的人。程玿……我的感情，你就从来都没有放在心上，对吗？
天很蓝很蓝，微风轻轻的吹，吹起了程玿额头前的发丝，他趴在桌子前一动也不想动。
啊啊啊我又做错了什么啊
我乐于助人有什么错吗好像没有什么错啊……我真是一点也不明白啊……
学长在干什么……是不是在工作……好像快十二点了应该是去吃饭了吧
“……”……！程玿一个激灵弹起来。
#我为什么要像一个女孩子一样干这种在想心上人在干什么的事！#
程玿拿出手机，登上扣扣想看看秦余风最近有没有什么动态，等啊等等了半天终于登上了结果发现学长一条说说都没有发过……此时程玿的内心是崩溃的，崩溃的，崩溃的。
程玿想找个人谈谈心，他需要好好理一下思路，犹豫了一下，点开了高山大大的聊天框。
我是一只勺子：大大大在不在qwqq
高山仰止：在的，有事？
高山大大回复的很快，只是语气有点僵硬。程玿愣了愣，看样子……大大也遇到什么不顺心的事了吧，连平常最喜欢的颜文字也不用了……噼里啪啦噼里啪啦
我是一只勺子：大大，你也遇到什么不开心的事吗？
高山仰止：嗯……放弃了一个不值得的人。
我是一只勺子：不值得？╭（°A°‘）╮难道是大大喜欢的人吗？！摸摸大大
高山仰止：没关系的，我已经放弃了。^_^
等等！大大你这给我莫名的强颜欢笑感觉是为什么？？！
程玿再稍稍犹豫了一下，噼里啪啦噼里啪啦……我是一只勺子：大大……看起来很喜欢那个人的样子，要不然再试一试？
高山仰止：我尝试了很多次了。
程玿突然有点可怜大大，没想到站在很多人心尖尖上的大大也是会想平常人一样遇到不顺心的事。
不顺心的事？
顺心的事？
心的事？
的事？
事？
咦说不定学长是遇到了什么不顺心的事，所以就说什么赌气的话？好像很有道理的样子？？
程玿一下子豁然开朗，噼里啪啦噼里啪啦打下几个字。
我是一只勺子：谢谢大大！我知道了！【比心（*/＼*）
程玿打开度娘搜索——如何安慰赌气的朋友。点击百度，一下子弹出了几十万条的相关。
嗯一般第一条比较靠谱吧。
“如何安慰赌气的小孩。”
程玿，“……”
看来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程玿默默的期望会有用。
第一条……从一种状况中短时间地脱离开来，在一段时间不理他，咦对象错了！明明是学长不理我qwqq pass掉pass掉！
第二条……也可以选择在哭闹时抱紧他，因为这时需要的是亲近和安慰……
紧抱学长……？
#对赌气的人要拥抱（？）#
程玿总觉得自己忘记了什么？
屏幕前的秦余风看着聊天框里的对话只能苦笑。
让我再试一试？他已经没有这个勇气了。
感情不是仅仅只有他一方的努力维系就可以长久的走下去的，如果真的只是他一个人在坚持，这样苦心经营的感情他宁愿不要。更何况每当他走进一步，程玿就下意识的退后一步，如果……真的要再试一试，就让程玿来吧，让程玿来跨出这一步。
想到着秦余风揉了揉疲惫的眉间，觉得这更不可能了，程玿的性格他不是不知道，表面上对人很好亲切细心体贴，实际上则是能躲就躲，凡是一切需要思考纠结的东西都他都能以一种诡异的脑回路巧妙的躲避了过去，最后不明不白的任之了了。
比如上次的那个吻，再比如他每次以高山仰止的身份对他的似有若无的话有所指。
秦余风盯着桌子上的相框很久，忽“嘭”的一声把相框盖下，向后仰靠着椅背眯眼小憩。
——就这样吧。
程玿连着请了好多天假就蹲守在秦余风门口，蹲了好多天半个人影都没看到。
想小鬼那件事也暂时告一段落，程玿微微松了口气，最后他还是没能把小鬼和肖言相约的事告诉叶母，愧于对叶母的允诺，再三要求下终于征得小鬼同意一起前往，可在约定那天肖言却没有来，看到小鬼的满脸失望，程玿的心一抽一抽的疼。
除了心疼他，程玿更多的是那种很想见到一个人却没能见失落感，深深的失落感。
程玿很清楚，那个人就是学长，他很想去见学长，没有什么原因。于是乎就这样请了这么多天的假，但最后还是没有见到学长。
程玿表示很难过，蹲在墙角默默的难过。
画一个圈圈：学长为什么还不来
两个圈圈：学长你再不来就滚蛋吧
三个圈圈：再不来我就滚蛋了
四个圈圈：啊摔为什么可以一整天不回家啊
五个圈：啊肚子好饿
六个圈：等到晕厥……
七个圈：啊啊啊我晕厥了需要学长的抱抱才能起来
八个圈：老子不等了！走人！
九个圈：再等一会吧……
……
经过楼梯的邻居母子，对话如下。“妈妈这个哥哥好奇怪啊蹲在这一天了。”“哦那个哥哥可能便秘了吧，所以你要乖乖吃蔬菜哦。”“可是我不喜欢吃蔬菜啊。”“嗯可是下次你拉不出来就要在门外蹲一天了哦，跟这个哥哥一样哦。”“我不要我不要，我要吃蔬菜妈妈！”“嗯！儿砸真乖！”
“轰”一声门被关上了，程玿蹲在墙角，感觉来自这个世界深深的恶意，人情冷淡啊，人心难测啊……
这些帐要一并算在学长身上，程玿恨恨的想。
就在程玿准备放弃时，楼梯传来几声规律的脚步声，忽远忽近，他忙站起来拍拍身上的灰，跑到楼梯口处瞧着来人。
是秦余风！
程玿方了，刚刚还在满腹怨言的对象突然就出现了，之前准备好的措辞全部不见了，脑子里一片空白。
嘴唇一张一翕却说不出一个字，只得呆愣愣的看着来人。
秦余风看到楼梯口处站的是程玿的时候有些惊讶，夕阳染透了他的眉眼一时间看不清站在那他的表情。
秦余风直视他的目光，“程玿？”
“啊是我，学长，怎么……这么晚才回？”
很晚？秦余风皱了皱眉，现在太阳才刚刚落山……他等了我很久？
“你在……等我？”
“啊，不是，不是，我我我来找人。”程玿简直要被自己蹩脚的理由给蠢哭了。
“好，那我走了。”秦余风点头礼貌示意了一下，绕过程玿却感觉被什么东西扯住了。
“我是来找你的。”
秦余风看了一眼那只攥住衣角的手，顿了顿，沉声道，“我不是说过……”
“你让我讲完。”
“学长如果你是因为工作上遇了什么不顺心的事或者赌气所以不想见我，我是会很介意的，不管你打我还是骂我我都能接受，但我就是不能接受见不到你。”
“你打多大力都可以，反正我的皮厚着，不怕疼。”
当程玿说完这句话时，整个楼梯间都安静了下来，程玿放下了秦余风的衣角，默默的等待着接下来的霹雳风暴。
“如果我说，我不仅仅想要这样呢？”
“啊？”程玿疑惑的对上秦余风的目光，眸中的自己愈来愈清晰。而原本就狭窄的地方也因为秦余风的靠近更加逼仄，一下子燥热的空间有几分不明的暧昧。
“要……要怎样？”
太阳早已经在这短短的几句对话之间落到了山下，黑暗的空间中程玿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