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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机会。没了主心骨,你的那些人也撑不了多久。”
“那你呢?”
“我要离开这里。”
陈燃摇头失笑;“是啊,我早就该懂的。符姐……你从未把我放在心上吧?我就算把帮会夺了过来,又有什么意思?”
她看着狼狈不堪的陈燃,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滋味。
那天她让陈燃跟着自己,陈燃欣然允诺,从那时起,一切就都是错误的。
陈燃的感情太过纯挚,不是她能够给得起的。
时间很短,几乎只是几句话的功夫,后面的车子就追了上来,团团围住,她再逃不出去。
“姐姐跑什么呢?先生还没有说怎么处置你呢。”玉娇笑了笑,从车子上下来,她有着非常柔弱的外表,像一个不谙世事的小女孩。
符雪薄下意识把手搭在腹上。
“亏了你这么舍不得我,远远的追过来,难道我才是你心里最重要的人?”
玉娇脸皮一紧,“听闻姐姐要离开,我也是贪玩,想跟着姐姐的。”
“哦,那倒不必。”符雪薄说,“我就一个妹妹,从小千娇玉贵的,家里连半点重话都不肯说她,而她自来行事也是规规矩矩——可没有到妓院这种地方去过。”
她这话简直就是直接打玉娇的脸,明明出身是玉娇的硬伤,符雪薄还偏偏一而再再而三的挑衅。
玉娇强打起一个笑容,捏着拳头,“既然姐姐看不上我,那妹妹就给您介绍一个能配得上你的人物吧?刘家大少爷,不知您听没听过他的名号?”
刘家大少爷?
符雪薄目光一转,“刘老爷子倒是我佩服的人,只是这大少爷……恕我直言,上次一别之后,就再也没有见面的机会了。”
说起来这还是一年前的事情了,符雪薄跟着慕城去邻市出席一个聚会,她心高气盛,遇到纨绔子弟,也不管是不是自家的地盘,直接让人收拾了了事。偏偏这位大少爷,就像一个牛皮糖一样,打也打不走,骂也骂不走,还是符雪薄当众笑话了他一次,这才歇了他的那份心思。
后来她不干事了,一直呆在别墅和主宅里。自然把这人忘在脑后。
符雪薄微笑,“这么说,这位刘家大少爷就是你的前任金主?怎么,还是藕断丝连么?这可不好呢,传出去让人笑话慕城。”
“刘家大少爷对符姐仰慕的很,今天正好……”
“不,你没资格说这句话,让他出来,畏畏缩缩的,像什么男人,我符雪薄从来都看不起那种躲在女人背后的孬种。”
车门一下子打开,刘韶楠不敢看她的眼睛,只是撇过头,“……好……好久不见。”
“刘大少爷别来无恙?”
“托……托福。”
玉娇惊诧的看着刘韶楠,她的印象中,这个男人是温和了一点,也不至于现在这个连话都说不出口的样子。这究竟是怎么了?
他不是说自己并不爱符雪薄吗?
而且有上次那回事情,他怎么也该把符雪薄往死里恨啊。
刘韶楠确实是不爱符雪薄的,说爱太过重了,他只是佩服外加仰慕而已。少年心肝上巴巴的喜欢着,连她说话做事时的爽快,都刻在他的脑海中。
“刘大少爷今天拿人把我堵住,是个什么意思?”
刘韶楠不好意思的挠挠头,“要不……我放你走?”
事情未免太过峰回路转了!
符雪薄忍不住怀疑的打量着他们两个。
“我,我并不是要怎么样……就是想找个机会看看你,慕城守的太紧了。我爸还说这次如果能把你偷出来的话,就收你当干女儿,让你教我为人处世呢。”刘韶楠说,“我真的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个样子。”
他真的是无心的?符雪薄看着他稚嫩而无辜的脸,一时又有些迟疑,大家族培养出来的孩子,只会是像慕城那样杀人不眨眼,而不是刘韶楠这个无害的模样。
他会不会是装出来的?就为了顺利的把她抓到手?
“既然刘大少爷这么有诚意,就让你的人往外面退三百米吧,还有,把枪放下。”符雪薄笑着说,“总要让我放心不是?拿着枪压我回去,只怕刘老爷子知道了,也会说大少爷您没礼貌吧?”
“好的,好的。把枪放下!”刘韶楠呵呵一笑,对手下说。
符雪薄连刘韶楠是什么玩意都差点记不住了,会这么傻不愣登就跟着走吗?前面就是码头,送她去日本的船就停靠在那里。
只要她上了船,逃出了这个地界,谁还能把她怎么样?
毫无势力,被人逼着做事的感觉真是太让人不痛快了。
她微微一笑。
只要孩子还在肚子里,只要离开了这个地方……她……
“符姐!小心!”
她只听得一声响动,脑中空白了一下,就被一个人给抱住,抱着她的人颤了一下,一动不动。
“谁让你开枪的?谁让你开枪的?!”刘韶楠瞪大眼睛,慌得不知道该怎么做才好,一把夺过玉娇手中的枪,扔的远远的。“拿下!把她拿下!”
“符姐……不是我……”他吓得蹲在地上,忍不住抬头看符雪薄的反应。
准确的说,符雪薄没有什么反应。
她只是呆呆的看着面前那人的胸口,小股的鲜血飞溅出来后,就是缓缓的慢慢的流淌。她似乎都能听见鲜血流出来的“汩汩”的声音。
陈燃……
陈燃。
他再也支撑不住,腿一软,摔在地上,胸口甜腻腻的,他轻声咳了一下,全是血沫,他赶紧用手抹了抹。
“符姐……”
“……我在。”
伤口在心脏的位置,他的血颜色鲜艳的不正常,符雪薄指尖有些发颤,跪在他面前,“是我对不住你。”
“符姐,别这样。”他可能是太疼了,眼睛里有一点水光,“你在我心里从来都没有错。能给符姐做事,就是我的正事。可惜……我恐怕再也没有机会了。”
“胡说什么?淮黯,打电话叫医生过来!快点!”
淮黯哽咽了一声,“伤在心脉上,没救了,让他多说几句话吧。”
她何尝不知道,只是觉得太……太突然了,她接受不了。
“符姐。”陈燃微微一笑,“其实我从来都不想争权利争地位,我还很年轻的时候,就在想什么时候凑够了钱,买一栋在街上的房子,随便做个什么买卖,找个像符姐你这样的女人,好好过一辈子。”
“可惜后来,钱越来越多,地位越来越高,人人都叫我一声‘陈哥’,但是我还是不开心。”
“我也想过收手不干的。”
“可是我放不下。一想到离开之后,我什么都没了,说不定是个地痞流氓都敢把我踩在脚底下,我就放不下。”
“后来呆的越久,您和老大给我的越多,我就更加放不下了。”他笑了笑,“现在也不能叫他老大了,还是叫‘先生’吧。”
“我没符姐你想的那么伟大,我也是一个平凡的人,爱情只是我生命的一小部分,并不是我的全部。”
“小时候,我日子过的不好,一心想着怎么往上爬,可能是心没有摆正吧,当我做到了这个位置的时候,我就想着也试试老大是什么滋味。”
“慕城他哪里比我好?”
“为什么他什么都有,我帮他几乎打下来半壁江山,最后的下场就是看着我最爱的女人受他欺侮。为什么我什么都要失去?”
符雪薄把手捂住他的心口,努力让血不要留的那么快。
到最后,陈燃瞳孔都有些涣散。
“符姐……我爱你。”
“我知道。”她努力让自己微笑,可笑的一定比哭还难看,“我知道,陈燃,我都知道。”
“那就好。”
他叹息了一声,闭上眼睛。“我知足了。”
手臂猛然失去力气,符雪薄不敢相信的看着陈燃,因为失血过多,他脸色并没有往常那样红润,甚至有些青灰。但还是一样的让人安心。
她只是没有想到,这个男人就这样离开了她的生命。
前世陈燃是怎么样的,她已经记不清楚了,能回忆起的只有淡淡的微笑,恰到好处的温暖,他后来似乎出国了,还有了自己的势力,她被玉娇推下河的前一天,还收到了陈燃的喜帖。
世事无常。
她以为那份感情,并没有那么深重。
现在,陈燃却为此付出了生命。
那个会笑着答应她所有要求的男人,已经离世了。
“符姐……”淮黯扑上来扳她的手,“我哥已经死了!”
是啊,死了。
死了,就什么都没了。
她站起身,摇摇晃晃,“刘大少爷,我杀了她,你不介意吧?”
“不,当然不。”刘韶楠抱着头,小心翼翼的看着她。
玉娇骇的哆嗦,被压在地上都奋力的往后面退,可惜那些手下怎么会让她如愿,死死的摁住她的头,半点也动弹不了。
“符姐……我肚子里有慕城的骨肉……不,不,饶了我……符姐……饶了我……”
符雪薄从她的兜里拿出那把匕首,闭上眼睛,用力一捅,兵刃刺入身体中发出“嗤”的一声轻响,玉娇瞪大眼睛,像是要把眼珠瞪出来一样。
“我早就想这么做了。”
符雪薄盖上她的眼睛。
说到底,是她欠了陈燃一条命。
☆、29意料之外
她并不是第一次杀人;只是这一条命给她的冲击太大,大的她有些喘不过气来,眼前一片亮白,而后星星点点。
她蹲下来,胃里犯呕,弓着吐了两次;却只吐出来一点清水。
前世的种种仇恨悲伤在她脑海中闪过,最后是她沉入河中时看见的点点波光。
她蛰伏了这么久;终于报了仇,竟没有想象中的那么高兴。
早就该这么做的。她看向陈燃;陈燃安静的睡着。
“符姐,你还好吧?”刘韶楠想要去扶她,手还没有伸出去就被淮黯推开;淮黯上前搀着符雪薄。“……事情都解决了,我们回主宅吧?”
符雪薄难以置信的看着淮黯。
不是说离开这里去日本吗?
慕城不是已经放手了吗?
他……
“您逃不出去的,这里是老大的地盘,控制住下游的几个码头,您也躲不了。”淮黯沉静的像是在陈述一个事实,“老大心里是有您的,回去吧。一切都已经解决了。”
“你在开什么玩笑?!”符雪薄一把抽回手,“我的孩子差一点就没了,他慕城但凡有一点心,就不会这样心狠。现在玉娇死了,我确实该消气了,可是陈燃呢?他该死吗?”
“他在选择背叛的时候,就已经是个死人。”淮黯漂亮的眼睛里带着沉寂。
符雪薄和这个少年相处的时间不长,她并不了解这是个怎样的人,她只知道,淮黯原本是慕城的人,可另一方面又是陈燃的弟弟,是一个左右为难的位置。可照现在这个样子看,难道说,在这场内斗中,他是站在慕城这里的?
是了,她早该想到。
第一次见到淮黯时,他眼中对慕城的崇拜是那么的明显。
可是陈燃是他的亲生哥哥啊,还是一手把他抚养大的。
他怎么能?
刘韶楠突然开口问:“那个哥们儿,你要把符姐带走?带去哪里?回慕城那里吗?”
这说的不是废话吗?淮黯是慕城的人,死心塌地的帮慕城打算,都能大义灭亲的那种,现在看着形势完全颠转了,还不立即打包把她给扛回去?
符雪薄别的记不住了,可印象中最深的就是刘韶楠这家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