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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林骁说这些的时候,那神情就像是在说“终于清静了”一样。
符雪薄很不能明白。
她自己的老爸渣成那个样子,她都没有半句不好,只是心里默默的鄙夷罢了,要是真的死了话,她还是能挤出两颗眼泪的。
林骁犹豫了很久,还是对符雪薄说,“我不是他亲生的。我妈是他的情妇,你懂吗?……”他看了看符雪薄的肚子,“你应该懂的吧?”
符雪薄石化片刻,轻轻笑了起来。
“我也一直在想呢,刘老爷子那么大年纪了,刘韶楠也就那么一点岁数,说什么老蚌含珠,也是自己安慰自己来着。没想到你爸……咳咳,他比刘老爷子小一岁吧?你比刘韶楠小了多少?至少是三四岁。”符雪薄忍不住笑了笑,“你们家还真的流行晚育是吧?”
林骁有些难为情,把这件事告诉符雪薄,完全就是想着多一点线索,没想到还被取笑。他闷闷的坐在那里,看着窗外的景色。
“外面有什么好看的?”
“比你好看多了。”
小孩子的话不能多想。符雪薄说,“你们家的情况我大概知道了一点。你是不是猜测你爸爸是被刘老爷子害死的?”
林骁白了她一眼,“本来就是他弄死的,我还猜什么?这两兄弟从出生就掐架,一直掐到地底下也是再正常不过的。”
“既然是刘老爷子弄死的,你要找奸细,就要找和刘老爷子熟稔的那些人了。”符雪薄说。
“我爸身边的人究竟是怎么样的,亲不亲近刘家老头,我怎么知道?我要是知道,要你来干什么?”林骁毫不客气。
符雪薄点点头,“我很想知道,你是不是没有在这里呆着?你说话的口音还是保留着C城的。”
林骁“嗯”了一声,“我到了这里没多久,我爸害怕我给提前让人弄死了,所以给我送到国外去了。”
其实符雪薄暗地里仔细观察过林骁,林骁说话的条理很不错,身体也不好,又有点洁癖,拿东西的时候习惯用右手食指先触一下,再拿。
这一切都表明了林骁在外面一定是在学习医学类的东西。再不济也是学解剖的。
符雪薄不懂解剖是什么,但是宅里有医生,她又向来是个心细的,多看几次也就看出来了。
她就笑着说:“是学医的?”
林骁惊讶的看着她,幸而这也不是第一次被她猜测的准确性给吓到了。所以很快就恢复了小屁孩酷酷的表情,“嗯,怎么样?”
符雪薄一笑,站起身,突然脸色一变,她低头看着自己裙下的暗红色鲜血。
☆、55毒害
符雪薄一笑;站起身,突然脸色一变,她低头看着自己裙下的暗红色鲜血,一阵眩晕袭上来,让她分不清东西南北。
林骁第一次看见这样大的场面,都吓得愣住了;浑身一激灵,这反应过来才要扑上去扶着她;尖声道:“来人!快来人!都死了吗?!!”
符雪薄死死捏着他的手臂,全身力气都压在他的身上。无论如何;她也只是一个担忧自己孩子的母亲而已。在这个时候她并不比哪个女人硬气半分,她能做的也只有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调整呼吸而已。
“哪里出错了?怎么会这样……符姐你……是不是有人下毒?”林骁手心里全是汗水;会在这个时候对符雪薄出手,意味着这个间谍就在他的身边,这一次是她说不定下一次死的就是林骁自己。
他怕……他怕符雪薄因此而死,让他陷入孤苦无援的地步,甚至引来慕城和慕泽的疯狂报复。他更怕像他的爸爸那样直接被人毒死。
而且符姐是他长这么大,除了妈妈之外,第一个对他好的女人,对他也有恩情,要是就这样死了,他一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的。
“怎么办啊……”他低声呢喃。
赶来的手下急忙护住两人,在管家的安排下更是封锁了整条船,声势浩大,到处都是嘈杂的声音。
林骁耳朵生疼。
“闭嘴!”林骁大少爷的身份让这些下属不敢再妄动。静默了一片,林骁忽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只有这个时候,他才无比清晰的认识到自己是一个人,孤孤单单的,要是出了什么事情,恐怕还不用敌人打来,他自己就被内讧弄死了。
林骁心里好像突然想到了什么,但那个念头流逝的太快,他抓不住。
符雪薄唇色有些青白,她很想对林骁说:“找个医生快点治疗。”之类的,但是她没力气说出口,她也知道这所船上根本没有什么医生,之前她说不安全的时候,林骁还给她保证,很快就能到达目的地,到时候给她请最好的医生来着。
下毒的那个人是算准了这一点,才会对她一个孕妇下手。怀孕的女人最是虚弱,她身子本来就不好,还怀着一个小生命,出一丁点差错,她就能直接交代在这里。
要是让她知道下毒的那个人是谁……符雪薄暗暗咬牙,她也从来都不是什么善良之辈。
可哪怕她现在恨得那人心头出血,也不得不忍着气暗暗积蓄力气。
看宫缩的频率,这应该是必须要生产了吧?
这个孩子……自有了他以来,她就一直在担心着。怕慕城后院的女人出手害了他,怕慕城不喜欢他,怕他继承不了一份很好的家业,怕他和她一样没有自由没有选择的余地。
她更加怕的是,孩子没了命。
每一个孩子都是当妈的心头肉,稍稍碰一下,都觉得心尖疼。
事到如今,她反而有些放手一搏的狠劲。
她曲起腿,让肚子稍稍舒服一点。林骁已经稍稍恢复了理智,他捏着符雪薄的脉,发现脉跳的很快,不由眉心不安的跳了跳。
“符姐,你不要多想,会好的。”林骁努力安稳她的情绪,却不知道自己的脸色铁青的吓人。“不要紧张,呼吸放缓一点,我是医生,我从国外留学回来的……”
是了,这家伙也是个半吊子医生来着。
符雪薄点点头,想说什么,最后疼的她只能嘴唇颤了几下,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林骁看着她惨白的脸色,伸手一摸,全是冷汗。心下便是一凉,忍着害怕说:“孩子很稳定,符姐,不要多想,想开心一点的事情,想你开心的回忆……”
听他这么说,她也不得不努力回忆,以此来分心,让自己不再那么注意疼痛。
符雪薄哪里有什么开心的事情好回忆的。她的童年,少年,青年,全是模模糊糊的一片,甚至还有重生前的那段时光。她找了很久都没有找到。
她最开心的时候……应该是和慕城一起住在那个不知名的小河洲上,她睁开眼睛,听见外面的小鸟的叫声,闻到的是一股幽幽的草木香味,慕城含着笑意,给她端来一碗暖和无比的鱼汤。
可惜画面一闪,她似乎又回到了那个被慕城冷眼看着的清晨,他武断的排斥她,甚至一把将她推得摔倒在地上,她那时真的以为孩子就这样没了,自己都不敢号一下脉,一个人瘫在床上,想着过去,想着自己惨淡的未来。
她甩了甩头,想要把关于慕城的回忆通通忘在脑后。想着他就只有悲伤难过。
她想到了慕泽,在茶园上,白天他们一起出去,晚上一起回家,周围人都说他们是最般配的夫妻。那罐她亲手摘的茶叶,制作好了之后,慕泽收藏着,她一直没有得以一见,但是常常凑近了慕泽就能闻到他身上的茶香,有时候她自己身上也会沾上一点,也不知那罐茶叶被慕泽弄到哪里去了。
慕泽是喜欢她的吧?他看她的时候眼睛里充满了温柔,这种感觉是在看别人的时候没有的。
其实,她对慕泽也不是什么感情都没有,只是那份感情不足以称为爱情,超过了友情,没有到爱情,说的再好不过了。
爱情——她视为奢饰品的东西,她从来都未拥有。
林骁看着符雪薄眼前好像有些光晕,赶紧拿过药箱,给符雪薄手上虎口和腹下棠郁分别扎了两针,血稍稍止住了一点。
他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水,这才发现手上全是符雪薄的鲜血。
孩子已经快要九个月了,这么一个大动静,再也耽误不得了。
他不由站起身,弯腰去抱起符雪薄,他年纪虽小,身为男子汉,还是有一把子力气的。
符雪薄昏昏欲睡。
“符姐!等会儿我给你剖腹产,你可不能睡过去!”林骁强硬的说,“我这是第一次手术,可不想以后留下什么阴影。”
“你说……什么?”她怀疑自己听错了。剖腹产?孩子已经保不住了吗?还是什么别的?
而且这是林骁的第一次手术!?
符雪薄挣扎了一下,林骁差点抱不起她。喝了一声,“做什么?!不要命了?”
“换个医生来。”她说话没什么力气,但是格外的坚决。“林骁,我不能拿命开玩笑!你能保证我孩子的性命吗?”
林骁眼睛黑黑的,带着一股怒气的问她,“现在这样我哪里去找医生?!你不要我治就只有一个死字!”
符雪薄好半天闭上眼睛,算是默许了。
刚刚把符雪薄放在床上,下属已经端来水盆,里面全是热水。林骁简单洗了一下手,忽然觉得有些不对,他说不上来是什么不对,洗干净了手,这才走向符雪薄。
“符姐……你好些了吗?”林骁给手术刀消毒,他本来就不打算继承家业,这些东西是他以后吃饭的本钱,所以一直没有扔下,现在倒成了符雪薄的救命之物。
符雪薄点点头。
她实在是找不出什么可回忆的,她的生活永远在现在还有未来,能有什么好想的,索性想一想会下手毒害她的是谁,用的什么手段。
林骁伸手解开她的衣服。
这个时候了,有什么好矫情的。符雪薄大大方方的躺着,林骁的手刚刚碰过来的时候,她不知道从哪里生来一股力气,一把捏死了他的手。
“符姐……医者父母心……”林骁也有些难为情,耳尖红红的。
“你用的什么洗手的?”符雪薄皱紧了眉头,她的羊水已经破开,只能让林骁给她接生,但是这股味道,她觉得有些不大放心。
就像是……她曾经闻到过的一种味道……
“肥皂……”林骁皱眉说。
“肥皂?肥皂不是这个味道。”符雪薄嘴唇颤了颤,“你重新洗过,我鼻子一向比较灵。”
林骁整个人都慌了,他一脚踹翻了水盆,气得把拳头攥的紧紧的。
符雪薄是什么意思,他听不明白简直就是白活了这么多年。有人下毒,刚才的事情不够,现在居然敢当着他的面!
他暴虐的眼神吓得一众手下屏住气息,缩在一边,不敢发出一丁点声音来。
“……重新打一盆水来。”他憋着一股气,脸色非常的不好。
现在什么都比不上符雪薄的安全还有她肚子里孩子的安全重要。至于收拾叛徒,他只能放到之后才做。要不是符雪薄闻出了什么不对,只怕他这一场手术下去,只能是一尸两命的结果,而且责任全在他的身上,慕城和慕泽恐怕弄死他都是轻的。
他知道自己的分量是不足以和两个疯子对抗的。
他只能在符雪薄帮了他一场的份上,多加照顾,只要符雪薄没死,是好好的,他就不会被追杀的亡命天涯,他有这个信心。
但是现在……他几乎控制不住的想要失声痛哭出来。
手下经历了这件事情之后,再不敢半点分心,连忙把新的水盘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