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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什长是极疼女儿的,虽然觉得这个要求有些过分,但魏小花嘴巴那么一瘪,委屈极了的模样,他就心软了,反过来居然还帮着魏小花说服强烈反对的刘氏,刘氏被他们父女俩弄得没办法,只得没好气道:“去吧去吧,女儿若在路上出事,仔细你的皮。”
魏什长陪着笑,又拍着胸脯:“有我在,谁敢碰我女儿一根毫毛。”
为这,又招了刘氏一个大大的白眼。
上路
对于魏小花能跟着去探望李二牛,刘小鹿是极其羡慕的,曾经很小心翼翼地向自己的父亲刘野柳表达了也想跟着去的心情,然后被刘野柳拿眼睛一瞪,一句“姑娘家乱跑什么”就将刘小鹿打击得眼泪旺旺,跑进房里哭了整整一宿,隔天从刘野柳的书房里偷了笔墨和纸,写了一封足足有十几页的信,用自己亲手绣的罗帕包好,交给了魏小花。
“小花儿……呜呜……这个给牛哥儿……呜……你路上不许偷看……不许沾了水……不许弄丢了……不许……”
一连多少个不许,还间杂着哭音,把魏小花听得头晕脑帐,要不是看刘小鹿顶着两个肿得桃子似的眼睛,十分楚楚可怜,她差点就落荒而逃。
“好了,你别哭了,我保证不偷看,不沾了水,不弄丢了……”
“我、我不放心,小花儿最粗心了……呜呜,你、你要给我保证……”
这可得寸进尺了啊,魏小花横眉竖眼,她哪里粗心了,只不过是对有些无关紧要的事情不上心思而已。可是一对上刘小鹿的泪眼,她就什么脾气也没有了,算了,不跟小丫头一般见识。
“我已经保证了,你还不放心吗?”
“口头保证不算数,你把那只芙蓉簪子放在我这里,若你没把信和帕子平安交到牛哥儿手上,这簪子我就不还你了。”
刘小鹿这下子可是一针见血,原本魏小花还真没把这信当一回事,不用偷看她也知道刘小鹿写的是什么,只想着万一弄丢了,大不了她重写一份给李二牛送去,可刘小鹿要了抵押,她可就真得上点心思了。这只木簪子魏小花可是极喜欢的,一直藏在身上,连刘氏都不知道,可偏就不小心被刘小鹿看到了,当时刘小鹿就想借过去把玩几天,魏小花愣是不肯,怕从她口中走了风声,还逼刘小鹿发誓保密。
经不住刘小鹿再三要求,魏小花只得把木簪给了她,这才得了清静,回屋里收拾起行装,做好出发的准备。因女孩子路上不便,刘氏特地给她赶制了两套男装,把头发束起来,居然也似模似样。
两天后,魏什长就带着魏小花上路了,临走前,魏小花抱了一下刘氏,又亲亲弟弟白嫩嫩的小脸蛋,笑嘻嘻地跟刘小鹿挥手告别,走出七八里地之后,才突然哇地一声哭了。
魏什长被她吓了一跳,忙道:“咋了咋了?哭啥?”
魏小花哭了一阵,渐渐回过气来,抹抹眼泪,极不好意思地垂下头,扭捏道:“没啥,就是想娘和弟弟了。”
魏什长抹了抹被吓出来的冷汗,哈哈大笑,在魏小花脑袋上狠狠揉了一把,道:“不让你跟来,你非来,这才走出多远,就想家了,哈哈哈哈……”
魏小花被笑得大羞,她上辈子从没想过那对无良父母,是因为明白想了也白想,所以干脆就不想,这辈子宅了这些年,突然这么一走,才体会到思亲的滋味,心里简直就是百感交集,一下子控制不住,这才哭了出来。
除去这个小插曲,接下来一路倒也顺畅,魏什长拿着根木棍在前面开道,路上到处长满了野草,偶尔会从木棍拂过的地方窜出一条蛇来,原还以为女孩儿会害怕,结果魏什长还没回头,就听到魏小花在背后跳脚。
“打死它打死它……我要做蛇羹吃。”
她一边喊一边流口水,只把魏什长听得冷汗直冒,终于明白,自家女儿虽说不再舞拳弄棒了,但骨子里还是那个胆大调皮的性子,而且,还是个吃货。
魏小花确实是个吃货,出行也没忘带着一包调料和一只陶锅,都背在魏什长的背上,可见在没出门前,她脑袋里就想着一路上要怎么吃了。
可惜的是,这条受惊的蛇早已经窜得无影无踪了,逃过了一劫。之后一连半个来月,魏什长虽打到几只野兔野鸡啥的,但蛇终是没有再见到,让魏小花白流了些许口水,也只能图呼奈何。
又走了差不多半个月,才终于见到了人烟,那也是一座县城,叫做石楼县。这一路上,父女俩个也曾经过好几个村庄,可惜的是,因为战乱,那里早已经没了人烟,破落得不成样子。
这石楼县看上去比章路县大很多,也热闹一些,魏什长带着魏小花投了宿,还感叹道:“看来这个登国还是不错的,上次经过这里,还没这么热闹呢。”
旁边一个伙计端着热水经过,闻言笑道:“哪里是什么登国,如今是魏国了。”
魏小花听得心中一动,这就是北魏了吧,连忙追问:“大哥,可知魏王是什么人?”
偏那伙计走得极快,已经去远了,没有听到她的问话,却被魏什长拍了一下脑袋,道:“你管魏王做什么,去去去,给你爹弄点小菜下酒,唉,吃了你做的菜后,嘴都刁了。”
魏小花嘴巴一瘪,嘀咕了一句什么,魏什长没听清楚,也不想知道,整理路上打来的野兔皮,开始盘算着能换几壶酒了。
魏氏父女在石楼县只休息了一晚,隔天启程,恰见有支庞大的商队也正好离开县城,魏什长跑过去打听了一番,得知他们也是前往洛阳贩货,顿时大喜,好说歹说,顺便演示了一下自己得意的魏家刀法,表明可以充当护卫之职,才终于说得商队头领点头同意带上他父女俩个一同上路。
虽然跟着商队走多了许多限制,但是对于魏什长的做法,魏小花是举双手双脚赞同,别的不说,这商队光是护卫就有四百五号人,一般的乱匪都不敢打这样的大型商队的主意,路上行走,安全性顿时就提高了百分之二百。
商队里面,像魏氏父女这样半路加进来的人也不少,多数是一些孔武有力的男人,万一遇上事情,也能形成一股战力,老弱病残商队肯定是不收留的,带着也是累赘,还拖慢行进的速度,像魏什长这样带着孩子还肯被商队留下的,一般都是手上有绝活,比如说魏什长的武功确实是相当不错,而且还有当兵的经验,这样的人留在商队里面,一个可以当几个使,即使带着孩子,也是可以接受的。
本以为进了商队以后,应该就可以一路高枕无忧的到达洛阳了。可惜,事实告诉魏小花,她放心得太早了。
进入商队的第五天,魏小花第一次见识到古代的战争场面。
被扣
那是两支绞杀在一处的军队,不,准确的说,是一面倒的屠杀。屠杀起始的地点,就在距离商队十余里的正前方,商队的探子紧急回报,头领二话不说,当即命令整个商队就地隐蔽。没有哪个商队敢正面冲进战场的,护卫队的四五百号人,还不够人家骑兵的一个冲锋。
不管是乱匪,还是军队,商队头领都不敢小视,有的时候,军队也可以充当盗匪。
幸亏左近就有一片密林,就在商队刚刚藏好之后,那两支军队就杀到了这里,或许,应该说是战败的一方,边杀边逃,从密林的前方经过,后面的胜方紧追不舍,千余匹战马一掠而过,留下的是漫天的尘土和一地的尸体。
血腥味在空气中弥漫。
魏小花捂着眼睛,吐了个晕天黑地。她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多死人,而且前一刻还是活生生的,甚至在魏什长用手捂着她的眼睛的时候,她还好奇地透过指缝往外看。
一柄长枪将一个人捅了个对穿,从马背上拖了下来,她看到,血如泉涌,溅上了半空,然后洒落如雨。
只这一幕,便让她紧紧闭上了眼,再也不敢往外看。
双方追追逃逃远去后,商队不敢久留,出了密林,紧急赶路,那些尸体就这样随着尘土和血腥味留在了原地,没有人敢去碰一下。
“死的是匈奴人。”魏什长低声呢喃,他当兵的时候,也曾经和匈奴人打过仗,认得那失败一方的装束。
“另一方呢?”魏小花强忍着胸腹间的不适追问。
她不能怕,不能怕,这是乱世,这样的场面,不会只看见一次,既然已经生在了这个乱世,她就要努力适应,她不想有朝一日,自己也像那些抛于路边的尸体,没人收尸,最终腐烂于日光之下,或是变成鸟兽腹中之食。
魏什长皱着眉,想了一下才道:“应该是鲜卑人。”
其实鲜卑和匈奴有时候很难区分,所以魏什长也拿不准。
都不是汉人啊……魏小花深深吸了一口气,脸色略略好看了一点,不管是匈奴人还是鲜卑人,她都没什么好感,历史课上学到的东西虽然大多数已经还给了老师,但是她始终记得五胡乱华四个字,不管这五胡里面有没有匈奴和鲜卑,反正他们都是胡人。
心里暗暗记下匈奴人和鲜卑人的衣饰打扮,魏小花打定主意,以后见到这样打扮的人,有多远躲多远。
可惜,这个念头刚在她脑中升起,便听到身后大地颤动,商队中已有人惊叫起来:“是刚才那支鲜卑骑兵,他们追过来了……”
谁也没有料到,那支鲜卑骑兵会杀一个回马枪。顿时,商队大乱,再想躲起来,却已经来不及了。
魏什长一拉魏小花,将她拖到身后,片刻之间,那支鲜卑骑兵的前锋就已经从商队的一侧疾驰而过,带起的尘土扬得魏小花满头满脸,呛到了鼻子里,忍不住连打几个喷嚏,等回过神来的时候,她才发现,刚刚疾驰而过的骑兵前锋已经绕到了商队的正前方,又打过转,从商队另一侧绕过来,与后队首尾围成一个圈,将整个商队都包围了。
气氛非常紧张,魏小花甚至能感觉到,魏什长的掌心里,已经渗出了汗。
嗒嗒嗒嗒……七八匹战马从唯一的缺口处缓慢走了过来,走在最前方的是匹披甲黑马,上面坐着一个同样全身盔甲的男人,头顶上戴的却不是头盔,而是一顶民族特色非常浓烈的尖顶圆帽,圆帽下露出的却是一张年轻得过分的脸孔,隆鼻深目,五官线条硬朗如雕刻,即使是以魏小花挑剔的眼光来看,也得承认这个年轻的将军相当英俊,一点也看不出刚刚血战了一场的样子。
“谁是商队首领?”
年轻的将军开了口,声音洪亮,像晴天里的一声雷,轰得魏小花耳朵嗡嗡作响。就在这样紧张的当口,她居然走神了,满脑子就在想,这胡人到底是吃什么长大的,不用扩音器声音也这么响,这要是跟人打架打到关键时候,猛的这么一喝,还不得有少林狮子吼的效果。
“小人崔有实,拜见将军。”
商队首领硬着头皮走上前,虽说面上还算镇定,可有眼尖的,已经瞧见他的小腿肚子在颤抖了。
“你姓崔?”年轻将军若有所思。
商队首领连忙打着揖,道:“小人乃平城崔家之人,这些货物,都是家主命小人送往洛阳,还望将军行个方便,他日家主必有重谢。”
“平城崔家……”年轻将军抬着马鞭,用尾柄轻轻挠了一下下巴,才道:“留下一半货物,你可以走了。”
商队首领脸色一变,犹豫了一下,试图再努力一把,又道:“将军,还请看在崔家的面上……”
“留下一半货物,或者是脑袋。”年轻将军却没耐性听他罗嗦,马鞭一挥,在商队首领的身上留下了一道血痕。
好凶残,魏小花躲在人群中,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