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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直都不知道洋布与其他布的区别,如今看了才明白,原来是手工制造与机器制造所造就的不同。这洋布比一般的布手感平滑,看着质地好,透气也是好的,看来这个朝代的科技不如别国。
可惜了,她微微摇起头来,自己不是学这种专业的,不然倒可以发光发热一下。
唐惠不知道她在想什么,一副专注的摸样,上前笑着问,“怎么样,喜欢吗?这可是我铺子里最好的洋布了,都拿来送与你,你知道我有多疼你了罢?”
看她脸上还真有心痛之色,唐枚笑了,“谢谢大姐。”
“跟我还说什么谢?”唐惠又得意道,“这洋布可不好弄,我跟你讲,这几样颜色整个京城都少有的,现在不比以前了。”看唐枚一脸茫然,她摆摆手,“好了,你也不懂这些,说多了也无趣,你不是要四处看看么?”
唐枚点点头,两人便去了外头。
生意看起来很不错,四个伙计忙得晕头转向,刚给一个客人介绍完又要接着去招待下一个。也有一些太太亲自带着下人来挑选的,有相熟的,便来跟唐惠说会儿话,唐枚因而也认识了几位太太。
“要不要去里面歇歇?”唐惠站了会儿问。
唐枚也觉得有些累了,看天色不早,本打算告辞回去,这时候,却听一个极其悦耳的声音从后方传来。
“二表姐。”
唐惠一听到这声音,脸上便露出笑来,
那笑容极为喜乐,唐枚回头一看,只见一个身穿粉色缠枝莲花暗纹的年轻男子正立于身后,那副容貌,只教人想到“朱唇粉面”四个字。
白振扬也是唇红齿白,貌比潘安,但跟眼前这个人相比,却是少了那么一股子风流劲儿,难怪屋子里的人,目光全都集中在了那人身上。
“元华表弟,你怎么来了?”唐惠走了两步,恰好挡在唐枚的身前。
刘元华?唐枚眉梢一扬,原来这人竟然就是刘元华!
“咦,这不是唐家二表妹么?”刘元华还是看到了唐枚,几步走过来,笑的如同春花般灿烂,“还真是巧了,咱们今儿穿得一样的颜色啊!”
唐枚的脸一下子沉下来,看来刚才全是错觉,这人眼神轻浮,一开口就令人生厌,真是白白糟蹋了一副好皮相。
这瞬间,她真后悔自己穿了粉色的衫子了!
唐惠皱了下眉头,“可你来得倒是不巧,二妹正要回去。”
听起来她像是不高兴,刘元华嘴角一挑,笑着冲唐枚拱拱手,正色道,“刚才唐突了,实在是没有想到会见到二表妹。”
唐枚笑了笑,“我也没有想到会见到刘公子。”
“公子?”刘元华道,“二表妹太生分了,你大姐是我表姐,我自然就是你表哥了。”
这种表哥还是不要认的好,唐枚没答话,心里却很奇怪,唐惠那日怎会替他辩解?明明就是个不怎么正经的人,卢成先生肯见他才怪呢。
“大姐,我先回去了。”她不想再在这里停留。
“二表妹不多坐一会儿么?”刘元华有些失望,他还想打听下白振扬给他引荐的事情呢。
唐惠却没有挽留,笑着送她往前走了一段路,见唐枚上了马车这才返回铺子。
第025章 手段
刘元华已经在里间等着她,亲手端了一盏茶递过来。
唐惠啜了一口,抬眼看他,“你怎么这会儿来了?”
“本是想看看这批布卖的如何,谁知道表姐竟然在这儿。”他笑道,“你看听我的没错吧?”
那双眸子似有春水流动,桃花般好看,唐惠与他对视片刻,垂下眼皮子道,“不错是不错,可我投了那么多银子进去,也不知道哪一日能赚回来呢。”
“做生意总要有投入的,前期与那些人打好关系了,以后便不愁没有货源,将来这家锦绣庄的东西独一无二,还怕赚不到银子么?金山银山都有。”他打量唐惠一眼,从袖子里摸出一根簪子来,“林山欠了我银子,今儿说拿这根簪子抵债,直接就扔我这里了,也不知道怎么处理,瞧着给表姐戴倒是很合适。”
唐惠侧头一看,只见是支镶着红宝石的点翠蝴蝶簪,黄金打的细长触须轻微颤动,栩栩如生,也映衬着他的手指更为白皙漂亮。
不等她接下来说话,刘元华身子一倾,手一抬,就把那簪子插在了唐惠的发髻。
两人相距不过半尺,唐惠能嗅到他衣服上散发出来的淡淡清香,脸腾地红了,心砰砰砰的跳起来,似要蹦出胸腔。
刘元华嘴角挑起一抹笑意,伸手按住簪子,称赞道,“果真是合适的很。”
唐惠退后几步,要伸手拔簪子。
刘元华忙道,“表姐为了我的事,专门去找二表妹,就当作我的一点心意不成么?”
唐惠脸颊绯红,“不成。”
他长长叹了口气,手一摊道,“其实是我专门买来谢谢表姐的,就怕你不愿接受,才找了这么一个借口,表姐,你就收了罢,可好?”
唐惠还是觉得不合适,男女授受不亲,她已为人妇,却戴着其他男人送的簪子,实在有些说不过去。
“那我拿一匹布行不?物物交换,成不?”刘元华诚恳道,“你戴着真的很好看,我挑了许久的。”
她抚在簪子上的手顿了顿,想起相公郑荣,心里又酸又苦,别说给她买簪子了,平日里一句贴心的话都不肯说,手便慢慢滑了下来。
刘元华笑了,“我再待在这里也不方便,这就走了。”
唐惠叫住他,犹豫会儿说道,“托二妹的那件事,妹夫打算引荐堂弟给卢成先生……”
刘元华心里咯噔一声,面上却大方道,“唐公子在外素有才名,那年落榜甚多人惋惜,优先引荐他也是人之常情么。”
唐惠对他有愧意,当初只当唐枚会全力相助,结果是自己太过自信,二妹原来已经变了。
“你明年一定能金榜题名的。”她鼓励他。
刘元华苦笑道,“只能尽力而为,原是想一切顺利,也好帮得上你们唐家的忙,给表哥分担一些。”
唐惠不好说是因为那件事的影响,她是相信刘元华的为人的,凭他这样的容貌才华,加上刘家老爷好歹也是个五品官,一般人家的小姐还不是随便挑?那王家小姐长得一张圆盘大脸,刘元华跟她站一起,简直是鲜花插在牛粪上,他何至于要去占她便宜?也只有眼睛瞎掉的才会相信!
可偏偏就有人信,害得刘元华声名扫地,那王家小姐倒是嫁人去了。
“表弟,有道是明珠蒙灰,总有放光彩的一日。”
刘元华轻笑一声,“这句话华芳倒也跟我讲过,表姐跟她心有灵犀呢。”
唐惠面色略僵,她知道丁四小姐对刘元华有意,只两家悬殊太大,这事才一直未成,此刻听到刘元华亲昵的称呼丁四小姐的小名,心里也不知是何种滋味。
她是嫁到郑家三年之后才认识刘元华的,刘家一直不在京城,刘老爷大前年升迁,任兵部郎中,刘元华这才跟随父亲一起来到京城定居。
“我也不打搅表姐了,这就走了。”看她神情恍惚,刘元华嘴角一扯,告辞一声便往外走了去。
那抹粉色在眼前渐渐消逝,但当初第一眼见到他的情景却异常的清晰。
唐惠依在门框上,半晌叹了一口气。
却说唐枚回去的路上,她反复想着锦缎铺子的事,怎么看生意都像是不错,难道唐惠这次真的吸取经验,不再像以前那样把铺子给做亏了?
“妈妈,大姐送我这几匹洋布,说京城都少见的,又说什么现在不比以前,这是什么意思?”
“那几匹布确实好,就算放在以前,也是抢手的。”刘妈妈见唐枚一脸求教的表情,继续说道,“你是那会儿还小呢,不懂,洋布在建兴年间是很多见的,咱们大燕跟好几个国家通商,后来因为海盗的事情,实行海禁这才见不到了。现在虽说已经有些松动,不过……”她顿一顿,“大姑奶奶倒是有本事了,竟然能买到这些好布料呢。”
刘妈妈这是在肯定唐惠,唐枚笑道,“妈妈懂得真多。”
“老奴懂什么,还不是以前听二太太跟太太说这些东西,这才知道的。”
“二婶原来真的很厉害呀!”唐枚睁大了眼睛。
“二太太从小跟着她父亲走南闯北,见识当然比一般人多,不然太太岂会用她推荐的人?”
原来柳氏倒是巾帼不让须眉,从小就历练过了,难怪身上一股子爽利劲儿,唐枚说道,“那二婶开铺子的话生意一定很好。”
“可不是?叫人眼红呢,二太太的手段别人是学不来的,太太常说她是投错了胎,不然肯定是富甲一方的巨商。”刘妈妈说着忽然停下来,对于二太太这个人,她一直有个地方想不明白。
那就是,当年老太太为何会不喜欢二太太。
不然唐家这些产业交到二太太手里,也不至于像现在这般光景。太太虽然样样都好,就是生意上面并不擅长,老爷就更不必说了,只把所有心思都放在官场上,全交给管家来处理,可管家换了几个,家业也随之少了一半。
刘妈妈常常在想,若是老太太信任二太太,让她来管理的话,兴许早就翻了几番了。
不过,这些事她不会同唐枚说,因为太太也知道,却是从来也没有发表过意见,没有说过对老太太的这个看法,到底是赞同还是不赞同,她自然不敢随便开口。
“如此说来,大姐应会做得很顺利。”那年中利息的事倒是可以缓一缓。
刘妈妈有些不好意思,她一直不看好唐惠,结果却出乎意料,“老奴也是眼拙了,看来大姑奶奶也是有眼光的。”
申时左右,马车到达了白府的大门口。
唐枚扶着红玉的手下来,这时候,白丹云正在跟李氏说请张馨瑜过来做客的事情。
李氏一开始并不想答应,后来听到白丹云说起张家的态度,她想了又想才吩咐道,“请来也就罢了,到底两家是交好的,你也去住过几日,不过以前的事情不要再随意提起来。”
是专指不要跟唐枚提罢?
白丹云想起那日她跟唐枚讲白振扬曾说过要娶张馨瑜为妻的话,她表情宁静,像是完全没有听到。
也许母亲也是白白担心了,大嫂比她们任何人想得还要厉害,以前倒是一点也没有看出来,白丹云笑道,“娘大可放心,我不会提这些事情的。”
李氏点点头,“你刚才说她之前病了,请了来没有关系么?”
“就是胃不太舒服,到时候让厨房煮些清淡的便是。”
李氏叹口气,“这孩子我也好久没有见着了。”语气里颇为想念,那样一个温良可爱的姑娘,配白振扬再好不过,“叫厨房提早准备准备,我记得她好似很喜欢吃那些甜点心的。”
“是的,娘记得真牢,馨瑜就喜欢吃甜的,那会儿为了赖在咱们家多吃些点心,都装肚子疼,害得娘还请了大夫来,最后虚惊一场。”
李氏也笑了,“她也有调皮的一面,张夫人是有福气……”说着顿了顿,她也一直想要个女儿,只可惜生了白振扬之后好不容易怀上一个却没有保住,后来便再也不能,想到心里就是一痛。
幸好陈氏怀的是个女儿,白丹云从小就乖巧,会哄人,她伸手摸摸白丹云的头发,面色柔和至极。
白丹云抱住她胳膊,轻声道,“女儿也是有福气的。”
两人好像亲母女般一样亲昵。
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