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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宛秋喜出望外:“怎么不把他们带进来?”
戚长生回道:“属下见您在这里会客,就让他们先在门房里坐着。”
俞宛秋说:“没事,我们已经谈完了。”
覃良玉忙揖手道:“那臣等就先告退了。”太子妃要吃的药,谁敢掉以轻心?他们可有得忙了。
“好的,你们先下去吧。”
打发走了几个大夫,俞宛秋还没坐稳,周长龄又慌慌张张地跑进来,声音都变了:“太子妃,太子殿下来了。”然后压低嗓音告诉她:“脸色很不好,小阮上前问安,被太子殿下一脚踢开了。”
俞宛秋顿时慌了神,下意识地看了看后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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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老家扫墓,昨天坐了一天车,今天在父母家码字,用不惯家里的电脑,哀怨,打字很慢,一个字都要找半天,我本来打算今天双更的,看来很难,我尽量吧。
同人卷 第二百七十五章夫妻恳谈
两扇木格窗扉,因为天热,此时正大敞着,窗框距地不过一米,很好跨越。
事实上,她也的确翻过去了,只是不小心踩到长长的裙摆,整个人往前一扑差点是悲剧,结果是喜剧,因为她被一个人接住了。
两人大眼瞪大眼——不是我要篡改词汇,实在没人是小眼——而后一双虎虎生威的大眼盯住一双怯生生的大眼:“解释为什么有门不走,要翻窗户?”
理亏的人,脑袋垂得低低地嗫嚅:“他们说,你很生气,都踢人了。”
他不高兴了,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我会踢你?”
她不能那么昧着良心污蔑他,这人婚前是有点鲁莽,婚后却温柔体贴,连重话都不曾加在她身上一句,她越想越羞愧,终于哭了起来:“是我不对,不该躲着你,但我真地怕被你怨恨”
她生性冷淡自持,并不是个很合群的人,也不介意被人孤立。在沈府时,巴不得被遗忘在山水园,免得被七姑八婆惦记;进了赵国后宫,同样巴不得隐居在东宫,远离那些恩怨情仇,明争暗斗。
谁记恨她,冷待她都没关系,只有一个人,她受不了看他的冷眼,那是她在这举目无亲的世间最深的牵袢,和最眷恋的温暖。
赵佑熙听得莫名其妙:“被我怨恨?”
俞宛秋抬起挂着泪珠的小脸,先若有所思,继而笑得如云破月出:“原来是我想错了。”
看着那梨花带雨的俏模样,赵佑熙爱怜不已,但是等等,这人的话有问题,“你到底怎么想我了?”都吓得要跳窗户跑了,真过分,他是凶神恶煞吗?
“没怎么想,就是怕你生气,呃,你怎么跑到窗户后面去了?”她怎敢说实话,只好努力转移话题。
他也不敢说实话:他心里难受,只想早点见到她,很烦应付外人,尤其是那种不会看脸色,一个劲缠上来献殷勤的厌物。得知她在跟医馆的人议事,他索性绕到后面去,省得碰到那群天生话唠的大夫。
所以说,窗子本是他先看中的,他打算等房里的客人走后再跳进来。谁知他还没跳进,有人先跳出去了,哎,谁叫他们是夫妻呢,就是心有灵犀。
虽然心里得意,他可没被她糊弄过去,板着脸让她“把话说清楚”。
俞宛秋深吸一口气道:“我先把常家那老两口安排一下,再跟你在车里谈,好不好?”
既然他追了过来,常伯两口子只好另约时间了,而要跟他谈的话,事涉皇家机密,不适合在医馆进行。
于是招来周长龄吩咐道:“你去找戚长生,让他把常老夫妇送到贵宾馆去,就说是我的贵客,让他们好好招待。如果我今天抽不出时间的话,最迟明天会去看他们。”
“是”,周长龄领命而去。
两人上了车,俞宛秋主动提起太后的病,试探道:“现在是母后在太后的病榻前侍疾,你看,我要不要也去?”
不是她喜欢自找苦吃,而是深知自己所处的年代有怎样的规矩。
古时侯的孝子贤孙,讲究“药必亲尝”,“事必恭亲”,可赵延昌和赵佑熙地位非凡,要操劳军国大事,不可能丢下朝廷和军队,跑去慈懿宫守着太后。
那么,在他们心里,在世人眼里,是不是就该“夫不能任事,妻代其劳”,尤其是在有皇后专美于前的情况下?
赵佑熙的回答是:“你去干什么,太后那里多的是人,比我们东宫只多不少。”见俞宛秋没吭声,又道:“若连照顾一个病人都要太子妃亲力亲为,宫里养那些闲人是干什么用的?不如统统撵出去好了。”
俞宛秋颇有些意外,以前只知道他爽朗单纯,但终究是古人,跳不出那些条条框框,没想到他这么开明。
即使如此,她还是强调:“可母后天天守在那里的。”
赵佑熙面无表情地说:“别跟她比,她那是做给父皇看的。”可能觉得不该这样说自己的亲娘,叹了一口气道:“我们以后每天去看看太后,陪她说说话就行了,至于煎药喂药,自有下人去做,你不需担心。”
俞宛秋突然想起太后的眼神,迟疑了一会儿,还是说:“太后昨天好象看了我一眼,我觉得,她并没有完全糊涂,在某些时候是清醒的,只是说不出来。”
“真的?”赵佑熙激动起来,紧紧抓住妻子的手,喃喃低诉:“你不知道,我昨日领了庆功宴,踌躇满志,兴高采烈地冲到慈懿宫,就想让太后欢喜一下,太后养我这么大,肯定希望我有出息,能为国出力,为父皇分忧,对不对?她有些事情是做得很过分,我也很生气,有时侯都不想搭理她了,但她怎么说都是我奶奶,对我有十几年的养育情,到如今一年没见,那些怨愤都淡了,我其实挺想念她的。结果,看到她那个样子,当时我整个人都傻了,把屋里的人全都赶了出去,在她床前狠狠地哭了一场,我好多年没那样哭过了。”
俞宛秋叹息,抱住他安慰:“等下次去,你把你想说的话都告诉她,她听得懂的,她也会为你欢喜。”
“嗯。”声音中尚带哽咽。
“等我们攻下梁国,占领梁都,活捉了梁帝,再把太后接到上京去,她一激动,说不准就好了。”
“嗯。”哽咽声渐息。
“也许不用到那个时候,等过些日子我们又有了孩子,你就去告诉太后,让她高兴高兴。”
“嗯嗯”,悲哀中加进了欢悦,和一个更紧的拥抱。
俞宛秋抚着他的背,从窗帘的缝隙看向喧闹的街市,赵氏立国后,南都比以前更繁荣了,虽说打了一年仗,战场都在北方,南都似乎没受到任何影响。她相信,即使皇帝把太后中风瘫痪的消息公布出来,也不会有什么不好的影响。
但赵延昌不惜毒哑慈懿宫内所有的仆从,也要隐瞒消息,可见,这位举起反旗,发动战争,将来注定要载入史册的开国之君,内心并不如他外表所展现的那么强大。就如武艺高超,战功赫赫的赵佑熙,在强悍了一辈子的祖母突然变成废人的事实面前,亦觉得无法承受。
好在他宣泄痛苦的方式,只是埋在她怀里倾诉,甚至悄悄落泪,而不是迁怒,不是用冷落她来表明对曾经为了她而忤逆太后的忏悔。
这让俞宛秋开始检讨自己的思维方式:是不是太消极,太不相信自己的爱人了?
赵佑熙坐直身体,看得出,他已经走出了情绪低潮,告诉她说:“今天邱医正特意求见曹大海,说现在军医营里没什么事,他听说你办了一个慈善医馆,里面收治了许多伤员,想过去帮忙。”
俞宛秋点头道:“真难得,以前跟他打过几次交道,总觉得这人挺孤介的,想不到却是个热心肠,要说呢,现在济慈医馆确实需要人手,这一年打仗落下的重伤员,有一半都在那里。”
“另一半呢?”
“回家去了,医馆住不下,只能把一部分能移动的遣回家,然后由医馆的大夫定期诊疗。我说缺大夫,主要也是因为这个原因,出诊很费时间的。”
“这个我抽空跟父皇说一声,让他再招募一些军医,反正以后也用得上。”
俞宛秋想了想,还是觉得不妥:“算了,别为这事去麻烦父皇,他为医馆做得已经够多了,我可以请馆里的大夫们帮忙引荐一些。”
如果有点事就去求皇上解决,作为济慈医馆名誉“馆长”的太子夫妇,岂非是沽名钓誉之徒?
赵佑熙也没坚持,转而问起了医馆里伤员们的复原情况。
俞宛秋笑问:“你既然关心他们,刚才怎么不去病房探视?如果太子亲至,对他们是巨大的安慰和鼓励,伤都会好得快一些的。”这不是夸张,古时等级森严,储君亲临医馆探望受伤的普通士兵,是件了不起的事,发生的概率很小,若医馆不是她开的,也不可能发生。
“过几天吧。”他现在实在没心情。
“随时欢迎,你提前通知一声,我让他们做准备,到时好好热闹一下。”
这一手还是从赵延昌那儿学来的:利用一切机会造势,提升皇上和太子在国人心目中的地位和形象。
新朝建立未久,百姓的忠君思想还没那么浓厚,需要不断地加强再加强。
赵佑熙笑着横了她一眼,这个被他“掳”来的小爱妻,越来越溶入自己的角色,他自是乐观其成。
为免到时候扫了他的兴,俞宛秋决定事先跟他说实话:“还留在医馆的都是重伤员,不是断了手,就是缺了腿,能重新上战场的不多,就治好了,也只能送他们回家养老,以后就靠父皇给的抚恤金生活。”
赵佑熙叹道:“再打一次,这样的人会更多,但不打又不行,我们肯罢休,别人也不肯。”
说到这个问题,俞宛秋索性问:“听你这口气,朝廷已经在准备第二次北征了?”
“没这么快,但也不会拖很久,所以你要生孩子的话,要赶紧哦。”他的眼睛看向她的肚子。
“撤军回来的路上我看你那么小心谨慎,每天半夜亲自巡营,没敢打扰你,现在你可以告诉我了吗?为什么突然决定撤军?我猜到了一些,你说说看,看我猜得对不对,有没有一点军事头脑。”
赵佑熙反而卖起了关子:“再等一段时间,等北边的线报到了,你自然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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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到24点时,码了2千多字,本来准备更了冲全勤的,结果俺杯剧了,居然不能上网。
今天湖南这边下起了雨,天气预报说会连下几天,我妈怕以后路更难走,今天就带着我去扫墓,山路崎岖,摩托车在路上翻了,幸好,人只是轻伤,还能慢慢打字,比昨天更慢了,汗。
同人卷 第二百七十六章梁帝现状
上京皇城,紫极殿,翠微阁。
梁孝帝猛地摔下折子,手肘碰翻了绿玉蟠龙盏,汤色浓郁的提神红茶沿着光可鉴人的紫檀木御案滴答而下,奉茶宫女吓傻了,不知道去收拾,反而噗通一声跪倒在黑色大理石地面上,头磕得蹦蹦响。
总管太监阮祥领着另外几个当值的太监宫女战战兢兢地上去拾掇干净了,然后一起伏地请罪,大气儿也不敢出。
近一个月来,皇帝的脾气越发暴躁了,前几天还为了点小事赐死了一个倒霉的宫女,弄得翠微阁人人自危。
阮祥在心里叹息着想,以前,为了得到御前侍奉的机会,多少人给他送礼巴结,连皇长子生母都是走他的后门才得了宠幸,如今呢,大伙儿都恨不得躲远一点,就怕不小心引火烧身。
梁孝帝盯着浸了茶渍的折子,心里的火蹭蹭蹭往上冒,恨不得把眼前的人杀光了才解恨,可终究还是保持住了最后的理智,瞪着熬红的双眼怒吼:“滚,都给朕滚出去”
地上的人屁滚尿流地“滚”了出去,“滚”到离御书房几丈远的地方,才重重地喘出一口气,彼此相看,都有种劫后余生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