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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人便整装待发,一齐望秦淮河畔而去。
白天的秦淮河原本该是安静又萧瑟的,每艘画舫都该是紧闭着窗门,为夜晚而稍作休息。可今天的秦淮河边所有的画舫都紧靠着岸边,姑娘,丫头,婆子地都站在船边,每艘船上都有二到三个衙门里的衙役上船检查,而在事发地无忧坊沉船的地方,聂风远远地看去,那里还是一片混沌。
“奴才江宁知府曹广仁见过四爷,八爷,九爷,十爷,十三爷十四爷。”
聂风见那姓曹的知府跪在地面上,磕头喊着人,唉,康熙真是儿子多啊!
“起吧!”
“谢四爷。”曹光仁垂着马蹄袖站到一边,等着几位爷的发话,
“那沉了的画舫可打捞了起来?”
“回四爷的话,奴才已经让人正捞着那无忧坊。”
“无忧坊?”
“回八爷,是那画舫的名儿。”
“可查明是什么原因断裂的吗?”
“回四爷,昨个是十五,坊上的主人会亲自招客,怕是因为这个原因才导致船体断裂。”曹光仁掂量着词回答着,
“人太多?”胤禛眺望远处,却是人多。
“奴才不敢有所隐瞒。”
“那船上的人可都救了上来,又伤亡几何?”
“回四爷,船上当时有百八十人,已经救了三十五人,死亡三十二人,重伤二十一人,轻伤五人,已经送往救治。”
“死亡的都是什么人?”
“死亡的多是坊上的姑娘,她们不识水性,大多溺毙而往。”
听了曹光仁的话,六个皇子都开始冒着冷汗,原本还心存一丝侥幸他们,依旧认为这是一场意外,怕现在谁也不敢再这么自信了。
“可还有幸存的姑娘?”聂风问到,
曹光仁看了眼聂风,却不认识,也不好回答,
“恩?”胤禛鼻音重了重,
“回爷的话,有的,坊主只是受了点风寒,正在医馆休养。”
“坊主!”聂风记得那个坊主也是被人卖进无忧坊的,“在哪个医馆?”
“在城中最大的老字号——无忧堂。”
又是无忧?几人心中不免对这两字都起了反感,
“四爷!”聂风唤了声胤禛,
“来人,”
后头跟着的侍卫中走出两人,
“去城中的无忧堂把无忧坊的坊主带来。”
“是。”
趁着胤禛几人跟那个曹光仁谈话之际,聂风与聂蕾就往岸边的画舫走了去。
也许是慑于皇家威严,在很短的时间内那个叫琴冉的坊主就赶了回来,当然还有那胤禛派去的侍卫,
“奴婢琴冉见过几位爷。”
好一个端庄又清雅的小美人,不亢不卑,低垂着脸面谁也不瞧,让人从她的身上根本看不出一点脂粉味,就这点却是迎合上了这几位爷的嗜好,
“你就是琴冉,无忧坊的坊主?”胤禛的口气微软了些,
“回爷的话,奴婢就是琴冉,至于坊主,那只是各位客人给琴冉的一个名头罢了。”
聂风从琴冉的话中听见了她对这坊主的不屑,果然清高得很啊!
“听说你手下的姑娘死伤过重啊!”
“是,当时奴婢还未出场,姐妹们大都在台上跳舞娱客,听人说那断裂点就是在舞台正中间。”说着话琴冉带着一丝哽咽,
“琴冉姑娘当时身边可有人陪着?”聂风突然开口问着,
“不,当时丫头与妈妈都被奴婢打发了出去,并没有在身边。”
“那琴冉姑娘可真是命大啊,不识水性却又一点也没受伤,难不成真的神明保佑不成?”聂风说到最后竟然嘲弄地笑了笑,但他的话也引起了原本对琴冉怜惜的几个男人的揣测,自此打量琴冉的目光就不由自主地带着些衡量在内。
“奴婢也觉得是被人保佑了。”琴冉说着,
“是谁?我可好奇了,能告知在下吗?”聂风走近了琴冉,他才闻见她的身上有些许的熏香味,
“是我的妹妹,琴歌!”
“琴歌?听说她不是死了吗?”聂风皱着眉问着,当然这消息也是刚才他与蕾蕾打探出来的,
“琴歌却是死了,就是因为死了才能保护奴婢啊!”
“胡闹!”胤禛怒叫着,即使他相信这世上有鬼神存在,但青天白日的他当然不能让这女人信口胡说,
“奴婢说的句句属实,奴婢,啊。。。。。。”说着话突然琴冉抓住了自己的衣领,痛苦地用另一只手抚住胸口,她歪地倒栽在了地上,
“卫一!”胤禛唤着,
“奴才在!”
“她得的是什么病?”
“刚才听无忧堂的大夫说只是有些伤寒,不过脉象很弱,几乎探不到。”说到这卫一也觉得奇怪,脉象探不到的人几乎也就快是要死的啊,可这姑娘看起来不像啊!
“让人带她回行馆,单独关在一个院子里。”聂风交代着,看向聂蕾,发现她的目光也很严峻地盯着那倒地昏迷的女人。
人是被带了回去,放在了行馆里最偏的一个院子里,这当然是聂风要求的。遣了太医来,诊断说是伤寒引起的心疾,得到了太医的答复后胤禛也就让他出去了,而聂风却拉着胤禛也跟了出来,不过临走前对着聂蕾使了个眼色,
“怎么了?”胤禛问到,顺便看了眼已经围上来的几个弟弟,
“四哥,太医怎么说?”胤禩问到,毕竟屋内住着的是个女子,他们这么多男人不好进去,
“太医诊断是心疾!”
“心疾?”几个人重复着,“不是说只是伤寒吗?”
没听说伤寒也能引起心疾的,
胤禛看向聂风,这问题他也答不了,
“脉上看很可能是心疾,但,怕是这琴冉练了什么巫邪的妖术才是。”聂风答到,
“那你让我们把她带回来?”不仅是胤礻我,除了稍冷静的胤禛与胤禩,胤禟,胤祥以及胤祯都瞪大眼,望向聂风,
“就是要带她回来,不然在外更是祸害,首先这里是皇上的行馆,正气浩然,能抵御邪行,其次,蕾蕾有面天玄镜,能镇妖!”
“聂蕾一个人在里面没有事吧?”胤禩担心地问着,
“不然呢?八爷可愿意进去陪她?”聂风说着也是玩笑,
“那再好不过了。”说完话,胤禩也真的抬脚走了进去,
“真的啊,你真的进去啊!”聂风在后面夸张地叫着。
屋内,聂蕾正盯着那昏迷中的琴然,她是什么妖?还是她本身并不是妖而是被妖附身而已?不过,这一切都要等她清醒过来,而白天,她与师兄在其他的画舫中探听到,这琴然与琴歌两姐妹当初是被人从江苏给拐卖出来的,算是普通良家女子,琴冉被卖给了商人吴天,而琴歌因为操琴了得而被人送往外地,至于外地是什么地儿?就没有人说得清楚了,只是在半年前的一天,才被人告知已经死亡。
听见门被人推开,而那声并不是自己所熟悉的师兄,聂蕾回头看了看,
“你怎么进来了?”聂蕾问到,
“我不放心你一个人。”胤禩看着聂蕾说到,
“出去。”还不清楚这女人底细,不能让他留在这,
“爷要陪你。”
聂蕾横了胤禩一眼,
“我陪你!”
“不用。”
“蕾蕾,你的心都是捂不热的吗?”胤禩痛苦地说着,
“谁准你喊我蕾蕾的,不准你喊。”
“我偏要那该如何?”
“信不信你从此再也见不到我?”
胤禩心中怒火中烧,自己算是在她面前完全没有一丝脸面了,更何况她如此践踏自己的感情,让胤禩很是受到侮辱,想他一个堂堂贝勒,竟然会得到如此对待,他就有所不甘,趁着聂蕾分神之际,胤禩一把抱住她,双唇更是欺了上去,
“呜!”聂蕾起初真的是愣住了,双目圆瞪地看着胤禩放大再放大的脸,唇齿间那滑软的物体让她一阵痉挛,她知道那是什么,迟钝了下她张口便咬,谁没想到竟然让那滑溜之物窜进了自己的口腔内,牙齿闭合不上,鼻息间都是胤禩男人浓郁的味道,她生生地被引起了些许燥热,
“恩。。。。。。”
床上的人突然发出的声响让聂蕾回过神来,想出手攻击胤禩,却没想到他竟比自己早一步放开,
“你没拒绝,你不可以打爷!”胤禩得了好处还卖乖地说着,
“哼!”抹了把嘴上的唾沫,“再一次,我阉了你。”
“那蕾蕾你不得守活寡!”胤禩凑近聂蕾低语着,
“你!”
“看,她是不是要醒了。”胤禩立刻转移着聂蕾的视线,他不傻,虽然之前他对她总是礼遇相待,却发现自己的礼遇并未让她上心,还不如换一种方式。
琴冉突然睁开眼睛,看着头顶上那面无表情的脸,
“我怎么了?”
“你昏倒了。”
“多谢公子,这是哪?”
聂蕾没有回答,只是问到,
“你胸口的印记有多久了?”这是在胤禩进来之前自己掀开她的衣衫查到的,
“你,我不知道公子说得是什么印记。”
“那印记如普通的胎记,目前还是银红色,假如等到它变成赤红色,你就该命断了。”不是成妖就是被妖所噬,下场一样悲惨。
“不用你管。”琴冉起了身子,就想下床,“再说公子就是这样轻薄被你救的人啊?”
“你会后悔的。”
“哼,多说无益,我要离开。”
“是为了那救过琴冉的书生张云?”
“你!?”
“张云当初在吴府做西席,在偶然的情况下遇见了被卖入府中的琴冉,两人一见倾心,再见衷情,原本想一块逃出吴府,却没想到被一直对琴冉满是敌意的吴夫人所抓,趁着这次机会吴夫人在吴老爷的跟前进言,再次把琴冉卖进了无忧坊,而被打了一顿扔出吴府的张云却是另一番际遇,你还要我继续说下去吗?琴姑娘?不,应该喊你琴歌姑娘吧!”走进屋内的聂风对着已经是目瞪口呆的琴歌说到,而他的身后自然是一众想听故事的阿哥们。
“你是如何知道我,不,你不会知道,也不该有人知道,因为,”琴歌乱了,开始口不遮掩了,
“因为什么?知道你秘密的琴冉已经死了?还是书生张云,他不是也被你给杀了吗?再说我听船坊的妈妈说,琴冉是对熏香过敏的,而你身上却有着熏香的气味。”
“原来还是我自己露出的破绽啊!”
“恩?”聂风挑着眉等着她自己继续说下去,
“是我救了张云,而他看着我偏偏生生念着琴冉,我与姐姐样貌相仿,可他却看不在眼中,我恨!”琴歌愤怒地说着,
“你与琴冉不是同时被卖了吗?为何你会如此自由?”胤禛生冷地开口问到,
“姐姐被人卖进吴府,而我是因为操琴了得而被人带到一个宅子,”琴歌说时,脸上带着得意,“那里有个大人,他问我想不想荣华富贵,想不想锦衣玉食,想我与姐姐虽然样貌生得好,但家里却是普通,既然有人上门提亲,也不过是差不多的家景而已,那大人答应送我进京,送与。。。。”琴歌停了停,没再说了下去,
“那大人姓甚名谁?”胤禛继续问到,
“我只听过他的属下喊他范大人。”
“你是如何遇见张云的?”
“那天范大人有饭局,便让人带我去操琴,我是在返归的路上遇见被人打得惨重的张云。”
“那姓范的让你救人?”聂风问到,那姓范的有这么好心?
“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