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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的人品是太差了?还是长得不够面善?他们貌似对自己的话一点都不相信。
他自嘲的笑了下,看着苏若梦,道:“姑娘,你满面红光,想必是好事就近吧?可你的印堂却仍旧隐隐发黑,但是这都无防,你身上的喜气能够压它下去。”
他看着苏若梦惊讶的样子,笑了笑,续道:“此乃命定良缘,姑娘从那么远的地方而来,难道还看不透这一切都是缘分?在下,送姑娘一句话,心不动,万物皆不动,心不变,万物皆不变。”
“你。。。”苏若梦听着他的一席话,顿时心中就翻起了浪花朵朵,他怎么会知道?他到底是什么人?
这个人太恐怖了,他居然连她不是这个时代的人也看出来了。
他好像会断人未来,也能识人过往。他一直待在这里的目的是什么?像他这样的能人上哪里不能大有作为一番?
“在下就是顺从天命在这里等自己的有缘人,姑娘不必处处提防,在下可以保证,我们永远都不可以是敌人。姑娘以后会明白的,只是,在下现在有件事可能要麻烦一下姑娘。”
傅灵子说着,脸上露出了些许的窘色。
“公子请说。”不知为何,看着他眸底一片清明,她相信了他所说的话。一个眼睛如此纯净的人,绝对不会是什么存有歪思邪念的人。
傅灵子伸手挠了挠脑袋,不好意思的看着她,道:“我并不知道这外面吃饭和住店都需要那个银两,我把身上的玉佩都当在你的客栈里了。可是,我暂时还不能离开,所以,你能不能。。。?”
苏若梦了然的笑了笑,对着一旁的七护法,道:“七护法,你去跟掌柜的说一下,这个公子想住多久就住多久,他的一切费用全免,让他好生招待客人。”
“是,夫人。”七护法应声,抬步往客栈内走去,站在柜台前对肥掌柜交待了一番。返回站在苏若梦的身边,恭敬的道:“夫人,已安排下去了。”
傅灵子朝苏若梦拱手道谢,“谢谢姑娘。”
“不用谢,后会有期。”苏若梦摆摆手,转身离开。
傅灵子看着苏若梦和七护法的背影,自言自语:“后会有期!一定会后会有期的。”
。。。。。。
一夜未眠,睁着眼发呆到天亮,苏若梦蜷曲着双腿,头枕在膝盖上。自从山下的客栈回来之后,她就一直保持着这个动作,她在想水暖说的话,她在想那个粗布衣少年说的话。
忘与不忘,自在心中。
心不动,万物皆不动,心不变,万物皆不变。
这两句话的意境怎么会是如此相似?似乎他们都不认同她去冒险,似乎他们都在往一个方向的劝她。
虽然只有百分之五十的希望,但是,如果自己不去做,就连一丁点的希望都没有了?
可是,强行去做的后果又会是什么呢?如果这个结果是进去了就出不来,那她就算是真的能拿到还生草又有什么用?
突觉口干舌燥,苏若梦下床提起茶壶也不管是不是隔夜茶,就给自己倒了一杯咕噜噜的喝干,又给自己续了一杯,一连喝了好几杯才停了下来。
她端睨着空茶杯,提给茶壶续满,若有所思的看着装满茶水的杯子,她突然笑了。
苏若梦笑了,那是一种释然的笑,那是一种发自内心的笑。
呵呵!她明白了,她终于想明白了。
等到雷傲天忘记她的时候,他的大脑就会像是这个空茶杯,只要她往里面倒水,很快就会装满水的。只要她不放弃,坚持给留下新的记忆,那他就不会真的忘了她。
就算他忘了她也并不可怕,只要她记得就可以了,她可以暂时替他保留这份属于他们的美好记忆。
只要他们在一起,记忆没了,可以再有。
他们要把握的是未来,而不是过去的记忆。
她终于明白了水暖长老的意思,这是失去,也是一个全新的开始。
想着,苏若梦走到书桌前,研了墨,拿起笔,将她和雷傲天经历过的点点滴滴都画了下来,并给图注下了一些话。她要帮他把记忆都记下来,装成一个册子,这样就算以后他真的忘记了,他还是可以通过这种方式,重新记在脑海里。
苏若梦欲罢不能的画着,桌上的摆放着的画越来越多,而她却丝毫都不觉得累。
叩叩叩。。。。。。
门外响起了敲门声,苏若梦放下笔,伸了伸懒腰,看了一眼窗外已经大亮的天,徐步走过去打开房门。
“梦儿,今天是你成亲的日子,等一下就会有喜婆过来替你梳头发。你先洗漱,再换上喜服。今天的时间很紧,可不能误了吉时。”
苏氏抱着大红的喜裙和一双绣着金丝鸳鸯的同色系喜鞋,站在门前看着她,微笑着道。
苏若梦点了点头,侧开身体,让她进屋。
苏氏将喜裙和喜鞋放在床上,拧眉看着摆满了整个书桌,还有圆桌上的纸,扭头看着苏若梦的淡淡的黑眼眶,骤步走过去想要替她收拾一下。
“梦儿,你一夜没睡?你画这些东西准备做什么?”
这孩子真不知道爱惜自己的身体,明明就知道要成亲,她居然彻夜不眠。
苏若梦丢下了手中的毛巾,着急的叫道:“娘,你别动,放着我来。”说着,她快步走过去,拿起一张还未干透的画,嘟起嘴朝纸上吹着风。
这些可都是她的宝贝,她实在是怕苏氏不小心把墨迹未干的画叠在了一起。
苏氏探头看着画里的小人儿和粗略瞄了一眼画中的文字,心中不禁一紧,很是心痛的看着她,道:“梦儿,你这是?你别给自己那么大的压力,也许,过不了几天七护法就能调制出解药来。”
苏若梦将手里已经干透的画给放了下来,扭头看着苏氏,道:“娘,我没事。我先把这些东西都收了,待会有人来了,看了不太好。”
这是属于她和雷傲天的记忆,她不想与别人分享。
苏氏了解的点了点头,转身走到她的床上坐了下来,不再看她画的那些东西。
收好画,换上喜裙,端木丽便领着一位满头白发的老婆婆走了进来。苏若梦认识这位老婆婆,她是山下的沈阿婆,听说她已经九十六岁了,可看起来却像是只有六七十岁的样子。眼不花,牙不掉,手脚还很利索,根本就不像是一个高龄的老人。
听说,她和沈阿公是这紫龙岭上最出名的幸福夫妇楷模,她们成亲八十年,从未红过脸,也未动过粗。八十年如一日,彼此相亲相爱,荣辱与共。
所以,紫龙岭上不管是谁家姑娘要成亲,都会请沈阿婆来替待嫁新娘梳头,据说是让新娘沾沾沈阿婆的福气,从此可以与自家相公恩爱一生。
“沈阿婆,好!这一大早的,辛苦你了。”苏若梦乖巧的给沈阿婆行了个礼,客气的道。
沈阿婆哈哈大笑,看着一身大红喜色的苏若梦,笑得合不拢嘴,“哈哈!夫人怎可向老身行礼,教主是我看着长大的,如今有幸可以看着他成亲,也是老身的福分啊。”
“阿婆的话严重了,若梦成亲能有阿婆替我梳头,才是大大的福分。”浅浅一笑,苏若梦由衷的说着。
紫龙岭上所有年长的人都是看着雷傲天长大的,他们对雷傲天的感情一定是特殊的。自从她知道了雷傲天的真实身份以后,她就明白,为何山下那些人看他的眼神会是如此的恭敬,如此的殷切。
在他们的心里,或许,自始至终都将雷傲天视为自己的主子,赫连的希望。
听着这沈阿婆的话,苏若梦直觉这个沈阿婆一定出身不凡,这气势、这语气可不是一般的农妇能具备的。
苏氏上前,看着沈阿婆恭敬的笑道:“沈大娘,你是有福之人,今日能得你替小女梳头,实在是小女的福分。时间不多了,咱们这就开始吧。”
“老夫人不必客气。来开始吧,咱们可不能误了教主和夫人的吉时。”
苏若梦走在梳妆台前,端坐下来,任由沈阿婆替她散开满头的黑发。
沈阿婆拿出一把古香古色的玉梳,缓缓的从她的发端梳到发梢,一边梳一边朗声喊道:“一梳梳到尾;二梳我哋姑娘白发齐眉;三梳姑娘儿孙满地;四梳老爷行好运,出路相逢遇贵人;五梳五子登科来接契,五条银笋百样齐;六梳亲朋来助庆,香闺对镜染胭红;七梳七姐下凡配董永,鹊桥高架互轻平;八梳八仙来贺寿,宝鸭穿莲道外游;九梳九子连环样样有;十梳夫妻两老就到白头。”
苏若梦听着这话觉得很有意思,平常在电视上看到的不是只念到一梳,二梳,三梳吗?他们这里怎么一直念到十,难道这是十全十美的意思?不过,最让她意外的是这中间居然还有七仙女和董永,还有八仙。
这是一个被架空的朝代,怎么也会有七仙女和董永,还有八仙呢?
难道这个朝代是历史前进的洪流中的一个小分叉?
眼光从镜子里反瞥到苏氏正在后面频频拭泪,脸上却绽放着灿烂的笑容,苏若梦的心中很奇妙的骤生了一种临嫁女儿对娘亲的不舍之情,眼眶发热,定定的看着镜子里的苏氏,劝道:“娘,你别哭了。女儿虽然要出嫁了,但是我们以后还会生活在一起。”
“嗯,嗯,嗯。娘知道,娘只是高兴,高兴。”苏氏拭去了眼角的泪,欣慰的看着苏若梦。
看着镜子里的她,看着一身喜服的她,苏氏的心喜悦中夹带着苦涩,女儿成亲了,可却没有亲爹可以拜别。
她总觉得这样对女儿是一种亏欠。
沈阿婆熟练的替苏若梦挽了一个高高的云髻,端木丽将手里一直捧着的精致小木箱放到了梳妆台上,轻轻打开,里面静静的放着一去凤头钗,还有一朵镂金丝的牡丹花,还有一支碧玉蝶形钗。
端木丽轻轻的拉起第一个匣层,底下匣层里的东西又展示在苏若梦的面前,那是一块凤形玉配,一对别致的耳环,一只紫宝石的戒指。
这些东西光看就知道不是凡物,苏若梦抬眸看着端木丽,轻声问道:“丽姨,这些东西是?”
“这是我姐姐留给儿媳妇的,梦儿,这是她对你们的祝福,收下吧,戴着它们拜堂,她看到了会很开心的。”端木丽微笑的说着,可眼角却是湿润的。
心中默默的念道:姐姐,你看到了吗?今天傲天要成亲了。你开心吗?
苏若梦点了点头,道:“好,我全都戴上,婆婆一定可以看到的。”
“嗯。”端木丽听到苏若梦喊婆婆,眼泪终于忍不住的落了下来,开心的一边笑,一边拭着眼泪。
沈阿婆将那木箱子里的饰物,一件一件的配戴在她的身上,头发上,一切就绪之后,她看着端木丽,道:“夫人脸上的妆容,你来化吧。”
端木丽点了点头,上前站在苏若梦面前,单手托着她的下巴,熟练的动手开始东抹西画起来。
苏若梦闭上眼睛,任由她在她的脸上做着文章,过了好半晌,端木丽终于停了下来。
“可以了,梦儿,你睁开眼看看,喜不喜欢?”
闻言,苏若梦的心怦怦直跳,一直很平静的心,这一刻开始不安分起来。今天是她结婚的日子,从今天开始她和雷傲天的命运就名正言顺的绑在一起了。
她很雀跃,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