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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人一定要死,如果他不死,她的一切计划就全被打乱了。
“是!”黑衣蒙面女子清脆的应了一声,直到她感觉面前的人已经离开后,整个人宛如一摊软泥般的瘫坐在地上,全身不由自主的颤抖起来。
她没有见过她家主子的真颜,但是主子的狠毒手段她却见识过不少,这也就是她如此怕她的原因。
世上最让人害怕不是死亡,而是那种生不如死的感觉。
她家主子就是有本事让人生不知死,以前犯错的姐妹,所受的那种折磨,她现在想想都反胃,全身不由的发抖。
过了很久,黑衣蒙面女子才站了起来,紧抿着唇,头也不回的离开,消失在夜幕之中。
傅灵子悠悠的醒了过来,艰难的睁开眼睛打量这陌生的地方,微微动了下身体,胸口立刻传来撕裂的痛感。他抚着胸口,干咳了几声,这才发现喉咙干燥得生痛,就连咳嗽声也如破布般难听。
房门轻轻的被推开,门外走进来一个身穿白裙的女子,白衣,白裙,白鞋,就连头发也只是用一只碧玉钗绾了个简单的发髻,看起来有种孤芳自赏的感觉。
她的脸上没有表情,只是在见到床上傅灵子醒过来时,眼神中闪过一丝波动。但是,她很快就平复了下来,快到如果不认真看,根本就发现不了她眼中的波动。
“你醒了?”明明就该是惊讶的语气,可从她的嘴里说出来却平稳得像是一根直线,没有任何语气上的起伏。
“是你?”傅灵子一眼就认出了她,只是不明白,她为何要救自己?
“你认错人了。”白衣女子淡淡的瞥了他一眼,走到桌边拿起茶杯倒了一杯茶,放到床边的凳子上,着手动作轻柔的扶起他,端起茶杯凑到了他的嘴边。
早就干渴得要命的傅灵子,张开嘴便咕噜噜的一口气喝完杯中的茶水,抬眸意犹未尽的看着她,道:“请你再给我倒一杯,好吗?”
白衣女子没有应道,而是轻轻的放开他,拿着杯子转身又到桌前倒了一杯茶,折回,喂他喝下。
一连喝了好几杯,傅灵子才觉得干得冒火的喉咙稍稍的好了一些。他微笑着抬头看着站在床上的冷面女子,道:“我很想感谢你,可是,如果不是你刺我这一剑,好像我也不用躺在这里等你喂我喝水吧?”
傅灵子看着一道惊讶的神情从她的脸上飞掠而过,心中更加笃定了自己的猜测。
眼前这个女子根本就是那天晚上从背后刺他一剑的人,只是,她干嘛先是刺他一剑,再救他回来呢?
她难道不是该直接灭了他的口吗?
她不可能是因为杀人太多了,现在想要开始放生吧?
不过,现在身穿一身白裙的她和那个一身黑衣的她,气质上还真的是不太一样。这白衣像是代表着她好的一面,那黑衣则就代表着她戾气的一面。
白衣女子没有理他,淡淡的转身离开,留下满腹疑问的傅灵子。
傅灵子重新躺了下去,脑海里浮现一个个大问号,整理了下记忆中前后所发生的事情,却仍旧理不出个头绪。因为受伤失血过多,整个人的精神还是有些不济,没过一会便又沉沉的睡着了。
待他再次醒来后,房间里已经点了一盏油灯,白衣女子正坐在桌边翻看着手里的书。
两个人像是有心灵感应一样,他这才睁开眼朝她看了过去,她便已放下手中的书,扭头朝他看了过来。
“醒了?”
“嗯。”傅灵子摸了摸饿得前胸贴后背的肚子,神情没有一丝窘迫的看着她,道:“我饿了。”简简单单的几个字,从他的嘴里说出来,倒让人感觉他们之间已经很熟稔。
“等一下。”白衣女子微怔了下,站起来转身走出房外。
不一会儿,便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粥走了进来,端坐在床沿上,勺了一匙粥,轻轻的吹了吹,凑到了他的唇边,道:“你现在只能喝点清粥。”
傅灵子深深的瞅了她一眼,没有说话,而是张开口,静静的喝粥。
两个人就那么静静的,一个人喂,一个人喝,谁也没有开口说话。
一碗粥很快就见了底,傅灵子感觉全身都有了力气,坐直了身子,静静的看着她收拾碗筷出去了。伸手轻轻的摸着下巴,双眼微眯,对于她的行为,百思不解。
她到底是什么人?
他刚刚细细的打量了她,发现她身上有一股黑气环绕,头上却又一朵祥云盘旋,这样亦正亦邪的人,他而是第一次碰到。但他有种预感,这个女子不是一个真正的坏人,她头上的祥云终有一天会驱散身边的黑气。
也许,这黑气是她的命格中必经的磨练。
找个机会问问她的名字和生辰八字,也许自己能替她卜卜未来也说不定。
傅灵子还在沉思着该如何向她开口问名字和生辰八字,她又端着东西走了进来。
“喝药。”仍旧简洁,没有一丝起伏的语气。
傅灵子闻着空气中那股浓郁了苦药味,皱了皱眉,苦着脸看着她,道:“在伤口上敷点药就可以了,这药就不用喝了吧。”
“你多大?”
“二十。”傅灵子不明所以看着她,但还是据实回答。
白衣女子刮了他一道眼弧子,眼神中充满了轻蔑的道:“喝。”
“不喝。”
“喝。”
“除非你告诉我,你的名字和生辰八字。”傅灵子耍赖的看着她,似乎忘了自己根本就没有什么筹码来要挟人家。
白衣女子放下了手中的药碗,站起来转身离开,走到房门口时,又停了下来,背对他道:“白浅,生辰不知道。你喝不喝药,我不管你,但是你明天必须离开我这里。”
“为什么?”
“因为,想你死的人就要找上来了。”
“我走了,你怎么办?”傅灵子突然有些担忧她的处境,她本是要杀他的,可却救了他,要是让那个夜叉面具女知道了,那她会不会有危险?
“我活这么大都是一个人。”
“为什么要救我?”傅灵子听着她的话,心骤然一痛,连忙在她又准备抬步离开之前,问出了自己最想知道的问题。
“因为你不像是个该死的人。”说完,白浅不再停留,头也不回的抬步离开。
我活这么大都是一个人。
因为你不像是个该死的人。
白浅,生辰不知道
“啊”傅灵子冷汗涔涔的从梦中醒来,伸手一抹满脸的汗水,睁开双眼,阳光已从窗外洒了进来。
呼,长长的吁了一口气,傅灵子翻身的坐了起来,惊讶的发现自己的胸口上的伤已经不像昨晚那么疼痛。举目扫向房间,发现桌上放着一个小包袱和一张纸条。
他慢慢的下床,穿鞋,走过去拿起纸条,纸上那绢秀的字体跃入眼帘。
“包袱里有金创药,还有一些盘缠,我有事要出门,如果不想连累我,请醒来后离开。——白浅。”
傅灵子将纸条折好放入袖中,拿起包袱,走出房门,转身环顾一圈这个短暂住过的房子,随手关上门,转身离开。
离开,只是为了下一次相遇。
他相信,他们一定还会相见。
自己昨晚就她名字的笔划和她留在木梳上的头发,放在一起卜了下她的未来。发现她不是一个薄福的人,所以,他也就不用担心她的安危了。
他期待相见的那一天,也许,那一天,她会以全新心态出现。
嘿嘿,师父说,卜卦之人,卜不出自己的未来。昨晚不知为何,他突然兴起把她的名字和自己的名字放在一起卜,却出现一个团浓浓的白雾。
看着白雾团,他的心有生以来,第一次怦怦怦乱了序的跳动。
紫龙岭。
苏氏、端木丽和韩絮等人站在总坛的大门口,依依不舍的看着门口这些个背着包袱的人。
武林大会快要举行了,雷傲天他们也要开始启程前往圣佛山的少林寺了。
每年的武林大会都由少林寺主持,每年的这个时候,圣佛山下的客栈就会人满不患。江湖上各门各派都会前往圣佛山竞逐武林盟主之位,就连一些周围列国的门派也会前来观看这一盛况。
而每年的武林大会魔教都会出现,他们的出现意不在竞逐武林盟主之位,而在于捣乱。
在这一期间,如何将二进行到底,如何二发挥得淋漓尽致则是他们魔教的重心戏。
苏氏红着眼,不舍的拉着苏若梦的手,叮咛:“梦儿,路上要小心,要照顾好自己和傲天。武林大会之后,你们尽量早日回来。”
“我知道了,娘,你别担心。梦儿会照顾自己和傲天的,这不,还有护法们相陪吗?一路上又有众多的魔教教徒,不会有什么事的。你好好的养身体,等我们回来。”
苏若梦拍拍苏氏的手背,微笑着安抚她。
“天儿,路上好好的照顾梦儿。”韩絮看着他俩,轻声嘱咐雷傲天。
雷傲天点了点头,笑道:“娘,我一定会好好照顾媳妇儿的,你和我爹要照顾好自己。不用担心我们,我们很快就回来了。”说着,他转眸看向苏氏,“娘,你也别担心,好好的养身体。我一定会照顾好梦儿,你得把身体养好了,以后好替我们带孩子。”
闻言,苏若梦的俏脸火烧火燎起来,窘迫的垂着头,悄悄的用手肘轻撞了他的腹部。
这人怎么在这样的场合说这事,也不怕被人笑话。
她身上的绝子丸还没有解,短时间内哪来的孩子?
雷傲天摸着被她撞了下肚子,无声的笑了。
“嘿嘿。”众人看着他俩的互动,皆是默契的笑了起来。
雷靳看着大护法,道:“小易子,路上你多费心一点。”
“是,老教主。”
“走吧,别误了时间。”雷靳朝他们挥了挥手,牵着韩絮的手,目送他们离开。
驾哒哒哒
三辆豪华的马车,徐徐的行驶在山间小路上。
嗖,当,突然从树林里飞出一枚飞镖,飞镖准确无误的射在了雷傲天和苏若梦坐的那辆马车上,稳稳的刺在门框上。
驭大护法骤然停下了马车,朝四护法暗使了眼光,四护法立刻飞身没进树林里。马车全部都停了下来,护法一副武装的围站在雷傲天的马车边,目光如炬的扫视着周围的环境。
雷傲天推开车门,看着外面的大护法,问道:“老大,出什么事了?”
大护法神情凝重的从门框上取下飞镖,拿下飞镖上的纸条,递到了雷傲天的面前,道:“刚刚有知何人从树林里射出飞镖,老四已经去追了。”
雷傲天站在马车上朝四周扫视了一圈,伸手接过纸条,展开,纸条上扬扬洒洒的写了一行字——想要绝子丸的解药吗?留宿【无名客栈】。
冷唇紧抿,雷傲天背手而站,山风吹来白色袍角随风飘动,乍一看,颇有几分仙风道骨的韵味。
苏若梦亦从马车时钻了出来,站到雷傲天身边,扭头抬眸看着他,问道:“出什么事了?”
“有人用飞镖传来纸条。”说着,他将手里的纸条递到了苏若梦的面前。
雷傲天本想瞒着她,可转念一想,这事瞒得了一时,也瞒不了多久,以她的敏锐感觉力一定很快就可以从护法们身上得到她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