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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亡圆舞曲-第7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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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季以歌惊恐的看着他,根本不敢移动,生怕刺激到他:“边律,你冷静点,我们有话好好说好吗?”
    边律兀自的笑着,没有说话,却渐渐的举起了手,将枪抵在了自己的太阳穴。
    从知道真相那一刻起,季以歌担心了这么久的事还是发生了,边律他,真的不想活了!
    “边律,不要啊,我求求你,不要好不好?”泪水渐渐充满了眼眶,不受控制的落满了脸庞。
    边律没有接话,只是定定的看着他。
    “边律,求求你,不要,你想想我,你死了你要我怎么办?”
    这句话总算让对方有了反应,可是当他扫到地上已经毫无反应的尸体时,所有的一起都仿佛随风而逝,再也没有了意义。
    边律深深的看了他一眼,仿佛就是最后一眼。而后,慢慢的露出一个解脱般的笑容。
    所有的一起,都结束吧!
    闭上眼,决然的扣动了扳机。
    第一百三十九章:向死而生
    “边律!”
    一声哀嚎,声嘶力竭,季以歌全身瘫软,绝望的瘫痪在地上。眼泪一颗颗的滚了出来,砸到地面上激得尘土轻扬。
    过了一秒,又好像过了半个世纪,却没有响起枪响声,只有一道栓响透过空气传入耳中。
    季以歌虚脱的大口喘着气,还好,还好枪里只有一颗子弹。正待松了一口气,边律却笑着将枪丢在了脚下。
    勾了勾眉毛,深深的看着季以歌,双目相对,眼中的柔情与血色具存。嘴角轻扬:“以歌,我爱你。”
    季以歌还未反应过来,站在一旁的左文起脸色大变,惊声大呼:“不好!”
    边律哼笑了一声,不再留恋,转过身快速冲向栏杆。
    季以歌一口气全堵在了喉口,用最快的速度爬起来,跟着左文起奋力往前冲了过去。
    边律这是要,跳楼!
    边律脚离栏杆还有半米远,手撑着护栏,双腿往外一跃,整个身子便已悬空。
    时间似乎被拉长了,又好像是一个慢动作,边律一下一下的偏过头,脸上的笑容比隐去的太阳还要灿烂。手一松,整个人便直直的往下掉。
    左文起半个身子都被扯到了栏杆外,用尽全身的力气,一手仿佛要将手指嵌入护栏一般,整个栏杆都被抓得有些变形,一手死死的拉着边律的手,不让他再下降分毫。
    季以歌紧随其后,拼命将左文起拉了回来,又紧紧握住拉着边律的那只手,替他分担着重量。一点一点,犹如蚂蚁般的速度将人拉回来。
    边律淡漠的看着他俩:“放手。”
    “我不会放的,”脸色已经开始涨红,季以歌却坚决的摇头,手上的力道丝毫不减:“边律,我是不会放手的!”
    边律却半分都没有动摇:“我们这么僵持下去是不会有好结果的,你这次救了我,我还是会去死。”
    一直未出声的左文起开口道:“边律,蔡局长临终前的话你没有听见吗?他让你好好活着!”
    惨然一笑,却比哭还难看:“他有什么资格要我活下去!他杀了我爸妈还把我养这么大,他当时为什么不连我一起杀了!”
    好不容易拉上了一厘米,边律一挣扎,左文起手指直接将护栏处捏出了五个深深的手印,眉头紧皱,憋着一口气再度将人拉了回来。
    边律眼中的血色越来越浓,季以歌的心情比之更加严重,很久之前颜蕴的话再度冲回脑中。
    此刻的边律,崩溃了!
    担心、焦虑、绝望,所有的负面情绪齐齐的充斥着季以歌的脑中,边律已经没有活下去的念头,救了他这一次又如何?
    他一心求死,无论如何都挡不住。
    左文起的声音再度响起:“你不知道吗?蔡局长有反社会人格障碍,我不知道那晚引他发病的诱因是什么,但是有这种病的人在受刺激的情况下根本无法控制自己。”
    “那又如何?”边律直直的看向他的眼中:“他怎么可以在告诉我真相后说死就死!现在倒好,他死了一了百了,他凭什么还要我活着!”
    左文起直接吼出了声:“那你让他怎么办!你让他去自首吗!你想让他剩下的日子都在牢里度过吗?!”
    看见边律保持了沉默,左文起激动的声音渐渐恢复平静:“你难道想不明白吗?他被自己的后悔折磨了一辈子,你从没见过他痛苦的样子,他活着也不过是想把你养大而已!你知不知道,在你二十岁那年他帮你安排好了一切后,他就准备自杀了!如果不是那年你刚好出事,他早就不活了!边律,你还不明白吗?他还活着的所有意义都是为了你,现在你知道了一切,你让他怎么活下去!”
    “真相,”边律一个字一个字的问出口:“他为什么要告诉我!”
    左文起垂下来眼眸,不过一秒又瞬间恢复了正常:“他早已做好了自杀的准备,现在所有的事情都要解决了,他,也是时候放手了。”
    边律沉默了,和师父在一起的日子如同电影般出现在自己眼前,三十多年的点点滴滴一丝都没有漏过。从认人起,师父就开始频繁出现在自己的生活中,父母去世后,不婚娶,一个人将自己养大。
    你恨他吗?
    边律脑海中突然冒出了一个声音,像是他自己的,又好像是他人的。
    恨吗?
    边律也问自己。
    不恨,恨不起来。
    这么年的感情,对方或许是出于赎罪,可是,对于自己却是用心在爱护和培养的。
    与其说恨对方,边律恨的反倒是自己。他恨自己懦弱,在听到真相的第一刻,第一个出现在脑海中的念头竟是他宁愿什么都不知道!
    是啊,他宁愿什么都不知道。
    所以,他又有什么资格责问别人,生或者死,不都是自己的选择吗?
    渐渐恢复清明,边律看了看正上方的两人,最后,将目光停留在一人身上,他到现在都看不透的人身上:“左老师,你为什么会知道这么多?”
    左文起淡淡的看着他:“想知道答案,那就自己去寻找。”
    这么简简单单的一句,自然不可能唤起边律求生的意识,没有挣扎,也没有努力向上,三个人就这么静静的僵持着。
    季以歌却觉得手上越来越沉,如若放任这样下去,根本坚持不了多久。深吸一口气,闭了闭眼,再度睁开眼时,其中的坚决连边律看着都微微有些震惊。
    下定决心开口道:“边律,你要是死了,我也不活了。”
    边律心口一疼,眼角发烫,但只是轻描淡写的看着说话的人。这一眼却如同宇宙最深处传来的光线,穿越亿万星尘,穿过兵荒马乱,直直的停留在眼眸的里层。
    他,怎能如此狠心。
    反手握住紧拉着自己的手,短短四个字,用尽了所以的坚持与力气:“拉我上去。”
    直到将人拉了上来,季以歌才敢彻彻底底的松了一口气,哭着扑上去将人抱住,满声的绝望与痛苦:“边律。”
    “对不起。”就三个字,边律没有多说,轻轻的拍打着对方的背,眼中红色尽褪。
    三个人正站在,从天台的门口处传来了惊恐的声音:“边队长,你们没事吧。”
    顺着声音看了过去,颜蕴带着剩下的四个人赶了过来,而刚发出声音的则是看到蔡局长的陈北霖。
    都站在隔着蔡弋中的几米处,所有人的脸上都是疑惑和担心,陈北霖甚至有些晕血的靠在颜蕴身上,这次叶禹然也没有再调侃他,只是和景子旭对视了一眼,没有说话。
    边律没有让他们多问,只是摇了摇头:“没事,回去了再说。”
    而这一回去,季以歌便再也没有见到边律。
    第一百四十章:殊途同归
    除夕夜,云州大厦楼顶。
    星星灯火点亮了整个城市,到处都挂着彩灯和灯笼,过年的喜庆气息弥漫在空气中,呼吸一口都透着浓腻的年味。
    黑暗中,在楼顶静静的站立着,与光明隔绝,似乎将眼前的一切都看得真切。
    轻轻摩挲着那日在此处留下的痕迹,如此高的地方,就算检修也不是一时半会儿能发现的。
    双手撑在栏杆处,任变换的灯光在眼中跳闪着,连呼吸都平缓而安静,仿佛已经将自己彻底融入了夜色,孤寂且不露声色。
    细微的脚步在耳边响起,又一道黑影站在了身边,熟悉的味道填满了整个鼻腔。
    甚至没有偏过头去看,只是淡淡的笑了笑:“左老师,除夕夜怎么还有空上来吹风。”
    左文起随性的靠在栏杆上,侧过头看向对方即使隐于黑暗,依旧美艳到让人舍不得挪眼的脸,声音如风般轻柔:“从边律消失那天起,你每晚都来这里,以歌,边律是不会再回到这里的。”
    “我知道哇,”季以歌轻轻的笑着:“我当然知道他不会再回来了,可是与其去他家里等着,不如到这儿吹吹风,或许吹久了也就死心了。”
    左文起心疼的看着对方故作轻松的侧脸,轻声唤了一句:“以歌,你…。。”
    季以歌主动打断他,转移话题:“别说我了,说说局里的事情吧,我这段时间请假,蔡局长的尸体找回来了吗?”
    摇了摇头:“没有,边律是不会把师父的尸体留给我们的,他都不见了,师父的尸体也不可能让警方找到的。”
    “呵呵”轻声一笑,语气里透着淡淡的温柔:“找不到也好,不然他一个人,太孤独了。”
    难道你一个人就不孤独吗?左文起差点控制不住脱口而出,可是就算问了又怎样?问了就能将边律找回来吗?
    没等左文起接话,季以歌再次问道:“今天可是除夕,你不用去赵局长那边吗?不管是什么计划,你也该动手了。”
    冬天的风应当如烈刀般,刺骨的吹在人脸上,不知是不是因为今晚是除夕,就算站在高处,左文起依旧觉得微风轻拂,冷,却不疼。
    “赵局长的事情已经解决了,在师父决定把真相告知边律的时候,整个Hell…o案件的真正目标便已经要达到了。”
    季以歌偏过头看向对方,很轻的问道:“那你现在能把所有的事情告诉我了吗?比如,蔡局长为何会领养你?”
    这次左文起没有再拒绝或是沉默,翻了个身,手撑在栏杆上,目光看向了烟火弥漫的城市。在目光的尽头,已经开始放起了烟花,五颜六色让冰冷的冬天都温暖了起来。
    声音缥缈:“二十年前边律父母被杀的时候,我刚好就在门外。”
    季以歌瞳孔骤缩,不敢相信:“你说什么?”
    知道对方可能误解了自己的意思,左文起连忙解释道:“我只是恰好从门外经过准备回孤儿院而已,刚好看到有一个穿着警察服装的人从那家里走了出来,走得特别匆忙,还有些惊恐,但,我没有看到那人的脸。”
    “然后呢?”
    “后来过了一段时间,我都要忘了这个事情的时候,看到新闻里说这个案子还没有破。我那时候小,什么都不懂,想着既然看到了什么,那就告诉警察叔叔就好,所以我就去警局了。哪想到看守的一个小警察当时吓唬我说不能撒谎,我一害怕就跑了出去。后来,”想到这儿,左文起无奈的笑了笑:“后来不知道被谁给打晕了,等我再醒来的时候就在师父家了,再后来他就领养了我。”
    “也就是说,那晚你看到的警察,就是蔡局长?!”
    “其实开始我也不知道,直到到了警局,和你们一起工作,大概了解了边律父母的案子后才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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