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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找把剪刀来。”
“……”店家抬头不解的望了望我,见我怒目,一连串的点头应下,疾跑下去。
我回头看那个被苏培盛制住的男子,大概想不到会有此突发状况,整个被吓蒙掉,口水流到了前襟上,完全没了适才嚣张模样。见我看他,咽了几下口水,哆嗦着,因被卡了脖子,也说不出话来,我冲他微微一笑,示意苏培盛松了他脖子,他也傻傻一笑。
多日来积聚的怒气被一并引发,“你知道我最看不得男人欺负女人,尤其是你这种地痞无赖,更没—有—资—格。”我一字一顿的笑着说完,脚底下一狠,照准他腿弯就是一脚,苏培盛同时松了手,他人立即就跪到了地下,他条件反射地想来抱住我的腿求饶,还未抓住我的衣角,就被苏培盛一脚给踢了回去,立刻如鸡啄米般使劲儿磕头,涕泪横流的叫着,“姑娘……不,姑奶奶饶命,小的被狗吃了眼睛,糊涂油蒙了心,冒犯了姑奶奶,不,您是天上下凡的仙姑,小的有眼不识泰山,冲撞了您,您饶了小的这一回,小的给您立牌位天天烧高香,祝您长命百岁不,祝您福如东海寿比南山!小的……”
身后噗哧一笑,是杜鹃,解了气般的瞪视着脚底下跪着的人,见我看她,先是低了头,后又抬头冲我笑。我也一笑,“你冲撞的是这两位姑奶奶,问她们饶不饶你。”说着让开身去。
难猥琐男人立即趴到青衣女子前边,又把前边的话改了称呼念叨一遍。青衣女子不语也不动,眉头亦不曾解开。
我看店家拿着剪刀站在下边,便伸手要来,扯起青衣女子衣袖,从下剪到上,嗤啦撕掉,扔给店家,“这被人弄脏了的,找地方埋了去。”然后解掉自己鹤氅,给青衣女子披上,青衣女子不肯,被我按住手,“夫人气节,若黎深为叹服,若黎也无多余能力,只能替夫人廖出恶气。夫人若嫌弃若黎资质浅薄,不足以与夫人为伍,就此还给若黎,若黎就丢开手去。夫人若不嫌,就算若黎今日遇着知己,若黎出门在外并无带多余什物,这鹤氅便权作若黎心意。”
青衣女子突然眼神复杂的盯住我,手迅速的凉下去,身体也微微发抖。良久,她退后一步,朝我行了一礼,“扶兰谢姑娘救命之恩!”
杜鹃还呆呆的看着我,扶兰回头看她,杜鹃才咬着唇朝我施了一礼,却不曾说什么。
我忙还了一礼,“天色不早,我差人送你们回去。”
扶兰唇边漾出一抹苦笑,“不敢再麻烦姑娘,扶兰家就在附近,就此拜别!姑娘保重!”
说着,带着杜鹃下楼而去,我目送她们出门,却突然在人群里发现一个熟悉的身影,像极了福格,见我望下那里,只一闪,便找不见了。我以为是我眼花,此时此地,怎会遇着他,怎会那么巧遇着他!
第 37 章
“小姐,咱们也进去吧?爷怕是也等的急了。”苏培盛见我朝下发呆,悄悄提醒道。
我恍然若失的笑了笑,便转身要走,底下却传来一声哭腔,“仙姑姑,小的怎么办呀?”
我几乎忘掉他,听他没出息的一声喊,便拧眉道,“凉拌!”他大概不懂凉拌是怎么一回事,却又真的不敢动,又磕下头去,“你给仙姑姑好生跪着反省,等我有空了再考虑怎么办你!”我说完便甩手走掉,心中隐隐有些解气。
店主忙不跌的前边引路,在走廊拐角处停住,苏培盛开了门,胤禛正立在窗前赏雪,见我们进来,习惯性的拧了眉。
“姑娘。”店主讪笑着走近我,看看苏培盛,又忙退了几步,站定了躬身道,“小的替外边那位贾爷求个情,您大人不计小人过,饶了他这回?”
“他做错的事儿,你求什么情?”我坐下喝了口茶道。
“姑娘不知,这贾爷是本地镇长的公子,在这里实属一霸。姑娘今儿治了他,明日一早姑娘一行赶路,将来吃苦的还是那位小娘子。这贾爷打那小娘子的主意不是一天两天了,小的们也是敢怒不敢言。”店主叹了口气道。
我冷笑,“还没出了皇城儿根子呢,一个小镇长就敢称霸了!”
胤禛从窗子那里移过来,在我对面坐下,冷眼瞅了店主半天,把那店主看的三九天立刻直擦额头的汗。
店主见我如此说,便突然压低了声音说,“姑娘有所不知,这位贾镇长有来头呢!听说是他一姑表姐妹的侄子的女儿,是京里头一位贝勒爷的新宠。所以才这么得势。”
我不禁一笑,“我还真不知道他什么姑表姐妹的侄子的女儿是哪位贝勒爷的新宠。”晋位贝勒的阿哥是有几个,只是就算有那么一个杨玉环,不见得会认这么远一个杨国忠。但这也充分说明了一个道理,康熙的那些阿哥们,手里的权柄已够他们的喽罗们仗势欺人!
“你下去吧!”胤禛淡淡吩咐道。
“那?”店主为难的看向我。
“就让那个姓贾的杨国忠跪会儿吧!不吃的苦中苦,怎么为人上人!”我冷笑道。
店主听的云里雾里,我也不要他明白。
胤禛嘴角微动,有人明白就好!
店主一头雾水的四处望望,叹了口气走掉。
因是路上睡过,吃过饭后竟一点困意都无,独自看了半日灯花,看看已是三更天光景,便要熄灯睡下。却听得门外一阵吵嚷声,奔跑上楼声,还有各个房间此起彼伏的开门声、抱怨声、叫骂声,接着又是一声杀猪般带着委屈的长叫,不用听就是那位贾杨国忠的。我皱了眉头,本不欲理会。却听到门外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在我房门前停下,门轻轻响了几下,那位店主悄声道,“姑娘,不好了。”
我打开门,昏黄的灯影里辩不清店主的脸色,却是一壁厢的抹额头,一壁厢的朝旁边看,见我开门,也顾不得礼节,一闪身进了屋,“姑娘,可大事不好了,那贾镇长得知他的公子在此处吃了亏,先把今日那小娘子一家给捆了,这又带着那丫头来寻你们,你们赶快逃吧。我们小店庙小,保不住你们。”
他说话的时候,胤禛和苏培盛等早听到动静一起过来。店主见到他们,慌忙又重复了一遍,“各位赶快收拾下走吧,虽然见你们有些功夫,可是毕竟人家人多势众,你们离井别乡的一准儿要吃亏。这位爷,别愣着了。”店主一急,便要去拉胤禛,被苏培盛拦着,便讪讪地站到一边。
这种情况以前只在电视剧或着戏里听过,打抱不平的大侠被人报复,然后再把那帮坏蛋打的落花流水,从此暂草除根,除了当地一害。我斜眼去看胤禛,仍旧是波澜不惊的表情,不知是见惯了,还是未放在眼里,他一黄带子阿哥,战场都上过,还怕一群恶棍。只不知今日他愿不愿做这为民除害的大侠,抑或是冷眼看我来收拾我自己弄烂的摊子,那我岂不成了女侠,以后又可以被当地人传诵?想的开心,便不自觉低声笑出来。店主不知是被吓到还是怎么,突然打了个很响的嗝。胤禛先看了看我,又瞅那尴尬的店主,也咧开了嘴角。那店主见我们没有慌张反而一个个傻笑,顿时急的要跺脚。
门外突然涌进许多人和许多火把来,见那贾杨国忠歪着身子,哈着腰,帽子垂到耳朵上,朝旁边一挺着大肚子的中年人哭着叫,“爹,就是那丫头。”
那中年人毕竟是上了年纪的,比较稳重的哼了一声,然后很有派头的一挥脑袋,便有两个家丁模样的小厮架着一个人送了进来。
“姑娘。”低低的一声叫,正是那个叫杜鹃的丫头,此刻头发凌乱,脸颊红肿,衣衫也扯破了几层,身上依稀有血迹。
我的头“哄”的一下,直觉的血全往上涌,缓缓抬头看门外站着的众人。那中年人得意一笑,摸摸嘴边的八字胡,“姑娘初来宝地,本镇长不胜荣幸。”说着看了看贾杨国忠,“不过姑娘这见面礼送的也忒大了,老夫承受不起,故人讲究礼尚往来,老夫也回送姑娘一份,就怕老夫家底薄,送的没姑娘的礼厚。”说着人慢慢踱进屋子里来。
我走近杜鹃旁边,冷笑道,“不知道贾镇长是好客之人,礼送的这么厚。若要讲究礼尚往来,我再回一份给你,真就怕你兜不走了。”我笑着盯住架杜鹃的小厮,他们先还狐假虎威的硬撑着,手却慢慢松了下来,“你们放开她。”我轻声说道。他们被针扎似的松了手,杜鹃身子一软,便要倒下去,我连忙扶住,苏培盛也过来帮我把她扶到椅子上坐着。
那贾镇长见他手低下的人不争气,便骂了句,“没见过世面的奴才!”说着便要过来抢杜鹃,后边的人也跟着,火把顿时把屋子里照亮如白昼,人的眉眼也逐个清晰。
贾镇长动作突然迟疑了一下,疑惑地看了看苏培盛。我回头冲那店主道,“去找个大夫来。”
贾镇长脸色突然一慌,又慌忙看向胤禛,腿一软就跪到地上,他的儿子在后边叫,“爹,你没事吧?怎么给这小妖精跪下了?”
“混蛋!”贾镇长又慌又气又怕的吼了一声,“还不快跪下。”然后连忙磕下头去,“奴才不知四贝勒爷和格格驾到,奴才该死!”
后边人听着不对劲儿,忙都呼啦啦跟着跪下,嘴里也叫该死。
“你确实该死!”胤禛不慌不忙的坐下,缓缓说道。
贾镇长“咚”地磕下头去,“犬子有眼不识泰山,无意冒犯了贝勒爷和格格,求贝勒爷和格格饶命!”
“喔?你儿子是无意,那你就是有意的了?”胤禛低头整了整自己衣袖,不动声色的问道。我没想到他也能咬文嚼字的耍无赖,咬了嘴唇站后边笑,他瞥过来看我,我忙扭头去看杜鹃的伤势。
又是一阵响头,“奴才该死,奴才不是那个意思,奴才是说奴才教子无方,惹事生非,欺凌弱小,又冲撞了贝勒爷和格格,奴才求贝勒爷饶命,请贝勒爷看在奴才一家老小忠心朝廷的份上,饶了奴才这条狗命!”说到最后竟是涕泪横流。
“哼!你也配说忠心朝廷!”胤禛冷笑。
“奴才不配。”惶惶恐恐又磕下头去,见额间已见了血,我有些不忍,可看旁边杜鹃,伤痕累累,扶兰那弱柳般的女子又不知怎样,心又硬了起来。
杜鹃见此情形忙地站其身来,夺到胤禛身前跪下,“贝勒爷,请您为奴婢一家作主。是那姓贾的仗势欺凌我家夫人,亏得格格相救,我家夫人才没惨遭毒手。可是这贾镇长,却仗势欺人,不讲天理王法,硬拿下奴婢一家,我家公子被他们打断了腿,老夫人快没了命,少夫人也背过气去,他们又拿来奴婢来要挟格格,若然格格你们也是平常人,怕也遭了他们的黑手。这里虽不是皇城根儿,可也没离了天子脚下,任由得这群人胡作非为?请贝勒爷和格格为奴婢一家作主,奴婢愿意以身家性命来谢贝勒爷和格格的对奴婢一家的救命之恩,来世也愿结草衔环报答贝勒爷和格格的恩情!”说罢就要磕下头去,我忙拦住,扶她起来坐下,柔声道,“没你说的那么严重,你说的对,有天理王法,不由得他们胡作非为。这大清世界,不是奸贼当道,自有人为你们主持公平。你且坐下。”
杜鹃一边擦了眼泪,恨恨地盯住贾镇长,眼睛里要冒出火来。
我在一旁椅子上坐了,看底下黑压压跪着的人,不禁冷笑,“贾镇长人备的好足!单看人数上,我们果然是要吃亏的。”
贾镇长一愣,回头看了看身后跪着的人,忙又低下头去讪笑着,“犬子不见,多备些人来找,便宜些。”
“打人也便宜些!”我补充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