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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一会儿,床上响起鼾声,聆听者面朝里弓着身,皈依者要抻着脖子才能看见他的脸,慢慢地,他站起来,一条腿压在床沿上,从腰间拔出弯刀。
一道锋利的冷光,聆听者浑然不觉,安详地、孩子似地微张着嘴,弯刀朝他的脑袋伸过去,缓缓的,悄悄的,皈依者捏住他一缕银灰色的短发,削下来。
收刀入鞘,噌地一响,他从破僧袍上揪一根线头,扯出来把头发扎好,正要往怀里揣,被聆听者翻身起来,抓住了手。
“你在干什么?”他睡眼惺忪地问。
皈依者紧抿着嘴,好半天,才傲慢地吊起眼睛:“没干什么。”
“拿出来!”聆听者拉扯他,皈依者很倔地和他抗衡,扯着扯着,两个人就歪歪扭扭倒在床上,聆听者大概是有点赧,红着脸说:“这缕头发……会害了你!”
皈依者不信:“害我放不开你吗,”他凑到他耳边,轻而快地咬了一口,“我得不到,还不能让我有个念头?”
聆听者马上松开他,整张脸涨得紫红,惴惴地捂住耳朵。
皈依者赖在他床上不起来,伸腿缠住他的腰,剪着不让走。
“你……”聆听者一手去抓他的脚踝,一手勉强撑住床板,“原来就喜欢……”
“男人吗”三个字他说得很轻,皈依者甚至得坐起身去听:“不是啊,”这个姿势,他和聆听者几乎脸贴着脸,长长的睫毛垂着,他盯住那张嘴,聆听者的嘴唇看起来真冷啊,“大家不都是这样么,和男人……”
气氛有点暧昧,聆听者也不自觉在意起他的嘴,那张东方的、一弯新月似的嘴唇。
这时候那张嘴动了:“你平时……都怎么弄?”
聆听者没敢回答,一张脸更红了,他胆小地扭着脖子,干瞪着地上两人的影子。
“用手吗,”皈依者追着他,追得那么紧,以至于嘴唇和嘴唇之间只差一口气,“我也用手,两个人的话,只是多一双手……”
聆听者非常不自在,说不好是紧张还是懊恼,他低下头:“我……很少……”
屋里明明只有两个人,他们却像怕人听一样,心虚地说着悄悄话:“很少……”皈依者试探着问,“是多久一次?”
聆听者说了什么,他没听清,于是把胳膊搭在他脖颈两侧,缓缓收紧,圈住他的脑袋:“上一次,”他骑到他腿上,有些虎视眈眈,“是什么时候?”
聆听者害羞地躲了一下,小声说:“几乎……不……”
皈依者不大相信,看小姑娘似地看着他:“你多大了?”
聆听者愤怒地瞪他一眼:“透露真实信息是违反规定的,”他一板一眼地说,“我可不想被禁止登陆三十天……啊!”
皈依者一把抓住他了,牢牢地,毫无廉耻:“这么大……”他盯着他那双灰眼睛,“一碰就硬起来……”还有个“了”字,他在舌头尖上含着蓄着,欲擒故纵地,百转千回地,吐到他耳朵眼儿里。
聆听者浑身打了个颤,控制不住地发抖,他这样子真像个老处男,皈依者的手动起来,隔着裤子,一下一下慢慢给他打,每动一下聆听者都要惊叫,可怜地瞪大了眼睛,诧异地盯着自己的裤裆。
“舒服吗?”皈依者问,趁着他发懵,把自己的僧袍撩起来,抓着他的手放进去,按在一个火热的东西上,聆听者没被吓跑,但也不肯动,就那么僵硬地摸着,摸得皈依者两腿发软,腰杆绷直了乱抖。
“混蛋!”他骂,边骂,边把空着的左手从僧袍领子里伸出来,小孩儿脱衣服那样亮出半边膀子,就这么小小的半边,聆听者的眼睛就直了。
白皮肤,石膏似地漂亮,腋窝那儿有几颗小痣,胸脯上是淡粉的乳晕,乳头尖上有一个金环,小小的,雕刻着阿拉伯的卷草图案,聆听者伸手去摸,不敢碰乳头,就揪着那个环,轻轻地拽:“疼吗,”他私语般问,“什么时候打上的?”
“一进来就有,”皈依者贪婪地盯着他,像盯一片甜面包、一块觊觎久了的肥肉,“喜欢吗,喜欢摘下来给你!”
聆听者一下子想起持弓者,他那个皈依者也是这样吗?和他放纵地缠在床上,让他抚摸乳头,处女似的把金环献给他?狠狠的,他攥住皈依者的东西,学着他摆弄自己的方法,笨拙地给他打。
皈依者咬着牙,忍耐着不发出声音,太阳穴的血管鼓起来,鬓角上全是汗:“轻……轻点!”他握住聆听者的手腕,臣服了地把额头抵在他肩上。
“你喜欢我什么?”聆听者忽然问。
“啊?”皈依者哆嗦着嘴唇,弓着腰把脸往他怀里蹭,“喜欢你来找我……喜欢你担心我手上的伤,喜欢你那么绝情,瞧都不瞧我……”
也许是这氛围太旖旎,也许是这些话太动情,总之聆听者的脑子要炸了,都没用皈依者教他,自己就握住那条细脖子,没命地把嘴唇往上摩擦。
“我的天……”皈依者酥麻地呢喃,受不住地缩起膀子,聆听者不让他缩,掌控他摆布他,把他像一枝花一柄刀那样攫在手中:“我的头发……还给我。”
皈依者想给他掏,可簌簌发抖地掏不出来,聆听者擅自往他身上所有可能的缝隙里摸,大概是痒,皈依者咯咯地笑,且惊且喜的,被聆听者赫然掐住,那家伙仿佛一阵狂澜,莽撞地吸住他的嘴唇。
皈依者立刻就没有声音了。
只是不知深浅的一个吻,结束也就结束了,皈依者含着那口唾液坠在聆听者脖子上的时候,挑眉问他:“那以后,我们……”
聆听者觉得没有以后,连这个吻,他都后悔受了诱惑。
入夜,他和虔敬者他们趴在圣徒墓外的草丛里,仍然等苦行者和禁欲者进入“国王”墓后,才开始行动。
仗剑者和偷盗者是第一次来,一进墓道就有点战战兢兢,走到无底洞口,被不知来处的风吹起头发,他们惨白着脸打趣:“这哪是找东西,是找死吧!”
聆听者和虔敬者率先进去,挺恐怖的一条道,走得多了,也就习以为常,很快,三拱廊出现在火把光里,聆听者把虔敬者让到前头,学生似地站在他身侧,好像在询问:我们该走哪条路?
虔敬者抬起胳膊,伸出一根细指头,缓缓的,指向最右边的洞口,上头的铭文是:因为国度、权柄、荣耀,全是我们的,直到永远,阿门。
“不对吧,”聆听者并不是质疑,只是想不通,“这是个死胡同。”
“走吧,”虔敬者已经跨进去了,稚嫩的声音从混沌的黑暗中传出来,“只有检验过,才知道我的想法对不对。”
大伙于是跟着他进去,长长的血壁画,尽头是包着臭羊皮的烂木门,这扇门没有问题,上次他们推开过,虔敬者把火把递给偷盗者,用整个身子的力量将门顶开,霍地,又是那股挟着霉味的阴风,打乱了他娃娃似的头发。
“喂,”偷盗者打个寒颤,“这太他妈吓人了,我可不进去!”
“一个游戏而已,”虔敬者轻蔑地瞥他一眼,“再说了,没人让你往里走。”
不往里走?聆听者皱起眉头,跟着虔敬者跨过门槛,正疑惑的时候,那孩子把他们往前推一推,回身关上门,借着风劲儿,砰地一响。
“你这是干什……”所有人都吓了一跳,聆听者话到一半,陡然住口,从刚才被门扇掩住的地方,露出一个窄而长的洞,似乎是什么入口。
“上帝啊,”仗剑者惊叹,“这是个门中之门!”
虔敬者嘿嘿笑了:“我果然没想错,这三条拱廊里,只有这个地方能藏入口。”
聆听者没夸他,只是温柔地、用宽厚的手掌揉了揉他的小卷发:“走。”
这个洞极窄,只能容一个成年人侧身通过,他们依次钻进去,盼着里头能宽敞点,可事实是越往里,这条魔鬼的路越窄,像是一把即将压紧的大钳,再动一寸,就要把他们挤碎。
这么窄的路,聆听者寻思,那东西一定很小,是雪貂或者蛇蝎一类的小动物?要真是这样,怎么可能值两千个金币呢……身前突然一空,他趔趄着站稳,四周的空间豁然开阔,窄路到头了,迎着火光去看,面前是一个巨大的圆形石室。
“我的妈!”偷盗者在后头惊呼,“进来这么久,从来不知道有这种故事线,我们肯定是解锁了圣徒岛的终极秘密!”
氧气很少,火不够亮,聆听者急切地往石室中心照,那里有一个半人多高的铁笼子,笼子里是一团灰秃秃的东西,像是一堆破布。
“那是什么?”仗剑者问。
“不会是……”虔敬者蹑着脚,不敢过去,“传说里活活被饿死的女圣徒吧……”
聆听者走上前,“地下,铁笼中、银色”,没有比这更合理的解释了,笼子里很可能就是一副三百多年、腹中怀着胎儿的女人骨架!
他蹲在铁笼边,伸手去掏骨头,掏来掏去,掏到一条瘦胳膊,苍白的,有微乎其微的温度,他愣愣地握着,感觉那手肘内侧的脉搏动了动,于是顺势一拽,从破布底下拽出一个人来。
“还活着,”他看向虔敬者,慢慢地说,“……这怎么可能?”
虔敬者也无法回答,捏着嗓子:“是女圣徒吗?”
聆听者端详那“东西”,一个已经脱了人形的家伙,灰白色的短发乱糟糟的,眼睛因为长期见不到光还是什么,生着一层爬行动物似的白膜,有好多只脚的小虫子从眼睑上飞快地爬过,他浑身的血肉都瘦没了,半死着,奄奄一息。
“真可怜……”聆听者把手往那些破布里伸,先是摸到一片瘦骨嶙峋的胸口,两粒小小的乳头,尖得像脸上常长的那种红疙瘩,他顺着肚子往下摸,胯骨突出的两腿间没有毛,稍往私密的地方一探,他收回手,“是男人。”
“不是女圣徒?”虔敬者这才敢靠近,“那为什么关在这儿?”
“不知道,”聆听者往旁边让了让,“看样子他至少被关了三年以上,不像有人常来喂,怎么活下来的!”
仗剑者和偷盗者也凑过来,扒着笼子往里瞧:“妈呀,好恶心,”他们掩着鼻子,“要带这丑八怪出去?”
“对,”聆听者招呼偷盗者,“快,把笼子打开。”
偷盗者立刻从怀里掏出家伙事儿,绕着铁笼一圈圈看,看到最后,无奈地说:“这他妈也没个锁呀。”
和女圣徒的传说一样,笼子是焊死的,聆听者又叫仗剑者:“用你的剑,把笼子割开,”他指了指来时那条窄路,“笼子带不出去。”
仗剑者叹一口气:“大哥,”他把他那柄镶满了宝石的重剑给他看,“铜剑,怎么可能割得动铁笼子。”
虔敬者这时拍了拍聆听者的肩膀:“我们出去找些趁手的工具,明天晚上再……”他没说完,聆听者已经摇了头:“我一直为将来某天开笼子在做准备,那么久了,找过那么多地方,”他看向虔敬者,“从来没发现过锯条。”
“也就是说……”虔敬者明白了,游戏设定里就没有锯条这件东西,当初开发时没有写入的数据,对这个世界来说就是不存在。
“而且,”聆听者怜悯地握住笼中那人单薄的手掌,“他等不了多久。”
“我倒有个办法,”偷盗者插进来,“你们谁能搞到水,凉一点的水?”
聆听者问:“要多少?”
“两三桶,”偷盗者想了想,“当然越多越好。”
真的行吗?靠水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