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到了外面,他恨恨地问秦正:“你以后说话正经点儿好不好?”秦正诧异地问:“就是想跟你正经点儿说话,才出来找个安静的地方。你要不愿意,咱们回去当着大家的面说?”东方泽烦道:“算了算了,就在这儿说吧。”
秦正周围望了望,尽管夜色已深,工人们还在热火朝天地赶工,不时进出不说,关键人声吵杂,实在有些不方便。他四下看了看,发现厂院边上有一处三层高的建筑工地,想必锐欣曾打算扩建后来放弃了。
他一拉东方泽:“走,咱们去那儿看看。”
东方泽一下就领会到他的用意,觉得他好烦,还是跟着他顺着楼梯爮到三层的平台上。虽然楼层不高,站在平台上向外望去,黑魆魆的夜色里,仍能感觉好像离天空、离月亮更近了,离外面森森的远山也更近了,一时不禁胸襟顿开、好不清爽。
秦正大大地伸了下腰身,觉得自己都有些诗情画意起来,不由轻声吹起了口哨。东方泽站在他身边,四下看了看——什么都看不见,就问:“说吧,到底什么事?”秦正皱着眉头看了他一眼,示意“别说话,等我把这首曲子吹完”。
虽然夜色中原本看不分明,东方泽却像是了然他的示意,低头打开手机开始查阅并回复邮件。秦正对着夜色吹着口哨,感觉自己的情绪稍稍平稳了一些,适合正式的话题了,这才转过头对着东方泽微笑,吹起《莫斯科郊外的晚上》的主旋律。
☆、14。 星空之下
清脆的哨音在夜风里别样悦耳,像染了夜色般浓郁而深情。
东方泽抬头看秦正一眼,无视,低头在手机屏幕上继续他长篇大论的邮件回复。
秦正只好停下来,问:“知道这是什么曲子吗?”
东方泽头也不抬:“知道。”
秦正进一步开导他:“这曲子在安静的夜晚听起来别有一种韵味吧?”
东方泽头也不抬:“凑合。”
秦正热切地盯着他的侧脸:“知道为什么我要在这个夜晚吹给你听吗?”
东方泽头也不抬:“为啥?”
秦正好笑地问:“你能不能停一下?我说话的时候你能不能看我一眼?”
东方泽果然停了下来,抬起头沉思着注视秦正,半天没有说话。
秦正心里一阵紧张:是他终于感觉到什么了吗?才待要开口,东方泽已问道:“如果我们设立中医研究院的话,总部应该设在华城还是北京?华城是我们的总部,从地方支持来讲我们可以拿到更好的资源;但北京毕竟是首都,对孔雀的品牌形象及业务拓展可能会更有利一些——你怎么看?”
秦正只好先回答他:“对于医药行业你比我熟,你来定就好。其实我们在医药布局和运营方面的规划在国内实属创新,无论在华城还是北京,决策的关键点是哪里能带来更大的支持、更多的关注和更灵活的空间。这就好比央视和湖南卫视芒果台,资源和地位上两者不可同日而语,但只要在栏目创新及运营策略足够优秀,地方上同样、甚至更可以大有作为。”
东方泽点头:“的确。与北京相比,华城虽然在战略地位上略有不及,但如果我们的业务模式够新,反而容易凸显并获得额外关注。北京很好,但是大家都会看到它的好。我们的特色和优势反而不容易突出了。”低头继续回邮件。
秦正有些紧张地开口:“东方泽……”
东方泽抬头,问:“我们需要与一些科研机构合作孵化基于中医理论的研究项目,但前期调研表明,一些企业在类似的合作项目中受到现行科研体制的制约,成效不明显,主要是项目预算、项目进度及项目成果等几方面都很难控制。所以,我想是否可以将对方科研团队在项目期间纳入到我们的运营管理中来,这样可以避免这种低效状况发生?”
秦正叹了口气,说:“我知道你在运营方面很厉害,并且精力旺盛。但也不能指望把每个重要项目都放你眼皮底下运营来避免出问题吧?既然你都说了是因为体制原因,给他们创造一种激发对方积极性的体制不就行了?一定不比每天在你眼皮子底下打卡的效果差!”
东方泽眼睛一亮:“激励效果最好的就是原始股权了!当然不能平均主义,科研项目的核心团队与项目成果直接挂钩就好了,我觉得……”
秦正终于忍不住了:“这些计划你决定就好,今晚咱们能不能聊点别的?”
东方泽低头继续回邮件:“你先说吧。最后两封邮件了,我马上就好。”
秦正抬头望天,深深地吸了口初春微寒的空气,带给燥热的肺部一丝惬意的清爽,这才故意语音轻快地导入今晚的议题:“好美的天空啊!真应该抬头看看天,就会发现这个世界真的很神奇,人就会少很多烦恼,你会发现生命中真正重要的事情其实没那么多……”
说到这里,秦正深情回眸——东方泽还在手机那个小小的屏幕上长篇大论地回邮件。
秦正有些无奈地笑了,不得不承认,在他眼中这个样子的东方泽蛮可爱的。能在这样美丽又寂寥的郊区夜晚,还一脸正儿八经写作业神情的东方副总裁怎么看都透出一股单纯又执拗的可爱来。
秦正只好自己望天,想着找个辙把东方泽的注意力吸引过来,于是一指天际:“哎你看,流星!”
东方泽抬眼快速扫了一下:“哪儿有?”秦正一笑:“真可惜,刚刚过去了。人都说看流星时许愿会很灵的。你看,你错过了一次实现梦想的机会。”
东方泽不屑地说:“你还信这个?那不过是借鬼神说事而已,不然大家每天守着夜空等流星就好了,还谈什么学习、干什么工作。”
秦正无可奈何地咂嘴:“你这个人真是无趣!”
不过这个无趣的人是不介意他这个评价的,随口反驳道:“你不是无趣——你是无聊加无耻。”一边重新埋头到回邮件的高效状态里去。
秦正决定不受打击,好脾气地问:“你猜,刚刚我许了什么愿?”东方泽仍在查看邮件:“你能许什么愿?”秦正认真得近乎虔诚地看着他,深情地说:“我许的愿跟你有关。”东方泽仍专注在邮件里,只回了一声:“哦。”
秦正放弃想抓住他的肩膀让他正视自己的冲动,柔声道:“我希望,我喜欢的人也能喜欢我。”
东方泽的眼睛“刷”地一下翻上来生生地钉死在秦正脸上,速度之快、眼力之劲,吓了秦正一跳!他就那么盯着秦正,却没有说话——于是秦正的心跳得更慌了!
不管怎样,开弓没有回头箭,秦正决定硬着头皮上了:是男人就要勇于表白!不问永远不知道他到底是什么态度,被拒绝又怎样?至少在他心里留下一段明明白白的真实情感记录,不枉这一世相遇,不枉自己三十二载生命里第一次这么倾情相恋地喜欢他!
秦正认认真真地看着他的眼睛说:“你知道我是鼓足多大的勇气才敢来这里见你吗?”
东方泽微眯了下眼睛:“今天你又在公司里干什么坏事了?”
秦正觉得他的表情和语气有点不对,在继续自己的表白前,决定先澄清一下:“不是工作上的事情,是关于感情方面的,我需要向你坦白。”
东方泽立刻收起手机,沉声问:“终于决定老实交待了?”
老实交待?面对表白居然用这种词,也太女王了吧!
秦正决定继续自己深情的语气:“是,本来我想等待——等你自己明白、等你能够接受。但是这太难了。面对你的每一天,让这种等待变成一种煎熬,让我渴望开始、让我不再有耐心、让我害怕不再有机会。哪怕面临失去我们之间这份友谊的风险,今天我也要向你坦白,我内心深处有份深深的喜爱……”
东方泽勃然大怒:“我就知道你对Helen居心不良,终于原形毕露了!这么一往情深地装给谁看?这么迫不及待地就要开始追了?你真以为我追不上Helen你就有戏了吗?”
秦正有点懵,看着东方泽义愤填膺的样子一时没反应过来:怎么突然就扯到Helen身上去了?
东方泽只当他理亏,愈加气愤地说:“你认识Helen还不到两个月你就迫不及待,可我认识她都四年了我都没你这么猴急!从我见她第一眼我就喜欢上了她,过去四年中每一天我都关注着她,我能想象的每一种幸福生活里都有她。我从来不看电影不看恋爱小说,但我绝对不相信你会比我更加一往情深!”
秦正怔怔地看着他,迟钝地问:“你这么爱她,为什么过去四年都不追求她?”
东方泽扯了扯嘴角:“我一直担心她不喜欢我,因为我还不够成功、不够优秀,不够赢得她的心。”
秦正恢复了一些智商,问:“那你打算怎么办?你可以继续努力变得更强大、更成功、更优秀,但你不能就这么一直‘更’下去、而Helen也不能就这么一直等你吧?早跟你说过要有心理准备,这么好的女孩子可是抢手的很!但,你为什么只想着Helen?”
东方泽恨恨地瞪了他一眼:“我不是一个不讲理的人,咱们可以公平竞争。但万事有个先来后到,所以,未来一个月我先来追Helen。如果我没成功,你来——我绝不反口!”
秦正暗暗笑了笑,问:“你如果追不上,我帮你另找一个更好的,怎么样?”东方泽白了他一眼,没吱声。秦正好笑地问:“不会吧,追不上Helen您这辈子就孤独终老俱乐部了?”
东方泽望着天空悠悠地说:“刚刚我没有看到那颗流星。但如果真的流星下可以许愿的话,我唯一的愿望就是拥有她。”
秦正笑不出来了,站到他身边一起仰望着星空,轻声道:“如果这是你唯一的愿望,我希望帮你实现它。”话锋一转:“到时候你怎么谢我?”
东方泽气哼哼地问:“你要怎样?”
秦正想了想,认真地说:“以后你俩结婚了,可不可以别赶我走?就让我继续住咸阳阁吧?我喜欢吃你做的饭。”
东方泽没好气地说:“你还真想赖我一辈子?”
秦正笑道:“我哪儿有?至少三十二岁之前我没赖上你吧?要不下辈子我俩从一出生就认识好不好?”那样一定从你一岁开始每天在你耳边唱“外面的女人是老虎、遇见千万要躲开”!
东方泽似笑非笑地瞥了他一眼:“想得美。”转身走下楼去。
☆、15。 敢来告状
两人回到会议室的时候,晚餐加宵夜基本都被三光了,众人的表情实在是复杂,秦正一看就明白,这帮人成心让自己把泽总这尊神请走、带外面解决晚餐去。
东方泽已经毫无感觉地在为首的位置上坐下,立即进入工作状态,就要开始继续签文件了——感情没饭吃这人也是毫不在意的,怪不得一众人等都苦不堪言。
秦正凑近他低声嘟囔道:“这倒春寒真受不了,我这两天心里一直发慌,有点虚,真想喝点汤什么的补补。”
东方泽认真看了他一下——不知真假那脸色的确不太好,道:“那回家吧,我给你炖锅党参羊肉,多注意休息一下就会好些。”
两人起身收拾东西,秦正故意低调地摆出一张淡定的脸,跟着东方泽走出去,还不忘沿途收获一众人等的感激眼神,心里那叫一个畅快。
马总多少有些过意不去,假意道:“你们回去吃吗?那,我们送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