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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看着他们重新进了电梯,肖暑把风衣脱下来,还给了付秋明。
他脸上就差没写上“不悦”两个大字,只要不是瞎子,谁都能看出来他现在很不爽。
付秋明倒是坦诚,挺认真地说:“抱歉,冒犯到你了,我真的怕你在房间里出什么事情。”
说完,他把手机递给了肖暑,上面已经切到了他爸的电话号码:“打个电话吧,肖局都快派人过来砸门了,打完我的任务就完成了,我马上走。”
肖暑盯着付秋明看了足足有五秒,要不是看在他爸的份上,他可能已经动手把人绑了塞回电梯里。他知道付秋明有一万个正当理由解释自己出现在这里的原因,但是他就是感觉头顶冒火,而且冒的是一股没由来的无名火。
五秒后,他还是接过手机,按了通话键。
他爸几乎是立刻把电话接了起来,开口便道:“小付,肖暑没事吧?”
肖暑深吸一口气,低声叫了一声“爸”。
电话里安静了一会,他听见了老妈小声啜泣的声音。
肖暑很难受,他看了一眼对面的付秋明,转过身去,捂着手机道:“爸,对不起,我出去的急,手机没电了。”
“……没事就行,”肖父在电话里说,“你公寓的钥匙给我们一套备用,我现在就让黄岐琛回去找你。”
夏恬在另一头说“还是让他搬回来住吧”,肖父捂着话筒说“这像什么样子,你还能看他一辈子不成”,肖暑的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捏着,又说了一次:“对不起。”
肖父叹了口气,只道:“嗯,保持通讯通畅,别吓唬我们了。”
肖暑低声应了,肖父在里面又交代了几句,父子俩挂了电话,肖暑捏着手机,花了小一会才把情绪平缓下来。
付秋明道:“夏阿姨今天早上九点打你的电话打不通,你经纪人的女儿发烧,急匆匆忘带手机了,下午的时候才联系上。所以,抱歉,用了点特殊手段查了你跟黄岐琛的房产。”
肖暑把手机还给他,心里那股无名的火气已经被肖父的电话浇灭了大半,他点点头,客气地说:“麻烦你来回跑。”
付秋明挑起眉,目光扫过他身上的睡衣和血渍:“真不需要我帮忙?”
“不用了,”肖暑用钥匙滴开了房门,开始进行第二层指纹验证,“我的私事。”
付秋明“嗯”了一声,没有再多问,给他递了一个信封装的什么东西,然后指了指自己的眼睛下面,道:“好好休息吧,黑眼圈这么重,小心被媒体拍到瞎编通稿。”
肖暑点点头,他转身进了电梯,在门合拢之前冲他挥了挥手,微微笑了一下。
肖暑进门之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偷用肖父的权限,在所有的公安电子监控系统里面,消除自己昨晚的痕迹。
做完这件事,他才把手机插上电,拖着极度疲惫的身体去洗澡换衣服,然后窝在沙发里,一条一条地把手机里的记录看了一遍。
黄岐琛的请假、老爸老妈的未接来电、付秋野的助理的短信、工作室同事的询问……
还有特管局的离婚后跟踪。
“尊敬的肖先生,新年好。您与您的伴侣离婚已超过两个月,这段时间您过得怎么样?请配合填写以下问卷,并在接下来的两个月内完成第二次体检。体检预约及问卷地址请点:”
已经两个多月了啊。
肖暑把手机重新扔回沙发里,把桌上排列得整整齐齐的药瓶一个个拧开,挨个吃完之后去厨房里榨了一杯加了过量糖分的苹果汁,把药片的苦味从舌根里压下去。
然后他打开了付秋明递给他的信封,里面是一个高端慈善晚会的邀请函。函件背后还附上了完整的邀请名单,付家的四兄妹和已经失踪了好几个月的林薇薇赫然在列。
他盯着名单看了会,忍不住露出了带着冷意的笑,把邀请函塞进了茶几下面。
公寓的另一头,付秋明从电梯里下来之后,没有立刻离开。他把自己的车从地下停车场里开出来,停在了小区的外面,抬头望了一会肖暑家那块小小的窗户,点了一根烟。
车里放着很久以前的摇滚,他第一次遇到肖暑的时候,那个小孩儿背对着他坐在阳台上,身上穿着一个黑色的小背心,蝴蝶骨处纹着很奇怪的、有些像梵高的向日葵的纹身,身体轻轻摇摆着,在架子鼓上敲的正是这首的旋律。他只听过一次,之后一直没有再忘记过。
有人给他打电话,他接起来按了免提,那边很小心翼翼地说:“明哥,我们晚了一步,昨儿晚上的记录没查到,被人清理得干干净净了。”
付秋明咬着烟,道:“他呢?”
“他……我这边也没查到什么,那人太精了,失踪了一个多星期,真的一点痕迹都没留下。”
“不过有个人倒是挺可疑的,王崇川您还记得吗?以前还在您手下做过的那个家伙,刚好跟付秋野同时消失,到现在还没出现。”
付秋明不知道在想什么,沉默了一会,把电话挂断了。
一根烟抽完,他发动了车子,朝特管局里开了过去。也许是因为身上的外套还残留着肖暑的味道,他的脑袋里来来回回地晃着那双微微上扬的丹凤眼。他与肖暑之间见面的次数并不多,有时候甚至不能完整地回想起肖暑的脸,但唯独那双眼睛,他能够丝毫不差地描绘出它们的每一个细节:眼睫毛上卷的弧度、眼角的小白疤的大小、高兴时弯起来像月牙,不高兴时像结了冰的深潭……
车上了高速,他忍不住开了一点窗户,让外面冰凉的风灌进自己的衣领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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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秋野:气哭。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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助理又一次给肖暑打电话问他能不能来一趟华虹的时候,肖暑没答应。
他道:“你们付总这几天内应该会回来,这事让他拿主意。”
助理“啊”了一声,在电话里笑了几声,道:“不愧是暑哥,我们这儿还是一团乱麻呢。”
肖暑听出了他的言外之意,皱眉把电话挂了,然后将这段时间他整理的那块地的所有资料,还有要取消项目时各个负责人的反应全部整理了一个文件夹,特地将跟付家有关系的那家竞拍对手放第一个,打包发到了付秋野的工作邮箱里,正文上写着:“请付总尽快完成股份交接的手续,我很忙。”
过了三天,付秋野给他回了邮件:“我让小朱联系黄岐琛,以今天收盘价的1。5倍收购你手里所有的股份,可以吗?”
肖暑收到邮件时一颗心终于落到了原处,等到看完邮件,他简直不想理会这人,直接把邮件给删除了,转头告诉旁边的黄岐琛,让他别理付秋野的助理。黄岐琛到现在还在生气他那天晚上“失踪”的事情,高冷地“哼”了一声:“怎么,提亲啊?”
话音刚落,他电话就响了,上面闪着朱助理的名字。
肖暑看他,他看肖暑,然后挑起眉,把电话接了起来。
肖暑低头继续盯着手里的广告片剧本,听见黄岐琛在旁边嗯嗯哦哦,片刻,他把电话挂了,掐着手指算了算,笑道:“付总厉害啊,一下子能拿出这么多现金来买你的股,前阵子不还说想买市中心那块地搞影视城吗?”
肖暑没说话,黄岐琛又道:“那天晚上的事是不是跟他有关?付秋明之后找过我,让我多注意你的安全问题。”
肖暑道:“管得挺多。”
黄岐琛“啧”了一声:“你怎么这么反感他,你爸妈还挺喜欢他的。”
肖暑皱起眉,黄岐琛见他这样,便停下了话头。过了一会,付秋野的电话直接打到了肖暑的手机上。
黄岐琛耸肩,把手机递给他:“你们正主儿说吧,朱助理也挺为难的。”
肖暑一看到那名字,脑袋子止不住地往外面浮那匹月光下的漂亮白狼,喉咙开始有些发紧,迟疑了几秒才按了接听键,那边的付秋野说的第一句话就是:“谢谢。”
他的声音还有些沙哑,听上去不怎么精神,肖暑盯着手里的广告剧本,准备翻页的手停了下来:“嗯。”
“那天晚上要不是你赶过来,我这会儿都不知道在哪了,”付秋野笑道,“想请你吃个饭,好么?”
肖暑本以为他要说股份的事情,微微愣了一下。
“不用了吧。”肖暑道,“还有,那些股份你收回去,本来也不算婚内共同财产。”
“算。”付秋野说,“如果没有遇到你,我可能早就改行做房地产了。”
两人一时间都沉默了,肖暑道:“你怎么这么倔,我拿那么多钱做什么,留着下崽么?”
这句话让付秋野听笑了:“你还好意思说别人倔,就你这个八头牛都拉不回来的性子,以前办婚礼的时候死活要在海边,谁劝都不听,结果……”
话断在这里,有了一小段难受的留白,但他们两个已经同时回忆起了结婚当天的暴雨,肖暑变成狼把付秋野背在背上跑回酒店,最后临时把婚礼现场改成了酒店,许多昂贵的布置被扔在沙滩边作了废。
“股份你收回去,”肖暑斩钉截铁地说,“我要拍片了。”
付秋野迅速问:“那饭呢?市区要拍卖的那栋烂尾楼有大问题,还好你帮我拦下来了,再加上你救我那一命,总归值得吃顿饭吧?”
肖暑的重点一下子就落在了烂尾楼上面。
他多问了一句:“那楼怎么回事?”
“那是付秋星做的套,我他妈现在真想弄死他,”付秋野听起来很高兴肖暑又多说了一句,马上滔滔不久地说了起来,“他知道我这段时间不在,不知道哪里弄了个假证明说我没几天好活了,跟我一个副总勾搭起来想断了华虹的资金链。我不知道哪里得罪了他,但现在他把我可算把我得罪完了。”
肖暑道:“哦,好。”
付家老二这点手段在付秋野面前根本不够看的,一连动了两次手,付秋野这会估计真火了。
“那就这样吧。”
肖暑把电话挂了。
付秋野“喂喂”两声,“那吃饭的事”还只说了一半,电话里已经传来了嘟嘟的忙音。
不知道为什么,跟过了觉醒期的付秋野打完这通电话之后,肖暑脑子里老想起那匹白狼,就像被植入了病毒一样,一闭上眼睛,那匹狼的每一个细节都会清晰地浮现到眼前来,背脊起伏的幅度、柔软光滑的皮毛、漂亮的浅蓝色瞳孔、手感极佳的耳朵……
以前他在部队跟训的时候,里面每个人都有次形态,也有好几个好哥们同样是狼形,天气特别冷的时候宿舍里甚至会有人晚上变成次形睡觉,但没有哪一个像付秋野那样,第一眼看过去让人完全联想不到任何跟兵器有关联的力量感和凶悍感,而只是纯粹的美,好似一件艺术作品。
那是他这辈子见过的最漂亮的白狼。
付秋野六年前满身狼狈地在停车场找他借火,那双透亮的眼睛被打火机的火焰照亮的瞬间,肖暑的心跳骤然加速,好像整个人都要被吸进那双眼睛里去了。那天他在别墅二楼望见白狼的时候,他的心脏做出了一模一样的反应。
肖暑不受控制地反反复复地想着白狼转过头来看他的那个场景,后来付秋野又约了他几次,他一次都没有答应。
他跟黄岐琛说等手里的工作告一段落,能不能空一个月的时间出来,就带上陈晓,去国外散散心。黄岐琛早就有这个想法了,巴不得他提出来,火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