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5号会议室的门没有关紧,漏出了一条极小的缝隙。
里面传来了以正常人类的听觉绝对无法捕捉的说话声,一清二楚地落在肖暑听力极佳的耳朵里。
“林小姐,我建议你下次使手段的时候,先查查你要动手的对象,”那人声音冷到要结冰了,“肚子里的快六个月了吧?是不是我的种,验一验就知道了。小张,来。”
“你要干什么?付秋野,你……你要干什么!这里面可是你的亲生骨肉,求求你……!”
“我倒是挺好奇,你前六个月藏得影儿都不敢露,今天胆子倒是够大的,连这种晚会都敢来?怎么,突然又不想藏了?还是独独今天就有恃无恐了?”
“你……你……别碰我!滚开!”
里面传来了尖叫和咒骂,肖暑脸色苍白,手机屏被自己生生捏碎了,碎片扎进了他的手掌心里,他居然一点都没有察觉。
走廊的另一头传来了急匆匆的脚步声,肖暑猛地回过神,房间里的付秋野显然也敏感地察觉到了,道:“把门给我锁死,我倒要看看今天谁给她的胆子!”
有人应了声,走到了门口,付秋野又突然道:“……等等。”
肖暑想到什么,看了一眼自己流血的手掌,皱起眉,里面的付秋野肯定闻到了。
他好像什么都没有听到一样,转身继续朝着前台的方向走,拐弯把那个房间抛到了身后,每走一步都感觉到自己的太阳穴在剧烈的发痛。
身后传来了有些混乱的说话声和女人的哭喊声,肖暑用力地闭了一下眼睛,平生第一次如此痛恨自己异于常人的听力。他的心脏在胸腔里筋疲力尽的跳跃,灌进胃里的那点可怜的酒精开始翻滚,一股强烈的、不正常的晕眩感涌上来。
这股晕眩感让他不得不停下脚步,伸手扶住了身边的墙壁。但很快,更强烈的晕眩感席卷了他的全身,曾经过严苛的抗药训练的身体一点点被剥离了所有的力量。
……不太对。
肖暑皱起眉,艰难地喘了一口气,扶着墙壁软绵绵地滑了下去。
晚会(二)
“不要做多余的事情。”一个声音冷漠地说。
酒店顶层的行政套房里,温度被开到了舒适的28,加湿器在安静的转动,半开的窗帘外面是映着夜景的环城河。
“你不就是想睡肖暑么?现在人已经在里面了,我保证他明天早上起来什么都不记得,睡完我们之间两清,成不成?”
片刻的安静,那人好像听到了什么笑话,轻笑了一声,反问:“两清?”
“你曾经答应我,只要肖暑和付秋野离婚……”
“我从来不失约,傻弟弟。”他说,“至于她今天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我建议你问问你的妻子。”
“她知道了?!”
“也许吧,这可不是我们协议内的东西。”
“……”
短暂的沉默,另外一个声音低了下去:“哥,现在我已经把四弟得罪完了,他就是条疯狗,上周开始不要命似的反扑我,我手里那几家可都是家族的东西,这事要是捅到了老头那里,你也没法脱身吧?”
“所以你告诉过你不要做多余的事情,教训还没有吃够么?”那人的声音不高,语气也不快,但带着让人难以忽略的威压,“今晚在他眼皮子底下动肖暑,胆子倒是挺大。”
“……他都把薇薇……他……”
“出去。”
“……大哥。”
“去。林薇薇我会找人接走。”
房间里响起了拖拉的脚步声,犹犹豫豫地一直走到了门边,卧室门口的人突然又出声叫住了他,问:“你给肖暑下了什么药?”
“一点、一点普通的迷。药。”他说的没什么底气。
好在里面的人没有继续追问,他缓慢地松了一口气,开门,关门,确认这层的监控依然是黑的,才动作迅速地进了电梯。
“啪”地一声轻响,卧室里的灯被打开了。
睡下五个人都绰绰有余的大床上,安静地躺着脸色苍白的肖暑。他身上的西装外套已经被脱了下来,剩下一件质感柔软的黑色低领毛衣,露出一小截玉雕一样精致的锁骨。即使是在药物作用下的昏睡里,他看上去也不怎么安稳,眉毛紧紧地皱着,牙齿在无意识地用力,垂在身边的手指神经性地发着抖。
付秋明走到他身边,目光安静而炙热地一寸寸滑过他掩盖在衣服下的完美身体。
他很少有这么放肆打量他的机会。
酒店柔和的暖色灯光下,肖暑俊美的五官好似镀了一层温柔的面具,总是带着冷漠的眼睛紧闭着,连眼角那块小白疤都收敛了它的张扬,再加上蓬松的、有些随性的绵羊卷发型,醒着时那一身的尖刺被完美的隐藏起来,只剩下最柔软、最脆弱的那部分,像一只朝他露出了肚皮的小刺猬。
付秋明嘴角忍不住微微上扬,他在床边坐下,摘掉手套,伸出食指,温柔地想把他眉间的褶皱抚平。但皮肤的接触让床上的人眉头皱得更紧,甚至微微张开嘴唇,呼吸困难似的喘息了起来。
于是食指很快开始不受控制地往下移动,轻轻地摩挲着他眼角那块绑架时留下的疤痕,然后滑过没有瑕疵的脸颊皮肤,落在了他的嘴角。
温热的呼吸洒在食指上。付秋明感觉到自己的心跳在可笑地加速。
柔软的、淡蔷薇色的、微微发热的嘴唇……
他叹息一声,弯下腰,品尝美酒一般小心地含住了肖暑的唇瓣,然后从身下人的嘴里听到了像呻。吟一样的长呼吸声。
付秋明足足花了五秒钟,才让自己保持冷静地离开这张柔软的嘴唇。从床上站起来的时候,他发现自己起反应了。
他垂下眼睛,大拇指再一次擦过肖暑湿润的下嘴唇,笑了笑,在肖暑的侧颈处吮出了一个红痕。
“晚安,我的睡美人。”
房间里的灯再一次关了起来,付秋明悄无声息地从房间里离开了。
肖暑是被砸门的声音吵醒的。
他浑身发烫,口干舌燥,下床的时候没有站稳,天旋地转中摁住了身边的茶几,又将一个茶杯打翻在了地毯上,发出了“砰”的闷响。
茶水溅起来的声音让他难以忍受地冲进客厅里,从饮水机里接了一大杯水,一口气全部灌进胃里。他的身体好像已经成了烧红的铁板,一杯水进去之后他体内仿佛发出了滋啦滋啦的声音,浇灭了刚升起来的火苗。
肖暑摸索着打开灯,茫然地站了两分钟,断层的记忆还是缓慢地连接。
他看了一眼碎屏的手机,晚上九点半,居然只过去了一个小时。
外面的人还在砸门,锁眼里发出了被卡死的声音,有人说:“马上把酒店经理给我叫过来。”
肖暑烦躁地把衣领往下拉了拉,迅速扫过自己的全身,怒火和不知道哪里来的邪火快要把他的理智都烧没了。在最后那点理智的支撑下,他第一件事就是给夏恬打了个电话,接电话的不是老妈,而是付晓婉,告诉他说夏阿姨在舞池里跳舞,让他等会再打。
肖暑稍稍松了一口气,跟付家三姐说:“我这边有急事,先回去了,麻烦你陪我妈再玩一会。”
付晓婉的声音很平静,听不出来什么问题,很正常的答应了,挂断了电话。
砸门和撬锁的声音像一把钻子,呲呲地钻着肖暑的太阳穴。
他走到门口,摁住把手,把门拉开了。
看上去同样快要火到爆炸的付秋野带着两个手下,手里还举着手机,毫无心理准备地对上了肖暑的眼睛,声音消失在了喉咙里。
“吵死了,”肖暑哑着声音说,“去医院。”
付秋野的目光里带着恐惧,滑过肖暑发红的脸颊和侧颈的红痕,手里的手机发出可怕的嘎吱声,然后被生生捏爆了。
他的眼睛通红,另一只手死死地握着拳,声音甚至在发抖,感觉自己半个身子已经掉进了地狱里面:“你……你……还好吗?”
肖暑长长地吸了一口气,他已经快站不住了。
“没事,我没事,”他耐着性子说,“扶我一下,谢谢。”
付秋野像是猛地回过神来了,忙伸手架住肖暑的腰和肩膀,把车钥匙丢给自己带过来的人:“快,停车场拿车,去医院。”
肖暑喘着气,被付秋野扶着走了两步,感觉到自己的肌肉在危险的发颤。
他从付秋野身上闻到了清晰的、难以描述的奇特味道,被那杯水浇灭的火苗蹭地一下蹿了出来,又被浇上了不知名的油,眨眼就烧得他浑身发烫。
“你……”肖暑停下了脚步,转过头来,艰难地看向了付秋野的脸,“喷了什么香水?”
付秋野皱起眉,伸手摸了一下肖暑的额头,脸色难看到了极点,弯腰不容置疑地把他背了起来。
“我没有喷香水,肖肖,你不太对劲。”
“我知道,”肖暑有些含糊地说,“我知道。”
“我这就送你去医院,忍一忍。”
肖暑的呼吸声越来越重、越来越烫,从房间口到电梯口的距离,半个走廊,付秋野感觉自己好像走了一百年,他快要急疯了。
“野哥……”
背上的人喘着气说。
付秋野把脸贴上他滚烫的脸颊:“嘘,再忍一忍。”
“……不行,你放我下来,”肖暑咬着牙,“我……唔……”
“叮”的一声,电梯开了。
付秋野在肖暑垂下来的手臂上看到了开始蔓延的白色皮毛。
※※※※※※※※※※※※※※※※※※※※
炸了炸了,明天继续
晚会(修锁章)
顶层的酒店空无一人,房间与房间之间被都是单独隔开的,这套行政房外只有一条铺着地毯的走廊,此刻安静到能够听见肖暑沉重的呼吸声。付秋野抬头看了一眼监控,把电梯关上了。
他重新将肖暑背回了房间里。
肖暑他伸手推了一下他的肩膀,断断续续地说:“放我下来,你身上……你身上的味道……离我……”
付秋野把他放进了沙发里,从里面反锁酒店的门,替他脱掉了低领毛衣和裤子,给林怡打了个电话,让他马上赶到酒店里。
老年人作息的林怡这个点已经睡下了,迷迷糊糊听了两句,顿时从床上坐起来,惊出了一身的冷汗:“肖暑被人下药了?什么药?现在什么症状?”
电话那头传来了肖暑的呻。吟声。
付秋野一只手小心地把肖暑扶起来坐着,皱眉看着他身上越来越多的皮毛:“他在变身,我没法这样把他背到停车场去,你带着王崇川马上过来。”
“不能变,他已经进了融合期了!”林怡抬高了声音,“我现在就过去。”
电话挂了,付秋野一只手托着肖暑的背,另一只手想喂他喝一点水。他看上去渴得要命,大口大口地喝着杯子里的水,部分液体顺着嘴角流下去,把下巴都打湿了。付秋野低声道:“肖肖,再坚持一会,你现在身体受不了,不能变,嗯?”
肖暑已经什么都听不进去了,他被下的很可能是专门针对次形态的兴奋剂,身体已经强行进入了形态转化的过程里,精神和肌肉全部进入极端的亢奋。他用泛着水光的眼睛望着他的脸,脑袋里面不受控制地回想起了那匹雌狼的每一个细节——
太糟糕了。肖暑想。
他竟然还敢这么抱着他,胆子真大。
付秋野被那双有些发红的眼睛看得喉咙发紧,伸手拨开了他汗湿的刘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