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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秋野不说话; 肖暑在他身后站了一会; 没有得到回应,于是自己离开房间,走到隔壁的房间里; 带上了门。
付秋野的目光追随着他的背影,很快便从房间里面听到了哗哗的水声。
他从椅子里站起来; 过了会又坐回去; 焦躁地喝了小半杯水; 告诫自己不要再去想肖暑和付秋明之间发生了什么样的对话、为什么他会碰他的头发、有没有肢体接触; 他几乎坐立不安地听着那水声,最后还是忍不住推开门,走到浴室里面。
水温调得很高,浴室里全是蒸汽,肖暑正在冲掉头顶的泡沫,赤。裸身体被氤氲的水汽包裹着,显出一个近乎完美的修长棱廓。他平日里喜欢用没有什么味道的产品,但今天特地用了付秋野的沐浴露,房间里弥漫着清新的柑橘香味,把身上沾的那点极淡的气味盖得干干净净。
付秋野进来的时候他吃了一惊,把花洒挂在墙壁上,抹掉脸上的水,道:“别进来,小心把衣服弄湿了。”
付秋野没有理会,光着脚径直走到了他的身边,花洒喷出来的水瞬间把他淋了个透,棉质的衣服软趴趴地贴在身上。
肖暑伸手拨开他乱糟糟的留海,干脆调高水温,一边把花洒拿下来对着他淋,一边解掉他的上衣,替他抹上洗发水:“现在我两身上一个味了。”
付秋野透过雾气注视着他,然后环住他的肩膀,在满鼻子的柑橘香味里面咬住他的嘴唇。
肖暑的手被抱得没法举直,只能把花洒贴在身前人的头顶,部分水顺着额头流下来,经过两人紧贴的唇舌,一个不经意便咽下去不少。
“等下……水……”
付秋野的手摸到开关,没有关水,而是把龙头拨到了最大,水流哗啦啦地喷出来。
两人混着水咬着彼此的嘴唇,付秋野逼得很紧,在他快要喘不上气来的时候终于松开了他的舌头,将手里的花洒固定在了墙壁上,拿了沐浴露,挤在浴球上开始替他搓背:“我大哥跟你说了什么?”
肖暑舔着嘴角被咬破的那块皮,有些无奈地转过头来:“我两非得在浴室里聊这个?”
付秋野在他的肩膀处咬了一口,肖暑“嘶”了一声,不敢再刺激孕中期的暴躁狼,老实道:“没聊什么,他问我怀孕怎么还胖了,我说你把我喂胖的。”
付秋野从鼻腔内发出一个意义不明的音,把他的头发往后面捋了捋:“那怎么还动上手了?”
“他想弄我的头发,我捏住了他的手腕,”肖暑说,“就那么一下。”
付秋野在他身后沉默了好半晌,脸色不大好看。肖暑怕他在浴室里面胡来,接过他手里的沐浴球,快速冲掉身上的泡沫,道:“你也冲一下,我出去换衣服。”
等到他也洗完出来的时候,肖暑已经裹上了浴袍,站在镜子前面拿毛巾擦着湿头发。
付秋野从身后搂住他,看上去情绪依然没缓过来。他回过头来问“怎么了”,身后的人没说话,搂着他的腰将他整个人提到了盥洗台上。
浴袍的带子被拉开,肖暑用小腿盘住他的腰,双手扶住他的肩膀:“还在生气呢?”
“不知道,大概是吧,”付秋野低声说,“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肖暑短暂地对上了他深邃的眼睛。
“是的,”他捧着他的脸,没有隐瞒,坦诚地说,“再过两个月,我全部告诉你,相信我。”
付秋野微微皱眉,肖暑低下头吻他,他躲开了,咬了一口肖暑的下巴,像是要表达自己的不满一般,将他的双手腕都圈进手心里,另一只手拦着他的腰,把他整个困在盥洗台的台面和镜子之间,来来回回不肯给他个痛快。
外面有人在敲门,肖暑推他,他不肯放开,一直到那敲门声开始变得急不可耐,两人好不容易才分开,肖暑靠着镜子,缓了好长一段时间才缓过神来。
付秋野从边上抽出纸巾,俯下身靠近水龙头漱口。
敲门声还在响,但浴室过道里的两人谁都不想动。付秋野漱完口,又在肖暑的嘴角处亲了亲,帮他拉好衣带,小声道:“换好衣服再出来。”
肖暑点点头,注视着他离开浴室,把房间的门带上。
来的人有好几个,进来之后说话的只有肖凌云。肖暑在房间里面换衣服,听见老爸在外面问:“肖暑呢?”
付秋野跟他聊了会无关紧要的话题,肖暑推开门出来,肖凌云的目光一下子落在了他被咬破的嘴唇上,然后又看了一眼身边的付秋野,微微挑起眉。
他有些尴尬,野哥倒是很坦然:“你们聊,我差不多该转形态了,先去一趟五楼。”
肖凌云让自己的两个手下跟着他,房间里很快就只剩下父子两。
肖凌云向来不是一个多话的人,肖暑只需要看他一眼便知道他是真生气还是假生气。父子两仅仅是对视了几秒,肖父冷着脸,问:“用的是你自己的血,还是随便找了个路人?”
肖暑没答。
两人都是如出一辙的倔脾气,肖暑不肯退步,反而是肖凌云没有把话说死,道:“五楼和六楼我会封锁起来,今天晚上付秋星转院到特管局。我给你五天时间,如果你解决不了,我会以特管局的名义强制介入。”
肖暑道:“五天足够了。”
肖凌云依然气难平,瞪了一眼自己胡作非为的儿子,什么都没有再说,转身离开了房间。
。
付秋星在凌晨1点转院到了特管局的次形特护区。
肖暑站在六楼的走廊尽头,透过窗户看到了被真枪实弹一路护过来的省医救护车,有人被从车上抬下来,飞快地送上推床,从肖暑的视野范围内迅速消失。
一个不到三十秒的无声画面,画面中的付秋星似乎打了镇定剂,比他想象中的要安静,从头到尾都没有动弹,仿佛只是一个平稳入睡的正常人。肖暑的目光追随着他进入特管局大门,然后面无表情地收回了视线。
根据省医给的诊断书,他没有像付秋野那样幸运地起了过敏反应,子弹里的毒素在中弹两个小时后蔓延到全身,短短一天内已经发作了三次,有一次不受控制地进入了次形态,几乎毁掉了省医的半层楼。
但只要挺过了最难熬的24小时,接下来的几天,他的身体会像进入了回光返照一样,逐渐适应体内的毒素,大脑保持冷静的时间越来越长,发作的次数越来越短,甚至可以清醒又残酷地数着自己最后的倒计时,迎接自己最后一次足以夺走性命的发狂。
肖暑向来不喜欢这些折磨人的玩意,以前偶尔跟着部队去出任务,他总是习惯于一枪解决要害,给自己和对方一个痛快的了断。
而付家家宴上那杯掺了料的酒,泼掉了他所有的原则和习惯,付秋野和那两个小家伙被推进急救室的画面像版画一样刻在了脑子里面,每到深夜回想起来,依然会让他感到战栗。
他低头看了眼手机,上面没有任何来自律师的信息。直到现在,付家还没有给出他们的答案。在付秋野的身份清算书上签字显然不是一个轻松的选择,因为这意味着同时放弃付秋野和那两个特殊的孩子。
一边是奄奄一息的亲生儿子,一边是与死去的妻子神似的养子。
这么显而易见的选择,居然还要他一个外人再次插手。
肖暑有一股强烈地荒唐感,他有些不可思议地笑了一声,望着特管局大门前清冷的街道,低声自言自语道:“都是疯子。”
他把手机调到静音模式,转身回了房间里面。白狼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挺着肚子站在房间口,眼神里带着不满地看着他。肖暑单膝跪下去,摸摸他软绵绵的耳朵:“怎么醒了?要上洗手间吗?”
白狼的尾巴一下下拍打着他的背,显然对他的回答很不满意,前爪去勾他的衣服口袋。肖暑于是把手机拿出来给他看,道:“真没什么,我有点失眠,就起来走动一下,回去睡觉吧。”
白狼绕着他走了一圈,然后停下脚步抬起头看他。肖暑只好老老实实地跟在他的身后,一起回了卧室里面。
※※※※※※※※※※※※※※※※※※※※
…………
爱意
第二天一大早; 李兴带人过来,关闭了所有的电梯。
肖凌云说到做到,五楼和六楼被彻底的封锁了起来,除了经过严格审查的医务人员以外; 其余人员未经许可进入一律按照保密条款处理。肖暑有一次经过检查室的时候,甚至看见有带枪的特警伪装成医生守在走廊里面。
只要肖暑和付秋野两个人还安然无恙地待在特管局里,这件事情的主动权就在肖家的手上。
但是显然; 肖凌云也不想再看到自家儿子再做出什么惊世骇俗的举动,外面的人不许进去,里面的人也没法出来。每次他走到楼梯口,值班的特警便会客客气气地把他请回去; 想要离开这两层楼; 除非打破了玻璃往下跳。
打破玻璃往下跳是不可能的。因为孕中期的付秋野反应越来越强烈,一天几乎有23个小时都得保持狼形,脾气开始愈发的反复无常; 只要肖暑从他的视线范围内消失超过十五分钟; 他便会肉眼可见地变得焦躁和不爽,一个眼神就能把护士小姐姐们吓得战战兢兢。
两层楼的二十几个医务人员都搞不定暴躁状态的孕狼,肖暑基本上只能寸步不离地守着他。
他相当有耐心。
付家不肯给明确的答复; 他整整三天时间都安安静静地陪在付秋野的身边,一次都没有去过二楼。
两个小家伙在野哥的肚子里面疯长; 付秋野的身体负担越来越重; 四肢水肿到了吓人的地步; 每动弹一下里面的骨头都会嘎吱嘎吱地发疼; 五脏六腑也被迫挤得挪了位置,晚上睡不好,白天也吃不下,基本上就是一天天地待在房间里熬着日子,别说付秋星那点事情,连五六层被封锁了好几天之后才发现。
肖暑表面上装得风轻云淡,其实比他还要焦躁。他把预产期倒计时设计成了屏保,付秋野从检查室里出来的时候,不小心瞥到了他的桌面,便拿起来看了眼:“这是什么?”
肖暑有些尴尬地把手机拿了回来:“没什么,随便设的玩意儿。”
付秋野“啧”了一声,又把手机夺了回去,摁亮屏幕仔细打量了片刻,最中央数字是“51”,数字的下面有一行不起眼的字:“愿幸运之神常伴”。
付秋野一眼就看懂了。
他嘴角勾起,把手机在肖暑面前晃了晃:“这么着急?”
肖暑那点小心思被人当场戳穿,不肯说话,伸手要拿自己的手机。付秋野把手机举得更高一点,另一只手环住他的肩膀,凑过来心情不错地亲他的侧脸。肖暑正准备躲,半空里的手机突然嗡嗡地开始震动。
这张电话卡已经整整三天没有人打过,肖暑的心猛地一沉,直起身去够手机,付秋野反应很快地往后退了半步,一边低头去看一边道:“怎么,有漂亮的小男生给你打电话?这么怕我看到。”
肖暑的角度看不到电话号码,他捏着椅背,有些紧张地看着付秋野的眉毛一点点挑起来。
他把手机屏幕转过来对着肖暑,让他可以清楚地看见上面的来电人:“王律师”。
“我说怎么这段时间都不理会我,原来直接给你打电话,”付秋野把手机还给他,“那你跟他聊吧,我回避。”
24小时陪在他身边的肖暑哪能听不出来话里话,孕期情绪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