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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婚后前夫有了[娱乐圈]-第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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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4小时陪在他身边的肖暑哪能听不出来话里话,孕期情绪极度敏感的野哥已经生气了。
    但他怕王律师在电话里说漏什么,冒着进一步惹伴侣生气的风险,伸手准备把电话挂掉。付秋野迅速拉住了他的手腕:“挂掉做什么?万一有急事呢。”
    没办法,肖暑只好把电话接了起来。
    律师等了半天电话,已经等得急不可耐,电话一接通便道:“肖先生,付家愿意让步了,付秋明……”
    “你直接把文件发给我,”肖暑打断了他的话,“我知道了。”
    电话那头的人愣了几秒,搞不清楚状况地“啊?”了一声,茫然道:“您已经知道了?我这边才刚……”
    “嗯,知道了。”肖暑又道,“先这样吧。”
    “哦……好的。”
    付秋野靠着墙壁,双手抱胸,安静地注视着他。肖暑把电话挂掉,冲他笑了笑:“就是流程上的一些东西,怕影响到你,所以让他直接找我。”
    付秋野好一会都没说话。
    他的神色看起来很复杂,薄唇已经抿了起来,目光落在肖暑的脸上,像是在看他,又像是想透过他看一些别的什么东西。
    肖暑知道他肯定把电话另一头的声音听得一清二楚。
    他也没想隐瞒,有了之前离婚的教训,所有这些事情等孕期结束他都会如实地告诉他,但现在这个节点上,他实在承担不起这个风险。
    一个光明正大地不肯说,另一个闹着别扭不肯问,房间里冷场了很久,付秋野的人形时间结束,一言不发地转身准备进卧室里面。
    肖暑拉住了他的手腕,软声道:“野哥。”
    付秋野停住脚步,肖暑从后面环住了他的肩膀,主动地靠过来亲吻他的耳根和唇角,压低声音,就贴着他的耳朵小声道:“我爱你。”
    付秋野的身体僵了一下,猛地转过头来看肖暑。肖暑脸上带着笑,半边脸被外面暖色调的阳光映着,眼睛里的爱意一如既往。
    他上一次听到他的告白,是在五年前的求婚仪式上。两人互相为对上带上昂贵的戒指,肖暑面对着镜头,高调地亲吻他的脸颊,用同样的姿势和语气跟他说“我爱你”。
    这句话他已经五年多没有听到了。
    付秋野因为生气而结冰的眼睛一点点融化,连同孕期积累了过多的负面情绪一起,化成了被春风吹出了涟漪的湖面。
    他低下头,拉过他戴了戒指的手,郑重地亲吻他的中指。
    肖暑笑着回视着他:“不生气了?”
    付秋野还是不说话,上翘的嘴角却怎么也藏不住。肖暑陪他一起进了卧室,守着他重新将形态转成次形,然后将白狼小心地扶上软垫。
    正好是下午两点,每天固定的午睡时间,肖暑看了眼手表,距离付秋星中弹已经过去了40小时。
    他陪着白狼躺在软垫上,拿梳子轻轻地梳理掉得越来越严重的毛发,语气很放松地聊了几个无关紧要的话题,付秋野的情绪已经相当平稳,没有闹脾气也没有不舒服,很快便陷入了深眠里面,肖暑这才悄悄地出了卧室门,拿着手机走到阳台里。
    王律师接到电话的时候还没搞清楚状况,肖暑解释了几句,他恍然大悟道:“刚才是付总在身边?”
    肖暑没答,只道:“再把情况说一下。”
    律师说了一句“稍等”,然后是脚步声和文件翻阅的声音。肖暑耐心地等待了十几秒,那边开口道:“我收到了付家最新一版的身份清算书,付文庚已经签字,但是这份文件被改动了很多,已经不算付秋野的身份清算书了。”
    肖暑皱起眉:“什么意思?”
    “付家愿意放弃您肚子里的两个孩子,但是不肯让付总脱离家族。”他简单地总结道。
    “……”
    肖暑的手在不知不觉中握成了拳头。
    这算什么?仅仅是为了自己那点可怜的寄思,便不顾一切地想绑住两代人的人生吗?
    “付秋明还托人带话,说希望有机会的话,他父亲可以跟你单独聊聊这件事情,”律师又道,“我该怎么答复他们?”
    肖暑捏着手机,脸色发沉,冷声道:“不聊,没什么好聊的。我只接受原版的身份清算书,哪怕改了半个标点符号,协议一律作废。”
    律师应了好,肖暑挂掉电话,在阳台上站了好几分钟,最后转身回到客厅里面,用笔记本接上了特管局的内网。
    ※※※※※※※※※※※※※※※※※※※※
    晚安~
    
    

抑制

  
付秋星没有睡着。
    他坐在轮椅里面; 面朝阳台,半个身体都浸泡在阳光中,望着门口的仙人掌盆栽不知道在想什么。
    他身上缠了相当多的绷带,药物作用下的强行变形撕裂了身体; 愈合能力跟不上的部分只好用绷带绑着,有些地方还渗出了血迹,看上去情况不太乐观。
    中弹后的第42个小时; 作为全国都屈指可数的顶尖医学专家,他很清楚地知道自己的身体状况,也明白最后的时间还剩多少。
    他相当平静,甚至比肖暑还要有耐心; 自己把挑染成了蓝色的头发绑成马尾; 膝盖上放着一个平板,平板界面停留着最后参与的研究项目数据。
    护士此时全部被他遣散,医生刚刚为他做完最后的身体检查; 空无一人的病房和温暖的阳光都属于他一个人。他本应该放空全部的大脑; 多呼吸几口新鲜空气,但不知为何,此刻他的脑袋里面充斥着挥之不去的夏漪的脸。
    病危通知单下出去之后; 他的妻子一直到今天上午才姗姗来迟,依然盛装打扮; 妆容精致; 就靠在仙人掌旁边的阳台门上; 一言不发地看着他; 从昂贵的手提包里掏出了一根烟。
    付秋星想不起来自己对她说了什么,也许什么都没有说,沉默的夏漪半个身子都在阳光里面,美艳的脸上无声地掉着眼泪,眼睛却依然是冰凉又冷漠的,像极了母亲年轻时望向付文庚的眼神,仿佛没有温度的刀刃。
    那眼神让他浑身发冷,连死亡都可以安静接受的他在妻子流泪的眼睛里颤抖,心脏被巨大的空虚感和恐惧感吞食得干干净净。
    他久违的想起了母亲。
    他母亲叫做欧阳桦,出身小康,容貌美丽,有一个相恋多年的未婚夫。付文庚为了得到她,收购了她家族所有的产业,害得她的未婚夫失去工作走投无路,最后把她强娶进了家门。母亲永远淡漠的眼睛是他整个童年的噩梦,但他从来没有恨过她,他恨付文庚。
    而今天的夏漪靠在阳台门上的时候,付秋星忽然意识到,他已经变成了自己最厌恶的那一种人。
    夏漪在抽那根烟的时候,他想要跟她道歉,跟她解释最开始只是想要一个孩子,但是烟灰掉落在了地面上,夏漪蹲下身来用手捡了起来,然后在垃圾桶上摁灭了烟头,没有说话也没有回头,就这样径直从房间里面走了出去。
    没有说出口的话堵住了他肺部所有的出气口,付秋星在轮椅里微微弯起腰,不是因为疼痛,而是因为呼吸困难。
    阳台上传来了极轻的碰撞声,他没有力气抬头,余光里看到一双脚正在接近他的方向,在与轮椅几步之遥的地方停下,有什么冰凉又坚硬的东西顶在了他的头顶。
    一个熟悉的声音温和地说:“星哥,好久不见。”
    付秋星摁着轮椅的支架,艰难地直起了身体。不知什么时候把头发修得很短的肖暑正背对着光站着,与夏漪有些相似的五官带着淡淡的笑意,眼睛却是跟夏漪一模一样的,冷得混杂了冰渣。
    付秋星安静地注视了片刻,然后勾着嘴角笑了起来,笑到不得不用手按着自己的被撕裂不久的胸口。
    “客气了,42小时前不还在市中心见过么?”付秋星哑着嗓子,“怀着孕就不要做这么高危的事,万一从六楼掉了下去,肚子里那两个金贵的宝贝可就摔碎了。”
    肖暑的目光扫过他的身体,神色不变,很平静地把枪收了起来,从旁边拉过来一张椅子,自己给自己倒了一杯茶。
    到了这个地步,他们彼此都有太多心知肚明,也没有再隐藏和客套的必要。肖暑给他也倒了一杯递过去,付秋星居然真的接了下来,低头抿了一口。
    “付秋野酒杯里的东西是我下的,”他说,“距离下一次抽血检查还有十五分钟,你还有时间。”
    肖暑靠进椅背里,视线落在他中弹的右肩膀上。这是一场非常成功的狙击,距离和阻力算得刚刚好,子弹没有穿过他的身体,而是天衣无缝地卡在了他的骨头里面,他甚至可以完整地想象出弹头裂开时的场景。
    “不,我只有十分钟,”肖暑收回视线,看了一眼手表,“野哥快醒了。”
    付秋星咧开嘴笑:“以牙还牙,不择手段,你才应该是我们付家的人,肖凌云那么一身正气的人,居然养出了你这么个儿子。”
    他握着茶杯的手在微微发抖。
    肖暑察觉到了,他把手枪别进了腰里面,往自己的红茶里面加了一点白糖。
    “你说得对,野哥总是表现得像带刺的仙人掌,看起来心狠手辣,但其实内底里软得很,”肖暑像聊家常一样地说,“那天的料你应该下在我的杯子里,野哥知道后大约只会一枪给你个痛快,但我可不想这么简单的私了。”
    他微微直起身,靠近付秋星,目光看到他手中的茶面晃得愈发厉害。
    “跟我聊聊看,你到底对你四弟有什么深仇大恨?”
    付秋星把杯子放了下来,发抖的手贴在了膝盖上,直视着肖暑的眼睛,坦荡荡地说:“没有什么深仇大恨,单纯只是想知道他如果死了,我家老头会做出什么样的反应。”
    他望着肖暑,嘴角边上挂着恶意的笑,停顿了片刻,同样朝着他靠了过来:“何况我向来不讨厌你,为什么要给你下药?肖暑,你总是带着一股天真气儿,你以为付秋野是什么纯良的小天使吗?”
    肖暑没说话,安静地搅拌着杯中的红茶。
    付秋星也低下头来,像是要缓解身体不由自主的绷紧般,把杯里面剩余的液体一饮而尽。
    他仿佛是一棵被挤破了表皮的蘑菇,积攒了过久的毒液开始不停的往外涌,几乎要从毛孔里面透出疯狂来,语气反而放轻,听起来让人起鸡皮疙瘩的难受。
    他道:“我家老头一直很喜欢四弟,小时候宠上了天,中间知道了他不是自己的儿子,冷暴力了四五年,直到付秋野开始发育,脸越来越像我妈,性格也是,老头的目光又重新落在了他的身上,”说这些话的时候,他的脸上带上了兴致盎然,“他又开始宠他,给他资源,给他钱,甚至想方设法让他觉醒。”
    他微微眯起眼睛:“抑制剂的事情付秋野是怎么跟你说的?我猜大约会说为了掩盖次形态一类的,嗯?”
    肖暑没有回答。
    付秋星也不计较,重新靠回椅子里面,被太阳晒得眼角都发红了:“老头儿想搞他,想看他变成我妈那样的漂亮银狐,甚至在他的食物里面加雌激素。他老早就知道了,自己嗑抑制剂,嫁祸给我大哥,闹得天翻地覆,才十八岁,硬是逼着我爸答应他脱离付家。”
    他笑了起来,笑得绷带开始往外渗血,看着肖暑握着茶杯的手关节在泛白。
    气氛慢慢开始变冷,没有人说话,付秋星脸上的笑意慢慢收了回去,凝成冰凉的苍白:“怎么样,是不是对你野哥改观了?他只会在你面前装成一幅让人作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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