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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氛慢慢开始变冷,没有人说话,付秋星脸上的笑意慢慢收了回去,凝成冰凉的苍白:“怎么样,是不是对你野哥改观了?他只会在你面前装成一幅让人作呕的小白羊的样子,”他抬头看了一眼手表,“你还剩五分钟。”
肖暑喝了小半杯红茶,里面的糖加的有点多了,腻得他舌根有些发苦。
“五分钟足够了,”他终于开口,语气平静地说,“我跟付文庚提了条件,拿你一条命换野哥的身份清算,昨天他回复了我,听起来似乎不怎么乐意。”
付秋星没有丝毫血色的脸一点点褪掉了所有的表情,连同昙花一现的疯狂一起冻结,变成了一个没有生命力的面具。
肖暑冲他客气地笑了一下:“林薇薇的预产期就在这两周,夏漪是不是准备做点什么,我想你应该关心关心了吧?毕竟是要做父亲的人了。”
轮椅里的人用黑白分明的眼睛一错不错地盯着他,放在椅子上的手捏成了拳头,目光慢慢变得恶狠狠,声音沙哑地问:“你要怎样?”
肖暑喝光了过分甜腻的红茶,站起身,微微弯下腰,凑近了望着他在发抖的嘴唇,道:“为了野哥的名字前的‘付’字,付文庚情愿拿你一条命去换……可惜我对你的命没有任何兴趣,星哥,放聪明一点。“
话音落地,肖暑重新站直了身体,接近一米八的身高将付秋星完整地覆在了阴影里,他的目光追随着他,甚至不得不微微仰起自己的脑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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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安啦
不适
付秋野回过神来; 勾住了肖暑的手。
从车站到金阁寺距离不短,要化不化的雪把地面弄得有些泥泞,两人沿着上山的路慢吞吞地走,付秋野的身体有些沉重; 走走停停,花了一个小时才到了售票处,用三百日元买了票。
说是票; 其实更像是纪念的御守,白宣纸,黑毛笔字,上面印了两个红章; 中间是“金閣舍利殿御守護”; 上下分别写着“家内安全,開哒懈#宦乖缝拢┒急鄙健? 不懂日语的付秋野拿着看了半天; 道:“看起来蛮灵验的样子,是祝我们一切平安的意思吗?”
旁边传来了轻轻地快门声,付秋野抬起头来; 肖暑光明正大地把相机放下,接过了他手里的票。
“你偷拍我; ”付秋野勾起嘴角; “要拿回去收藏吗?”
肖暑看完; 淡定地把票还给他; 无视了这句话,道:“就是字面的意思,跟中文一样的。”
付秋野已经把票抛在了脑后,伸手要拿肖暑胸前的相机,肖暑用手挡了一下,他想趁机拉住他的手腕,结果不知道踩到什么东西,脚下一滑,整个平衡飞快朝着一边倒去。
惊呼还没出口,肖暑迅速拉住了他的手臂,轻而易举地把他带进了自己的怀里。
两人鼻尖几乎是贴着擦了过去,付秋野盯着他偏白皙的侧脸,血液在头顶翻滚。
“我想亲你一下。”付秋野说。
肖暑看了一圈周围的游客,松开手,放宽步子,走到他前面去了。
付秋野大步跟上他,一边笑一边瞥着他的侧脸:“慢点走,地这么滑,你太重了,我不一定拉的住。”
肖暑挑眉:“你也不轻。”
付秋野趁机握住了他的手腕:“才重了三十斤,林怡说你觉醒的时候,半年重了五十斤。”
肖暑的目光扫过他的腹部和腿部,然后收回视线,没有甩开他的手,拉着他走完了两条弯弯曲曲的山路。
再一转弯,视野突然变得开阔,被积雪覆盖的白色中断,一个波澜不惊的小湖闯进了眼帘里,湖面结了一层薄薄的冰,似有似无的映出了不远处的金阁——乍一看只是一座不太高的平凡寺庙而已。
肖暑在湖边护栏前停下,掏出了相机,开始标准的游客拍照。
他拍金阁,付秋野便看他,伸手把他被风吹乱的几缕留海别到了耳后。
湖对岸的金阁被雪盖了一层漂亮的顶,四角上扬,托着最高处那只金色的展翅凤凰,好似下一秒就要从这山与湖之间飞起来。肖暑看得非常认真,足足有五分钟的时候一句话也没有,就这样一动不动地望着那个小寺庙,直到付秋野轻轻拉了拉他的拇指。
“我饿了。”他说。
“……”
肖暑收回目光,看了看旁边的指示牌,带着食量暴增的付总继续往前走。
“刚才在想什么?”付秋野问,“你看上去不是很开心。”
肖暑的神色已经平和了下来,又望了一眼越来越近的金阁寺。
他想起了一点关于肖泽的过去,十几年前,夏恬曾经带他们来过一次金阁寺,那个时候是夏天,没有雪,穿着碎花裙的夏恬跟他们说:“以前有个疯疯癫癫的和尚把真正的金阁寺烧了,这个寺是假的,没什么好看的,我带你们去吃丸子吧。”
肖暑拉高衣领,挡住了外面的寒气,道:“大学的毕演,导师给我们编了《金阁寺》的舞台剧,在班里选角的时候,把我刷了下来。”
“我很想演里面的一个角色,视镜的时候感觉也很好,一直到毕业都对这个结果很不服气……前两年演《夕影花语》的时候,我又把《金阁寺》这本书看了几遍,才慢慢的明白了一点。”
付秋野很少听他提这些事情,一时间没有说话,安静地等他的下文。
肖暑却好长一段时间没说话,等到他们都已经走到了金阁寺的正前方,他微微眯起眼,眺望了一会寺庙顶端的金凤凰。
“死亡和毁灭就像照相一样,咔嚓一声,时间便永远的定格住了,不管是遗忘也好牢记也好,都与它再没有关系。我曾经以为主角把金阁烧了就是解脱,其实现在想想,也不过是自我欺骗而已。”
付秋野扯了一下他的手臂:“肖肖。”
肖暑回过头来,冷色的瞳孔里映着付秋野的脸,开始一点点的软化。
“抱歉,”肖暑说,“别往心里去。”
付秋野停下了脚步,扣住了他的五指,微微弯腰,在他冰凉的嘴唇上蜻蜓点水般吻了一下。
肖暑有足够的时间去躲,但是他没有,任由之前闹着要亲的付总亲了一下,神色间的阴霾散掉了些,道:“我闻到烤年糕的味道了。”
付秋野动了动鼻翼:“我觉得是关东煮。”
两人加快了步伐,从纹丝不动了上千年的金阁寺面前穿过,一路小心地踩着积雪,到了山脚下热闹的游客休息区。
到处都是热腾腾的小吃店,一些热门的摊位已经排了好长的队,已经饿了好一会的付总眼睛都绿了,跟肖暑约定好分开排队,一人买两份。
肖暑排了最长的那家关东煮,不仅队长,排得也慢,眼看着一边的付秋野已经从第一家吃到了第三家,他还只排到队伍的中间。
正准备吃第四家的付秋野塞给他一二三样小吃,眨眼就消失在了人群里面。肖暑好不容易排到了关东煮,抱着插满了竹签的大纸杯,掏出手机正想打付秋野的电话,远远地看见他正站在人群外的某个小摊面前,在认真地看着什么。
肖暑挤到他的身边,见他手里拿了一个抽的签,正皱着眉艰难地阅读上面的日语。
“野哥……”
付秋野笑着甩了甩手里的签:“你看,我抽到了大吉。”
肖暑把关东煮塞进了他怀里。
付秋野咬了一口煮海带,脑袋凑过来:“快帮我看下,上面怎么说?”
肖暑向来对这些迷信的东西不感兴趣,但还是耐心地把整个长签看了一遍。他的日语也很一般,连蒙带猜的,也只看懂了小半。
付秋野把手指戳在了“恋愛”两个字上:“这里的解签写的什么?”
肖暑磕磕绊绊地读完,抬头看了他一眼。
“嗯?”付秋野咬着关东煮。
肖暑把签叠起来,神色镇定地说:“我也没看懂。”
付秋野遗憾地“哦”了一声,想把签拿回来:“我拍给朱助理,让他帮我翻下。”
肖暑非常自然地把签塞进了自己包里,付秋野的手里又多了一碗关东煮。
“多吃点,”肖暑说,“再胖十斤我也拉得动你。”
“……”
付秋野想为自己的体重辩解两句,但看到肖暑脸上放松的神色后,又把话跟着关东煮一起吞了下去。他们两找了一张没人坐的石椅,肖暑拿着相机拍人群,付秋野便解决了两大碗关东煮,胃里总算有了点踏实的感觉。
下午,两人去隔得不远的清水寺转了一圈,晚上没有回酒店,直接在附近找了一家民宿住了一晚,第二天又跟普通自由行的旅客一样坐电车去奈良喂鹿。
到了奈良之后天气不太好,拿着仙贝被鹿追到一半,天空里开始洋洋洒洒地飘起了雪花。肖暑在融合期,身体没有恢复全,雪花一卷风一吹,脸上的血色就被冻没了,付秋野把仙贝全部散了出去,道:“找个地方休息休息吧。”
肖暑拍了拍手里的仙贝碎屑,转身准备打车的时候,在付秋野的嘴边瞥到了一点看起来像饼干屑的东西。
付秋野顿时一阵紧张,侧过身快速地擦掉了那点罪证。
肖暑愣完之后,神态自若地收回目光,伸手招了一辆出租车,问:“好吃吗?”
“……还可以,”付秋野硬着头皮说,“没什么味道。”
肖暑点点头:“下次我尝尝。”
付秋野在雪花里咳嗽一声,僵硬地转移话题道:“这温度一下子降太多了,比国内还冷呢。”
肖暑先进了出租车,付秋野替他拉上了门,一头鹿还依依不舍地站在车外面,对着里面探头探恼,肖暑道:“它还能闻到你身上的味道。”
他说得这么正经,付秋野忍不住皱起眉,认真地闻了闻自己:“真的吗?有味儿?”
肖暑说:“没,开玩笑的。”
“……”付秋野盯着身边人看了好一会,然后开始笑,笑了半响都没停下来。
他凑过来在肖暑耳朵根的地方亲了一口。
这一回肖暑躲了一下,他亲偏了,只碰到了他的侧颈。
付秋野也不介意,手臂环过他的腰,手掌捂住他冰凉的双手,出租车开了多久,他就捂了多久,捂到最后两人都出汗了,手心手背都潮潮的,肖暑有些不太舒服地把手收了回去。
“下午去酒店里睡一觉,雪就停了,”付秋野说,“我现在就想把华虹卖了,就跟你像这样环游世界一辈子……”
肖暑看了他一眼,想起了他在电车里说的那段话,嘴角勾起一个有些复杂的弧度,没有说话。
到了酒店之后,雪已经越下越大,漫天漫地地往下飘,才一点多钟就暗得像快要天黑,肖暑身体冻得快僵了,跟付秋野分开后便回自己的房间里洗热水澡。
洗完澡出来,他放在茶几上的手机震动了一声,是来自隔壁付总的短信:“宝贝,午安。”
肖暑紧绷的神经开始慢慢放松,连晚上都睡不着的他从来没有睡午觉的习惯,但今天破了一个例,他喝了一杯牛奶,在床上躺了一会,很自然的睡着了。
隐隐约约中似乎没有睡着多久,门口的门铃响了起来。肖暑瞬间从睡眠状态中惊醒,盯着天花板看了几秒,有些迟钝地下了床。
门拉开后,一身睡衣的付秋野站在门口,看上去脸色不太好。
“肖肖,”他说,“我好像不太舒服。”
肖暑的瞌睡顿时一扫而空。
“怎么?”他伸手去摸付秋野的额头,温度依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