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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书院高中,你最好的排名就是这次的第十六名,你如果再在体育加试上丢太多分的话,岂不是一点希望也没了。”
“别说书院高中了,”程远芝冷笑了一声,“你爸你妈没那么多钱给你交差一分就要几千块的赞助费。可是凭你自己的成绩,连进梅溪高中也有难度吧。不错,妈妈在这里工作,你考不进的话也没关系,我大不了厚着脸皮找校长求求情了。教师子弟嘛,是要照顾的,这也不是没有先例。可是这样一来,想进培优班就难了。进梅溪高中的培优班,才是像你这种学习不自觉、空有灵气的人的最佳选择啊!”
这话倒没有说错。在前世,胡菲菲的确没能考上梅溪高中。然后档案就被自动调配发到老河高中去了。胡菲菲的妈妈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档案要过来。塞她进了梅溪高中,却没能成功进入培优班。非培优班的师资配备,是差了一大截子的。另外学习的氛围也不是那么好。所以胡菲菲就在这种氛围中随波逐流、得过且过,最后到了要考艺术加试来上大学的地步。
“放心吧妈妈,我考的进梅溪高中的。也考的进培优班的。”胡菲菲大声说道。
第二卷 胡家有女初长成 第二十六章 巧克力风波
体育加试那天是三月份的下午,春寒尚且料峭。胡菲菲一家吃过午饭,胡清华就和胡菲菲两人一起往环城一中方向去了。环城一中在城乡结合部,距离她家当然有不小的一段距离,于是两人骑了自行车过去。
“需要我骑车带你吗?”胡清华问道。
“不用不用,坐半小时自行车腿脚都麻了。”胡菲菲慌忙说道。
“衣服准备好了吗?”胡清华又问道。
“准备好了,中国足球队的队服。我穿在里面了。”胡菲菲说道。他们家在当地不过中等收入,就算是体育加试也不必买阿迪等名牌运动衣,只是听从体育老师的推荐,去体育用品店买了几十块钱的足球队队服,想来足球队员能够穿着它跑满九十分钟,衣服必然很适合跑动,质量也不会太差。
“怎么是中国足球队?怎么不买国米的?”胡清华皱了皱眉头。此时是去体育加试,好歹要图个好彩头。
“国米的贵。而且颜色也不适合女生穿。还是中国队好,白颜色的,好看。”胡菲菲说,两人一边说着,一边打开楼下储藏室的门,胡清华骑了二八的飞鸽车子,胡菲菲骑了辆二六的黑色凤凰牌。
“哎呀,鞋子!鞋子!我好像忘记给你买鞋子了!”程远芝突然叫道,从楼上奔了下来。
胡清华和胡菲菲都一脸黑线的望着她。末了,胡菲菲说道:“妈妈你的确忘记给我买鞋子了。不过没关系,爸爸给了我一百块钱买球衣,还剩下些,我就买了体育老师推荐的鞋子。看,飞跃牌,物美价廉。据说摩擦系数比较大,穿上有助于立正跳远。”
两辆自行车从中州路出发,走过人民路、七一路、滨河路,最后来到环城路。此时不过一点多钟,环城一中的校园外面已经密密麻麻挤满了人。胡菲菲到前面打探了一下,听说要到三点钟才轮到他们学校考试,那时候才能进去,便果断的打发爸爸回家了。然后,和周围自己班上的同学聊了一会天,看看还有大概一个小时就要进场了,打开书包,拿出一片巧克力,撕开包装纸,大口大口的吃起来。
巧克力刚一入口,胡菲菲就皱了皱眉。她重生前尝惯进口巧克力的味道了,沪漂三年,就算再不济,也是拿德芙巧克力补充能量的。而此时,地处中原地区的偏僻小城,仓促之间却去哪里找正宗的黑巧克力?只得随便买了些白巧克力凑数。然而白巧克力中含有大量的可可油,吃起来口感着实不佳。
“拿去!”突然间,一个声音在她背后响起。胡菲菲吓了一跳,忙回头,却看到孙磊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站在她身后,手里拿着个像万花筒差不多长短的三角形的东西,外面用锡纸密密的包着,不知道是什么东西。
“你……你叫我?”自从那次腊月二十三不欢而散之后,孙磊就再也没有理过胡菲菲。有的时候胡菲菲主动找借口上去凑近乎,也被直接无视了。胡菲菲自知自己交浅言深,说了大大不该说的话,觉得这孙磊的反应也在情理之中,也就没了再过多尝试的心情。反正自己也是一番好意,断然没有热脸贴冷屁股的道理不是吗?此时见孙磊主动和自己说话,总觉得有些难以置信,下意识的往四周东张西望一番,看孙磊是不是在叫别人。
孙磊的皮肤本来红润白皙,此时却绷着一张脸,脸黑的像包公一样:“我爸爸上次去比利时,带回来的黑巧克力,我拿出来给大家尝尝。看样子你不要是不是?好,那可不要后悔,全当我没说过好了。”
胡菲菲正懵懂迷茫犹豫之间,孙磊这边已经完成了一次完整的对话。眼见他已经将那巧克力收了起来,转身离去,胡菲菲不免有些委屈和懊恼:这根本不给人反应的机会啊?你不说谁知道那里面是什么东西啊。她眼睁睁的看着孙磊离去的背影,有心想要开口,却发现实在没有立场,只得暗自叹了口气。
“哎,等等。”旁边何婕眼疾手快,忙拦住孙磊,娇滴滴的笑着问:“孙少,你刚才说这巧克力是拿来给大家尝尝的不是吗?能不能让我也尝尝?”
“给你。”孙磊想也不想,顺手就把口袋中的巧克力递给何婕。然后又在书包里变戏法一般拿出十多条巧克力来,“代我分给女生们,就说今天我请客,祝大家考出好成绩。对了,某人既然不要吃,你就不用分给她了。反正强扭的瓜也不甜,我们总不能强迫人家不是?”说罢竟头也不回的走了。
何婕把一条巧克力拆开,尝了一颗,顿时赞不绝口:“啊,毕竟是进口的巧克力啊,真是不一样啊不一样。姐妹们,孙少慷慨请客,大家可不要辜负他一番心意啊!”
周围他们班上的女孩子,有的爱热闹的,此时就主动跑过去拿巧克力,喜欢冷清的,也被这氛围或者进口巧克力的名头所感染,不多时,十几条巧克力都进了女生们的嘴巴。只有胡菲菲一人啃着白巧克力,平时过分甜腻的白巧克力此时啃起来,简直是味如嚼蜡。
“喂,吃吧。”何婕鬼鬼祟祟的把一个东西硬塞到她手掌里。胡菲菲低头一看,却是半条巧克力。
“孙少的一片心意,你可不能辜负了。”何婕眨了眨眼睛。
胡菲菲正在委屈和懊恼,此时见猎心喜,便把自尊啊风骨啊都收到一旁,偷眼看了看孙磊,只见他正在远处和一堆男生高谈阔论,于是放下心来,安心吃手中的巧克力。来自比利时的巧克力果然不一样,爽滑细腻,口感极佳,一颗颗巧克力入口,胡菲菲的心情也愉悦了许多。
“哎,跟我说说,你们两个怎么了?吵架了?还是分手了?”何婕的眼睛里闪着八卦的光。
胡菲菲闻言大吃一惊:“我们两个?吵架?分手?你在说谁?”神啊,该不是是说她和孙磊吧?这么恐怖的事情亏她想的出来?齐大非偶啊!齐大非偶啊!
“齐大非偶什么意思?”何婕好奇的问道。胡菲菲一惊,才发现自己不知不觉中已经把心中的想法给说出来了。
“总之就是不般配的意思。何婕,以后我们不要讨论这么不靠谱的话题了。”胡菲菲十分严肃的说道,一扭头看到不远处的萧如脸色苍白,忙丢下这边,跑了过去。
“她刚才在说什么?”孙磊若无其事的踱了过来,问道。
“她说什么不般配,不靠谱。”何婕老实回答。
胡菲菲正拉着萧如的手嘘寒问暖,丝毫没有看到孙磊越来越黑的脸色和何婕委屈担心都要哭了的样子。
第二卷 胡家有女初长成 第二十七章 跟要跟对人
“你怎么了?”胡菲菲十分关心的问萧如。
“我那个来了。”萧如皱着眉头低声说道。
胡菲菲大吃一惊。也低声问道:“那个带了吗?”
“带了。”
“今天是第几天?”
“第二天。”
两人的对话声音都压得极低,含糊而晦涩。但是无论是问的人,还是回答的人,都不会弄错其中的含义。她们毕竟已经是十五六岁的少女,在这个年龄正常应该经历的,她们都已经经历了。不错,她们眼下低声讨论的,就是每个女人生命当中挥之不去的阴霾,每个月的那几天。
在每个月的那几天里面,每个女人在每个年龄阶段的反应是很不一样的。有的人可以谈笑风生、吃雪糕、喝冰水什么的全无忌讳,有的人纵使做好一切保暖措施,躺在床上一动不动,也会痛的干什么事情都无法集中注意力。有的人年轻时候无所顾忌,年纪渐长以后却每次痛得直冒冷汗,有的人年轻时候痛的死去活来,但结了婚生了孩子之后却什么毛病都没有了。造物之神奇多变,不可同一而论。胡菲菲自己就有过在床上痛的直打滚的经历,自然深深明白其中甘苦。眼下见萧如额头上冒出的冷汗,她的感受也可大略推知。
第二天的萧如。痛的冒冷汗的萧如。在几十分钟之后却要和其他人一起进行体育加试,立正跳远,掷实心球,跑八百米。也许前两项还好说,咬咬牙也就过去了,但最后一项跑八百米……女生在平时上体育课时候,一旦那个,都是报一句见习在旁边闲坐的,从来不会去跑步,做任何的剧烈运动,然而今天,萧如的八百米成绩却要被计入中招总分。一分之差就可能是天壤之别。
“要不,我去找我们的体育老师,申请缓考?”胡菲菲提议道。每个初中在体育加试的时候,都会派一名体育老师进入现场陪考的。初三年级一共才两位体育老师,而胡菲菲他们班上的体育老师,因为比较年轻,就被派来陪考。
“来不及了。她已经进去了。”萧如摇摇头,“缓考一般都是提前两天申请的。”
“没关系,有紧急缓考的。只要考前三十分钟提出就可以。”胡菲菲毕竟是重生过一次的人,知道的比较细致。这又不是一考定终身的高考,地级市级别的身体素质考试,组织者相对比较人性化。她记得当年他们年级就有一个男生突发急性阑尾炎,申请了缓考。
“可是我不愿缓考。”萧如摇了摇头。
胡菲菲一愣,随即也明白了萧如的想法。缓考一般在一个月之后进行,若一个月之后还是那个,总不好再缓考吧?何况,他们现在为了体育加试,每天下午自习课都去操场训练,如果这次考好,无论好坏,都可以将体育训练的事情暂时放在一边,专心致志迎接中招文化课考试。如果缓考的话,等于这样每天下午的煎熬还要继续一个月。何况,体育加试后,他们还要参加少年班的选拔考试。如果缓考,就等于这几项考试重合了。
“吃点巧克力吧。疏缓一下情绪。”胡菲菲说道。
“吃不下。”萧如摇头。她平时颇好的胃口一下子消失的无影无踪。
“喝点葡萄糖?”胡菲菲提议。想起现在离进场只剩下三十分钟了,她手忙脚乱的从书包里拿出两管葡萄糖口服液,自己一管,另一管递给萧如。
萧如皱着眉头勉强喝了。
胡菲菲悄声在她耳朵边说:“一会儿考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