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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又怎么了,我干活的时候,自然回想着我以前干过的活,何错之有?坏云云,你就是仗着自己是夫君,平白无故要挑我的错处,跟我耍脾气,欺负我!”
心有灵犀一点通,脑海里的小谢气得抓住小云,狠狠往下按……
无耻小谢,楚小云嘀咕了一声,彻底缩进墙里去,一眼也不想看他。
谢流水一夜未眠,终于解出四十个字,拼成了总览地图。楚行云凑近一看,这像一副航海图,地图中间是一座极大的岛,边缘并不整齐,而是裂成数块,楚行云心想,或许这些不齐整的边缘就是秘境外围。岛本身裂成三块,分为前岛、中岛、后岛。中岛的中央有一个三角区,应是秘境中心,此岛周围,还有很多小岛,群星般洒落在海上。
地图的东南角,有一个小船标志,小船旁有一个小岛,岛与船之间,画着一张狐脸。
屋内三人相视一看,肖虹道:“这个岛,是我们前几日离开的荒岛?”
“不错。”谢流水指着荒岛旁的一片芝麻点,“仔细看,虽然画的很小,不过画的很细致,狐脸岛不远处画了一处海上石林,中间这个,是一座象鼻山。”
“我们离开的荒岛,正好离象鼻山比较近。”孙师爷道,“而且,岛上那些野人,也戴着狐脸,象鼻山附近也有狐脸人蛇。”
“也就是,我们要从荒岛的东南角出发?师爷,你先派些船队,摸清一路上……”
“没用。”谢流水摇头打断他,拿来绣锦画,轻轻晃动,“看这个,进秘境要等一个特定的时机……”
楚行云的目光顺着谢流水的指尖移动,发现绣锦画里的诗句中,有两处很小的漩涡暗纹,一对光,就隐隐闪动。
谢流水又把他解出来的总览图蒙在绣锦山河画上,迎着光举起来:“看到了吗?”
总览图划为四十块区域,分别对应底下绣锦画中的四十个字,肖虹和孙师爷凑近一看,皆是一愣神,绣锦画中的漩涡暗纹,叠在总览图的两个地方,一个是荒岛狐脸,一个是秘境边缘。
“按绣锦画所指,船候荒岛,待狐脸现身,向东南角而行,漩涡而入,漩涡而出,则至秘境。”
七日之后,荒岛海域,两队船白帆猎猎,浩浩荡荡,驶入茫茫碧虚。
薛家的船高大无比,足有三层,谢流水立在船头,楚燕伸手去喂小海鸥,楚行云飘在一旁。
天青海蓝,万里晴朗,谢流水却始终蹙着眉,楚行云拍了他一下:“你在想什么?”
“我在想……咦,你不是能听得到我的心声吗?”
初时确实如此,楚行云打量着小谢,正思索,忽然,脑海中浮出了谢流水的心声:
想要亲亲你。
眼见谢流水就要付诸行动,楚小云拦住他,皱眉:“你耍我。”
“我怎么耍你了?”
“你故意的,你先想一层粗浅之事流于表面,然后再沉进第二层里想真正的心事,这样我就只能听到第一层,听不到你……”
谢流水靠过来,轻轻抱住他:
“给我一点时间好不好?等我……有一天,可以亲口告诉你。”
楚行云一怔,海风拂面,他看着眼前翻涌的浪潮,应了一声:
“好。”
还没温存多久,身后传来一声喊:“喂!林青轩,你给我过来——”
谢流水骂了一声,转头:“什么事!”
肖虹走来道:“你解出来的地图靠不靠谱啊!我们船在这荒岛附近转悠好久了,怎么半天一个狐脸也看不见!”
“看不见就说明时机没到,等着去!”
“还要等到什么时候你倒是给个准信啊。王家韩家全等着呢!”肖虹把林青轩拉到一边,压低声音,“还有,那楚侠客到底怎么算?他手上也有一幅绣锦画,五画合一才能去秘境,按理,他算我们这边的。但是……他现在假死,被顾雪堂扣住……”
“这我自有安排。没什么事的话,我先吃饭去了。”
“慢着。”肖虹在他背后道:“我可警告你,看好楚燕,别让她跑了!楚侠客手握秘境出口的绣锦画,到了秘境,一定要想法子抢过来。”
谢流水斜眼看他,神色有些冷:“这是自然,你放心好了。”
薛家的大船后,跟着王家、韩家,组成一队,在海面上绕着荒岛转。
“孙师爷,顾家的船怎么样?”
“跟咱一样一样的,在瞎转悠呢,你瞧那边——”
肖虹拿着千里镜眺望海面,只见另一队船扬帆而驶,领头两艘大船,高大气派,并驾齐驱,各不相让,应是顾家和齐家,后头跟着几条小一点的船,大概是宋家,赵家。
“看来林青轩的地图没解错,他们四玉合并的,也在等时机。啧,只是那狐脸到底是什么东西?什么时候出来?真是烦死人。”
“肖爷,心急吃不了热豆腐,你看那漩涡,在地图上一小点,可真正放到了海域上,指不定有多大,那动静,怎么可能察觉不出来?”
顾家船上,顾雪堂坐在自己的舱屋中,盯着一具未盖合的棺材看。
楚行云假死……七日后复生,顾雪堂翘着腿,心想,什么时候活过来?怎么还不活过来?
“堂主,堂主!”
顾雪堂打开门:“那狐脸出现了?”
“没,没,堂主,俺不是瞭望台的,俺是后厨的那个,顾狗蛋啊,堂主您不记得我了?您还夸过我手艺好呢,那个,太阳都当空照了,小的给您送饭……”
“吃个午饭叫那么急干嘛!不吃,端走吧……等等!”顾雪堂抬头望天,“已经午时了?这天色怎么感觉……暗了?”
晌午时分,天色渐暗。
“怎么回事?”
“我们时辰算错了?现在是傍晚吗?”
“不对啊,太阳还在半空的……”
许多人走上甲板,好奇地往天上看……
天幕越来越暗,由浅青蓝,便为孔雀蓝,又逐次加深,成一汪墨蓝。
一轮孤独的日,被浓黑的墨蓝挤着,徒劳地发散一圆白光。
“点灯点灯,拿火把啊——”
各条船上的人都有些慌,急急忙忙,跑来跑去……
齐天箓坐在船顶,端着千里琉璃镜,看了一会儿,暗道不妙。
楚燕抬头望天,白昼变夜,极端反常,她从没见过这种景象,楚行云飘过去,捂住她的眼睛:
“别盯着太阳看,会成瞎子的。”
“哥哥……哥哥,这是什么?太阳为什么不亮了,我……”
“别害怕。哥哥在。”
楚小魂伸手抱住她,楚燕是他的血亲,他也可以碰得到。楚行云抬头望天,他也从来没见过这样的事,太阳越来越暗,那点白光在黑幕的包围下苟延残喘……
“日食。”
谢流水忽然道。
他捞起楚燕,赶紧走:“你快回船舱里躲好,除非船沉了,否则千万不要开舱出来……”
话音刚落,很快,一圆太阳上,出现了一个黑色的缺口。
天狗食日,大凶之兆。
两条船队,手下人奔来跑去,喊叫连连,擂起退堂鼓:
“不好……不好!快跑啊——”
“跑什么!”肖虹转头吼道,“都给我就位!谁敢跑我杀谁!给我睁大眼睛,看看狐脸在哪!”
谢流水安置好楚燕,提着一盏灯,站在肖虹旁,往船尾一指:“那边……”
顾家船上,三个无脸人、黑面怪落在顾晏廷眼前:“禀告三少,发现东南角出现狐脸!”
太阳一点点被蚕食,只剩半圆白光悬在天空,乌漆的海水与天幕相合,四处伸手不见五指,只有无边无际的暗与浪,打向船头……
船剧烈地颠簸起来,楚小魂扶了一把谢流水。各家人从船上望过去,只见海面上涌出了一片狐脸……
狐脸人蛇。
一双双血红的眼睛浮在海面上,盯着两队船。
“别看它们的眼睛!”
谢流水刚说完,忽听孙师爷大叫一声:“你……你们怎么回事啊!啊!退开退开……啊!”
楚行云转头一看,只见两名肖虹手下,正持刀砍杀孙师爷,肖虹撑开金边鸦羽伞,十阴出手:
“所有中幻觉的人都推下去!一个不能留!”
黑影逐大,遮天蔽日,太阳完全消失了……
日全食。
天与海融成一片黑,仿佛回到了上古蛮荒,混沌未开。
再高再大的船,在汪洋大海中,也不过是一片渺小的叶,上头挤满了蚂蚁似的小人,拿着火把提着灯,呼天抢地,奔来跑去,企图用手中芝麻大的光,去照亮这天地。
大浪涌起——
船只倾斜,甲板上的人像一颗颗灰尘粒,浪一动,便抖下半船人,落进海里,死无葬身之地。
“全员回船舱!回去!快点——”
顾雪堂轻功一提,在船中飞跃,把武功不济的手下人踢皮球般踢进船舱里。
海面旋起来了……
漩涡将至。
船猛地一颠,大幅倾斜,顾雪堂被带的抛向半空,他立刻调整身姿,正要伸手去抓一根木柱,忽然,落进一个温软的怀里……
衣袖间,还带一点清浅的香。
“……顾翡?”
顾雪堂心中一怔,顾家二坛主顾翡与他师出同门,是他的师姐,也是第一坛主顾恕的姐姐,多年不见……
师姐顾翡抱着师弟雪堂,朝他亲切一笑:“糖糖!”
“你……你怎么也溜上来了,这里太危险……”
不等他说完,顾翡打开船舱,一把将顾雪堂推进去:“小糖糖,你内功不好就乖乖呆在自己屋里吧,瞧你师姐的!”
“等等,顾翡!”
漩涡渐大,船猛烈地摇晃,顾雪堂屋中的棺材顺着倾斜的船板,唰地滑下来,“砰”,砸到墙壁,里头的尸体跳出来,摔在地上。
顾雪堂看着一动不动的楚尸体,深深叹了一口气,任劳任怨地把他背起来,绑在自己身上,
忽听一串脚步声,顾雪堂转头打开窗子,抓住这个人:“顾恕!”
“啊,啊堂主!俺不是顾恕,俺是顾……”
“顾你爹!操,什么时候了!你姐姐顾翡还在前头,快把她拉回来!”
顾恕一愣,头也不回地冲出去……
顾雪堂头痛这姐弟俩怎么也会跟来秘境,可漩涡越来越大,他无力思考这些,内力不济难以稳住身形,他背着冰冷的楚尸体,像两粒豆子,被迫在船舱里颠来倒去,摔了好几下,越摔越觉得这尸体碍事,他有点气,便伸手打了打楚尸体的头,打得楚脑袋摇来晃去。
怎么也打不醒。
顾雪堂犹不解气,心中骂道:楚行云,你个老东西今天要是不醒,待会我就把你扔到海里喂鱼!妈的重死了!
“阿嚏——”
另一边的船舱里,楚小魂狠狠打了个喷嚏,他一手抱着谢流水,一手抓紧妹妹,桌椅床榻,种种杂物像刚出笼的鸟,纷纷逃离原地,又蹦又跳,展翅高飞……
头晕目眩,五脏六腑都似搅和在一起,楚行云感到难受,忽然,三人失了力道,再站不稳,摔在地上,乒铃乓啷,跟一众杂物摔向墙壁……
海上漩涡转到最快,转瞬间,吞没了所有的船只。
天旋地转间,楚行云觉得有一股融融暖意包围着他,意识抽剥,周身都陷进这温柔之中……
再次睁开双眼时,他发现自己倒在一处山地上。
草色青青,山色秀美,高峰嶙峋,云雾叆叇。
楚行云心中惊讶,他怎么会突然到了这样的地方?
正徘徊四顾,忽见迎面走来三位少年。
一个胖子,一个瘦子,中间那个,不胖不瘦,叼着一根草,扎着马尾辫,俨然少年郎。
是一只少年小谢。
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