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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云流水-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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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过了一会,小行云只感觉有两根硬东西在戳自己,他觉得很不对劲,很不舒服,可又不知道这是在做什么,更不明白这意味着什么,只是奇怪给自己上药,为什么两位老爷却气喘如牛了,他想转过头去看看到底涂的什么药,小童却轻轻用枕头捂着他的脑袋,说:

    “你不要看。”

    只听身后的喘息愈来愈重,忽然,楚行云被两股热热的东西烫了一下,什么也看不见的他,蒙在枕头里想,或许这就是那药膏吧……

    接着,孙钱老爷把那热东西抹开,又说起他听不懂的话,像什么:“钱兄,不如直接办了?”、“再逗几日吧,到时把刘老二也叫来,一起开个荤。”

    又等了半晌,两人才把裤子给楚行云提上,很是慈爱地跟他说:“叔叔们帮你涂好药了,这样屁屁很快就会好起来了噢。”

    楚行云不吱声。

    钱老爷皱着眉,脸一下拉得老长,厉声道:“怎么这么没礼貌!别人辛辛苦苦帮你上药,不知道该说什么吗!”

    楚行云愣在那,好半天,吐出一句:“……谢……谢?”

    孙老爷一听,大笑不止,钱老爷也是笑,小行云不明白他们为什么要笑,随后又被领回书桌前,开始教他写字。只见钱老爷大笔一挥,指着字问:“认得吗?”

    楚行云摇头。

    “这是‘肉’字,我们平常吃的猪肉、牛肉、红烧肉,就是这个字,懂了吗?”

    楚行云点头。

    钱老爷又写一字,道:“这个字呢,叫‘棒’,平常的木棒、棍棒,就是这个字,记住了吗?”

    楚行云又点头。

    “好,那叔叔就来考考你,你说,这两个连起来念什么?”

    楚行云照着念。

    孙老爷在一旁笑到捂肚子,钱老爷也是笑。

    楚行云十分不解:“我……我念错了吗?”

    “不不不,小神童,你念得对极啦!真是太聪明了,叔叔那是吃惊的笑。”孙老爷抿着嘴,捻起笔来写了一字,“我也来教教你,离骚知道吗?”

    楚行云摇头。

    “‘长太息以掩涕兮,哀民生之多艰’,听过吗?”

    楚行云只觉一通鸟语入耳,孙老爷叹了一声:“真是个小可怜,你别担心,以后叔叔们,慢慢教你。”他指着那字,“诗经国风,楚辞离骚,并称风骚,借指诗文,这字便念‘骚’,你可记住了?”

    楚行云点头。

    “好,那我再教一字,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山洞窟窿谓之为‘穴’,就是这个字,可懂了?”

    楚行云再点头。

    “很好,那你说说,这两个连起来是什么?”

    这回楚行云犹疑了一会,但仍是照着念了。

    钱、孙老爷拍桌狂笑不止,连声称赞什么“太有趣了”、“好聪明的小儿”、“你真是乖孩子”……楚行云从小被人夸惯的,可此时却在心里疑问:他们真的在夸我吗?

    像是终于笑够了,钱老爷道:“行了,你把这四个字拿回去,好好临摹,直到会写为止,下次要检查。不过叔叔丑话说在前头,你要是不乖不读书,到时写不出来,这戒尺可又得挨了。”

    “到时屁屁要挨打,很痛的哦。”孙老爷笑着补道。

    楚行云抱着那四个大字,离开书房,未走几步,那小童便溜出来叫住他:“你……你回去把那药膏洗了吧。”

    楚行云奇怪道:“那不是治伤的药吗?”

    小童迟疑了一会,终是道:“……确实是治伤的药,但那药涂上去一会便发挥完作用了,后续要再涂点别的配合使用,才更有疗效。老爷贵体,记不住这些琐碎,我便来和你说说,喏,你洗完,涂这个吧。”说着,从怀里摸出一支绿膏递给他。

    楚行云谢过,再走几步,又被母夜叉拖走,扒了衣物,母夜叉奇怪地笑一声,便把他涮羊肉似的摁进浴桶里,楚行云一直喊烫,不断挣扎,却不被理会,最后押进一小院里。

    院里住着好些男童,最大不过十二,雪肌玉人无暇丽,像小行云这般爬树摸鱼的野孩子,拍马也赶不上,钱老爷不过为他那点不知事的纯,特赐他一间独屋,好叫其他孩子别来污染他。那些男童探头探脑出来看这新来的大块头,眼里好生嫉羡。
第十五回 一叶熊9

    有个娇童气不过,便在屋门外阴阳怪气地念叨:“你先前干什么的?长成这般壮硕也真是难为老爷……”

    “打铁的。”

    “……哈?”

    “铁匠铺打铁的。”

    那娇童愣了好一会,喃喃道:“……老爷的口味真是愈来愈重了。”

    另一小童忽而插道:“我要把你这话传给老爷去,叫老爷撕烂你的嘴!”

    “呵,你个小贱货发`骚做白日梦呢,老爷都多久没找你了……”

    楚行云不爱听他们吵,遂自己走开,爬到树上,坐在高高的枝头总让他特别平静,常常一坐便到黄昏,以为还能听到谁来叫他楚哥,一齐勾肩搭背去捉大头虾,以为还能听到娘唤他回家吃饭,骂他贪玩,菜都要凉了……

    再听不到了。

    他捏紧挂在腰间的小叶熊,娘说了,难过的时候就抱抱它吧,好像娘还在身边似的。

    院里的日子不难熬,却也不算好。除了那日给他药膏的红指甲小童,大多孩子都不待见他,时不时弄些诗文曲乐指桑骂槐。所幸小行云胸无点墨,一概听不懂。

    院里的孩子见楚行云毫无反应,便开始对他拳脚问候了。可被调过的孩子各个纤腰细腿,粉拳出击,楚行云一概不还手,有时被红指甲小童看见,还笑他傻大个,白白给人揍。从小孩子王的楚行云,干惯了剿灭他帮、怒抢地盘这种大阵架,此时才反应过来,原来他们这是在和我打架啊……

    后来楚行云索性就只在屋里练字,把以前打铁的那股劲儿都用在写字上,不多时,那四个字就练得像模像样。看着自己越写越好看的字体,小行云心里很是高兴,以后他也能算半个读书人了,将来若能回家去,爹娘不知该有多骄傲!

    想到此,楚行云心里更甜滋滋,益发刻苦练习。

    这日,他又被带到书房,检查功课。屋里除了大肉饼钱老爷和干木头孙老爷,还有皮松肉垮刘老爷,一脸鸡皮半瓢秃,虎背熊腰朱老爷,名副其实似野猪。四人各搂一小童,笑笑地看他,要检查功课。

    楚行云于是照老爷吩咐,高高举起自己写的那四个大字,一边指着,一边大声念出来……

    满堂哄笑。

    朱老爷一口茶喷出来,刘老爷笑得不能自已,钱、孙老爷眯着眼乐呵。

    小行云愣愣地拿着自己的字,在这一片笑声里站着,是自己的字体不够好看吗?还是运笔不够流畅?明明已经很认真地在练了……以前无论是爬树抓鱼还是打铁,只要他用心,都可以做得很好,可为什么独独写字就让大家这样笑呢?

    他有些不知所措地低下头,轻轻捏紧挂在腰间的小叶熊,娘说了,难过的时候就抓住它吧,好像娘还在他身边……

    娘一定不会笑我的。

    朱老爷忽而将怀里小童踢到地上,一耸一耸,不知在做什么,一边动一边不住地拿眼瞧小行云,道:“小娃娃,你可真带劲,等爷来疼你!”

    钱老爷听后眉头一皱,孙老爷便道:“朱兄,这小娃娃钱兄养的,照理,让他先来……”

    “不打紧不打紧,一件小玩意儿,值得什么,我可等不住了,钱弟,你不会介意吧?”

    钱老爷干笑一声:“自然自然,朱兄请便。”

    朱老爷推开跪在脚边的小童,淫`笑着走过来,楚行云再不知事,也懂得不妙,扭头就跑。他不明白为什么那小童要去舔别人尿尿的地方,多脏啊,绝不能被抓住!

    几个小童都被派来捉他,刘老爷也来搭把手。朱老爷好征服,楚行云越是这样跑,他越是兴奋,本想着不一会儿便能弄到手里来,可楚行云上蹿下跳,活似猴子,这些老头娈童哪抓得到他,反让笔墨纸砚滚了一地,更添阻碍,朱老爷跑到命根都软了,也没捉到片衣角。

    最后是孙老爷冷不丁地绊了他一下,小行云才摔倒在地,一群人蜂拥而上,朱老爷气急败坏地扑过去,抡圆膀子,狠狠摔了他一耳光。

    打得楚行云右脸重重地掴到一边,脑袋敲在地上,一下懵了,从小到大,闯再大的祸,他都没挨过耳光,一时间,满耳嗡嗡声,什么也听不见,再反应过来时,已被扒了裤子,朱老爷肥猪似的肚子压在自己身上,刘老爷、孙老爷一人握着一条腿,一边抚摸,一边打开……

    谢流水扭头就走,他本无意窥别人伤口里的脓,还是坐到屋外去吧。他一直在等,等小行云兴许能遇见好人,遇见转机,可等到这个节骨眼上,他实在看不下去了。奈何人世间,终是苦中苦。

    屋里的小行云剧烈挣扎,随手抄起块砚台,就朝孙老爷扔去,孙木头赶紧松手一躲,楚行云顺势抬脚,揣上朱老爷肚子,同时狠狠咬他一口,朱老爷痛得一后仰撞着刘老爷,两人车轱辘似的翻在地上,楚行云趁势爬起来,刚要逃,却又被揪住了脑袋:

    “你个贱货敢咬人!爷今日就先叫你嘴上开花!”朱老爷说着,便将命根伸到他脸前,另一手就要来卸他下巴……

    楚行云眼疾手快拿起桌上一杯热茶,面无表情地对着那根东西,浇下去。

    “啊————”

    屋外的谢流水才刚坐下,便听这一声杀猪般嚎叫,响彻云霄,冲进去一看,朱老爷捂着胯`下痛苦地摔倒在地,所有人惊慌失措地围着他,楚行云趁机提好裤子,扭头跑了。

    他一直跑一直跑,却不知跑到哪里,才是归处。

    心里像有个无底洞,茫然无措喷薄而出,只得紧紧抓住小叶熊,娘说了,难过的时候就抱抱它吧,好像娘还在他身边……

    楚行云摸着小叶熊,把它揣到心口来,没关系,不会有事的……

    娘会保护我的。

    可母亲的臂膀却够不着他,很快,两个壮奴朝他走来,楚行云还要挣扎,被一脚踢翻在地,拳头密密匝匝地打下来,疼得他不停蜷缩,像小刺猬般团成小球。两仆人又蹲下来,硬把他四肢扯开,一个轮番扇他巴掌,另一个狠命揣他肚子,打得楚行云全身痉挛,鼻子嘴角都是血,最后拖死人似的拖到老爷面前。

    钱老爷还没尝过味,自不想把小行云弄死,何况他素来看朱老爷不顺眼,只是该给的面子要给足,故叫人毒打一顿。本想打完便送到自己房里温存一番,可看着楚行云被打成个猪头样,鼻青脸肿,大倒胃口,遂一挥手,叫人扔进地窖里,思过。

    两壮奴又把楚行云拉下去,母夜叉来引路,她故意拣了条石子路走,好让小行云被一粒粒地硌着拖,开了地窖门,她狞笑道:“把这贱货丢进去。”

    两壮汉正准备扔,母夜叉却眼尖地发现他手里正握着什么东西,她俯下身欲夺之,不料楚行云用尽一身气力,攥得死紧死紧。

    她冷哼一声,指使奴仆:“把他手里的东西抢过来。”

    小行云咬碎牙关死命抓着,拼命扭打挣扎,母夜叉冷不丁地抬起脚,踩上他肚子。

    “啊——”楚行云疼得痛叫一声,却咬着下唇还是要反抗,可终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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