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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宋二郎见苏兰去了很久没回来,他就提脚过来看。却没想看到弟弟哭了。
“哥、嫂子……谢谢你们……”宋宪语带哽咽。
当一月一月、一年一年的躺在床上,被病魔折磨的不成人形、没有骨气的他,更加依赖亲人的时候……以前疼爱他像眼珠子的母亲(杨氏)从天天过来看他,到半月、一月、三月来看他一次、再到父亲去了,除了分家,连声音都没听到过后……
终于,在这寒冷的冬季,以往的一切,他都看透了……什么是真……什么是假。
那些假的,他再也不当真了。那些真的——亲兄弟不言外话又如何。他定当十倍百倍千倍,以报这种种的情意……
作者有话要说: *^_^* 卖萌打滚,求花~~~~
另:我卖萌打滚,也不冒泡的姑娘。你们到底要啷个才愿意潜出来冒个泡泡?⊙?⊙ 作者一脸血的看着乃们。
29
29、开张大吉 。。。
苏兰吃过早饭后,又找了弟弟苏义,叫他好生跟着宋三郎念书,中午的饭要热得烫烫才好。若有事,就找宋大郎。
接着便和宋二郎驾着牛车赶往凤凰镇,到的时候刚好巳时(上午10点)。
要做的准备工作还有许多,苏兰不敢耽误,卸下了车上的东西在摊位前,宋二郎便把牛车放到只需几个大钱,便可以寄放牛车一整天的车市里。
苏兰把自家树上摘下来的大红橘子,十来个数给了挨着卖布的周大嫂。
周大嫂笑呵呵的接着橘子,“又拿你东西,真是不好意思。”把橘子放好,又道:“你自管去吧,物什我都帮你看得好好的。”
苏兰谢过,往胭脂铺去。
这时胭脂铺早已开了门,还是王掌柜一人无所事事的闲趴在柜台上,苏兰与他寒暄两句,便拿锁开了库房……
等宋二郎寄好牛车回来的时候,苏兰已经把十二条长椅子搬了出来。
苏兰与宋二郎又把三张桌子、并一个漆了黑漆的长条案桌合力抬了出来。
宋二郎拿了大木盆,分三次把二百五十副碗筷端到摊上,放在长条桌靠墙的一头。
苏兰早已经把三副桌椅摆好,用抹布擦得干干净净。长条桌横放在摊位的右手边,除去碗,剩了一大半都放上了油纸,她将小菜一一摆放在上面。
宋二郎放下木盆,把从家里带来的两个炉子,移到平整的地方,他对苏兰说:“媳妇,我去买柴火了。”
这一通下来,时间已经有十点半了,苏兰道:“时间不早了,你快去快回。另有柴火买烟小点的那种树杆,劈得小块点的,炉灶口小。”
“我晓得的。”
牛车不大,黄牛也老了,坐苏兰一个、又两大盆了的菜串、两个炉子,还有其他零碎的东西——苏兰便没有从家里带柴火来,反正省来省去就几个铜钱而已——苏兰没想过用炭,那炭第一是贵,第二是来的慢。
镇里好买柴火,不一会儿宋二郎便和一个担着两捆松柏干柴的卖柴人走了过来了,付过钱后,宋二郎便升起火来。
他先是拿了一小把稻草把火引燃,又几根干细的老旧竹条(家里带的),接着选了小块的松柏淋了点菜油,很快松柏烧了起来。
宋二郎把火堆分成二堆,放进两个炉子里,接着往里加了干柴,用扇子把火扇旺了,才把一红汤、一清汤两口口径大的汤锅放在炉子上。
“宋家的,这是做啥买卖啊?”旁边的周大嫂刚卖出去两条手绢,转身问道。
苏兰笑道:“做热锅子呢,自家的手艺,来试试水。”
“大冷天的做热锅子到是不错,不过你的小菜咱都串起了呢?”
苏兰道:“咱只三张桌子,若一桌一个锅子,一桌一、二个客人,那还不得饿死,于是就用签子串了菜,两个签子一个铜板,红尾签子一个一铜板,要吃什么拿什么……”
“那敢情好。如果生意好的话,那每桌可得坐得满当当的。”
苏兰谦虚道:“穷人想穷法子。不值当什么。”说到这里,苏半突然想起忘了招牌的事,不过转念一想,根本没有钱了,而那招牌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于是便叫了宋二郎去旁边代写书信、算卦的摊子写了价钱单子。
五文钱写好了价钱表,宋二郎向右手边、刚把摊子支起来卖面的夫妻摊借了浆糊,沾在墙上。
苏兰忙又拿了橘子去道谢。那夫妻也喜着接了——家里边亲戚里羡慕他们住在城里,可哪里知道他们的艰难。真是样样都要钱呢。
面店夫妻俩今早来开摊的时候,看到旁边又是桌椅、又是炉子的,还以为是同他们一道开面摊的,现在是做热锅子,虽同是吃食,但那两串几片菜叶就要一个铜板的生意,不比他们一碗面只三、四文钱,顾客层次不一样,也就不是敌人了。
那夫妻见苏兰、宋二郎忙碌,偶尔又添东西的样子,一看就知道他们是第一次摆摊,因着这夫妻也是个热心肠的,又得了苏兰的几个橘子,便提醒道:“宋家的,你那要吃就拿去煮,到是好的。可是一人只一个碗会不会不够用,你总不能让人手拿着签子吧……”
苏兰拍了拍大腿,她确实考虑得不周到。面摊老板这么一说,至少还应该准备些杯子、茶壶什么的。
苏兰与宋二郎挨在一块,宋二郎一掏荷包,里面只唯一的半角银子。
苏兰咬咬牙,道:“先别管其他了,全拿去买碟子吧。”
一个成人巴掌大的碟子,最便宜的也要两文多一个,宋二郎的半角银子,只买了不足两百个。
宋二郎把碟子拿去胭脂铺院中,用水冲了,忙不跌的赶了回来。
***
这时,炉上的两个锅子已经烧得滚汤了,苏兰拿开盖子,红汤鲜辣的香味儿,已经勾得四、五个路人停在摊前。
苏兰一个人有些忙不过来,只招呼他们先坐下。
苏兰忙得像个陀螺,三张桌子放上装了筷子的筷笼、半满的盐碗、满满的姜沫碗、蒜沫碗、香菜碗。
连茶水都没一碗的空坐着,有两位赶时间,又觉得价钱贵了的,到夫妻摊的面店要了面坐下吃了不提。
余下三人,十一月的天冷,穿着一看就价值不菲的绸缎,年纪挺轻,不过十二、三岁的样子,其中一人手里还拿着一把扇子摇着。
苏兰想这三人多半是有钱人家的公子。她忙着,也就没搭理他们。
那三人中外表最出色、气质最出色,穿得红色锦衣的公子打开扇子,慢慢摇着,他嗅了嗅鼻子,“这香味到比绝味楼的锅子还香,就不知道味道如何了?”
其中青衣公子说道:“绝味楼的锅子那在咱们整个大庆朝都是数一数二的,分店亦开了不少,我不信这小小地摊上的东西,比得绝味楼的好,怕是洒上了什么香料,比如前一阵子才被抄了家的尤家……”
另一白衣的冷冷的说:“你说的难道是把绝味楼的热锅子,压得没丝毫还手之力的京城尤家。话说三年前那尤家的锅子,那实在是利害,只三年,便把店面开遍了大庆朝,且一年四季都客似云来,只没想他们竟是用了下作的法子,那锅子吃着又香又美,却加了害人的东西。一次、三次吃不出来,年月长了,竟吃得人形容枯槁,着了魔一样……”
苏兰尖着耳朵听完闲话,感叹道,这世界竟然已经有人把罂粟放到火锅里了,那吃着是美,可是重了,时间久了要出人命的……
话说,这些人莫不是在怀疑她放了罂粟吧?苏兰可不想还没开张就引出麻烦,正要上前去解释,却听见那红衣的小公子说道:
“尤家的锅子我也吃过几回,不是这个味儿,而且那东西也贵,一般人哪里弄得到。嗯,这味儿又香又浓,绵远悠长,可说平和二字,定是店家用了什么秘法……”
红衣小公子转身对苏兰说道:“老板你好没有,我都饿死了……”
这人小小年纪,穿得绫罗绸缎的,说起话来,也十足的人上人派头,可苏兰听见最后一句饿死了,也要道一句:小屁孩子。
苏兰正要回他,宋二郎已经抢先说道:“让三位小客官久等了。”
宋二郎三下五除二把盘子放在长条桌上,他用托盘取了三个碗,倒了小半碗的花生油,一一放在三人面前。
苏兰看他肩上搭着毛巾,右手一打开,引那三人去拿菜——挺有膜有样的。
那三人听见还要自己去拿菜,甚觉得奇怪。但因三人年纪小,不若一般不屑坐这街边的小摊、也不屑还要亲自动手的有钱人。
三人奇怪后,又颇有兴致的去长条桌看了。
宋二郎给他们介绍价钱、菜品。三人脸上很有些新奇——苏兰在旁边,瞅三人的样子,更肯定他们是锦衣玉食,没进过厨房的公子哥儿。
苏兰没一直关注他们,她拿了三个碗,每碗只一半的麻油倒好,再放到桌子上。
她看到闻到香味,直接听了宋二郎招呼进来选菜的客人、也有在摊外观望的……苏兰一个年轻媳妇,就这也算抛头露面了。她若拉长声音吆喝,于她名声肯定有碍——就刚刚请了那三人坐,也是因为他们年纪小的缘故。
苏兰只回了身,站在翻滚的汤锅前,她拿了铁片格子放下去,取了半个手臂长的粗筷子,站在锅前。
宋二郎卖力的吆喝着,有欣然进店的,也有问为什么价格这么贵的,他也一一作答,“家里几辈子传下来的秘方,用料用油都十足,保你吃了一回还想下回……”
三位公子哥选好了菜品,合在一起装在竹子编的小筐子里,苏兰拿着筐子点了点,“红签子十根,白签子十根,统供收你十五文。”
苏兰见他们拿了三串羊肉、三串猪肉片、两串鸡翅膀、以及几样蔬菜——这点子东西,他们中一个人都吃不饱。
到不是纨绔子弟。苏兰心道。
想试试味道如何、或是早先已经吃过饭了……不管任何一个理由,没有充有钱人的面子,拿一堆的菜,家里到是教得好。
“咦,我还没吃就要收钱。”红衣公子把扇子收起来放在嘴边,“我竟从来没有遇见过,莫不是你的热锅子闻起来香,吃起来不怎么样……话说,你这价格也与一些酒楼有得一拼,不会是想早早收了钱,蒙一个是一个……”
红衣公子说着,周围已有人放下了选菜的竹筐。
宋二郎走了过来,站在苏兰身边高声道:“俗话说得好,没有金刚钻,我不敢揽瓷器活。咱们这摊,没茶水招呼,甚至连下菜的米饭也没有,这一是摊子小,二也是咱们忙不过来,三也是咱们这条街你走三步,就有数不尽的水、饭、汤,咱们卖的就是这烫出来、独一无二的好味道。不过,这也是我的不是,刚忘了说先付钱,再烫菜。”
苏兰暗暗叫了一声说得好。她对红衣公子说:“刚刚听小公子的话,也是吃过无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