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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兰心下疑问宋二郎怎么不去问宋杨氏,反倒要去问宋大郎,不过她想起宋二郎最近的变化,发现宋二郎现在几乎很少提及宋杨氏,或者可以说,宋二郎已经没有以前,那么把宋杨氏看得那么重了。
话说一个人想得多了、学得多了、做得多了,除了自身会发生变化,他看周边的事物也会发生变化。说透了,人变聪敏了,就没那么好类型了。
宋二郎最近学得最多的就是好听话,然后他就那么无意的发现,自己敬重的母亲,以前说了很多好听话——宋二郎之所以用这个贬意的语气,是因为宋杨氏只是说得好听而已。
她当然也有做过几件关心他和宋三郎的事——不过,宋二郎回想起来,旁边都有宋爹在,且很快全村都知道了。
这样的宋杨氏,和吃亏闷在心里、做了好事也闷在心里的自家媳妇一比。
宋二郎对宋杨氏就有那么……当然养育之恩,宋二郎是不会忘了。
宋二郎从宋大郎处,问了事情的经过,立刻便一五一十的告诉了苏兰。
苏兰把脚上的棉袜子取下来放到盆子里,刚倒了热水要洗,便被宋二郎强抢了过去。
苏兰笑道:“你个大男人蹲在地上洗女人的袜子,你也不怕别人笑话。”
宋二郎看着灯光下苏兰越加柔美的脸,“我洗我媳妇的袜子有什么丢脸的,别人想洗还洗不着呢。”
苏兰笑骂:“贫嘴。”
苏兰想起刚才宋二郎说的话,又道:“我到是不怎么知道和家,不过小妹着实该找个人家了,这样吧,我平时也机灵点,有合适的,记下来给娘参详参详。”
话虽如此说,苏兰却并不是真心要帮宋小妹寻夫家。
因为就宋小妹的脾气,她就算尽心尽力寻了,百分之九十要落个猪八戒照镜子里外不是人。
再有,就风俗民情、以及她平日观察宋小妹,并不是心气高,要找什么读书人的样子,所以她觉得宋杨氏、宋小妹这么拒绝和家,有些不对劲……
宋二郎一边洗袜子,一边笑道:“以前我们家以我爹最不同意和家,爹说和正平这人行事不正,不是良配。”
苏兰道:“说起来林大哥和他儿子有剩,不就是帮和家翻瓦,林大哥摔着了腿,只给了连工钱都不够的一角银子,把他们打发走了。当时抬林大哥回来的,还是有剩和几个同村的呢。”
宋二郎皱眉:“上梁不正下梁歪,这也就是爹不同意的原因了。”
苏兰又道:“那娘亲不是说,等和家再一次求亲就要同意吗?”
宋二郎头也不抬的说:“刚刚我和大哥去跟娘说了,咱们会帮着小妹寻人家,也会给她添嫁妆,不会委屈她。娘说若和家再来提亲,那是真正的喜欢小妹,所以同意小妹嫁过去。说这事她自有主张。”
宋二郎有些气馁,“三、四年前确实有很多人向小妹提亲,一直没看到中意的,后来三弟病了……也就拖到了现在……”
苏兰见他的样子,试探的说了一句:“我觉得小妹也不要太挑的好,以前若三弟没病,一个举人是没问题的,三弟是在考举人的路上病到的。”
苏兰见宋二郎认真听她说,又道:“我想爹、娘——其实就是我的女儿,我也这么想,左右不过是一年的时间,能寻到更好的人家,也可以等等。可是天不从人愿,谁又想病倒呢。我想三弟比谁都难过,你看以前没分家的时候,你再看现在分了家,精气神、每顿饭都多吃了一碗……”
宋二郎突然笑了,“你这么一说,我倒释然了。只是上天捉弄人罢了。这么一想,三弟恐怕也很放在心上,我得劝劝他,叫他放下心里头的包袱,早早把病好了。”
宋二郎又道:“媳妇,我和大哥认为和家不会再来提亲,他叫大嫂打听着呢,你也留心一下。”
苏兰笑道:“还用你说。虽然分家的时候,分了她半成田地做嫁妆,但是做哥哥嫂子的也不能就这么了,多多少少也得给她添几件像样的嫁妆。”
***
第二天在出摊之前,宋二郎抓住吃早饭的时间,把和家来提亲的事跟宋三郎提了一提,又叫宋三郎不要把宋小妹现在还没嫁人的事,全拦在自己身上,叫他放宽了心,好好养病。
宋三郎是又惊又喜——他哥怎么一夜之间就这么开窍了呢。说话一套一套的,跟以前很不一样。
宋三郎又听到宋二郎三、四句不离苏兰,脸上又是自豪、又是得意的让人看了想打一拳头的得瑟笑容时,宋三郎就猜到,自己二哥的改变,却是从二嫂子进门后开始。
正好,苏兰进房间叫宋二郎该走了,她眼角看到宋三郎放在床尾的、她做的绵袜子的时候,顺手就把袜子放到火炉旁。
苏兰说:“家里又没烧炕,你每日起来在屋里走几圈,天冷,你身体又弱,脚底肯定也冷,你不方便的话,就叫小义把袜子放到炭火边烤着,烤热了放到被窝里,下床穿的时候,便是暖和的。亏得你平日还说最看重自己的身体,我看你也同你二哥一样,嘴上说得好听,实际上最是粗心大意。”
宋三郎忙不迭的告饶。
等苏兰、宋二郎走了,一声不吭吃肉稀饭的苏义贼兮兮靠了过去,他说:“三哥,我姐管得宽吧,怪不得孔圣人说‘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边边角角啥都要管……”
宋三郎几个爆粟打在苏义的头上,“你还说是你姐了。你昨天不是还在叫唤棉袜子穿着暖和吗,你有本事把袜子还给嫂子。孔圣人的话你全理解了吗?你想想下一句是什么!”
苏义嘟着嘴,“我不是就这么一说嘛。我就爱听我姐唠叨,就爱她管得宽。像小花那样大嫂都不关心她,那才可怜呢……”
***
此却要说一说,昨天胡媒婆回到城里和家的宅子,向白胖胖富态的和正平和地主,回禀了宋家拒了亲事。
立刻和地主就有些坐不住了。
和家管家连忙按住了自家老爷,“老爷,你且不要心急,上回宋杨氏带着宋家小姐来串门,说是看望老太太,你说老太太病着,当时夫人也病着,宋家小妹却穿得花枝招展……咳咳,奴才的意思就是宋小姐打扮得那么美,不像只为了探病而来,依奴才看,是有结亲这么个意思。”
和地主一脚踢在管家的膝盖上:“你当时就那么说。你还记得吗,我当时就派了你媳妇去说道,立刻被拒了,宋家的说宋小妹绝不做妾,我到她们也有那个意思。可是现在病秧子走了,上个月也派了媒人,还有今天胡媒婆,都被拒了。你丫的是不是耍你老爷我呢!”
管事连忙说不敢,他指天发誓的道,“老爷我哪敢耍你。实在是宋家小姐来得巧,奴才也就那么一猜。而且,奴才不也是为了老爷着想嘛,那宋家小姐,老爷不是一直想着嘛。要不,咱们明天让胡媒婆再跑一趟。”
和地主吊着眉毛,“还要去?不去!丢死个人,若传扬了出去,我还怎么见人。”
管家从地上爬了起来,谄媚的奉了茶过去:“老爷,你真舍得?那宋家小姐如花似玉的一个姑娘,听说还会念几首诗,可谓是,男财女貌、天生一对。”
和地主想着那一天,远远见到的一个窈窕身姿的侧面,心窝子便痒得难受,屁股也坐得不安稳了。
管家想起宋杨氏塞给他份量十足的银锭子,接着说道:“老爷,宋家小姐也是个傲气的,明儿再走一遭吧,正所谓心诚则灵,再说就算没求到,于老爷也是一个痴情人的好名气啊!”
和地主眯起眼睛,“傲气?以前宋老头子在的时候,宋三郎还好好的时候,她是有,可现在她有个屁。她还敢拒绝我,”
想着宋小妹,和地主又是欢喜、又是愁,“你说这宋家是怎么想的?拿乔——你也要看看自己的条件啊!真不想的话,干嘛又到我眼前晃候。推了我,又亲自送胡媒婆出来。想不通想不通……”
管家心说,有什么想不通的,不过就是想嫁过来,又想给别人一种不是她家上赶着,而是和家求的高姿态么!女人嘛,不就是想在夫家站稳脚根,里外都要面子嘛。
宋家母女也是真精明啊!管家看自家主子的态度,有被拒的恼意,但是对宋小妹却更有兴趣了。
和地主挥了挥手,对坐在一边的胡媒婆说:“明儿你再去,推了也没关系,后儿个再去,后儿推了,大后天也去,我就不信,我和地主还娶不到宋小妹了。”
和地主求亲的决心是越来越大。
于是,在洪星村都在传,宋家母女脑子进水,推了和地主的亲事的时候,胡媒婆手揣在袖子里,后面跟了个小厮,左一包、右一包从洪星村村口,一路招摇的敲开了宋家的大门。
这一次,胡媒婆喜气洋洋的捏着宋小妹的八字回了和地主。
却说,等苏兰、宋二郎回来,事情已成了定局。
宋家正房宋杨氏和宋小妹房间里。
宋李氏亲昵的拉着宋小妹的手,“哎哟,我的亲妹妹吖,嫂子一直知道你是个有福气的。你说这和家村和地主是多么的风光,多么有前程,多么有福气,那田、那地,都是能山头算的,你太有福气了!太有福气了!”
宋小妹把手抽了回来,冷笑道:“嫂子昨天不还拉着我说,我脑子进水了嘛,怎今儿个话就变了呢?”
“哎哟,嫂子愚钝,妹子是读过书、识过字的,不要和嫂子一般见识。”宋李氏一边奉承,一边想宋小妹嫁到和地家,她能得什么好处。
苏兰和宋二郎也进屋表示祝贺。
宋杨氏、宋小妹都没搭理他们。
宋杨氏握着宋小妹的手,让她以后多关照关照宋大郎,和地主那若有什么好差事,别忘了兄长。
苏兰和宋二郎傻站着,很是无趣。
苏兰匆匆说了,会挑几样东西,给宋小妹添妆,便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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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6、悠闲生活 。。。
回了屋,苏兰见宋二郎对这门亲事,还有些忧心忡忡,便劝他道:
“你也别想了。事情都到这份上了,咱们也只能祝福小妹了。再说,和地主这么三番五次的来求亲,可见也是真心的。别的不说,和地主那些良田好地,小妹嫁过去,吃穿就不用愁了。有真心、日子也富裕,你就放宽了心吧。”
苏兰看宋小妹、宋杨氏趾高气扬、好似以前过的不如意,看了谁的脸色,现在得了个好夫君、好女婿,便开始用鼻孔看人的高傲脸色,便知道她们一千个、一万个满意和家。
苏兰也就越发的怀疑,宋杨氏、宋小妹拒绝和家,拒绝的古怪。
不过想了一会,她就放到一边了。一是:她没能力管那么宽;二是:她不想做吃力不讨好,被人家打了左脸,又把右脸贴上去的事。
如人饮水,冷暖自知。宋杨氏那么精明的人,办的肯定是求仁得仁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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